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学姐与学弟
忽然变a的傲罗你x纯情贤惠医生马修
哈利波特设,姐弟恋,年龄差不大
注意避雷,ooc预警,字数1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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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修没想到当年在学校一脸骄矜冷淡、拎着他的领子去找柯克兰教授扣分的斯莱特林学姐,竟然在毕业后成了傲罗。
马修看着眼前这个眼神锐利冷冽、毫无从前大小姐样子的学姐,想起自己暗恋学姐好久直到现在的小秘密。
马修:啊,这个……我可以(正色)。
1
你躺在圣芒戈医院的某个单人间病房里,动弹不得。
你的上司王濠镜笑得克制而内敛:“好好养伤。”转头看向你的主治医师马修,“好好照顾我们傲罗办公室最厉害的姑娘。”
你用全身上下唯一能动的眼皮凉凉地掀起,翻了个白眼:“你很幸灾乐祸啊。”
刚开口,你脸部的伤口被牵扯到了,痛的你倒吸凉气:“嘶……”
王濠镜和马修一起温和地笑笑,笑容怎么看怎么奇怪。你看看这两个人脸上如出一辙的笑,有些烦躁,索性闭上眼睛,眼不见心不烦。
王濠镜拍拍你的肩:“好好养伤,我走了,要听威廉姆斯医师的话。”
你很烦王濠镜,根本不想理他。
马修在你身边坐下来,明明是微微皱着眉的表情,你却莫名从他脸上看出了一丝愉悦。
你觉得大事不妙。
“怎么弄的呀?”马修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垂着眼眸,给你手臂上的伤口换药,“伤成这样。”
他手上一紧,你又倒吸一口凉气:“嘶……疼。”
他特别贤惠,细致地给你擦洗伤口、涂药,再包上绷带。
你挑挑眉,嘲笑他:“圣芒戈的人手已经缺到要主治医师来干护士的事了?”
他好脾气地笑笑,把药喂到你嘴边:“你的情况比较特殊。”
你不满地啧了一声:“我好像还没沦落到连自己喝药都不行的地步吧?”
他垂着金色的睫毛,低低地说:“你手肘的伤口很大,自己动作容易造成二次伤害。”
你抿起嘴,看他温柔却不肯退让的模样,嗤笑了一声,还是妥协了:“医生先生,你要好好照顾我呀。”
他听见你带调侃意味的声音,一怔。又看见你冷冽的眼睛中又重新有了些许笑意,又想起当年那个在学校里骄矜傲慢的大小姐。
他忍不住无奈地摇摇头:“好好喝药,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受了钻心剜骨还装作没事的人。”
你想撇嘴,却又扯到了脸上的伤口。
他伸手按住你:“消停点吧,大小姐。”碰碰你脸上的纱布,“回头……涂点美容科的魔药。”
“哦,无所谓,反正……”你僵硬地扭过头不去看他,“也不是什么大小姐了。”
马修看见你难得地流露出寂寥的表情,感觉心里闷闷地痛。
从前还在霍格沃茨的时候,你可以说是全校最好看的姑娘了,结果现在连脸上是不是留疤都不在乎了。
你淡淡地笑了一声:“怎么,没见过我这么惨的样子?和从前很不一样了吧。”
马修忍不住伸手摸摸你散落在枕头上凌乱的黑色短发:“是挺惨的。”
你眨眨眼睛:“头发我剪了,颜色是用魔药染的,过几天就恢复了。”
马修如触电一般收回了自己的手,脸上不经意地流露出半分红晕:“现在……也挺好看的。”
“哦?是吗?”你瞥他一眼,“那你喜欢吗?”
