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傻了吧

在赵东呼呼大睡的时候，镇上的迎宾饭馆此刻正有人在谈论着他。

“大山哥，那小鬼头真要这些破石头？”一张大厅中的饭桌上，一名青年一边喝着酒一边吃着花生米，嘴里还不忘嘀咕道。

“佟伟，来，走一个。”名叫大山哥的正是赵东念念不忘的钱山，只见钱山端起酒杯和佟伟碰了一个，往嘴里夹了口菜，说道：“在你眼里是破石头，说不定在别人眼里就是宝。”

佟伟“嗝”的一声，打了个饱嗝，满不在乎的说道:“大山哥，我这不是纳闷嘛，这石头在我们那里就是做沙子的料，现在竟然还有人肯花钱买，真是大开眼界啊。”

钱山呵呵一笑道:“要不怎么说，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呢，你啊，少见多怪，来，吃菜吃菜。”

佟伟打了个哈哈，说道:“反正有钱赚就好，虽说价钱低了点，但本来就是一堆破石头。”说着又看了看四周，瞧见没人在意他们这边的谈话，又低声说道:“有件事倒是真奇了，我们去年走的时候，那小鬼头还在为吃喝发愁，怎么一年不见，现在都是个小老板了？”

没错，无规矩不成方圆，两个月前，赵东便租了个小门面，店名就叫东亭小店，俗不可耐的名字，标准的挂羊头卖狗肉，整个店只有十来个平方，放一张桌子，几张椅子就差不多了。

钱山嗤笑一声道:“你可别小看他，这家伙，精明着呢，别看人家还小，但是智商比我们两个加起来都要高，脑瓜子特好使。”

佟伟愣了愣，不至于吧，有这么夸张？说道:“没看出哪里精明了，倒是指不定哪天进衙门了。”显然，作为镇上土生土长的青年，哪怕一年不在家，镇上有什么风吹草动，还是知道的不少。

钱山摇摇头，又呷了口白酒，心说这酒够，“吸溜”一声，又说道:“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照我看，那小鬼头不可能进去的。”

佟伟道:“大山哥，这我倒是不懂了，这走黑的还能撂个好不成？有道是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啊，反正跟国家作对，都没好下场，迟早的事。”

钱山突然笑着拍了下佟伟额头，说道:“你想哪去了，连跟国家作对都出来了，他是在造原子弹呢，还是在杀人放火？”

吃了口菜又道:“你啊，都快三十了，还这么天真，世界上，哪有全是白的，照你这样说，那还要原子弹干嘛？说具体点，捕快们都要失业了。”

佟伟想了想，说道:“倒也是，不过这跟进不进去有什么关系？小鬼头这么搞下去，迟早出事吧？”

钱山一脸无语道:“你怎么还不明白，赵东这孩子做的事，还犯不着进去，我说他聪明，就聪明在这里，做任何事都不会给人留下把柄，就好比你说他黑，那请问他黑在哪？”

佟伟刚张了张嘴，钱山就打断道:“你想说他收保护费，放高利贷是吧？”在佟伟楞楞点头时，又说道:“嘿，人家脑子比你好一百倍，一千倍，在你眼里是收保护费，在他那里就是一个卫生费，或者伙食费，我都听我远房表弟说了，每个月每一家只收千分之三的钱。”

“什么意思呢？就好比这家迎宾饭馆，一个月少说五六十万进账吧，哪怕淡季，少一点，二三十万总有吧，不然都可以关门了，那么千分之三是多少？才特么区区几百块，这也能叫保护费吗？你逗我呢？而且人家拿钱的时候，管叫借钱，只是不写借条而已，或者难听点就是有借不还，再借还是不还，你说就因为不还钱，而且还是这么点毛毛雨，更是连借条都没有，你是捕快，你怎么判？”

我尼玛……

你特么说的好有道理，我竟然无言以对。

佟伟脑瓜子嗡嗡的，还能这么玩的？照这样说，卧槽，这钱跟地上捡的一样，还是无主的，干干净净的，一点麻烦都没有。

钱山乐呵道:“傻了吧，现在知道差距了吧？”

佟伟有点不服气，想自己都快三十了还是老光棍，都没钱娶媳妇，一个十七八岁的娃子都能赚大钱了？是我跟不上时代了，还是自己真的老了？

“也不对啊，照这样算，能有几个钱？”忽然，佟伟想到了什么，道:“咱们东亭镇迎宾饭馆算好的了，总共才能有几家这种档次的，收这么点钱，塞牙缝都不够吧，我可是听说他们有好多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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