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冬篇·挑衅

赵珺从系统里了解到，想要成为汴京城第一酒楼，就要不断提升自己的声望值。当自己食肆酒楼声望值排名第一，就算完成恶魔主人kpi考核。

        系统里还有两行小字：提升声望值的方法，增加服务的食客数量，提升食客们的满意度。

        每月初一，江湖百晓生将会发布酒楼最新排名，您当前的排名是43821名，位列……倒数第一。

        赵珺的脸都绿了，也就是说，自己要在一年之内，打败前面43820家食肆酒楼，这个系统竟然要爬天梯？

        算了……反正卖身契都签了，恶魔主人说啥就是啥吧。

        接下来，她在神识中琢磨着那个“倾听居民祈愿”的技能，如果说开酒楼爬天梯是自己的主线任务，那这个“倾听居民祈愿”应该就是支线任务了吧。

        赵珺用神识激活了“倾听居民祈愿”的技能，她的脑子里出现了“滋滋滋”类似电波的声音。

        咦，好安静啊，难道就没有任何居民向我祈愿吗？

        这城东的皂君庙，香火已经断了好多年，自是没有人向灶神爷祈愿。

        赵珺略有些失望，正准备关闭技能，她听到一个声音，顿时激动起来，来了来了，灶神爷在线接单，

        一个稚嫩童音的声音说道：“灶神爷，我肚子好饿，你可以分一点你的糖瓜给我吃吗？”

        第一个向自己祈愿的人，是谁呢？

        赵珺用神识查看，原来第一个祈愿之人是个小女娃，名叫做小韭，今年不过六岁，扎着两个小羊角，眼睛大大的，睫毛长长的，十分可爱。只不过，这小女娃像是缺少父母关爱，头发乱糟糟的，大冬天小脸冻得发紫，还挂着两道清水鼻子。

        赵珺看到，小韭眼巴巴地对着自家炉灶墙上贴着一张乌漆嘛黑的灶神爷年画说道，说完，两只小短腿跑到厨房的水缸旁，放上小杌子，踮脚站在上面，勉强地用水瓢舀了一碗水，咕咚咕咚地喝下去。

        看到这一幕，赵珺的眼圈一下子就红了，她知道，这小韭是在用凉水充饥。

        赵珺是个孤儿，大冬天她也喝过冷水充饥，饿极了，她甚至吃过地上的积雪。年幼的她，想象着这是圣诞老公公送自己的礼物，白砂糖，冰冰甜甜的，可美味了。

        她曾经也向神乞求过，她想吃巧克力、想吃大白兔，想吃饼干。

        无数个夜里，年幼的自己躲在角落里悄悄哭泣，为什么别的小朋友都有父母疼爱，而她却没有。

        她活着，难道是一种惩罚吗？是老天爷觉得她不乖吗？

        为此，在福利院里，她努力地想要做一个乖小孩，想要被好心人领养，想要拥有爸爸妈妈，想要有一个家。

        可笑的是，表现最乖的她却被扔出了福利院，她被诬陷偷拿院长的钱，罪魁祸首是孤儿院年纪最大的坏孩子，自然栽赃到最乖巧听话的赵珺身上。

        如果说赵珺什么时候相信过童话，相信过神仙的存在，那就是在小时候。

        此后，她的心就硬得像一块石头。

        这个小韭的小女娃，和自己一样是个孤儿吗？

        赵珺用神识继续查看，才发现小韭是有父母弟兄的，只不过，小韭的娘亲抛家弃子，两年前跟一个卖油郎跑了。而她的爹爹，则是街上有名的酒混子，人送外号“癞皮孙”，整日里吃喝嫖赌，欠下一屁股债，几天几夜的不回家。家中唯一指望的，就是小韭的哥哥，在酒楼里当杂役，日夜辛苦赚钱养家。

        赵珺心中黯然，这小韭虽有父母弟兄，却也不比自己好到哪里去。

        既然她向自己这个实习期的灶神爷祈愿了，自己一定会帮她的忙。

        “喂，小姑娘，你这热奶茶给本大爷来一碗。”

        正当赵珺沉浸在自己的神识之中，没注意到自己的摊子前竟然出现了一个找事的地痞流氓，这人是丽香院的看家护院，唤作大金牙的，仗着丽香院的实力为虎作伥。

        那大金牙见这赵珺不理他，心中窜起火来：“他奶奶的！本大爷给你说话，你装聋啊！”

        赵珺退出神识，抬起头，看着一脸痞样的大金牙，知道是地痞流氓前来找茬。

        她神色冷淡的说：“没有，卖完了。”

        大金牙一看这小丫头片子竟敢如此对自己说话，暴怒起来：“嘿！你这个小丫头片子！敢这么跟本大爷说话！”

