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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牵着走是必然


急促的脚步声响起,是侍女皱眉焦急之态,她们并非争先恐后,而是规规矩矩的进入一个通道。这里的房屋构造颇有特色,黑色骷髅悬挂于墙壁之上,奇形怪状的头颅,看久了瘆得慌,未必不是用来吓唬外来陌生者,房顶是六色琉璃石堆砌而成,半透明的耀眼伴随一些倒钩,莫非是为了应对电闪雷鸣,不足为奇,这虽仅是半圆通道旁,最简易的房间。

其实那是一个走廊,相互连接,拐角处没有门才能混淆视听,和侍女们迎面的是一高一矮,高者白衣翩翩,紫眼浓眉,脖颈上有一道轻微的刀痕,矮者则是一位独眼,枯瘦如柴面目全非,基本上一眼便可记忆深刻,他的衣袖肥大异常,可藏风,属实暗器行家。

“馆兄,她们是不是起晚了?”白衣公子玩弄折扇,回头望了一眼脚步急促的姑娘们。

“拓海,你真会说笑,她们一定很有记性,如此心跳,估计是做了些不好吃的”独眼没有掩饰目光,肆无忌惮的打量侍女背影,不是贪婪,而是想到了一个恐怖身影,差点颤栗,妖娆的兰花指,毫无血色的窒息感。

“还不知是敌是友!”白衣公子望着眼前房间,淡淡的说道,好似真的轻松自在,毫无忧虑。

“我们很准时,没有怠慢之意,他会懂礼数的!”独眼变换声音,特意低沉的说道。

推门的动作很风雅,门缝太紧,理不清是风声还是木头之间的摩擦声,熟睡者被惊醒,他四处张望,起身过后发觉浑身酸痛,见到白衣黑衣,还以为自己误入了地府,实乃罪过。

“看来我们有点鲁莽!”白衣拍了拍折扇,做了个耸肩的动作。

“在下馆目狻,这位是安拓海”瘦小的黑衣笑着开口,充当着引见的身份,看着不像勉强。

“宇林,多谢二位救命之恩!”宇林借助行礼的机会松动筋骨,小声的劈里啪啦也很清脆,这倒是出乎意料。

“宇兄还是谢翡大人吧,我们可没有带俊俏汉回来的习惯!”馆目狻眯起独眼笑道,有一丝狡黠,没有逃过安拓海的余光。

“馆大哥说笑了!”宇林接着注意四周,多半是出于好奇,想想这霍乱之地有何不同之处,值得外界闻风丧胆。

“感觉如何?”安拓海何馆木狻偷偷对视一下,于是摸摸鼻子问道。

“好了?我昏睡了多久!”宇林摇晃胸膛,瞪眼望去,那里已是一块十字伤疤,伤疤淡色,失去新意,不由得震惊起来。

“宇兄多虑了,不过是睡了几日时光,是翡大人给的药,还能增长灵气呢!”馆目狻继续笑道。

“我现在很想见见翡大人”宇林闻言望向门口,他听出了很多意思,绝不是曲解。

“大人外出了,宇兄不妨多住几日,这里风景不错,玩趣的乐子花样繁多,美人也有,说道此处,据说拓海兄前几日就有大收获,我还未见过呢,不知......”

“那是前几日擒来的俘虏,宝贝谈不上,还是个硬骨头,等过几日大人回来,估计就把她赏给弟兄们了,咦,宇兄是战场赢家,可有兴趣?或许你们之间还有一面之缘的缘分!”

“二位大哥有所不知,我确实对美色独有见道,什么样的女子就用什么样的招术,我钟爱年轻女子,那是吸引我的致命魅力,若是没得到个痛快,直让我心痒痒,那比杀了我还难受!”宇林在心里一愣,随即开口说道,他需要一个弱点,而且这个破绽足够明显,更容易达到自己的目的。

“哦?英雄所见略同,我也独爱美色,金枝玉叶妖娆绸缎,尤其是绝色中的贞洁烈女,征服起来比什么都快活!”馆目狻话音尖锐,这是本性无疑,有什么比肺腑之言说出来还要更为激动的。

“如此说来,这御女之术,馆大哥可要传授一二!”宇林配合着猥琐眼神,嘴上说着,还不能咬着牙,只能在心里狠狠的厌恶唾弃一番。

“恭喜二位寻得知心道友,令在下感到一丝冷落之意,也罢,只好为二位引见姑娘,请随我来”

安拓海动作很大,有些浮夸,却在他转过身去之后,他摆弄的脸皮瞬间冰凉,眼神中带着怒气,喉咙是想干呕,在他身后,馆目狻和宇林相视一笑,哈哈大笑,随即跟上脚步。宇林走在中央,感受别有用心,或许如此客气与实力无关,这不可能,从巫蹇手中活下来需要些本事,才会得到不可小觑的心思,宇林不禁摇头笑笑,这一举动在后方看来,是在想某种乐趣,某种美事吧。