马修看见你这双从前如冰般浅蓝色的眼睛里带了些许调侃笑意,不由的心头迟钝一跳:“我……我先去看看别的病人。”
你轻轻笑出声,却因为伤口又被牵扯到,忍不住皱了眉:“嗯,我等你,医生先生。”
马修落荒而逃。
你又想笑,却没笑出来,只叹了口气。
2
马修不免想起当初你还在霍格沃茨时的样子。
纯血家族的继承人,普林斯家族的独女,斯莱特林级长,哪一个名头单独拎出去都是风光无限。
但他眼里只看见了阿拉贝拉·普林斯,那个用冰蓝色眼眸淡淡瞥他一眼的学姐。
你可以说是目光的焦点,走到哪里都会有人情不自禁地看你,马修也是在人群中不自觉看你的那一个。
当初他才刚入学的时候,他就看见你了。你坐在台下,低着头看书。在霍格沃茨独有的灯光下,你一头淡金的头发闪烁着近乎纯白的光泽,白皙的皮肤也如珍珠一样泛着浅浅的光;你一晃头,一抬手,仿佛周身的光晕都能随着泛起涟漪。
仿佛是感受到了周围的目光,你抿起殷红的唇,抬起浅蓝的眼冷淡地扫了一圈。
眼神的这一扫,就扫到了他身上。冰蓝的眼睛里没有多余的情绪,在他身上停留了一会儿,又垂下了。
本就在紧张地等待分院的马修,被你这一眼看的更加心跳加速。身边窸窸窣窣的交谈声算不上轻,他只听见了自己惶惶的心跳,越跳越重。
他被分到拉文克劳,在拉文克劳那一桌坐下后,他看见正好对着他的你。
你在对着他发呆,呆愣的样子没有那么冷,反而有些意外的可爱。
你回过了神,对他点点头,好像是想到了什么,勾起了嘴角,露出一个明艳的笑。
莫名其妙的,心就乱了。
斯莱特林和拉文克劳的交集本来也不多,何况马修出身麻瓜家庭,而你又是斯莱特林的纯血。自知和你不会有什么交集的马修只好在你在场的时候,偷偷看你一眼,然后暗暗窃喜地转回视线。
有时候柯克兰教授会在魔药课上有些忙不过来,就找你当助教。
你指导着每个学生处理魔药,轮到马修的时候,他不禁僵硬着身子任由你那头月光一样的头发飘到他面前。
“无花果剥壳要这样。”你凉凉地翻翻眼皮,“懂了吗?”
马修一手拿着被完美剥出来的无花果,一手拿着被剥下来的壳,正要处理掉垃圾,却不知怎的把剥壳的刀丢到了垃圾桶。
你抿起嘴,对他眨眨眼睛。
马修觉得你真的很可爱。
马修见过你怼人的样子,只是随意地坐着,漫不经心地抬眼瞥一眼对手,冷冷地嗤笑一声,根本不把对方放在眼里:“关你什么事?”
对方涨红了脸,恼羞成怒:“我是在关心你……别不识好歹……”
马修知道是有人拿你父母双亡说事。
你凉凉地翻翻眼皮,连眼神都不屑于给:“关心我?就凭你——你也配?”
最后留下一句:“你确定要对斯莱特林的级长下手吗?你有那能耐吗?”
优雅地起身,慢条斯理地整理一下衣摆,撩下头发,转身离去。
马修觉得你这般傲慢的样子也很美,美到惊心动魄。
后来马修被人骂做“泥巴种”时,你不知从哪儿冒出来:“拿血统说人可真能耐啊,小杂种。”然后拎着马修的领子就走。
马修想向你道谢,你不耐烦地摆摆手:“我怼人为自己高兴——我记得波诺弗瓦教授是你的表哥?”
