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gg后挚友们怪怪的【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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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杀死了知更鸟?】
1
请问,咒灵被殴打可以报警吗?
你捂住鼓起一个包的脑袋,在施暴者的威胁下重新开始泥塑。
“太高了,矮一点。”
“唉?我觉得这样不错。”
“别想了,你根本没有一米八。”
“哦,夏油好凶。”
“…太大了。”
“这可是人间梦想size啊,夏油你不喜欢吗?”
“…”
“好痛!别扯可爱女孩子的脸啊!”
折腾了好一会儿,终于在夏油杰手把手的情况下调制成据说是你的样貌。
你身穿和夏油杰一样的校服,呆滞地被他按头压的蹲下,双臂抱膝地感知黑发少年以指作梳给你扎头发。
“夏油真了解我啊,虽然知道的那么详细感觉有点变态。”
放空目光发呆的你感觉又被夏油杰打了一下,力度轻的更像是在抚摸发顶。
生前你也是这样和他吵闹的吗,完全没有印象啊…
死亡,在现在的你眼里并不是什么难以接受的事实。或许是因为记忆混乱导致感性丧失,你出奇的冷静。
你无法从所谓的生前汲取温度,就无所谓的将咒灵当作新的起点。
可名为夏油杰的友人,又是以什么心态故作轻松与你交谈打闹呢?
你伸手往头上摸去,准确按住了友人的手,歪着脑袋蹭了蹭少年人冰冷的掌心。
明明是生者,体温却比不上你这个亡灵。
“虽然我的记忆还是模糊,不记得你是什么样的人,也不知道和夏油杰到底经历过什么事。”
你放松心神,努力调节到刚见夏油杰时脱口而出唠唠叨叨的状态。
“但是活着的【我】想说——”
记忆碎片中的少女有想对夏油杰说的话,是即使遍体鳞伤也要爬回人世间、对这个即将崩溃的少年吐露的真心。
“对不起,杰。”
“对不起,不能和你一起长大,成为可靠的大人了。”
“这不是你的错。”
“这一切……都是有意义的。”
2
夏油杰打算把你带回东京高专。
以被收复的咒灵身份。
你当时本能地把自己缩成一个球,还努力回忆糖果是什么味道,试图让自己变得好吃点。
“…你这是做什么?”
夏油杰闷闷的声音传来,袖珍黑球球版的你在空中上下跳动,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像比利时黑巧克力。
“你不吃吗,我现在肯定是甜口哒!”
丹凤眼的咒灵操使第一次面对这么积极主动的咒灵,他下意识地想回校后告诉你。
你一定会笑得满地打滚,说他威名远扬不愧是咒灵界吃小孩的狼外婆。
…可你死去了,还堕落为懵懂的咒灵。
咒术师是不会成为咒灵的,但你又确实站在他面前,以畸形怪异的形态。
夏油杰本以为,他失去你了。
死讯传来时,夜蛾正道失手戳坏了新制作的咒骸。
夏油杰记得那个橘猫形态是你磨了夜蛾老师很久他都没答应的,没想到居然选择悄悄做完再给你惊喜啊。
战斗中的咒灵操使,曾以强大体术反杀过许多觉得他是召唤系就近战无能的敌人们。他的战斗本能极为强悍,神经反应也是卓绝。
而就在那一刻,夏油杰大脑一片空白。
他只是疑惑,为什么会听见巨大的悲恸轰鸣,震动地他无法反应。无法言喻的厚重情感击中心脏后坠落,唯有空荡身躯的回音。
啊。
什、么啊…
你死了吗。
……
现在他抬手看你落入掌中,只觉灵魂被生生撕裂成两半。
一半沉浸于你为保护普通人而与特级咒灵拼杀至死的悲痛,另一半却为你此刻的混沌和满眼满心都是他的咒灵状态而……
扭曲的、卑劣的、下作的隐秘欢喜。
你是失而复得的奇迹。
3
你得到了亲吻。
眉眼如薄雾远山的黑发少年用指尖撩起垂落的长发别到耳后,摊开手掌将你送至嘴边。
然后在你紧张的屏息下,落下一个浅薄的吻来。
以咒灵的身份看夏油杰,和以人类的身份看是不同的。
堪比神佛慈悲。
咒灵操术,真是神奇。
“唉?不是整个吃下去吗。”
“不,这样就够了。”
你不太明白,但还是信了专业人士的话。
“尝起来怎么样,甜吗?”
