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10章
就还剩一场比赛了，今野雾盯着布告栏——三年级，远藤宫。
“是今野学弟吗？”身后有个声音传来，脚步也越来越近。
今野雾转头微微欠身，“前辈。”
不管回来多久，他还是很不习惯这种一打招呼就鞠躬的方式。
“别紧张。”远藤宫笑着安抚，“下一场是我跟你的比赛，不如就安排在明天吧，要是你赢了，我也能安心的退部了。”
今野雾眼睛瞪大了一瞬，前辈他不是正选吗。
远藤宫挠挠后脑勺，“嘛~三年级的课业还是很重的，如果……那我为守护立海大荣誉当仁不让，但现在有你们了啊，总该往下传承的。”
发现今野雾一脸凝重，远藤宫拍拍他的肩膀，“你也别有压力，万一这次不行，正选之位我先呆着，下次继续。”
不，这次得行，今野雾看着已经两天没更新的面板，表情更加严肃。
不过……
“谢谢前辈。”今野雾这次鞠躬非常真诚，网球部的三年生并不都是些奇葩，还有在认真履行职责，为荣誉而战的，真正的，前辈们。
远藤宫摆摆手，溜达着走了。
隔日，幸村、柳、真田站在球场边。
“这场打完如果赢了，雾应该是最早确定的正选吧。”幸村精市看向柳。
“啊，我们每个人都还有两场。”柳莲二看向赛场，只有里面的这个人没按照表格来。
真田弦一郎抱着双臂，“真是太松懈了。”也不知道他说的是今野雾亦或是那群退部的人。
“你们看，你们看，三巨头又来了！”
“这个二年生还真是被看好啊。”
“他很强的，能在真田手里拿分，还破解了‘侵略如火’。”
“令人羡慕的天赋啊，要是我也有这种天赋……”
真田弦一郎压低帽子，对于忽视努力总把天赋挂嘴边的人，他一个表情都欠奉。
“15-0。”
发球，被打回来了。
“小今野，要认真啊~你该不会觉得，每个三年生都像前两天那些人似的基础那么烂吧。”
啊，虽然没有说出口，但他潜意识里确实有这个想法来的。
轻敌、大意，明明学网球第一课，教练就告诉过他，尊重每一个对手，他可真差劲。
今野雾颠了两下网球，眼神锋利，“暴雨。”
“15-15。”
虽然有一次，远藤宫找到了真实的网球，但球拍被毫不客气地击落在地。
“1-0，by今野。”
“这一招还真是让人伤脑筋啊。”远藤宫拾起球拍，甩甩胳膊，“那，看我的吧。”
“暴走地鼠！”
一道弧线划过，网球狠狠地砸向地面，然后在地面高速滚动，再也没有弹起。
“15-0。”
哈？这是什么名字，今野雾使劲儿掐了把大腿，不行，不可以笑，不可以笑出声，不可以觉得前辈的名字蠢。
“阿嘞，小今野你是不是在嫌弃我。”远藤宫眯着眼睛看过去。
今野雾勉强忍住笑，飞快摇头，再摇头，这个名字多可爱啊，一点都不蠢，非常符合前辈英俊潇洒的风范，是吧？一定是的！
远藤宫再次挥拍，今野雾冲过去，可这次，球的轨迹变了。
“30-0。”
“这才是暴走地鼠啊。”顶着今野雾震惊的目光，远藤宫得意洋洋，他起的名字再合适不过了。
滚地球就已经很难搞了，现在还无法预知轨迹，这不就是眼看着球全场乱跑嘛。
“1-1，by远藤。”
双方都无法破解对方的发球，比分只能逐步交叠着攀岩。
“6-6，by远藤。”
“要打抢七了。”幸村精市观察着场内两方的情况。
“今野雾的耐力训练可以再加05。”幸村精市看今野雾虽然呼吸急促，但明显还留有余力，就知道平时的训练量并没有达到应有的（累倒的）效果。
柳莲二没说话，只是低头把训练单改了，很好两个周内换了三次菜单，不愧是你，今野雾。
“前辈，前辈，我哥他打完了吗？”
已经打赢了的切原赤也带着他独有的大嗓门跑到柳面前。
在三巨头里，他最喜欢柳前辈了，虽然不知道柳前辈能不能看见他，但每次前辈都会耐心跟他讲话。
不像……
“切原赤也，大声喧哗，10圈。”真田弦一郎脑袋暴起青筋深吸一口气控制住自己。
“啊？”切原赤也惨叫一声，他才刚来，什么都没看到，就要跑圈。
接收到来自副部长的一个眼刀，切原赤也不敢多说，朝门外走去。
哼，还是柳前辈好，副部长太讨厌了！
当然，部长也挺好的，就是不经常说话，但是，他哥是最最最好的！
也不知道他哥到底打赢了没有。
打赢了要好好庆祝一下，比如请他吃拉面。
丸井前辈介绍的拉面店真好吃。
吸溜。
被切原赤也疯狂念叨的今野雾正陷入苦战。
“35-36。”
到底，到底怎么才能破解“暴走地鼠”？
再这样下去会陷入死循环的。
“36-36。”
用眼睛捕捉太慢了，根本来不及过去，用眼睛……用眼睛……。
等等。
“视力会欺骗你，感觉不会，妖怪的直觉往往才是最准确的，小雾。”
想到桃矢哥的话，今野雾闭上眼睛，他虽然不相信自己妖怪的直觉，但他很想相信自己多年打球形成的感觉。
“今野雾怎么闭眼了？不会是放弃了吧。”
“能跟远藤宫打成这样已经不错了，正选哪是那么好当的。”
“我还是想站今野雾，他一定有办法。”
