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上流法则(番外)
参议员女儿x新晋富豪阿尔弗雷德
背景美/国二十世纪三四十年代
(旁观者第一人称+辛西娅第一人称)
1
(旁观者第一人称)
我有幸得到了采访琼斯夫人的机会。
琼斯夫人,原名辛西娅·刘易斯,是刘易斯参议员的独女。身为从政世家出来的名流,她在结婚前就是万众瞩目的顶级名媛,结婚后更是人人艳羡的贵妇。
谁也想不通,这样一位优雅精致的名媛,明明拥有成千上万青年才俊的追求,最后却和一个靠贩卖私酒起家的西部暴发户阿尔弗雷德·琼斯结了婚。
很多人都说,那是因为刘易斯先生的经济每况愈下,为了保持体面,当初还是刘易斯小姐的琼斯夫人不得不嫁给琼斯先生。
但是更多人说,那是爱情。
在琼斯府邸举办的晚宴上,我见到了琼斯夫人。
在看见她的第一眼起,我就知道,我爱上她了。
那个穿着一袭仿希腊式奶油色长袍的女人,腰间围了一条镂空的菱形花纹腰带,长袍上是金色的月桂叶花纹,底下露出了半截金色的百褶裙。
当她走来时,每一步都会使裙摆漾起一阵涟漪,在辉煌的灯光下熠熠闪光。而比她的衣着更闪耀的,是她浅金色的秀发,如汇聚了所有的阳光,如融化的黄金。
当她不经意地看向我时,那双含情脉脉的灰蓝色眼睛中仿佛有春水微澜,哪怕只是不经意的一瞥,就让人觉得自己是她的此世挚爱。
琼斯夫人的一举一动都让我如此着迷,我着迷地抬头凝望这位绝世美人,如同凝望着朦胧雾色中绽放璀璨光华的月亮。
她是一个梦,她是所有人穷尽此生都会去追求的一个梦,那个梦汇聚了黄金、珠宝、名贵香水还有成堆的丝绸包裹起来的百元大钞。这样一个女人,哪怕她真的一无所有,也会引得无数人为她折腰的。
我对于琼斯先生会爱上她毫不意外,因为任何一个人在看见她第一眼的时候,都会爱上她。这无关性别和年龄,也无关财产状况和社会阅历。
而琼斯先生,他是一个风度翩翩的英俊男子,身上已经没有了西部暴发户的那种粗鲁,但也没有完全磨灭。不过这一丝野性丝毫无损于他的气质,相反,带给他一丝锋芒毕露的锐利来,比那些沉溺于温箱的oldmoney少了暮气沉沉的软弱。
“琼斯夫人,晚上好。”
我鼓足勇气,找准了一个空档,来到琼斯夫人身边。
“您好,我是《vf杂志》的首席记者,您之前允许我前来采访您。”
琼斯夫人的脸上掠过出一种奇异的表情,像是嘲弄,又像是对此感到可笑,但很快我就知道我看错了,那只是一种略带迷茫的神情,她在努力回想我们之前的约定,同时还不忘向我露出亲近的微笑,以免我觉得尴尬。
在这段时间里,琼斯先生一直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的妻子。刚开始我以为那是一种冷笑和讥讽,但很快我又否定了自己。因为这位高大的先生此时是如此专注地凝视着他的妻子,他那双湛蓝澄澈的眼睛如一片蔚海,却永远只盛放得下一个女人的身影。
他确实是在全身心地热爱着自己美丽的妻子的。
“啊,我想起来了。”琼斯夫人开口了。
她一开口,我就知道,我完蛋了,我已经沦陷了。她的声音是悠扬婉转,比小提琴曲更加柔滑甜蜜,起承转合抑扬顿挫之间,比狄俄尼索斯亲手酿造的葡萄酒更醉人,如笼罩着雾色的月光,又如拍打海岸的温柔浪花。
“我先前确实是无意间向您那个报社的董事提起过,没想到你们竟然还记得,我都差点忘了。”
她的眼睛是温情脉脉的,里面有荡漾的波光粼粼。