花园暗道,阶梯直通地下,不昏暗,金黄的火光赶走潮湿,一层接连一层,不知哪里漏风,充满干燥的冷气,干草的味道扑面而来,其中不乏有些腐烂的臭味,三人自觉的半遮口鼻,安拓海每走几步都会回头,估计是怕在这肮脏之地独处,牢笼之外是尊贵,牢笼之内遭到嫌弃,有粗布麻衣,胡须遮住面孔的酣睡之徒,宇林以为这里应该满是此类。

那是独特的一间房,墙壁上的藤曼粗大无比,往上瞧去更为惊讶,原来这是一棵巨大的古树,地下的根须被挖空,仍旧生机勃勃,绿意在缠绕,大有绵延的野心。根须交叉的缝隙被流水挡住,涌动着可见的雷电,必是灵气狂暴所致,密封的天然大锁,不知进入囚笼会不会染上水渍,正在宇林欣赏之际,差点撞上突然停住的安拓海。

“构造看似简易吗,其实光是这些纹路,就不是我们能够知晓的,我曾问过翡大人,他也不知其中玄妙,不过有一点可以确定,它很古老,而且固若金汤!”安拓海用手触摸藤曼上的线条,密密麻麻似有玄机,这些话有意无意,都是在问宇林的脸色。

“海兄的意思,是希望我住进去吗?”宇林说着玩笑话,他觉得安拓海深不可测,从眼神中猜测的,那是一种气质,字句铿锵,掩藏着高高在上,出言也恰到好处,没有谄媚的巴结之意,就算道不同,也能提醒宇林一二。

“宇兄可真有趣,这里并非是要关押重要人物,只是比起别的牢笼,这里要显得奢华一些罢了”馆目狻在一旁开口笑道。

“壁厚才敢入梦,我们的性命之忧相连,又怎会多虑呢?”宇林想要进去瞧瞧,他迫不及待,若是注定徒劳无功,也要趁早比较好。

“所言极是,嗯?看来是让宇兄等急了!”安拓海注意到宇林的脚步,十分靠近最大的根须枝干,一探究竟的欲望明显,那里是奢华牢笼的机关处。

见此,牢笼之外,安拓海伸出手掌,慢慢靠近那块突出的绿色疙瘩,闪耀出奇异纹路,犹如丝线拉扯般的旋转,伴随轻微的抖动,上空垂吊的一些泥土肆意妄为,三人相视摇头一笑,突然的狼狈只好做出同样的动作,拍拍灰尘,甩甩头发。

率先踏入其中的是馆目狻,他才是最急不可待的那一个,宇林紧随其后,安拓海挥了挥衣袖走在后面,一副悠然自得的表情。最先入眼的是红色藤曼,从门口就开始相互交织,接着,宇林便见到了俘虏,在墙上,并非只有一位,从她们的神情和动作来看,她们越是挣扎反抗,那些带刺的藤曼就越紧,或许咬牙可以挺住片刻,可若是血液持续扯动筋脉,就非一般的折磨了。

“是你!”

“原来是罗姑娘!几日未见,佳人似乎消瘦了许多啊?”宇林掩饰心中惊讶,同时也有一些激动,他打量了另一位俘虏,直觉告诉他,这大有可能是夜猩的妹妹。

“这算不算是给宇兄的惊喜?”馆目狻见宇林和俘虏认识,他走到一旁,带着失望的脸色说道,尽管疤痕挤满了五官,仍旧能体会到失望,绝不是扭曲的虚假行为。

“原来你跟他们是一伙的,我说怎么如此蹊跷,边境残酷,大把血性都逃得远远的,哪还有不畏生死的勇夫!”罗珠撇过头去,绝望的闭上眼,她似乎无力再激动了,嘴角颤抖有咳血迹象。

“识时务者为俊杰,何必自讨苦吃呢!”宇林走近,仔仔细细的看清罗珠面貌,紫青色的薄唇下有颗小痣,嘴角溢出的血快要把它盖住,发丝凌乱,宇林只敢维持短暂的对视,多数眼睛里是星光,很容易被其闪耀,于是他避过眼神微笑抚摸手腕。

“白痴!”