马修抿着嘴不说话。
“哦,懂了。”你毫不在意地撩开头发,继续拎起他的领子,“那去找我们院长也是一样的。”
柯克兰教授没和马修多说什么,只是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学校里骂人“泥巴种”的声音没了。马修听说是普林斯大小姐把所有拿血统说事的人都“不经意”地怼了一遍。
马修试图在情人节给你送巧克力,每年都送,直到你毕业。
没有回礼,不过也没有被退回。
后来你毕业,马修也一直记得你优雅矜贵的身姿和冷淡傲慢的眼神,还有不屑一顾的皱眉和淡淡抿起的嘴角,却如月光般照亮了他的梦。
3
即使是分别了五六年,马修显然还是放不下喜欢你的心思。
少年人的初恋本就纯粹又深刻,当初月光一样清洌洌的人猝不及防地又出现在他面前,只会使难以被时光冲刷的酸涩心思镀上一层甘甜。
你毕业了有六年了,相较于在学校时的模样,变化的确挺大的。
马修虽说是从你病房里逃了出去,可终究还是你的主治医师,第二天还是得回来督促你喝药,为你的伤口换药。
他有些不自在地把杯子给你:“昨晚睡的好吗?”
你放松地靠在枕头上:“还行。”
马修看你镇定的样子,又看见你眼底的乌青,忍不住皱眉:“没睡好,是吗?”
你微阖了眼,声音带了点疲倦:“我梦见还在学校的时候,五年级刚当上级长的时候……”
他知道那是你最艰难的日子,那年你仅剩的家人去世了,天性本就高傲的大小姐更是成了一只炸起毛的刺猬。
他不知道该安慰你说什么,只好伸手顺顺你的头发:“给你开一些安眠的魔药好不好?王濠镜说你受了钻心剜骨整整十五分钟,一般人都能因为这个疯掉。”
你回答的叫一个理所当然:“给他们拖时间嘛。”
理所当然得马修不禁噎了一下,心里有些因为你对自己健康不在意的恼火,却又不知道自己该因为什么生气,站在什么立场生气,只得咽下这口气。
“我记得在学校的时候,你不是这样的人。”过了一会,马修干巴巴地开口。
“哪样啊?有牺牲精神的人?”你慢悠悠笑笑,歪过头,“哪有什么牺牲不牺牲的,工作而已。”
马修蹙起眉:“为什么要选择当傲罗呢?即使伏地魔已经死了好几年了,傲罗依旧是一个高危职业。你明明……”
你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你好像很了解我?尤其是以前我在学校的时候。”
马修总不好说他暗恋你快十年,沉默着给你包纱布,又过了一会儿:“你在霍格沃茨的时候那样耀眼,谁不认识你。”
你自嘲地笑笑:“都只是认识而已。”
“你大概不记得我的名字。”
“马修啊,我当然知道你。”你抬起眼皮,诧异道:“你怎么会觉得我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马修一怔,有些不可思议:“你还记得我……”
“你的名字不是在胸前工作牌上写了吗?威廉姆斯先生。”你冲他眨眨眼,“我十天半个月的就要受伤进医院,当然认识你——你是不是去年入职的?”
马修的神情淡了下来:“嗯。”起身走了。
因为脸上的伤口快好了,你直接笑出声:“医生先生,别走啊,我左手上的纱布还没换呢。马修——”
他停下脚步,停了一会儿,又折回来了。
你调侃了他几句,心情好了不少,有些疲倦地倒在枕头上:“我记得你的。”
他正低头给你换纱布,手上动作一滞:“什么?”
“我记得你的,拉文克劳的小学弟。”你想起了什么,咂咂嘴,“情人节巧克力很好吃。”
马修放下手上的工作又想跑,被你拉住了手腕:“先别走啊,医生先生。”
马修有些恼羞成怒:“你手上伤还没好!”