“感谢您的提醒,女士。这个星期六的下午我有空,您可以来我这儿,会有人给你带路的。”
她抬手在空中微微地挥动了一下,只是一个轻微的动作,却比芭蕾舞演员更优美。她轻轻舞动着手指,似蝶翼扇动,似繁花盛放。
“非常感谢您。”
“还没问过您的名字。”她微抬起下巴,显得有几分不近人情的傲慢,但又有些猫似的可爱。
“埃莉诺,夫人,我叫埃莉诺·卡特。”
琼斯夫人对我点点头,转身走了,并没有多说一句话。
她转身的体态十分轻盈,百褶裙的裙摆扫过了我的鞋尖,流水一样。
就在他们转身走后,琼斯夫人伸出娇嫩纤细的手指,有些冒犯地勾住了琼斯先生的领带。琼斯先生没有对此感到不满或不耐,而是纵容地笑起来,顺着她的力度,配合地向他娇小的妻子低头弯腰。
琼斯夫人在她丈夫的耳边悄悄说了什么,两个人同时笑起来。琼斯先生几乎是情不自禁的,亲吻了琼斯夫人的耳后。
琼斯先生低头,恰好与她对视。
我难以描述他们的眼神,那一眼中似乎包含了太多未尽的话语和交集的情绪。当他们在对视的时候,没有任何一个人能插的进去,因为在那一刻,全世界似乎就只剩下了他们彼此,他们会和对方抵死缠绵直至天荒地老。
毫无疑问,他们是相爱的,而且都深爱着彼此。
2
我终于见到了琼斯夫人。
琼斯府邸的豪华与精致我难以描述,但是不得不提的是,在走进会客厅与琼斯夫人见面前,我每走出一步都小心翼翼,生怕碰坏了什么地方。要知道,这里的每一处都价值不菲。
“埃莉诺,你来了。”
琼斯夫人坐在沙发上,转过身来,对我微笑。她抬了下下巴,示意我坐到她对面的沙发上。
“下午好,琼斯夫人。”
我有些局促地并拢脚尖,原因无他,换做任何一个人被这样一位绝世的美人专注地盯着时,都会干傻事。
“叫我辛西娅吧,亲爱的。”
她满不在乎地摆弄着手指,显出一副亲近又娇憨的样子来。
我看见她无名指上的那枚戒指,是一枚艳蓝的钻石,周围的无色钻包围着中间的蓝钻,做出一片雪花的造型。
我知道那枚戒指,当初她和琼斯先生订婚的时候,那连续多天的头版头条里,就有一篇详细鉴定并夸赞了这枚戒指,从质地到切割工艺再到设计。哪怕是在上流社会的圈子里,也极少有人能负担得起这样一枚戒指。
“辛西娅。”
我从善如流,叫了她的名字,而她立刻露出灿烂的微笑来。但却有一丝奇异的神色,忽然如阴云在湖面的倒影上掠过那样,在她的脸上浮现,又迅速消失。
“我知道,社会上有很多关于我和我丈夫的传言,有些过于离奇了。”说到这里,她抿嘴轻笑了一声。
“所以,我希望你能如实地,把我和阿尔弗雷德的相爱经历报道出来,以免再有什么类似‘他开着直升机在9999米的高空求爱并洒下了数吨玫瑰’。”
辛西娅忍不住大声笑起来,玫瑰花瓣般的殷红嘴唇翕张着,笑声如春水汩汩流淌般轻盈悦耳。她冷白的肌肤上浮现一丝红晕,金色的睫毛上也颤颤巍巍地掉落下一颗笑出来的泪珠。
她简直让我目眩神迷。
“我会如实写下来的,您所说的话,我一个字都不会改动。”
我向她发誓后,拿起来的笔和纸,打开了录音机。
“是这样的,我和阿尔弗雷德相识在一场宴会上。那天我和我的好朋友珍·洛佩兹在一起,我记得那个时候被允许追求我的人是……沃尔特吗?抱歉,我记不清了。珍忽然叫我,说沃尔特在那里,而我去一眼看见了沃尔特身边的阿尔弗雷德。”
“你知道吗?当时我是万众瞩目的名媛,一举一动都在别人的眼里,而阿尔弗雷德还是一个勉强靠人情混进来的毛头小子——虽然他确实已经有了一笔庞大的资产,但是没人会把他放在眼里。”
“可是我看见他了,我当时心想,这个人可真够可爱的——你猜发生什么了?”