罗珠沉默不语,不想再浪费口舌,这是从隔壁发出的轻蔑之声,宇林转过头,见撇嘴摇头者,绑着长长马尾,金丝薄衫,手臂上的白嫩肌肤若隐若现,她的眼睛是淡金色,充斥着一股神秘感,她很狡猾,不如说是非常适应这些红藤倒刺,轻晃身躯还不会惹上尖刺。

“这位姑娘眉清目秀的,这么水灵可爱,定是传闻中的黄毛丫头了!”宇林走到她的前面,视线绕过藤曼,望向黄色的马尾,开口笑道,手也没有闲着,举止轻佻,想要触摸一个下巴,手指差点遭受断裂之灾,由此可见利嘴少不了尖牙。

“把你的脏手拿开!”见宇林出手轻薄,罗珠大声喝道,她们之间必是有感情的,想来也是,同样的牢狱之灾,同样的荆棘之痛,她们可以口无遮拦,无所顾忌,八卦也可尽言。

“哈哈哈!宇兄可真有趣!”馆目狻发现宇林受挫,模样稍有滑稽,便放声大笑,惹得一旁的安拓海也没忍住,那也斯文多了,仅是偷偷莞尔一笑。

“不知馆兄可否割爱!”

宇林找到机会,差点被要断手指是天意,他马上黑脸恼怒,这正是一个绝妙的机会,沉闷的胸腔起伏,动手之前的征兆,巴掌蠢蠢欲动,眼看就要抑制不住,安拓海和馆目狻互换一个眼神就急忙上前来,拉着宇林就往一个墙角走去。

“宇兄稍安勿躁,一个不懂事的女子而已,宇兄若是觉得闷,我有一个大好的去处,绝对可令你心情愉悦......”安拓海小声说道,他在用卖关子的方式吸引宇林,希望可以借此离开这个地方,他呼吸惯了新鲜空气,并非娇贵,只是习惯纠缠良久,一时如何改的过来。

“这是何意?她们难道不是罪奴吗?”

“这个可是诱饵,一定会有亡命之徒来这里的,若不是大人吩咐过要留着她的性命,我早就享用了,哪还有宇兄你开口的机会!”馆目狻偷偷的小声,但还是有些气愤的说道,心有怨气,语速很快。

“如此说来,这个房间很独特啊,二位带我来此,就是为了吊我胃口,然后,狠狠的羞辱一番吗?”宇林走到牢笼中央,故意大声,他冷眼环视,握紧拳头,扼制杀气的假象足够逼真,这一幕很精彩,至少墙上的二位目不转睛,就差拍手叫好了。

“这......”

“馆兄说这是送给我的惊喜,如今却要出尔反尔,这等玩笑行经真是令我大开眼界!难道,莫不是二位商量好的,是要给我一个下马威吗?”宇林一步一步,怒意横行,他单手指着罗珠,是质问亦是威胁,他必须拥有恶的脾气,易被掌控,易被揣测,倘若他们不吃这一套,他不介意大打出手,正和他洒脱心意,鲁莽不坏,坏的是无计可施。

“宇兄说的是这一位吗?宇兄,中意的可是这一位?”安拓海有些吞吞吐吐,他是被一时的雷霆之火吓住了,他指着罗珠向宇林问道。

“废话!我还能中意这干瘦的毛娃娃不成!”宇林别过脸去,阴着脸答道。

“你!你放肆!你可知我是谁!”墙上被指的恼羞成怒,被一指羞辱身材,她难以忍受。

“原来是这样,那这个女子是宇老弟的了,我还以为宇兄弟是想收下这个黄毛丫头呢!”安拓海松了一口气,尴尬微笑不失优雅之姿。

“谁是黄毛丫头!你们这些无耻之徒!下流卑鄙,等我出去,定会将你们碎尸万段!”女子继续咆哮,不惜忍受尖刺入骨,被无视更激动不已,反观罗珠,盯着宇林背后,她发现了一把断剑,诧异转瞬即逝,随后一脸平静,不知在想些什么。

“宇兄的口味,的确不俗,这女子面貌虽不华丽,身材却是不错,婀娜丰满,抱起来定不缺质感,看样子,她的武道也不错,宇兄又能享受多余的韵味,实在是令我艳羡不已啊!”馆目狻在打量罗珠,满嘴污言秽语。

“看来是我们兄弟之间误会了,还是馆兄眼光毒辣,知我心中所想,为此,我可要多多感谢馆兄的慷慨!”宇林的脸色转换十分精彩,这也是迫于无奈,不过最辛苦的还属墙上的二位。

“下流!”

“闭嘴!干干瘪瘪的,坏我胃口,看你衣着也不平凡,自知之明不懂其意吗?你若再多嘴一句,我就杀了你!”宇林慢慢走近,说到最后,声音放低温柔起来,他在微笑,面部难免呈阴森森的恐怖之相。

“你敢吗?”

