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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蓄力的昙花


感受到自身灵气竟要不受掌控,在场无一不是心生恐惧,急忙出手抵抗邪风,宇林的手掌紧紧握住断剑,浑身停不下抖动,安拓海则是用折扇挡住视线,右脚深入地下使劲盘根,多数没有自傲的就舒适些,伸手相互依靠即可,离得最近的老者是吸起一把利刃插入地下,以阻止灵力外泄,恐怖的力道把剑身埋没大半,他有些皱眉,那不要性命的疯子注定要棘手,再望过去,那个红眼着实瘆人。

“噬......灵!”宇林吞吞吐吐的惊道,他不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场面了,奇异的感觉,令他身体里的热血躁动不安。

“快杀了他!”

黑刀还在持续输出,只是灵气退减,没有之前疯狂,老者见机果断抛弃手中白剑,双腿一动往前飞去,他可不敢等馆目狻把黑刀拔出来,那把剑蕴藏着灵气过于庞大,眼看就要到极致,剑身已环绕雷电滋滋作响,谁能预料蓄力一击的威力,绝不可放任。

“你们要做什么?疯了吗?”罗珠惊道,她拉着巫霜的手,脚步后挪又突然停下,瞳孔中满是不可思议。

从一旁冲出的正是安拓海和宇林,一前一后,一左一右,挡在馆目狻的前方,此刻馆目狻的手掌布满血红,不待其直落而下便被瞬间蒸发,他单膝半跪许久,整个身躯似熔炉,使热浪逐渐翻滚溶解,眼角都渗出血液了,可见那把黑刀的强大即将超出他的掌控。

“他与我有旧,你跳出来逞什么英雄!凑热闹吗?”安拓海忍不住讥讽一句,在生死面前,豪气万丈很幼稚,但总让人心痒难耐。

“我是要赏昙花,赏完就走!”宇林给出白眼,拔剑的速度相当之快,霎时火花四溅咣当不止,他此刻认为承认是道难题,越是耀眼越是尴尬,还不如手底下见真章。

“不知死活!”老者怒道,他一时想不明白,为什么会有如此愚蠢的人,多么碍眼,或许再给他们些岁月,忆起这个往事肠子都要悔青。

宇林望向后方站立着的队伍,十分陌生的面孔,也不轻松,时而慌张,时而惊恐,而对立在老者身后的那些人几乎是不讲道理,冰冷阴森,出手狠辣无情,招招直逼五脏六腑,或许他们并不知道为何要火拼起来,结局何在,只是必须遵守命令和规则,为了脱颖而出也要奋不顾身,再从中得到见解升华,以此,自然就是得力的手下了,他们手中紧握的何尝不是一把黑刀。

明显的地域之差,北荒的暗器构造以圆形为主,缺少尖锐与毒性,多是细小锋利无过多花样,使用起来极为简易,却也比寻常暗器致命些,在这些利器中游走,难敌四手亦在情理之中,宇林一剑巨石往右靠去,背后是山体,他必须尽量吸引火力,且不能离安拓海和馆目狻太远,最完美的是他们能够形成三角般的剑头型,溃败时不至于毫无反抗之力。

局势瞬息万变,虽未有低估老者的实力,但恐怖的灵力还是如大雨一般铺天而下,安拓海一手将折扇飞旋而出,击落多数暗器,一手凝聚灵力决心再与老者对掌,他想借助灵力反弹的瞬间退入上空,脱离腹背受敌的困境,却在对掌之前被一个长钩划开后背,鲜血喷涌而出,光亮肉体转瞬即逝,染红的长衣包裹手臂,他用力拉住长钩将对手拉近,再让长钩还施彼身,趁右手的余威仍在,一掌逼向老者,如他所愿,灵力碰撞,残留的力道将他送往馆目狻的前方不远,又回到了起初的原点。

老者目睹了年轻一辈的风姿之后有些木讷,下意识顺水推舟救安拓海于必死之局,出手的那一刹那他懊恼不已,自己历经沧桑,且已有数年之久不曾乱意,今日却失手,莫非是天意不成,想想便觉得好笑,混沌无理,信天者无命数,天意是荒谬的。

“你们先走!”宇林大喝道。

是那些破风声的源头到了,黑影重重,雄厚的灵力直指战场,血光都盖不住涌动的热量,宇林的瞳孔瞬间放大,急忙用断剑划开一条血路往后逃窜,身上免不了布满红渍,事已至此全身而退怕是不能,剑影之中,他望向右方的狭窄小道,与安拓海心有灵犀,那条犹如野洞一般的小道,谈不上屈辱,此时也是唯一的一条生路,被红雾遮挡迷糊不清,飘荡的血雾后面未必不是悬崖绝壁。

