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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为何要图心安


琼楼玉宇,多亏弯月赏脸,古老的林间小道才得以闪闪发光,可惜值此天赐良机,宇林并不能为所欲为,甚至连畅所欲言都无法做到,那些侍女不闻不问,却是在强求,她们习惯走在前面带路,亦或是后面跟随这都不重要,她们就是不能走在中间,倘若要成为监视的棋子,走在中间一点也不美观。宇林自觉有些好笑,押送罪徒才如履薄冰,战战兢兢的不是模样,也无妨,待见到黄灯高楼,宇林便有让这些多余离开的理由了。

见侍女远去,罗珠就往一旁躲去,她心无畏惧,只是男女有别,倒让宇林误会起来。

黑风相伴,吹起三千烦恼丝,他还需逢场作戏,北荒不是好去处,他只想做他答应过的事,他需要尽快了解,父亲和母亲是最重要的,不然若是谈起养育之恩,无言以对岂不遭受天谴。

“怕什么,我曾是你的手下败将,待明日他们走后,你就自由了”宇林慵懒惬意的说道,他很困了,长廊又很长,他不想枯燥无味,尴尬是心中所想,可有也可无,那就直接打破。

“你来这里是为了什么?别说什么赏风景的话,我不会信!”罗珠随口问道,她刻意把步伐放慢,前方只有一个去处,她在犹豫,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终究是不好的。

“输了一次当然要赢回来,不然多遗憾!”此话脱口而出,他自己也很诧异,或许玩笑话都是下意识中乱学的。

“他们都死了是吗?”罗珠似乎没有听见,还是在假装,不予理会需要自然一点。

“会是一个好的归宿!”他望向天空,眸光闪动,所到之处是天堂,漫长的是空气,无味无神。

“我不会走的!”

“你一个弱女子,还有帝国梦不成,那里的子民自有国家庇佑,复仇也不需彻底,罗姑娘,执着是天方夜谭!”宇林义正言辞的说道,非教训的口吻,只是一个建议。

“我自有打算,而且如果换做是他们,也不会轻易结束,这难道不是你的来意吗?我可以帮你,如果你需要我的话!”她一脸认真的说道,殊不知宇林真的只想路过此地。

“天下之大,我们还大有可为,霍乱之地又不是你家菜园,容得下你翻云覆雨吗?”宇林停下脚步说道,他本不想激动的,只是见罗珠想要异想天开,才极力劝阻。

“英魂还未消散,嬉皮笑脸可不是光荣的事!也罢,人各有志,至此,便多谢你的救命之恩了,你若想要我报答,我也仅有一些钱财了......”罗珠继续往前走去,她突然明白了什么,她还以为可以高看,真是多心了,于是掏出一个红玉吊坠扔向宇林,仅是不舍了一秒,陌路多的是,四面环山,何必挤出独木桥。

“罗队长,这偌大的白萨国,能者自是辈出,大能者更是数之不尽,而你我不过沧海一粟,就算你想成就巾帼英雄,也犯不着如此极端吧,你理智一点,何不量力而行呢?”宇林手拿玉坠说道,美玉入掌有灼热之感,他的脸颊是火辣辣的,这块玉飞出的那一刻,无异于是在抽他的脸,在骂他是胆小之辈,是奸猾之徒。

“罢了罢了,我的确贪生怕死,罗姑娘,这玉坠还你,我只想知晓一件事,还望罗姑娘如实相告,方才在那牢狱之中,你可知那位姑娘的来历?”宇林快步跟上,心知被罗珠鄙视是应该的,他不可能一气之下有豪言壮举,他做不到的。

“你问这个干什么?你有非分之想?”她把玉坠收起来,脸色舒缓许多。

“那么刁钻蛮横,不知轻重,一定是娇生惯养的大家闺秀,我可不敢高攀,我也不瞒你,我受人之托,想救她出去”宇林想起夜猩的面孔,苍白的脸色还在威胁他,都说英雄会留下精神寄托,说是噩梦也不为过,都是难以预料的愿望了。

“一定是给了你花不完的钱!”

“你!......还望罗姑娘高抬贵手!”宇林差点没忍住,这已经是赤裸裸的侮辱,看似没有限度,只是他不能明言,她们以姐妹相称,难免说出真相,就让那刁蛮的黄毛丫头永远报以希望吧,宇林有些赌气,幼稚不分时段。

“她叫巫霜,是巫蹇将军的女儿,有点性格是情理之中,她的心很善的,你的偏见不要太过分”罗珠迈上台阶,或许是身上有伤的缘故,走起来很柔美妖娆,失去平常的霸气。

“你在听吗?其实你们男人将女孩比作花是很恰当的,身世是花的类别,性格是花的颜色,你若有心就别有顾忌!”罗珠见宇林傻傻的愣住,觉得好笑。

“巫霜?这是真名吗?巫将军的女儿怎会在这里!她不会是为了活下来而冒充的吧?”宇林一时难以相信,他多希望罗珠是在胡言乱语,哪怕她一无所知也好。

“这是她亲口所说,她的肌肤白皙胜雪,又穿着绫罗绸缎,见识也不俗,不似作假,而且她骗我毫无意义,你放心,绝不会救错的!”罗珠诧异的停顿了脚步,对宇林有些无语,不过也好,可见不是登徒浪子,她放心的继续往上。