你竟然还冲他吹个口哨:“那医生先生别走那么快嘛,我身上伤好痛,医生先生多来照顾我一下嘛。”
马修被你一番骚操作惊呆了,这不是他暗恋的骄矜冷傲学姐了!可当他看见你眼底藏不住的笑意时,心里又好像被冷水浇了一头。
“这是身为医生的职责,普林斯小姐不必担心。”他勉强冷静地对你点点头,把你手上的纱布包好,走了。
你对他一扬下巴:“早点回来看我,医生先生。”
他微微顿了一下,又加快了往外走的步伐。
你放肆大笑。
4
马修才照顾了你一个星期,就感觉自己好像苍老了十岁(bushi)。
每次你一开口就好像要撩他,却又差点了那么点意思,可当他一见到你那双清浅的眼睛,就觉得你是故意的,你知道他喜欢你。
他觉得,你真的和以前不一样了,又或者说,他从前也不曾了解过你。
每次马修给你换纱布的时候,看着你身上触目惊心的伤痕,几乎忍不住要颤抖。
他不知道你会受这么多伤,这还只是这一次。
他可以想象的到这有多痛,也可以想象的到,你在经受钻心剜骨时有多崩溃,他也看见的到你眼底的乌青。
“医生先生,”你在住院的最后一个晚上,叫住了他,“医生先生,这么快就要走吗?”
马修想着在自己脸红前逃走,却被你抓住了手腕,回到你床边:“还有什么事吗?普林斯小姐。”
你靠在床头,盯着他,浅浅地笑。窗外的月亮很亮,你的皮肤依旧白皙得能反光。
你抓着他手腕的手缓缓松开,轻轻地滑倒他手背,再到指尖:“你觉得,我在霍格沃茨的时候,是个什么样的人?”
马修反问你:“为什么问这个?”
你故作轻松地笑笑:“总觉得你好像很感慨。”
马修抿起嘴,有些说不出口,他不想他暗恋你的心思被发现,尽量挑了些普通的词语:“你在学校的时候我也没怎么仔细观察过,就觉得你有点高傲,有点冷淡,但是……”
“但是?”
“但是我觉得你人很好。”
你笑了,抓着他指尖的手滑落下去:“你撒谎。”
马修心里一跳,故作镇定:“怎么这么说?”
你挑着眉毛,嘴角是勾着的,眼底是凉的:“你觉得我人很好?你知道一般人是怎么评价我的吗?他们说我目中无人,眼高于顶,像一条毒蛇。”你歪着头,“你真的觉得我人很好吗?”
马修低低应道:“嗯。”
你又笑了:“我可不是什么好人。”
马修没有回答,只伸手摸摸你的头发。
半晌,你抬起手,挡住眼睛,努力咬住嘴唇,又深吸一口气:“谢谢。”声音很低。
“晚安。”马修对你说。
第二天,你的上司王濠镜来了。
“好的差不多了吧?”王濠镜冲马修一扬下巴,“辛苦了。”
马修勉强笑笑。
你活动活动胳膊,对马修一抬下巴:“谢谢医生先生这几天的照顾。”
你勾起嘴角,马修顿感不妙。
你继续道:“医生先生,你看我这工作这么危险,以后还会经常来找你的。”
你不等马修说什么,就笑着撩开头发,对他挥挥手:“医生先生下次再见。”
你走了,王濠镜却还留着。
马修看看自己的老同学,心里顿感凄凉:“她这是……她怎么……”
王濠镜老神在在:“哦,阿拉贝拉她啊,这些年早就放飞自我了,光是谈恋爱却一个都没定下来,简单来说就是馋别人身子。”
马修犹豫道:“所以她是……”
“大概馋上你来了吧。”王濠镜略带怜悯地看一眼马修,“你也算不上是……亏吧。”
王濠镜拍拍马修的肩:“走了。”
马修站在原地,有些说不出话来。
他抬手摸摸自己的手腕,好像之前被你触碰过的地方有些滑腻腻痒酥酥地发烫,不禁蜷缩了手指。
他想起你躺在病床上时放肆的大笑,眼睛盛满笑意的样子,亮晶晶的,带了点浓艳的雀蓝,眼尾在昨晚微红着挂了滴泪珠,晶莹剔透。还有你那张精致的脸,哪怕还贴着膏药,也挡不住那种明艳的动人,生生模糊了记忆中那个清洌如月光的身影。
他抬起手挡住脸。
5
你又来圣芒戈找他了。
这次你把已经有些长了的头发染成了火焰一样的红色,发梢夸张地卷着。
你化了一个很重的妆,眼线浓重地勾勒出好看的轮廓,眉毛修过的纤细锐利,涂了一个色号婊里婊气的口红。
马修在医师休息室里看见你穿的好像在演《穿普拉达的女王》,忍不住眉毛一跳。
你摘下墨镜,对他挑挑眉:“医生先生,我又来了。”
马修认命地叹口气:“普林斯小姐,这次又受伤了吗?”