“这些白痴,姐姐我们快走吧,不然就来不及了!”巫霜拉着罗珠的手就开始往后,小道口瞬间被安拓海清理干净,十分野蛮粗俗,以血换血的代价,还未结痂的刀痕加深,疼痛感麻木神经直至其手臂颤动不止,或许他快要连耍帅的折扇也握不住。

“都留下吧!你们该为自己拥有价值感到荣幸!”老者出手比起之前要凶猛太多,老当益壮,言语之中满是怒意,他立刻停下对安拓海的追击,他的目标是中间那把黑刀的主人,那个快要无法自控即将爆炸的疯子。

“你先走!”罗珠松开左手,是后背的寒意渐浓,急忙右手拔刀刺死前来冒犯的几个无知滑头,这样的分开是迫不得已,也合她心意,她要留下来,逃兵可耻,也不想欠某人的恩情。

“那我也要留下来!”巫霜迟疑的说道,没问为什么见罗珠冰冷的神情,定是将生死置之度外了。

“你们两个疯婆子还在等什么?”宇林身中击掌连连吐血败退,不知哪里飞过来的暗器钻进右腿,一时的剧痛感令他跪地无法站立,顷刻间的躺下十分致命,就地翻滚躲避利器之余,见到罗珠和巫霜还在对视闲谈,差点就要气血攻心昏死过去。

“你才是疯婆子!”巫霜旋转身躯跳至半空,长绫飞舞将宇林从地上卷起,要命的束缚勒紧伤口,尤其是暗器断裂的碎片藏在肉里,不停摩擦骨头,作为男儿也忍不住痛哭哀嚎。

“少废话!要走一起走!”罗珠瞬间出现在宇林身前,突然的出手猝不及防,击退不少强者高手,连实力强劲的老者也受到影响。

“妇人之仁!”安拓海眉头紧锁,他快速扫视一圈,他尽力了,望向还在中间颤抖的馆目狻,他心一横飞至过去,折扇再次铺开,几根细针率先飞去,靶心是近在眼前的老者,老者手中悬起极为浓郁的灵力漩涡,黑得发紫充满质感,这一掌下去怕是要灰飞烟灭。

见细小的暗器飞来,老者丝毫没有躲避之意,他宁愿硬接飞针也要将这一掌送与馆目狻,大有同归于尽的架势,说时迟那时快,宇林也从一旁扑向老者,单手的恐怖掌力不容小觑,如果老者继续不管不顾,那就真的玉石俱焚了,宇林相信老头是不会想葬身于此的,果不其然,老者满头黑线,却又不想前功尽弃,眼角之余,他脚步急转飞向罗珠,手掌直逼其背后,不过眨眼的手段,罗珠不可能避过。

“小心!”安拓海停下脚步惊道,他赶不过去,只好以声相援,一切发生的很快,他的呐喊不够迅速,因为那一掌已经击飞了一个身影,正好落在巫霜的脚下,血液模糊脸颊,生死难料,眼前的一幕令巫霜有些不知所措,她应该是从未见过这么血腥的场面。

“宇......林!”待罗珠反应过来有些迟了,她只感觉脚底是有糖水一样,粘稠万分,还溅湿了鞋,她回头看,发现是宇林躺在下面,她颤抖的手指凑过去发现他奄奄一息还在喘气,便立刻将宇林半扶起来,再环视那些围靠过来的敌人,一个个面孔,杀意相冲,她却更胜一筹。

“动手!”老者大喝,他才不觉有什么感动的,不过是稍显独特的死法罢了,有这个停下来看戏的时间,省下来喝杯茶岂不更美。

“山河破碎,安天下好比痴人说梦,今日大放异彩也不枉此生了!”安拓海收起折扇,也似罗珠一般环视敌人,最后停留在老者身上,他的眼睛渐红,如果宇林还有意识的话定会知道这是决一死战的最后手段,貌似也只有绝境才能形容他们的处境,正当安拓海落入地面准备噬灵时,一声雷电巨响响彻天际,使云层降下妖娆的磁链,封锁出一块不大不小的场地,犹如地狱牢笼。

“这!这怎么可能!”老者看着天空,满脸的不可置信,而后方那些不知名的强者无一不是心生惧意,奈何此刻退缩半步也是不行,且还会招来耻笑。

“我在脑海中刻画过无数次我成为灵妖的场景,瞩目万分,见证者皆是匍匐在我跟前,向我臣服致以敬意,可惜我再也见不到这个美梦了!”馆目狻看着虚幻的场景,那些幻象在雷电的影响之下就像碎掉的玻璃一样,反射出光且能看到倒影,倒影里的他披头散发是个恶魔,手持缠绕着雷电的黑刀浮于空中,他的眼睛格外鲜红,突出的眼球全是血丝,连流出的泪水都是强行挤压的血液,一直从眼角滑至嘴角再到下巴,最后滴在地上被高温蒸发。