柳莲二难得睁眼一瞬，然后闭上，转向幸村精市，“自动丧失视觉，看来你的‘灭五感’以后可以跟他尝试。”
幸村精市难得听到柳开玩笑，不过，这个玩笑开在他身上，就……
“我想，明天下午，你可以先试试。”幸村精市笑容灿烂。
大意了，柳莲二捏紧钢笔，他怎么总是在今野雾和幸村精市的事情上出问题。
果然，柳莲二在今野雾的资料中郑重写下：少说少做，尽量远离。
赛场上，今野雾动动耳朵，球在往右边走，但是……
他三两步冲到左边线，在这里！
“啪！”第一次，网球没有停在地上，而是被击了回去。
“36-37。”
“真不错啊，小今野。”远藤宫笑着迎来“暴雨”。
那他，就可以放心了。
“网球部的未来，交给你们了。”远藤宫走到网球，伸出手。
“7-6，by今野。”
头一次，今野雾感觉有股沉甸甸的力量压在肩上。
“是！”
自觉受到熏陶，连脚步都沉稳了两分的今野雾刚走下球场，就看见场边的三巨头。
“恭喜，同桌。”幸村精市伸出手，“今后，请多指教。”
盯着面前这只修长有力的手，突然间有了成为正选的真实感和……浓厚的喜悦。
“未来，请多关照。”今野雾用力回握。
而且，他竟然提前两天完成任务！两天！
这意味着，不仅任务四成功完成，他还多赚了02。
快夸他牛逼！快把小赤也的彩虹屁呈上来！快！
比起第一次接任务的慌乱，现在的他，有了非——常大的进步，今野雾对自己相当满意。
最重要的是，这个周，没有部活！
那就意味着，明后天，他可以认真看比赛，然后“快乐”的迎接，周六的玄幻纸牌特训。
虽然跟纸牌打比赛很扯，但是，只有魔法才能打败魔法，今野雾坚定握拳，论玄幻，他也不会认输的。
立海大全国冠军，没有死角，嘿嘿嘿。
“陷入不知名幻想概率6135，因为不用训练而喜悦概率3373，其他492。”柳莲二冷淡的声音打断了今野雾的畅享。
他挠挠头，走也不是，停也不是。
反观幸村精市，听到柳莲二的分析，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嘴角慢慢垂了下去。
“真是令人伤心。”幸村精市吹了一下指尖，“我和柳熬夜改的菜单原来雾这么不喜欢啊。”
不知名幻想他可以不管，但因为不训练而喜悦什么的，幸村精市眯了眯眼睛，这个他可不允许。
原来今野雾的菜单是他俩熬夜改出来的？柳莲二的笔尖在纸面上顿了一下，然后翻到自己的资料页，落笔：经常熬夜改训练菜单。嗯，真是个好借口，他合上本子，必要时，可以拜托妈妈给他画个黑眼圈。
原来他的菜单是熬夜改出来的吗，那，他、他、他、这个，“不会不会。”今野雾连忙摆手，“我会好好完成训练的，明天，明天看完比赛就补上。”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他会下意识用“补上”这两个字，但看到精市重新出现的笑容，今野雾挠挠头，也跟着笑了起来，总归是没关系的，不是么。
“那就，辛苦雾了。”幸村精市点点头，转身离开。
真田弦一郎临走前也冲他点头打了个招呼，“不要松懈。”
不松懈，不松懈，他不配松懈，呜，不想跟柳君做朋友了，太难搞了。
柳莲二走之前似是想到什么，转头看向今野雾，你的菜单改了，明天给你新的。
好的好的，今野雾连连点头，您说什么是什么。
好不容易“送走”三尊大佛，迅速冲完凉，还没等松口气，身后猛地一沉。
“大哥你太棒了吧，好帅！正选诶，我也要努力成为正选！”
好家伙，熟悉的彩虹屁，就是距离太近，耳朵嗡嗡的。
不过，要是他没记错的话，今天跟赤也比赛的，也是个三年正选来的，“赤也赢了吗？”
今野雾声线温柔，循循诱导着。
“那当然了。”切原赤也趴在今野雾后背扭得更开心了，“我可是要成为立海大网球部no1的，没有人能拦得住我！”
今野雾露出笑容，“那，小赤也今天红眼睛了吗？”
后背上的人一下子没有了声音，连扭动也停止了，只能感觉到抓着肩膀的力气慢慢变轻。
果然，今野雾深吸一口气，一把把想逃跑的海带球拎到面前。
打赢比赛的好心情，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我问你，眼睛红了吗？”难得的，他冷下脸。
面前的人嘴巴动了动，低下头，“红了。”
“你知不知道高血压在运动员身上意味着什么？”你未来的路还长啊，小赤也。
如果只有他一脑袋热的紧张兮兮，当事人根本毫不关心的话，其实也没什么意义。
感觉每天空出半小时熬煮，在中药店挑挑拣拣就为找到最新鲜的材料的那个他，好蠢。
看着面前茫然的少年，今野雾突然连解释的心情都没有了，从网球袋里拿出蔬菜汁递给切原赤也。
最后一次了，就这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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