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我杀人了
那人足上传来巨力,吴笛挣扎不脱只能侧过脸望去,只见一人身影闪动转瞬间点倒了沐青鱼、千惠和荣城三人,随后一屁股坐在了身旁的柳散之背上。柳散之背上伤口迸裂、鲜血溢出,剧痛之下忍不住闷哼一声。
那人二十余岁年纪,身材瘦长,一双桃花眼,面容轻佻。“四公子,您端的是好身手,属下佩服之至啊!”踩在吴笛背上的卞将军谄笑奉承道:“这次您立此大功,被收进恒寿山内门是没得跑了。等您修为大成之后回到咱郧地主事,还请别忘了属下啊!”
那四公子摇头晃脑地得意道:“这还用说?少不了你的!这次回去后,封地给你加一倍,同时我让父亲推荐你去天邑干两年!”
在天邑公干两年是各国属官求之不得的好差事,不但可以结识权贵高人,还有大把的油水可捞。卞将军大喜:“多谢四公子,不多谢郧侯,嘿嘿。。。”
那四公子十分受用,却道:“千万不要这样称呼我!说顺口了让其他人听到还了得?!”卞将军连连称是。
四公子道:“我们先验明正身!”说罢将柳散之的脸扭过来仔细看过后道:“这个是那最重要的一个。”随后指着吴笛道:“这个也有!”卞将军指着千惠道:“那女娃也对得上画像。郧侯,齐了!”
四公子站起身来,厌恶地看了看自己衣衫下摆上柳散之的鲜血,说道:“另外两个没有画像的,卞将军你随便处置了吧。”
卞将军看看委顿在地的沐青鱼,说道:“郧侯,这小娘子生的清秀,不如留着,您收作女奴也好。”说罢淫笑连连。
那四公子此时才细细看向沐青鱼,点头道:“不错,不错!那就带回去收作女奴侍寝。你去将那小子先处理了。我们要尽快出发!连续几日呆在这人迹罕至的地方,本公子可受够了。”
吴笛和柳散之正好面面相对,听着身上两人的谈话都是心如死灰。听到那四公子让卞将军去处置荣城,两人均是大急。柳散之不知所措,吴笛却喊道:“慢着!”
卞将军刚刚抬起的脚又落了下来,狠狠地踩着吴笛的后背:“你还敢叫?!”那四公子却道:“这小子伤重,卞将军你莫踩死了他。”卞将军忙收起了脚。
“小子,有屁快放!本公子兴致大好,就听你说两句。说得不好,有你好受的!”四公子慢条斯理地说道。
吴笛哪里有什么对策,看着柳散之的眼睛干着急。那四公子不耐烦道:“还以为你能给本公司献个宝呢。卞将军。。。”
“”献个宝!”吴笛猛地心中一亮,喊道:“我们有宝,我们有宝,但求公子饶我兄弟一命!”
那四公子饶有兴趣地道:“真的?说来听听?”抬手制止了走向荣城的卞将军。
吴笛装作全身无力的样子坐起身来。吴笛本来就遍身是伤,那二人也感知到吴笛修为仅为集炁巅峰,根本不足为虑,也就任由他坐了起来。
吴笛谄笑着对那四公子说道:“公、公子,您知道我们为什么在此停留,又弄的遍体鳞伤吗?”四公子不耐烦道:“废话少说,宝呢?”卞将军也道:“公子,别听他废话,我来搜搜这几人不就得了!”
吴笛忙满脸堆笑道:“宝就在我这个兄弟身上。散之,赶紧把宝拿出来、拿出来,快!”
柳散之明白吴笛的意思,故作无奈,艰难地从怀中拿出了盛放木、水、火、土四属原珠的袋子,将四颗原珠倒了出来。
原珠乃是至宝,加上柳散之和吕子敬发现的七枚,全天下已为人之的原珠也不超过两手之数。而见过原珠的人同样凤毛麟角。郧国乃是离武小国,这四公子和卞将军不过化神中阶,怎能见过?
虽然未曾见过,但近在咫尺之下两人深深地感到了原珠内澎湃的天地元气。四公子凝眉说道:“这四颗珠子是?”
吴笛忙不迭答道:“是木、水、火、土四属原珠。”轰的一声,四公子和卞将军脑海中犹如惊雷响过!“天地原珠,天地原珠!竟然还有四枚!”