“你现在比我强!”安拓海苦涩的说道,他相信馆目狻现在一定很痛苦,黑刀的力量在侵蚀反噬,尤其是在面临死亡的那一刻,皆是遗憾,谁也不可否认,圆满的只有胡说八道,无非是强装大义坚定,以此来跨越地狱好去往天堂花海。

“我一直比你强!你们闪开!我怕控制不住自己的力量,余威波及过来你们也会脱层皮的!”馆目狻冷冷的说道,带着微笑脸庞扭曲,歇斯底里的笑,散发的黑色气息浓郁至极,吓得老者身后不少人狂咽口水,更有甚者不断哆嗦脚底了。

“强弩之末!还想救人?”老者往前一站,说不紧张那是自欺欺人,不过眼下也没有更妙的做法,他相信馆目狻叫这些伤员退后定是在施救,拖延下去无用,不如此刻动手,要不说姜还是老的辣,馆目狻确实心里没底,除非灵妖亲至才敢轻松大放豪言吧,所以他才希望后方的小道能够是这些热血面孔的退路,他的心纹丝不动,是因为要做到一件事,于他有恩的一定都要活下去。

“我只有一刀!你们接好!”馆目狻面不改色,也无法改色,他单手持刀而立,此刻宛如下凡的天神一般,却只为做一场大恶,视线所到之处皆是蝼蚁。

够久了,他相信没有哪一刻比得上此刻,未来亦不会有,他咧开嘴露出红色牙齿大笑,僵硬的脸庞已不受他控制,他动了,跳至空中,缓缓移动的右臂拥有爆裂般的滋滋声,带动一把黑刀快速往后,潇洒的半弧,挥动之余洒落在地的全是灵力,溅出满地黑斑肆意凹陷,黑刀停下了,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窒息感,每一个呼吸声都清晰无比,伴随着馆目狻愈加狰狞的面庞,那一刀终于落下,撕裂的刀光形成一个白点再散发开来,以一个肉眼可见的速度往前荡漾,气浪摧枯拉朽,途中一切自然阻碍顷刻间便化为飞灰......

“诸位不要藏私!”老者近乎咆哮道,声嘶力竭,一个迟暮之年的老头正在心生恐惧,这是多年未曾拥有的感受,所幸身后那些家伙在危难之际皆是听他号令,面临刀光的恐怖谁也不敢马虎半点,全力站在老者身旁拿出保命的看家本领。

“啊.......”

弯月状的刀光尽数落在那些刀剑之上,老者首当其冲,他太靠前了,后退已来不及,眨眼间烟灰升起是爆炸的缘故,实力稍弱者直接倒飞而出,在空中就告别花花世界,一些惨叫后无声良久,打破寂静的是一把黑刀,掉落在地,那些镶嵌着的黑曜石无影无踪,连带着刀柄一同消失,而它的主人已整个跪在地上,弯曲的身躯让头颅紧紧贴着地面,他的双手还在持续颤动,碎袖暴露异常突出的血筋,促使冷风一吹就成了热风......

“快走!”

安拓海抱起馆目狻便往小道奔去,或许这个滚烫身躯是极为贵重的珍宝吧,而罗珠背起宇林和巫霜紧随其后,只要拉开一点距离就生机无限,飞雾落幕到最后,活下来的仅有他们几个,数十人的队伍造就横尸遍野,挤满在泥沼的前方诱惑泥沼,缝隙堆叠不留缺口,总有别致的死相映入眼帘,完全无需感叹世俗的冷漠,安拓海不禁回头一望,看见老者眼睛通红恼羞成怒,他用右手扶住自己,呈半跪之姿,原来他的一条臂膀在灵力碰撞时被生生撕拽而下化为灰烬,伤口触目惊心还在飙血。

足够解气,安拓海瞬间想到了什么,记得馆目狻最爱做的动作便是晃动武器鄙视挑衅,想到此处他下意识的将折扇折断再用脚踢向老者,意为今日之仇必会百倍偿还,他相信以老者的智谋会气血攻心的,根本不惧老者会一怒之下追来。

老者见到一把断裂的扇子掉落眼前,恐怕安拓海失算了,老者无动于衷,这些残存的小命狼狈逃窜,穷寇不追,而且他十分清楚那条小道后面是什么地方,不管此行付出了何等代价都是值得的,仅是略有可惜,没想到在掌控之中还有出乎意料之事。

“把消息放过去,就说,蛮荒小地仍是蛮荒小地,观大局口吐酒气,皆是无能之辈,无胆魄气魄还妄想染指北荒的大好河山!多带几个人头,再稍放豪言未尝不可,可道北荒平定之日不远,荡下九地也不嫌宽裕,诸如此类,最好能够口耳相传津津乐道!”老者眼睛微眯,说话时自始至终只盯着那个小道,片刻之后便转身离去,断臂之痛令他眉头紧皱,只好咬着牙不再吭声,好似一点点哀嚎就会影响自己的高贵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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