她问我。
我试探道:“你们跳舞了吗?”
辛西娅一拍手,又笑起来:“是的,你可真够聪明的,我真是越来越喜欢你了埃莉诺——我们确实跳舞了。他还不太擅长那种舞步,于是我笑话他像头小熊。可爱的阿尔弗雷德就回敬我,说我甜得像小蜜蜂,这可真是……”
辛西娅脸上浮现出一片红晕,有些羞涩地低下头,沉浸在了那时的甜蜜中。
我都能想象得到了,在金光闪烁的晚宴上,两个有着世间最美好的容貌的年轻人,隔着重重人群,在灯光下对视上,便是一眼万年。
“多浪漫啊,辛西娅。”我情不自禁地喊起来。
她含着笑意瞥我一眼,对我的感叹很满意:“我就这样和他认识了。后来,他因为出色的能力,我的父亲很赏识他,有意栽培他。有一次他在我的小型聚会上,我和他还有另外两个人一起打牌。要知道,我打牌可是很厉害的,可他竟然和我一样厉害。我向来以我的牌技为傲,一点也不想输给他。于是我故意伸出手指去逗他,而他也知道我的不服输,故意让给了我。”
“后来他想送礼物给我,还问我父亲应该去哪里买,我父亲就随便说了一家我喜欢的店。可是——”
辛西娅嗤嗤地笑起来:“可是阿尔弗雷德为我挑礼物时正好被我一头撞上了,他还害羞地说是有个朋友托他为一位女士买礼物。我就告诉他,可以买扇子,还教他扇子可以透露出那些密语。当我展示到‘我爱你’的时候,他看我的那种眼神,那简直……”
“当时我就明白,我们之间的心意是相通的。”
她的眼神一下子温情脉脉、柔情似水来。
“我爱他,是的,而他也正好爱我。没有什么比这更好的了,什么都不能阻止我们靠近彼此。为了让我的父亲认可他,他可真是忙坏了。有一段时间他忙于生意,冷落了我好一阵,气得我也冷落起他来。不过他最后还是来哄我,向我道歉,还邀请我去看戏。”
“我们看完戏回来的路上发生了一场交通事故,整条街都被堵死了。我们坐在车里无所事事,但是,但是——”
“亲爱的埃莉诺,你知道两个热恋中的年轻人在夜里安静独处时会发生什么吗?我感受到有炙热的情愫在我们两人之间流淌,而他,而他竟然情不自禁,向我求婚了!”
辛西娅小小地尖叫一声,捂住了嘴,眉眼带笑,好像正在被求婚。
“他一直随身携带着他母亲的戒指,作为爱情的守护物,而那枚戒指也确实是。他掏出那枚旧戒指向我求婚时,我立刻就答应了,当时我就在想,谁都不能把我们分开。”
“最后也如你知道的那样,我们订婚并结婚了,一直到现在,都很幸福。”
“多么美的一个故事啊,”我不禁感叹道,“这比外边编造的故事都要浪漫。辛西娅,我一定会把这个故事发表出来,让所有人都知道。”
“那可真是太感谢你了。”
她对我点点头。
就在我即将离去的档口,琼斯先生回来了。
他一进门,辛西娅就立刻起身拥上去。娇小的美人被高大英俊的男人拥在怀里,这对夫妻互相咬着耳朵窃窃私语,神情中流露出的甜蜜几乎让我无法直视。
“麻烦你了,卡特女士。”
琼斯先生对我点点头,与我握手。
他极具有上位者的威严,同时又流露出些许野心勃勃,但也不失年轻人的锐意。很难想象,这样复杂的气质竟然能存在于一个人身上。
他的怀里,他娇小的妻子穿着一件藕粉色的连衣裙,腰带将腰束得很细,仿佛他一只手就能握住。
她对我笑盈盈地眨眨眼睛。
我不得不承认的是,他们确实是天生一对。
3
从琼斯府邸出来后,我立刻回到了自己家的书桌前。
这样一个美丽的爱情故事,浪漫又不失真,而且不落俗套,比任何一部流传的小说更能吸引人。我发誓一定要让这个故事流传于世。
在接下来的三天里,我把所有的时间都泡在了打字机上了。我不眠不休,连吃饭都要忘记了。要不是我雇的家政妇还会时不时地来确认我的身体状况,我可能真的会死在这台打字机上。
我将这篇报道写出来,并再三确认无误,打算将它交到报社。
可就在这时,发生了意外。
我坐在餐桌前吃着早饭,一边吃一边看晨间新闻。刚喝了第一口咖啡,就看见这家全市最负知名度的《nydn》报纸头条,赫然刊登着几个大字:“琼斯竟深夜私会芭蕾首席?两人举止亲密,疑似有私生子。”
我差点把咖啡喷出来。
再想想我这几天不眠不休写出来的报道,这几乎是在打我的脸。
这篇报道算是作废了,按现在这个势头,我的报道就算能发表也必然会如石沉大海。
我想起那位美丽得令人炫目的年轻贵妇,她那样深爱自己的丈夫,却遭受了背叛。她该有多难过?她现在还好吗?