        “你知道我是谁吗！你去打听打听，这条街上有谁不认识你“大金牙”爷爷的名号吗？！”

        “你这个小丫头片子，不认识本大爷，没有本大爷的准许，谁让你在这摆摊卖东西的！”

        那大金牙如同炮仗一样，噼里啪啦吐沫星子满天飞，赵珺则是一幅冷漠的样子。

        来往行人见两人起了口角，都围过来凑热闹，但惧于大金牙的淫威，不敢上前劝说。

        “今天，我就让你见识见识本大爷的厉害。”那大金牙发起泼来，有意在众人面前卖弄自己的威风，他一只手握成拳，就要朝赵珺面上挥过来。

        一个壮汉，和一个娇弱的姑娘，谁强谁若，自是一眼了然，旁观的众人都为这小姑娘捏了把汗，却无人敢上前阻拦。

        那丽春院背后的势头可大着呢，听说，牵扯到当今的高太尉，他们可惹不起，唉，这小姑娘也真是的，服个软也就算了，众人纷纷叹息道。

        眼见着那大金牙的拳头要砸向赵珺的脸，她却丝毫不动，甚至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众人心想，觉得这小姑娘是不是傻了，竟呆呆站在那里不动？

        “跪下！”赵珺呵道。

        她的声音，像是万丈山上的冰雪，带着不容侵犯的寒冷。

        下一息，出现了极为诡异的一幕，那大金牙竟然真的双膝跪下，头像捣蒜一样地不住磕头，哐哐哐，头磕的十分用力。

        这……这大金牙为何如此听话，竟真的向这小姑娘跪下了？还不停地磕头？众人心中疑惑，怀疑自己眼花了。

        就连大金牙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听到那个声音，他的身体不受控制了一般，不停地磕头。

        “知道错了吗？”赵珺坐在摊子前，安然地接受着他的磕头跪拜。

        她，此时是一个神，就算是一个实习期，她也仍然是一个神。

        她的神力范围，就是这皂君庙，只要她在这个区域内，她就是绝对的神。

        别说是让他磕头认错，要取他的狗命，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你放屁……”大金牙额头上爆出青筋，强硬着脖子，拼着全身的力气阻止自己的身体不听使唤地磕头。

        哐几！一个头磕的结结实实的，甚至地上见了点血。

        “你他娘的，对老子做了什么！”大金牙此时回过神来，这个丫头片子，定是个会法术的妖女！

        哐几！哐几！哐几！

        地上的血越来越多，那大金牙已经磕地头昏眼花。

        赵珺悠闲地给自己倒了最后一碗热奶茶，慢慢悠悠地喝。

        她早就不是那个只会乖巧听话的小孤儿，多年在社会上摸爬滚打，这个世间的道理，永远是弱肉强食，谁的拳头硬，谁最大。

        你不服，那就磕到你服。

        那大金牙在街上作威作福，坏事干绝，此时见他如此狼狈，众人皆都拍手称快！

        “磕！继续磕！”

        “你他娘的也有今天！”

        “小的……知道错了。”那大金牙磕头磕地头昏眼花，地上的血越来越大，此时他嘴也软了下来，生怕自己会磕头磕死。

        “错哪了？”赵珺神清气闲地说。

        “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您老人家，希望您老人家原谅小的。”大金牙咬牙切齿地说，心中暗自发狠，等脱了身，定会叫丽春院的弟兄们把这小丫头片子千刀万剐，带回到窑子里用各种手段折磨她！

        大金牙并不知道，他这点龌龊的想法，早就被赵珺看穿了。

        她冷笑一声，把我带回窑子各种折磨？呵，好啊，我倒是期待的很呢。

        众目睽睽之下，赵珺若是直接要了这个大金牙的性命，恐怕不好收场。

        她面若冰霜地说了一句话：“滚。”

        “只要我再见到你，你就会少一只胳膊。”

        大金牙恢复了自己身体的控制，连滚带爬地扒开人群跑了出去，临走时恶狠狠地剜了一眼，你给我等着！

        见大金牙狼狈逃走，众人拍手称快，对赵珺十分敬佩，纷纷好奇这小姑娘是什么来头。

        只见这小姑娘慢悠悠地收拾完东西，走进了荒废已久的皂君庙，心中惊奇，咦，这灶君庙荒废已久，难不成又有了香火？对了，对了，刚才一定是灶神爷显灵，出手整治那大金牙。灶神爷显灵了，自己改日也要前来烧香祷告才好。

        赵珺知道，这大金牙一定会再找自己的麻烦，但是，麻烦不会因为你害怕而减少。

        关键是，自己的拳头要硬。因此，得尽快想办法，不断扩大自己的神力范围才行，要不然只能守着自己这一亩三分地，何日能出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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