正在两人震惊万状之际,吴笛的话音再次传来:“还有金、风、雷三枚原珠镶嵌在上面石洞的吸雷石岩壁之内。您也知道,吸雷石坚固,我们功力低,一时间撬不下来。这不正想歇歇再上去嘛!”
“风、雷、金三原珠!”四公子两人被惊得张口结舌。五行原珠两人还曾听说过,但风雷二原珠那仅是传说中的至宝,二人从来未曾听说有人见过!七属原珠共存一处,实在乃是匪夷所思!但四枚原珠就在眼前,不由得二人不信。
那四公子两眼发直,颤声说道:“七、七属原珠、七属原珠,卞将军、卞将军,快上去看看,看看!”
“得嘞!”卞将军抽出长剑,提起吴笛道:“公子您稍候,我上去把三枚原珠取来。”卞将军提着吴笛便自四公子身后绕行走向崖壁。
那四公子仍在惊喜万状之中,突然背后一痛,低头一看,只见长长剑尖从自己胸前穿刺而现!
卞将军丢下吴笛,一脚揣在四公子背上,四公子猛地扑倒在地,艰难翻身,只见卞将军正嬉笑地看着自己。
吴笛被卞将军一推,顺势倒地,还故意翻滚了两下倒在柳散之身旁。闪电般将黑色刀子掏出来,塞在柳散之臀部后的水中。两人趁此机会,眼神交流。
四公子挣扎道:“卞。。。你大胆,你、你这是为何?”卞将军笑道:“为何?为何?不就是因为这七属原珠吗?!”四公子怒道:“本公子、本公子对你不薄,你、你、你竟然敢如此对我!父侯绝对不会。。。”卞将军不再多言,长剑一挥,四公子头颅掉落在地,骨碌碌滚到下面的一个水坑之中。
卞将军笑道:“你对我不薄?你个油头粉面、腹中空空的废物,若不是出身显贵岂能比得上我?”
卞将军转过头,说道:“交出来吧!”吴笛故作不解道:“交什么?”卞将军狞笑道:“其它三枚原珠!交出来!”
吴笛示意柳散之,两人挣扎着起身解开了各自破烂不堪的衣服,倒出不多的几个革带中的物事,果然没有原珠。至于那团黑绳,卞将军倒是没有在意。
卞将军一皱眉,也不说话转身向荣城走去。吴笛忙道:“将军,如果你害了我们任何一人,你将永远得不到那三枚原珠!”卞将军没有停步,在荣城身上摸索一阵,荣城身上更是别无他物。卞将军走向沐青鱼和千惠,在两人身上也是摸索了一阵,依然没有发现什么。看着卞将军摸索两名少女时猥琐的神情,吴笛和柳散之都是怒极。
柳散之和吴笛捡起地上的衣衫穿上,吴笛身形不稳竟然跌倒在柳散之的身后,卞将军正在搜身千惠,见吴笛扑倒在柳散之身后,倒是没有在意。
吴笛扶着柳散之的身躯缓缓站了起来,两人摇摇晃晃。卞将军走过来,吴笛忙道:“将军,不如我现在就带您上去?”卞将军缓缓地点头。吴笛正要抬步,却被卞将军一指点到在地。
卞将军对摇摇欲坠的柳散之道:“你随我去,别耍花样。”原来卞将军观看众人,柳散之修为最低,且伤势最重,小心之下便让柳散之引路。
卞将军收起四枚原珠,提起柳散之飞身而上进入浓雾,在柳散之的指引下来到那道裂缝之前。查看情况之后,卞将军认定柳散之没有撒谎,但仍是仔细观察裂缝。裂缝实在窄小,卞将军身形魁梧,必须提炁缩体方能勉强进入。
卞将军犹豫良久,终是怕柳散之逃匿,便道:“你头前带路,不可离开我超过两步,否则取你小命。”说罢将身上一众物事取下,小心放在边上,只点起了火绒。柳散之默默点头,侧身走进裂缝。卞将军猛一提气,胸腹下陷,前手举着点燃的火绒,将将游身而进,岩壁摩擦的他前胸后背的衣服都破损了。
走出几步,卞将军越发觉得裂缝狭窄,叫住柳散之:“前面还有多远,是不是仍是如此逼仄?”