下午,我家来了客人。
我本在二楼阳台上思索我的这篇稿子应该如何处理,却听见一阵由远及近的引擎轰鸣声,起身往楼下看,发现在我家门前停了一辆香槟色的跑车。从车上下来一个令人目眩神迷的美人,辛西娅·琼斯。
她怎么会在这个时候来这儿?
我赶紧下楼去给她开门。
美丽的金发女郎一走进来就带给我满屋的高档香氛气息,她一抬下巴,摘下了墨镜,让我看见她通红的眼睛。
她哭过了。
“我亲爱的埃莉诺,如果不打扰的话,可以请你陪我一会儿吗?”
她握住我的手。
说实话,当她用那双哭过的水光粼粼的蓝眼睛看向我时,我觉得这世上没有人可以拒绝她的一切请求,哪怕是叫人为她去死。
“当然。”
辛西娅指挥我从她的车后备箱里拿下整整一筐酒,酒瓶子在筐里丁零当啷地碰撞着,仿佛收废品那样杂乱地摆放着。辛西娅随意地将筐子放到我家餐桌上,像扔什么不值钱的东西一样,从筐子里往外扔名酒,我只好手忙脚乱地一瓶瓶地接。
remymartin的白兰地,chivas的威士忌,domaineleflaive的葡萄酒,louisroederer的香槟,appletonestate的朗姆酒。
这些澄澈的酒液装在瓶子里,不值钱地堆在我怀里。我手忙脚乱,而罪魁祸首还站在那里笑得花枝乱颤。
她和我对坐着,把这些名贵的酒一股脑地全部加进一个巨大的啤酒杯里,以一种近乎豪放得不要命的姿态,一口气地喝下去。
这简直是在暴殄天物,但是我也没资格再对一个被丈夫背叛的可怜女人横加指责。我低头看看杯子里的花花绿绿的酒液,那些芳醇的酒被一股脑地混在一起,散发着一股奇怪的中药味,何况还有香槟的成分在里面冒着泡,看起来像极了女巫的魔药。
低头一闻,只有一股冲鼻的酒精味,害我打了个喷嚏。
再抬头看看眼前的女人,她已经在喝第二杯这种奇怪的东西了。我只好咬咬牙,闭上眼睛,一口喝下去。
酒精的作用让我的头脑熏熏然了起来,我觉得自己被泡在温水里天旋地转。而眼前那个美丽的女人也在我的眼中模糊了起来,只看见她的红唇一张一合,模糊地吐出一些如诗如歌的幽怨之音。
她一刻不停地向我抱怨,可我什么也没听清,只一味地付出,试图安慰她。
我忘了后来发生了什么了,等我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躺在自家的床上了,而辛西娅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了。现在的时间是第二天的下午,而我还穿着昨天下午的衣服。
也不知道那个可怜的女人怎么样了。
今天的《nydn》报纸上刊登的头条依旧那么令人惊奇。谁都知道,琼斯先生正在竞选州长,如果他成功了,他将会成为整个美/国史上最年轻的州长。而今天头版的标题是:“阴险者琼斯竟无视法律,公然贿选!”