你认真盯着他秀气的脸庞看了一会儿,答非所问:“你可以直接叫我贝拉。”
马修忍住了羞涩的意味,温和地笑笑:“那么,贝拉,你受伤了吗?”
你随手把墨镜搁在他的桌子上,抬手撩一下头发:“这倒没有,来看看你而已。”
马修被你的回答噎了一下,说不出话来,最后干巴巴地回了一句:“那挺好。”
你抬起眼看他,目光清冽且锐利,看的他一怔。
你环住他的脖子,凑到他耳边,压低了声音:“最近我在追查一件用黑魔法捕杀龙并进行倒卖的案件,其中有一部分龙血和龙皮作为魔药材料进入了圣芒戈。”
马修有些晕晕乎乎地被迫接受你身上的香水气息和你蹭到他耳边发丝的痒意,听到这里,瞬间清醒:“你……”
你垂着眼睑:“圣芒戈里混入了相关人员,你小心一些。”
这时候马修的同事进来了,看见你故作亲昵的姿态,愣了愣神:“啊抱歉打扰了。”
你故作风情地回了个笑容:“没事。”你转过头,忽然抬头吻了吻马修的喉结,“那么我先走了,医生先生。”
马修的喉结动了动,他想叫住你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闷闷地坐下了。
马修的同事笑着调侃他:“威廉姆斯医生的女朋友真好看啊。”
马修抬手擦去你留在他喉结上的口红印子,总觉得心痒难耐,耳尖不自禁地红了,低低应了一声:“嗯。”
第二天你又来了,不过是喝了复方汤剂办成了医院管理人员的样子来的。
“威廉姆斯医生,早啊。”你穿着制服,乖乖巧巧地对他笑笑,很是青涩的样子,“威廉姆斯医生?”
你抬手撩了撩亚麻色的头发,扶一下眼镜。
马修回过神来了,他认出了你撩头发的动作:“你好。”
你对他眨眨眼睛。
马修忍不住舔了舔嘴唇。
你打完招呼就不紧不慢地进了仓库管理的办公室,马修却一整个上午都心不在焉。
他怕你受伤,像上次一样。他想去找你,又怕干扰到你的工作。
“威廉姆斯医生,缓和剂不够了,麻烦可以去仓库那一些吗?我这边走不开。”马修的同事叫他。
“好。”
于是马修去了仓库,却刚打开仓库,就被忽然出现的你揽住了腰往身后一甩。
马修知道凭自己糟糕的实战经验帮不了你的忙,只好赶紧后退。
你一边不断地躲开攻击,一边掰碎了眼镜镜片捅进对方的肚子,反手剪住对方的手腕,缴了对方的魔杖。
“麻烦帮个忙。”你头也不回,淡淡地出声。
马修为你补上一个“统统石化”,看了眼仓库里倒了一地的人,还有你那掉在角落的可怜的魔杖,走近你。
“受伤了吗?”他柔声问你。
你的复方汤剂在这时失效了,亚麻色的头发恢复了月光一样的淡金色,在昏暗的仓库里显现出金属的光泽。
你一甩头发,发梢擦过马修的脸颊:“没有。”
马修闻到了薄荷的气味,凉悠悠的,有些尖锐,但不刺鼻。
马修低下头,伸手抚平你凌乱的头发,把手帕按上你脸上的那道血痕:“痛不痛?”