“再过两丈就宽些了!走七八丈就到头。”柳散之道。再往前蹭去两丈,岩缝确实略微宽松,卞将军心下大定,督促柳散之尽快前行。又向前走了三丈,突然,柳散之向前侧倒而去。卞将军后手抽不过来,只有将前手中的火绒塞到口中,伸手去抓柳散之。无声无息间,卞将军只觉得手腕、前腰一凉,紧接着便感到元炁不继,收紧的胸部不由自主地鼓了起来,被牢牢地卡在裂缝之内,完全不能动弹。
此时剧痛方才传来,卞将军抬臂一看自己右手已经齐腕而短,鲜血喷涌而出,腰间被刺穿,气海被刺破,元炁飞速消逝。
卞将军大急之下,抬腿便是一脚,却正踢在柳散之举起的黑刀之上,右脚、右小腿顿时被从脚底劈开。卞将军大叫一声赶忙收腿,用断臂堵住腰间,大口喘气。卞将军挣扎着向前,但全身上下怎能动得分毫?
虽然未被踢到,但黑刀上传来的大力也是将柳散之猛地向前推出了三尺。柳散之在巨力之下,伤上加伤,不能动弹。
原来方才在崖下跌倒之时,吴笛便悄无声息地将黑刀连刀鞘塞在了柳散之的靴子之中。吴笛赌的便是卞将军小心之下,会带修为低微、伤势极重的柳散之上崖寻宝。吴笛以手势告诉柳散之到了裂缝中佯装跌倒,抽出黑刀竖起,但千万不能挺刀刺向卞将军。毕竟修为差距巨大,卞将军不可能感知不到柳散之的刀势。
柳散之天生聪慧,一点便透,依照吴笛安排行事,竟然一举功成!卞将军的护体元炁根本阻挡不了黑刀!
两人都不能动弹,只听到卞将军低低的嘶吼之声。约莫过了不到两刻,卞将军全力凝元集炁之下,不但渐渐地气海流失变缓,还催动所剩不多的元炁止住了右腕和右脚奔涌的鲜血。但周身经脉元炁不足,受挤压之下全身麻木,根本抬不起手臂。
柳散之终于支撑着站了起来。卞将军大骇,担心柳散之乘此机会杀了自己。卞将军忙柔声道:“这位小郎,请问尊姓大名啊?我是被郧四、就是刚才在外面被我杀了的那人逼得,出于无奈才追踪你们的。我家中尚有妻儿、父母,你放过我如何?”
柳散之当然知道卞将军是在拖延时间,但自己有生以来从未伤过任何人,要自己现在下手除去此人,心中恁得是不忍,更加不敢。
卞将军阅历深,岂能看不出柳散之的想法?卞将军忍着身上的剧痛说道:“小郎,饶命啊!你想知道我们怎么跟踪你们到此处的是吧?我告诉你,我告诉你,是有猎户发现你们杀死的灵狼报告给了县兵,正好郧四带着我们向此方向搜索,听到传信后立即赶上来,才循踪追过来的。郧四为了抢功,嫌弃随同兵士行进缓慢,就带了我一人追来。是的,就我们两个,没有其他任何人。你放心,只要你留下我一条命,我马上就滚,绝对不会再带任何人前来的!”卞将军意欲拖住柳散之,所以不断地唠叨求情,同时暗暗运功集炁,心道:“那怕自己再恢复些许元炁,便硬挤过去,一胳膊打死柳散之。”
柳散之猛地想起吴笛的眼神,一咬牙提起了黑色刀子颤颤巍巍向卞将军刺去。卞将军看着缓缓而来的黑刀,心下大骇,头上一阵阵冷汗冒出,可惜胳膊却仍是不能动弹。
刀尖颤抖不定,柳散之心中天人交战。终于刀在距离卞将军右上臂不到三寸的地方停住。柳散之大口喘气,卞将军却是长长出了一口气。只要再继续拖住柳散之片刻自己变能反败为胜!卞将军忙道:“小郎。。。啊!”卞将军一声大喝,裂缝内突然陷入黑暗。柳散之眼不见物,惊得不知所措,挺刀便乱刺过去。卞将军的声音嘎然而止。
原来卞将军方才为了说话,艰难地用左手拿下口中的火绒,卞将军一心求活,心思都在柳散之身上,根本没有意识到火绒在身后已将燃尽。就在方才火绒燃尽灼烧手指,卞将军猝不及防不由自主地叫了大叫了一声。火绒熄灭,才有了柳散之惊慌失措下的出刀。
卞将军生息全无,柳散之手中刀哐啷一声跌落在地上。“我杀人了?我杀人了?”柳散之反复不断地嘟囔道。“我杀人了!”柳散之一阵恶心,“哇”地一声,吐了满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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