顶撞的一句,余音还未停下,宇林的右手就掐住她的脖子,白颈软弱,肉眼可见的变形,那是最为真实的力道,这一举动吓坏了安拓海和馆目狻,他们急忙上前准备制止,却在这一刻,宇林松开了手掌,红晕伴随咳嗽,宇林看着自己的手掌,如果这个刁蛮女子真是夜猩的妹妹,世间未免荒谬。

“欺负小姑娘算什么本事,你若敢玩,就给我松绑,你我真刀真枪的比试一场,我输了任你处置,倘若我赢了,你只需跪在地上磕三个响头便可!”罗珠的声音很有磁性,余音环绕,黑夜中的魅惑尤物,不是一般的血腥味,带有强烈的刺激挑衅,她很有底气,毕竟她赢过,不过她没有说出来,留有余地的唯一目的,是怕宇林不择手段,连累狱友。

“女中豪杰!可谓精彩万分,宇兄,你不妨露两手给我们瞧瞧,展示男儿魅力的最霸道方式就是武力,机不可失啊!”安拓海上前怂恿,他想知道能从巫蹇手中活下来的角色有几分本事,是不是像翡蚩所说的那样潜力无限,一个初掌源之道的家伙,又能强到哪里去。

“可笑,赢了你也是胜之不武,我此生虽不是什么君子,却也不喜做这样的事,你知道吗?你的那个大胖子朋友,他在死前也想拥有一个公平对决的机会,妄想!你可知他是怎么死的,我现在依旧享受那幅画面,那是一个以多欺少的场景,他很顽强,可惜挺到最后,身躯四分五裂,身首异处,他太胖了,刀子滑进他的肚皮就像扎破了一个酒坛子,尤其是那个送他上路的刽子手,呵呵,你猜如何?他说那竟然是他的亲兄长!你说可笑不可笑?”

宇林也是在想象那个场景,这是情急之下的招术,他没忘自己是罗珠的手下败将,就算如今有所长进,万一势均力敌怎么办,听到还要决一雌雄的话时,心头咯噔一下,急忙说出苍狮的故事,希望罗珠可以听懂,这个身世是秘密,不是谁都有资格知情的。

听着很血腥,恰到好处的语速,安拓海和馆目狻下意识的咽下口水,带有失望,毕竟不能见到宇林的实力,一时也分不清宇林是在转移话题,还是真的这么疯狂异类。

“不过是你的一面之词,他们不会死的!”她低头轻声说道,眼眶湿润,尽力说服自己。

“是你们太蠢了,良禽择木而栖,连活着怎样舒适都不会选,罗姑娘,现在你依然有机会,从此以后,你服侍我,我可以对天起誓,绝不冷落你,不让你失意,你意下如何?”宇林靠得很近,温文儒雅,这一举动在他人看来,有投机取巧之嫌,其实他的心情和罗珠是相同的,只是痛苦沉重之下,真诚,阴险,缺一不可。

“你说的可是真话?”罗珠眼泪婆娑,呼吸不够顺畅,这要怪红藤在怜香惜玉,扎的更狠更透彻,直到分不清她为何而哭。

“姐姐!他是假的!他是个疯子,你不要答应他!”红藤相连,身旁的凶狠可以轻易感触,以至于黄毛丫头心急如焚。

“如何松绑?”宇林转头望向后方,后方传来的眼神之中有崇拜之意,论花言巧语,满满的不可思议,这又不是初入尘世的小姑娘,怎么如此轻易就得手了,简直难以置信。

“明日大人便回,会商讨北荒残兵一事,宇兄若是对至宝感兴趣的话,不妨与我们一同前去?”安拓海挥手将红藤驱散,他的手法很快,粉末眨眼间就消散,宇林只能凭借空气中的味道来猜测,是一种独特的奇异香味,他从未闻过。

“北荒?那里不是一处险地吗?”宇林也是听闻,记得有个啰嗦的家伙趁他睡觉,不停的说着故事,一些自言自语也能津津有味,也是奇葩,随着冯鹰的面庞在脑海中一闪而过,不好,徒增伤悲。

“我们非去不可,这是大人的计划,不过于我们而言,也并非坏事,机遇难得,正所谓富贵险中求,宇兄认为如何?”安拓海往后走几步,他希望宇林可以一同前去,这是他心中的声音,毫无由来。

“只是,我对北荒了解甚少,缺少点勇气,不如今晚二位仁兄与我大醉一场......”宇林将身上红袍取下,披盖住罗珠的伤口,她从墙上掉下来花了些力气,冷风入血,宇林难得君子一面,都要误会才好。

“就是一些传闻罢了,我想宇兄此刻需要的是一间别致的雅间吧?”馆目狻别样语气,夹杂坏笑,口中深意不言而喻。

“良宵苦短!宇兄可不要贪杯哦!”

安拓海甩开折扇,里面是一幅画,山水之间有一位黄衣女子,水中的倒影泛起波澜,顶尖的佳作,他借助折扇近身,是为了看清宇林身上的那个疤痕,随后转身离去,不拖泥带水,在这之前,不忘用手臂蹭一下馆目狻,调笑话后是背影,看似无理,实则高深莫测,他的分寸握到极点,若有若无的试探十分高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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