我又一次差点把咖啡喷出来。
我想起辛西娅,想起她哭到通红的眼睛,心下不忍。
如果可以有机会,我一定要把她从这个泥潭里挖出来。
吃完饭,我在书桌前唉声叹气,却无意间在我的抽屉里发现一叠资料,一叠我从没有见过的资料。
资料上,详细地记载了琼斯先生竞选州长的最大竞争者托马斯先生,是如何贿赂《nydy》报纸的,是如何制造假新闻的,是如何污蔑琼斯先生在外有情人和私生子,以及污蔑贿选的。还附带了一系列的证据,包括托马斯先生贿选的证据。
我感觉我拿着资料的手都在颤抖,我的眼前一阵眩晕。
能在我抽屉里留下这份资料的只可能是一个人,那就是辛西娅·琼斯夫人。
可为什么是我?她为什么选择我?
如果,如果我能将这一切报道出去的话……
我早就不想在《vf》这种报道上流社会或者明星生活的杂志社工作了,我更想去干一些大事业,我想成为真正的新闻记者。
不论如何,我都应该抓住这次机会。
一个星期后,在琼斯先生的声誉和事业都走到最低谷的时候,我的报道刊登在了最具权威和信服度的《nyt》报纸头条上,标题为:“真正的阴谋家和法外之徒——托马斯。”
一下子洗刷了琼斯先生身上所以的罪名,而他也失去了最大的竞争对手,在这之后成功地当选州长。
而我,因为在《nyt》报纸上发表了这篇新闻,揭露了一桩举世瞩目的竞选州长丑闻,并让《nyt》的销量和风头全然地盖过了它的竞争对手《nydy》,我被《nyt》的主编挖了过去,成为了这家最具权威的报纸社的首席记者。
在这之后,我将原来那篇报道琼斯夫妇感人至深爱情故事的文章发表了出来,一时之间,所有人都称赞起了这对夫妇的爱情。
4
(转辛西娅第一人称)
我和阿尔弗雷德面对面地吃晚饭。
我确实没有看错埃莉诺那个女人,她年纪轻轻就成了首席记者,必然是聪明且有能耐的。但她还有着年轻人独有正义感,再加上对我的好感和怜惜,她的文章一经发布就一下子改变了我的处境。
埃莉诺是一个聪明人,我们合作得很愉快,这几乎是一个双赢局面。
餐桌上,一改往日风雨欲来的沉重气氛,阿尔弗雷德不再像上个星期那样皱着眉头,而我更是轻松愉快地轻声哼起歌来。
“辛西娅。”他抬起头,隔着几盏璀璨的水晶灯烛台,与我对视,“很抱歉,之前带给你困扰。”
他看着我,深情款款,澄澈的蓝眼睛如一片蔚海。可惜,在暴风雨前,海面都是如此平静的。阿尔弗雷德他不适合这种故作深情的表情,看起来很奇怪,有些滑稽可笑,别扭得如同让一头棕熊去演罗密欧。
我对他微笑:“没有关系的,阿尔弗,我们是夫妻啊。”
他推出一个饰品盒,我打开,里面是一对切割成水滴形的蓝宝石耳坠,没有一点瑕疵。
“作为补偿,请让我为你轻手戴上。”
他走到我身后,很努力地放轻力度,为我戴上耳坠。
“私生子的事情,是假的。”他站在我身后,放软了语气,声音低沉。
我见他为我戴好耳坠,轻轻地抚摸着自己的耳垂,满不在乎:“我知道,所以我送出去的你贿选的证据,也是假的。阿尔弗雷德,你不能让别人看我的笑话,这是原则。”
阿尔弗雷德站直了身子,强压住怒气,颇为嘲讽地开口:“但是芭蕾女首席的事情是真的。”
我转过头,与他对视。在他的眼睛中,我看见了我的倒影,我浅色的蓝眼睛里那层朦胧的伪装已经全然撕去,透出了乍现的寒光,与他眼中燃烧的怒火交相辉映。
“所以我手上也确实有你贿选的证据。”我对他莞尔一笑,“阿尔弗雷德,我们扯平了。”
我站起身,和他拥抱在一起,将头枕在他的肩膀上。看似依恋,其实下一秒就能咬断他颈侧的血管。而他的手,也已经掐在我的后脖颈上。
对峙了大约一分钟后,他松开了手,低头在我耳边,恶狠狠道:“我们两个真得一起下地狱。”
我大笑起来。
5
我和他,会一直在这个名为名利场和上流社会的沼泽深渊里,互相牵扯纠缠,一起深陷,至死方休。
the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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