好奇的你想知道自己的改造有没有起作用,变回人形和夏油杰离开小巷时还在不停询问。
“甜的。”
少年别过眼不去看你,只是抿着嘴角拉住你的手一路走,也不让你凑到面前去看他的脸。
4
穿着白大褂的短发少女依靠着停尸房的门,以她为圆心散落的、被碾压的烟头和逼人烟味让你明白,这个疑似校医的女孩心情不太好。
可你的朋友夏油杰遭了冬天高空吹风的报应,现在咳嗽的不行眼见下一步就是发热,你这个新上任的咒灵自觉出来给他找药了。
标注停尸房牌子的屋内,显然心情不美妙的校医正在抽烟,一点猩红的星子于指尖散发热量,成了昏暗走廊里最显眼的光源。
缭绕烟雾隔绝了家入硝子的感知和视线,温柔地阻挡了挚友死亡的残酷世界。给一直留在安全地带,只能徒劳等待所有人回来的少女一线喘息。
“硝子是瑰宝,是东京高专的【最后防线】啊。”
高一的你曾伤痕累累的坐在医务室,对刚入学不久尚且稚嫩的家入硝子,不用出任务和咒灵搏杀这件事而由衷地表示庆幸。
“不过从我个人的角度来说,硝子不用受伤真是太好了。”
“受伤很痛,被咒灵撕裂胸膛很痛,一低头就能看见隐隐的骨头和漏出来的内脏也让人很害怕。”
当时的你躺在病床上,用和血淋淋的躯干截然不同的温和笑容安抚颤抖的家入硝子。
再悄悄将结了血痂的手指蹭蹭被单,用全身上下最干净的部分去触碰少女身侧的指尖,努力勾住后轻飘飘地晃了晃。
“但想到遭受这一切的是我而不是硝子,我就觉得太好了。”
“这次我也有保护普通人,履行我身为咒术师的责任……什么的,杰才搞那一套。”
“我的话,只要想到这次所解决的咒灵可能挽救未来哪次遭遇这个咒灵的伙伴,就觉得这些都可以忍受。”
“为了硝子,我一定会活着回来。”
你勾住家入硝子的小指,幼稚地完成了一个拉钩。
而家入硝子终于用略奇怪的缝合,为她的挚友添上狰狞交错的伤痕。酷似丑陋蜈蚣的凹凸疤痕贯穿你的胸口,攀附白皙的肌肤耀武扬威。
栗发少女晦涩的别过眼去,不敢继续看躺在床上笑嘻嘻的你,心想是该练习怎么缝合的更好看些了。
5
你乖巧的坐在医务室里,隔着堆放各种病症单的桌子,正对面是你此行的目标。
该怎么把“虽然我知道你是我朋友但我死掉了变成咒灵又失忆所以我现在并不认识你只知道你叫啥”这一串诡异的事情发展,用温和婉转的语言艺术表达出来呢?
垂头纠结该用什么作为开场白的你,眼前的桌面一角出现盒精致包装的三角蛋糕盒。
唉?
“吃吧,本来就是买给你的。”
陌生的友人说出见到你后的第一句话,本就心虚的你疯狂点头应下,笨拙地拆开明黄包装壳,扑面而来的是栗子香。
是栗子蛋糕。
家入硝子抱双臂靠椅背,沉默地以目光为利刃,寸寸剥开你的血肉,试图看清这酷似挚友的皮囊下是否是那人的灵魂。
你只能硬着头皮,在堪比凌迟的磨难里撕开勺子包装,喃喃一句开动了。
下意识地用第一勺把栗子蛋糕一分为二,你呆滞一秒,完全想不出这么做的理由。
就、继续吃呗。
用勺子挖开切的不平整的那一半,你满足地先从蛋糕内的脆焦糖夹心下嘴,甜而不腻的味道正中你的口味。
“你是怎么死的?”
家入硝子冷不丁来了句,你差点把勺子咽下去。
虽然很想回答,但这个问题你自己也不是很清楚。
“不记得了,我现在的记忆很混乱。”
你小心翼翼地抬眼去看冷静的短发少女,觉得在面对名为家入硝子的女孩时,是和面对夏油杰不一样的。
若说你本能地把夏油杰当作易碎的琉璃佛像,与他相处时必须有意淡化自己的死亡,以拌嘴吵闹为保护方式的话。
面对家入硝子,你反而因她的理智冷静而松一口气,甚至想稍微倾诉一下做咒灵的不容易。
而更加触及深处的情绪,对这两个人你都不能表露。
应该向更特别的,应该在另一个人面前拽住他的领子倾诉委屈,发泄那些崩溃和疼痛。
……是谁呢?
能让你跟小孩子一样肆意宣泄的人。
完全、想不起来啊。
6
“硝子好像很镇定啊,这真是太好…”
你磨磨唧唧的吃完半块栗子蛋糕,对另一半怎么都下不了口,只能开口和不熟悉的友人交谈起来。
“假的。”
抿了口温水的家入硝子,直接打断了你的判断,并放下很和你眼缘的棕色斑点马克杯。
“唉?”
咒灵歪头表示不解。
“接到你死亡消息后,我躲在停尸间哭,瘫坐在地上哭到几欲作呕。”
被你打上冷静标签的少女神色平静的说出不得了的话,你瞳孔地震,置于大腿上的手随着她话语的描述情不自禁地攥紧成拳。
“大脑一片空白,四肢无法控制,强烈刺激引发了过呼吸症状。”
家入硝子站起身,一手支撑桌面,一手伸向你紧握的手。她一根根掰开你的手指,将自己的手作为阻隔以免你伤害自己。
她的手好冷。
“我甚至想像夏油杰一样离开高专去找你,想杀死让你为之死亡的人,想诅咒你能否让你活下去。”
碎发落在少女的前额,她绕过桌子走到你身边居高临下地注视你,在你震惊的目光里拉扯嘴角,以掌将刘海全部往后梳,透露出点属于咒术师的狠劲来。
“觉得处理无数同伴破碎尸体的家入硝子,不应该有这些想法吗?”
【硝子总是很理智,你拥有比那对问题儿童还要强大的极端稳定内核】
凭什么。
凭什么让她理智。
家入硝子唯独,不想也不能理智地,面对你的死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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