他白皙清秀的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红。
你忍不住笑笑:“没事,刚才躲的时候蹭到的。”你一抬下巴,“涉案人员有些多啊。”
你抬手按在马修的手背上,接过他的手帕:“谢谢医生先生的手帕,我先把这些人带回去审讯了。”
你随手把手帕揣进兜里,捡起自己的魔杖,带着被抓捕的犯人移形换影走了。
马修检查了一圈凌乱的仓库,抬起魔杖:“恢复如初。”
他低头看看自己被你按过的手背,抿起嘴,有些忍不住笑意。
6
马修想不好该用什么理由来找你,只好先去找王濠镜。
“阿拉贝拉?”王濠镜抬起头,扶了扶金丝边眼镜,“她去约会了。”
马修:???
大概是因为马修脸上的表情如扇形分析图一般铺开,三分吃醋,三分愤懑,三分不可思议,还有一份无奈,王濠镜忍不住抚额:“和司法部的部长路德维希·贝什米特——她就这个德行,你也别太放在心上。”
马修温柔地笑笑:“好的呢。”
王濠镜看着自己的老同学表现的如同亲眼看见丈夫出轨一样,更是想抚额:“是工作的事。”
“好的呢。”马修仍旧温柔地笑着,“你先忙着,我走了,再见。”
王濠镜摇摇头:“鬼才看不出你喜欢她。”
马修在路过一家咖啡店时,看见你挽着路德维希的手走出来。
你穿了一件米色的高领毛衣,披着驼色的大衣,胳膊肘上挂着格子纹的围巾。你那头闪闪发光的头发在脑后挽了起来,看起来很温柔。你笑着和身边高大严肃的男人对视,两双浅蓝的眼睛目光交织在一起。
马修看见路德维希有些无奈地微蹙了眉,然后淡淡地笑了。
马修站在街的另一边,隔着往来的行人,看见你和路德维希挥手道别。傍晚的天空昏暗,下起了雪,路边的店铺点上了暖黄色的灯。
他看见你涂了山楂红色口红的嘴唇一张一合,好像在说什么,却听不清。
实际你是在说:“路德,我们两个a硬碰硬是不会有好结果的。”
路德维希回道:“哦,那谢谢你百忙之中抽空来敷衍我。”
你又回道:“我喜欢那种贤惠温柔乖乖巧巧的男孩子,比如——”你转头看见了马修,“对,就是马修,我先走了,再见。”
你朝路德维希挥挥手,快速过了马路走到马修身边:“医生先生怎么也在这儿?”
马修看见你的笑脸,瞬间没了脾气,抬手拂去你肩上落下的雪,给你撑起伞。
他低头看你:“恰巧路过。”
你想撩头发,却发现自己的头发被挽起来了,手伸到半空了落不下,就顺便把胳膊肘上挂着的围巾给马修戴上:“不是在等我吗?”
马修一哂:“不是。”
你对他解释:“路德他家长辈安排了相亲,我只是敷衍他一下。”
马修:“哦。”
你继续:“我和他都是攻,合不来的。”
马修:“好的呢。”
你看着马修脸上如扇形分析图一般铺开的表情,三分醋意,三分无奈,三分暗恋,还有一分强作的镇定,想笑:“我可是很希望医生先生是在等我呢。”
马修低着头,鼻尖猝不及防地埋进了你给他戴上的格子围巾里,淡淡的薄荷香,凉悠悠的,有些甜丝丝地绕着他。
你见他软了态度,眯起眼睛笑了起来:“你知道我在医院第一次看见你的时候在想些什么吗?”
你踮起脚,凑到他耳边:“我在想,这么贤惠的男人,要是我能娶回家就好了。”
马修怔怔地看着你,你从容且淡然地由着他打量你。
马修觉得你真的和他从前喜欢的普林斯学姐很不一样了,但是他还是喜欢你。或者说,他又一次喜欢上了你。
他强忍着脸颊开始发烫的温度,由着你搂住他的脖子。
你见他不回话只是僵直着身子任由你动手动脚,也不着急,散开头发撩开,撒开手后退几步:“我先走了,晚安,马修。”
“……晚安,”他看着你走在逐渐飘大的雪中,目光游移,“贝拉。”
7
马修还是低估了你的惹事程度。
看着你又一次进了圣芒戈,马修皱着眉头:“平安夜你也还要受伤吗?”