“哎,长夜漫漫,我睡木椅便好!”宇林叹气的打开房门,立刻见到屋中景色,清香萦绕,唯有长椅暖背,他把断剑递给罗珠,这是让她心安的做法,一口叹气不离疲惫,找姑娘还不能明目张胆,该如何是好。

红色断剑冰冷刺骨,蕴含无形杀气,剑音有冤魂嚎叫,哪像玉石那么温润,罗珠愣神的看着宇林后背,他换个姿势闭目养神了,风度也不那么糟糕,至少拖沓没有半点,与牢笼之中的所作所为大相径庭,她哑口无言,无话可说,反而多了好奇,不可忽视。

绿林遮天,霸气回旋,清风伴沙响,石柱上盘旋着鬼脸奇书,与云层一较高下,气流将石块变为浮台,每一块都放置着玲珑宝座,最中央盘踞着一根巨大的十字骨架,白骨如玉,晶莹圆润,上面依稀可见一些刀痕血迹,延伸至地下,这一定不是祭坛,因为有太多的雄伟身姿在此恭候多时,他们陈列有序纹丝不动,有两位就舒适一些,他们一高一矮,正是宇林口中的二位兄长,折扇轻微抖动,黑袍吃尽灰尘,似焦急,似紧张。

花香遭汗溅,直到一身长袍从天而降,袍底雕刻着金色骷髅,这一刻风声似笛鸣,惊扰的不止花草大地,远处正在睡梦中的宇林猛然睁眼,恰巧一把断剑砸胸,原来是罗珠扔过来的,宇林带些怒气翻过身,将脑袋藏在桌底,继续闭目。

瞩目辉煌,翡蚩挥着长袖稳稳落在曜石宝座之上,那是最大的宝座,足以俯视下方,所有举动都可尽收眼底,他挥手将中心的骨架化为绿色,闪烁的光芒充满生机一般,跳动出残缺画面,虽不清晰,却能知晓方位了,黄昏照倒影,血迹上方是惊恐慌张的脸色,他们丢盔卸甲,只为游过泥沼白汤,越过山河熔岩,甚至不顾眼前新鲜的黑皮白骨,死尸无数,隔着画面都能闻出焦味。

“你们速度要快,要在他们被处理之前进入荒地,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翡蚩站起来背过左手,冷声说道。

“大人,北荒的局势还未稳定,我们是否有些过早了,而且巫蹇一定不会袖手旁观,如果他插手的话,我们会很被动”馆目狻低头道,此番话令听者深思,翡蚩也是微微皱眉。

“是啊,白萨国招的是盟友,而我们就算再低声下气,也会被当成图谋不轨的奸贼,只可惜......我们等不及了,如今哪怕是一块臭不可闻的烂肉摆在眼前,我们也要吃下去,至于那边,他终究是一位父亲,割他的血肉岂有不疼之理!”翡蚩说着说着,便望向云层,涌动着不曾逃离,彷佛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多年前有一颗紫星划过天际,不偏不倚落入北荒,蕴含的能量瞬间融化冰川,有王者之威......”安拓海像是在自言自语,他走出来很轻巧,却也得到共鸣。

“你的消息倒是灵通,当初那些极寒老鬼拼了命也要留住那宝贝,到头来却招来灭族之祸,可叹今时今日,仍有得紫星者得天下的传闻!”翡蚩眼睛一亮,顺势坐下,饶有兴致的摆弄手掌。

“等冰面一降,不知要死多少生灵,依我看,这世上最不缺的就是勇气了”安拓海随口一说,带着惋惜的口气。

“拓海,那天带回来的小子不能为我所用吗?”翡蚩突然环视着,并没有见到某个熟悉面孔。

“他要了海兄抓的一个女俘虏,此刻恐怕还在被窝里吧!”馆目狻突然笑道,眼睛看向远方的一处高楼,雕梁画栋,美不胜收,他的眼角满是邪意,这副德行行云流水,在场的早已司空见惯,多半是笑笑,不愿多言。

“如此说来,他是个软虫,那就是有大用!事不宜迟,目狻,你去唤他前来,你们一起前往荒地,即刻出发,不容有误!”翡蚩再一次站起身来,快要难以抑制激动的心。

“世事难料,他身上有疑点,如果是要重用的话,还请大人三思!”安拓海有些犹豫,但还是说了出来,毕竟险招一旦用错,那是万劫不复,而且就算单论,也于他非常不利。

“无妨,你们照我说的去做便可,不管他合不合适,我们都会达到目的,你们只需谨记一件事,除了你们二位,我不会有多余的心腹!”翡蚩走到他们身旁,小声的话语经不起风吹,入耳即化。

