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9章
清晨，幸村精市在球场宣布了几位学长的退部行为。
“我们可以理解，并完全尊重和支持前辈们的决定。”幸村精市向大家展示着一封封手写申请书。
“大家都知道我们立海大的偏差值还是比较高的，所以，如果还有前辈们想要专心学习也可以提供同样的申请，网球不只是竞技比赛，也是一项健身运动，如果有闲暇时间，欢迎前辈们回家看看……”
苍了天了，还回家看看，这话说的，多么正义、多么善良、多么温暖，精市要是不当部长那就是网球部的一大损失！
要不是昨晚亲眼所见，今野雾想破脑袋瓜也不会想到这些申请书的背后有那么多“故事”。
他看看场地上那温情脉脉的氛围，后退两步。
台中央那个一呼百应的少年，真的如他想象那般温柔吗？
幸村精市似有所感地回眸，迎上今野雾的视线，歪头朝他笑了一下。
就、就是这么温柔！
今野雾马上什么犹豫都没有了，他怎么能怀疑精市呢，昨天差点儿被拳头砸到脑袋，今天还能帮学长们描补的好少年，有什么值得怀疑的！
傍晚，球场的灯光亮起，场外围了一圈又一圈的人。
还真是，星光闪耀呢。
今野雾看向四周，如果，场上的不是他这件事就完美了。
总觉得像是在耍猴，没错，他是猴，而那边的……
是猩猩吧。
很遗憾没抢到发球权，今野雾在场边跳了几下，“呼”，他半蹲着，握紧球拍。
真田弦一郎没有客气，凌厉的弧线划过。
还好，没冒火、没有风、没闪电，只不过是试探。
“啪。”今野雾倾身上前截住。
双方有来有回地打了十几下，然后，今野雾一个挑高球。
不好，他急速撤向后场。
果然，对面的人高高跃起，一个旋转扣杀，黄色的小球带着热浪怒吼着奔来。
今野雾双手握拍马步扎稳，扑捉到痕迹后猛地挥出。
“15-0。”
他晃晃手腕，有些麻，但还好，没受伤，而球拍早已飞落一旁。
和“火”牌还是有差别的。
今野雾重新回到场边站稳，火的气势更强但力量不足，而且火更擅长大范围攻击，一次可以发出好几道火焰，副部长则是选择一击必杀，干脆利落。
原理总归是相通的。
今野雾再一次打出挑高球，真田弦一郎毫不客气地抓住机会，“侵略如火”。
借力打力，可卸力的过程比想象中更难。
“30-0。”
今野雾没放弃，甚至连试探都懒得，即使普普通通的网球他也硬是回击一个挑高球。
“正面击破吗？”幸村精市笑眯眯地看向球场，还真是雾的风格呢。
仁王雅治斜倚在丸井文太身上，似是漫不经心地把小辫子摇来晃去，眼睛却一刻也没离开球场。
“还真是死脑筋。”丸井文太吹了个泡泡，挠挠脖子，“你要是再晃我就把你辫子剪了。”
仁王雅治从口袋里掏出牙签，迅雷不及掩耳地——戳。
泡泡立刻糊了丸井文太一嘴。
仁王雅治猫着腰，三两下窜到幸村精市旁边，身后的小辫儿甩得更欢快了。
“45-0。”
今野雾锤了锤肩膀，好像找到感觉了。
再一次的扣杀，他灵巧地转动球拍，网球在空中调转方向，急速飞向对面。
“打回去了？”场外有人惊呼。
“你们看到了吗，侵略如火竟然被破解了！”
“那个二年生可真是不简单。”
真田弦一郎没有半点吃惊，一个短球，今野雾根本来不及追上，眼睁睁地看着网球在面前跳跃着停住。
“1-0，by真田。”
“光凭这点就想打赢我？”帽檐挡住了真田的脸，让人无法判断他的情绪。
今野雾深吸一口气，冷静下来，他犯了习惯性错误，他以为真田还会再来一次的，所以面对短球根本没反应过来。
不过现在，是他的发球局。
“暴雨。”
今野雾重重挥拍，网球跨越球网时瞬间分成4、5个，劈头盖脸朝对面砸去。
真田弦一郎快速移动到其中之一，挥拍，却什么都没有。
“15-0。”
“那是什么，怎么会有这么多球？”
“好像是……暴雨？”
场外的声音零零散散地落入今野雾耳朵里，他拍了两下网球，抛出，倾身一跃，一道弧线划过，却分成四五道落下。
每个网球都有影子，在高速运动下，你能找到哪个是真的吗，副部长？
“30-0。”
又错了哦，副部长。
“45-0。”
还有，最后一个，请迎接雨的洗礼吧。
“1-1，by今野。”
“这还勉强像点样子。”真田弦一郎在场边站定，“不过，到此为止了。”
副部长在打球的时候话怎么这么多？今野雾全身紧绷，但依然很想吐槽，今天在球场他听到的话比之前一个周都要多。
但……
算了，总比他笑强。
真田的微笑，那才是令人害怕。