你左手被吊在脖子上:“坏人可不会在平安夜休假。”你对他眨眨眼,“只是骨折而已。”
马修认命般叹口气,把魔药递给你:“喝吧,喝完一个小时后你的胳膊就好了。”
你伸手挠挠他的手心:“谢谢医生先生。”
马修让你在病床上躺下:“胳膊好了就回家吧。”
你靠在枕头上,歪着头:“医生先生呢?”
“今天轮到我值班。”
你坐起身勾住他的脖子:“我留下来陪医生先生,没有意见吧?”
马修的手抬在半空,想推开你又不忍心,虚虚地在你肩头划拉了一下,沿着你完好的那条手臂到你的手背上按着。
你低低笑着,抬头在他喉结上咬了一口。
你可以清晰地看见他喉结不安分地滚动,他的胸膛起伏得急促起来。
室内温度很高,你只穿着单件的病服,蓝白条纹的病服松松垮垮地搭在你的肩头,你的锁骨暴露在他的目光下。
他的另一只手环上了你的腰,顺着你的力度,一起靠在了枕头上,按着你手背的手撑在你的耳侧,月光般浅金色的头发层层叠叠地覆盖在他手背上,缠在他的指尖,凉悠悠的。
你的嗓音低沉带着点沙哑:“医生先生,我不想回家一个人过平安夜。”
你勾着他脖子的手搭在他脊背上,沿着脊椎滑落下去,撩开他的白大褂,从他的腰际探进他的衬衣,在他腰上掐了一把。
他闷哼一声,眼尾是湿润的潮红,妖冶异常。
他低下头,伏在你的颈间大口喘气。
你不慌不忙,手指停留在他的腰上,在腹肌和人鱼线交接的地方,若即若离地抚摸着。
他见你游刃有余的样子,脸上是难以遮掩的羞愤。
你凑在他耳边:“你明明就是喜欢我的,医生先生,别装了。”
马修伏在你肩头,如触电般猛的一抖,硬生生掐去了刚透露出半声的喘息。
你的手指停留在他的腰上,不上不下。
马修勉强硬起声线:“这里是病房。”
故作的强硬下明明就是遮掩不了的惊慌失措,你慢悠悠地勾起嘴角,打算不再逗他了,收回了手。
马修大概是有些气急败坏,一边低头整理衣服,一边犹犹豫豫地看着你,目光闪烁,眼尾的红还没褪去,瞪你。
你觉得他像一只求撸又要勉强保持姿态的布偶猫,朝你伸出软绵绵的爪子进行威慑,耳朵成了飞机耳,毛茸茸的大尾巴却晃晃悠悠地暴露了自己的内心。
你觉得自己的心柔软成一团。
“我呢,很喜欢医生先生哦。”你靠在枕头上,弯着眉眼浅浅地笑。
马修想反驳你“你这是馋我身子”,张了张嘴,看着你难得笑盈盈的样子,终究没说出口。
他从前很少见到你是像现在这样,眉眼都舒展着的。
你的骨折的胳膊已经好了,他给你拆去固定用的绷带。
“啊对了,医生先生,”你拉着他的领带让他被迫弯腰到你面前,扣住他的后脑,如蜻蜓点水一般吻了他的嘴唇,“平安夜快乐,这是我向你要的礼物。”
马修还没反应过来,就见你靠回了枕头,从容地看他。他只来得及感觉到猝不及防的柔软,还有凉悠悠的薄荷的味道,带着点回甘。
“平安夜快乐,”他伸手摸摸自己的嘴唇,想不好要向你要什么礼物。
你搂住他的脖子,在他嘴唇上咬了一口:“你想要这个礼物吗?”