馆目狻听后就往高楼飞去,他和安拓海是一样的,深知这不是荣幸的事,反而是一种别样的告诫,与其装出一副模样,不如默默无声,高明就在此处,代表深信不疑,各自心知,各自心甘情愿。

“待你北荒归来,只需带来捷报,我定知无不言!”见馆目狻的身影消逝,翡蚩望着安拓海说道,说完便打量着一枚戒指,细长的手指只在弯曲之时才有美感,见此他尝试过很多次。

“先不论雷奇的秉性,光冰塔就凶险万分,大人如此聪慧,何不宽容一点!”安拓海有些心情不悦,黑着脸说道。

“我答应你,无论你凯旋与否,我都会给你想要的!”翡蚩立刻退让一步,凡事过犹不及,他活了些岁月,自然知晓其中深意,刚才的话不过是刻意罢了,他想试探着真心收揽,当发现顽固照旧,眼神都黯淡了些,倘若安拓海有一丝丝的松口,或是再提出点别的要求,他定会思量出一个妙计来,那时结局就大不一样了。

“你还不走吗,这里无人看守,再晚一点就来不及了!”罗珠靠在窗前,以一个奇怪的弯腰姿势,薄纸上有个烂洞,是她故意戳破,可以观窗外风景,自然也能见到拥挤的绿林。

“我与你无冤无仇,还救过你,你却想害我!”宇林起身,之所以假装熟睡是因为要做决定,不妨也看看窗外,不然光听声音,就足够乱心,还着实好奇呢。

“你这么圆滑,还怕没有摆脱的手段吗?”罗珠阴阳怪气的说道,如果宇林此时离去,她只需三言两语就能让他饱受追捕。

“你打算怎么做?莫非是想此刻出去自荐一番?”宇林掂量手中的断剑,有几斤几两,到了此刻他还在犹豫不决。

“他们对边境的村林突然发难,为的就是让巫将军分身乏术,声东击西的计策可谓高明,为此他们还不放心,还要劫持巫将军的女儿作为筹码,且看这些淫邪之辈算计到头,定会将自己的卑鄙无耻道成公平交易!”罗珠握紧手中利器,发泄心中所想。

“走吧!”宇林把房门打开,笑着做了一个请的姿势,随后一脚踏出,干净利落,实为故作高深。

“你想做什么?”罗珠诧异的追上前来,问道。

“好男儿自当豪情万丈,为国捐躯都是应该的,再说此处凶险极恶,你一介女流能有何作为!”宇林停下脚步抬高自己,再贬低几句,甩甩袖子就往前走去,记得父亲曾经说过,大丈夫叹气也要果断,做到了足以自傲。

“你就没有更好的措辞吗?”罗珠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恼怒慢了半拍才气势汹汹。

“你此刻是我的夫人,而我是个色中饿鬼,我们还是不要太疏远了!”宇林走得很快,成心潇洒飘逸,注定要气她一气。

“也不知你是真是假!”罗珠咬着牙吐出话来,望着宇林的背影,她没有更好的抉择,只能郁闷的跟上去。

“宇兄弟这是要去哪里?”

鞋底还未轻巧起来就迎面撞上馆目狻,他笑眯眯的明知故问,在他出现的顷刻,罗珠就急忙躲在后面装出一副害羞的模样,与方才的嘴脸天差地别,所幸宇林没有见到,不然免不了心惊肉跳。

“我想前去拜谢翡大人,不过你们好像正在商议要事,我此刻过去会不会有些冒昧?”宇林笑着回应,不知为何,他总觉得馆目狻带着一股猥琐气质,尤其是时不时的偷瞄,最为肮脏了。

“不会不会,大人都恭候多时了!”馆目狻心情愉悦,大概是因为一切正在如他所料。

“馆兄这是要害我啊,让翡大人久等不会被怪罪吗?”宇林脸色忽变,为了适应身份他竭尽所能,巴不得万种分毫都适当其时。

“玩笑话而已,大人性格怪异,你若是有紧张感,反而会令他不悦的”馆目狻一本正经的说道,似乎确有其事。

“原来如此,多谢多谢!”正如馆目狻所说,紧张在所难免,只是他不相信自己如此拙劣,这么明显吗,定是歪打正着的猜测。

由馆目狻领路之后,步伐严谨不少,宇林和罗珠紧随其后,前方绿色光芒倾斜,是翡蚩的手笔,借助最显眼的玉器拨开一个昏暗通道,打开地面露出清泉,这应该是一处最为隐蔽的暗间了,风水也可名列前茅,至少在宇林心中的确如此,隔着千米之远都能闻到一股冷气,有冰块浸在水里的画面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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