“疾如风。”超高速的弧线球如疾风般袭来，今野雾甚至来不及反应，网球就已经弹到身后的护网上。
“15-0。”
假的吧，今野雾使劲儿眨眨眼，他的动态视力，竟然也就捕捉到一条残影。
他这是跟人类在打球吗？是吗？
今野雾咽了下口水，蹲下重新系紧鞋带。
虽然很离谱，但他可是要成为正选的男人，按照逻辑，主角都是要经历一系列挫折才能登顶的，他，绝不会轻易放弃。
仿佛第一局的重演，只可惜，没有前期训练，单凭场上这点时间，今野雾很难反应。
“30-0。”
“45-0。”
看到了！在眼睛瞪花之前，今野雾成功找到落点。
“啪”网球被球网拦住，不甘地掉在地上。
“2-1，by真田。”
“暴雨！”
轮到他的发球局，今野雾转转球拍，打出绝招。
“如果判断不出来，那就在过网的一瞬间拦住它。”真田弦一郎跑到网前，冷静开口。
而后……“哐！”球拍砸在地上。
“15-0。”
这可是能熄灭火焰的暴雨，今野雾将备用网球抛上抛下，“你想得太简单了，副部长。”
终于！终于能挑衅回去了，他现在的样子是不是超帅！
今野雾转头，习惯性的想找到切原-小彩虹屁-赤也，突然意识到海带团子还在比赛。
真是，不习惯啊。
真田弦一郎压了下帽子，没说话，重新站回边线。
“30-0。”
“45-0。”
“这个二年生的绝招真可怕，竟然连真田都毫无还手之力。”
“没想到他们竟然能战平，那可是真田弦一郎！”
“今年的新人们，可真是令人欣慰啊。”
幸村精市偏头看向柳莲二，“柳怎么看？”
柳莲二在笔记本上写写画画，“从概率角度讲，5673是中间那个球。”
才50多吗，这可是他听到柳说过的最不确定的一次了。
“不管怎么伪装，网球只有一个。”幸村精市微笑着淡淡开口。
但真实的网球，是左边第二个呢，幸村精市想着，这个资料，还是等柳自己上去再纠正吧。
“2-2，by今野。”
也许是他的动态视力观察“疾如风”还太过勉强，每次的落点都不甚准确，今野雾只能叹息着目送网球一次次被球网拦下。
“3-2，by真田。”
屋漏偏遭连夜雨，才刚成型几天的“暴雨”并没有阻拦住真田太久，他被破发了。
“4-2，by真田。”
掌握了逻辑的真田终于有机会使出“不动如山”，如同铜墙铁壁般让人无从下手。
“5-2，by真田。”
哪怕他尽量追赶，身体素质上的差距也暂时无法弥补，眼看着最后一个网球砸向身后的拦网，今野雾仰头，叹息着迎接最后的结果。
“6-2，by真田。”
“谢谢副部长指教。”今野雾掀开衣服在脸上抹了把，上前握手。
真田用力回握一下，“不能松懈。”
这场球打的，比之前三场加起来都累，今野雾拧了拧滴水的上衣，太讨厌了，他昨天的衣服洗了还没干，没有换的社服了。
幸村精市偶然间瞥到今野雾，孤零零地站在球场中央。
哦呀，好可怜的样子，他面带微笑地走上前。
“怎么了，同桌？”
听到熟悉的声音，今野雾懒懒抬头，不能冲凉的他对这个世界毫无兴趣，“没有换的衣服了。”
所以勿cue，让爷自己冷静一会儿。
这样啊，手指点了点下巴，幸村精市笑眯眯地开口，“那先穿我的吧，反正我没出汗，回家洗也没关系。”
果然，这就是他跟部长之间的差距吗，他狼狈不堪累成一坨，部长笑容和煦清爽干净。
不过……今野雾用眼神默默对比两个人的身形，好像差蛮大的吧，无论是身高，还是肌肉。
“同桌是嫌弃我吗？”察觉到今野雾打量的视线，幸村精市的笑容越发温柔，果然，同桌送他牛奶就是嫌他又瘦又矮的意思是吗。
今野雾打了个寒颤，狐疑地四处望望，并没有什么危险，真是奇怪。
“当然没有。”今野雾果断摇头搪塞过去，“只是有点不好意思。”
只要他脸皮够厚，就能一本正经、面瘫着脸说自己不好意思。
幸村精市没有拆穿今野雾，顺水推舟的点点头表示理解，“没事的同桌，我们之间互帮互助是应该的嘛，上次你不是还给我带牛奶了。”
今野雾挠挠头发，看这任务整的，他早晚有一天会成为，今野-满嘴跑火车、一句真话没有、天天找借口-雾。
“啊，好喝吗？那天早上冷，你手这么凉就送你暖手的。”
幸村精市怔了一下，脸上的笑容真实了起来，原来是为了给他暖手啊。
不过……
今野雾怎么知道他手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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