8
当然,最后你们还是没有做什么生命和谐大运动,毕竟是在医院,不能做太过了。
第二天早上,你咬着马修的耳朵:“今晚我没有安排,来我家吗?”
你把马修给你的手帕塞进了他胸前的那个口袋,顺便揩了把油。
马修在你走后抖开那条手帕,一股薄荷的气息扑面而来,手帕角落是你家的地址。他的耳尖充血般的红。
那天马修下班后,不仅补了一个微不足道的觉,还把自己泡进了浴缸从头发丝刷洗的脚指甲。
马修想,真像要爬床的妃嫔啊。
马修又想,你说的对,他果真很贤惠。
于是当天晚上,马修西装革履手洒着香水捧一束骚气冲天的红玫瑰敲开你家的门后,事实证明除了洗澡之外的准备都是多余的。
你们从门口就接吻在了一起,跌跌撞撞地走向卧室最后倒在你的床上,外套、围巾、领带和衬衣丢的满地都是。
你的手指游刃有余地在他腰际揉捏着,逗得他闷哼一声,忍不住地颤抖了一下。
小男孩自告奋勇地要在上面,打着非常贤惠的旗号来伺候你,说什么都不让你出力,还振振有词地说你的工作很费体力很辛苦。
他也的确很卖力,虽说少了些经验,但总体来说还是让你非常满意的。
你笑着咬一口他的喉结,获得他眼尾潮红的一个湿漉漉的瞪眼,一点也不凶。于是你的腿缠上他的腰:“做的很好,小男孩。”
事后,你靠在床头,马修缩在被窝里抱着你的腰。
你点燃一根薄荷味烟,淡淡地吐出薄雾。你的声音在黑暗里低沉沙哑,精致冷艳的脸庞在明明暗暗的烟头微光下光影分明:“医生先生,我可不是什么小男孩的初恋白月光,你想好了。”
马修抬起头,看见你又剪短了头发,金属色泽的发梢柔软地散落在肩头,光亮却不生硬。
其实从他在医院见到你的第一眼起,他就知道了。但是他更喜欢现在的这个你,明艳动人,锐利耀眼,这样的你是真实的。
也许他曾喜欢过你对外展现出的壳子,也不经意地触碰到过你内心的一角,但是远不及现在。
他说:“我喜欢你,就是你。”
“不问问我为什么和从前差那么多吗?”
你的脸上没有表情,声音也是淡的。
马修努力想抱紧你:“我想问,但是又怕我知道了后难过。”
“哦?”你挑眉,来了兴趣。
马修咬了下嘴唇,开口道:“从一个众星拱月的大小姐成为现在的你,一定吃了很多苦吧?做傲罗很辛苦吧?失去家人后很难过吧?你……”
马修有些说不下去了:“我开始的确有些疑惑,但是我更心疼你……但是你现在好像很开心的样子,好像不需要……我的心疼。”
你转过头,忽然嗤的一笑,薄荷味的烟喷洒在他脸上,萦绕着他的呼吸:“那就留下来吧,别走了。”
烟快燃尽了,你夹着烟的手不轻不重地在床沿磕了一下,抖落最后一点灰烬。
房间重新陷入黑暗,你和他的呼吸越发清晰,在黑暗中交替起伏,最后归于同频。
马修把你压到身下:“再来一次好吗?我还在上面。”
你又是一声嗤笑,伸手揉揉他柔软的头发,按着他的后脑,吻去他眼尾的潮湿:“以为体/位就能决定主导权的你可真甜。”
他继续卖力起来。
你看着趴在自己身上的小男孩又是啃又是舔,完全没有不耐烦,兴致勃勃地把弱点暴露给他:“来,吻这儿。”
你的手搭在他的腰背上,手指沿着他的脊椎往上,在第五个骨节的凸起处轻轻一按。马修触电般猛的颤抖了一下,缴械投降,大口喘着气伏在你肩头。
你笑着揉他的头发:“现在知道主导权在谁手上了吧?”
the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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