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手段

钱山端起酒杯再次跟佟伟碰了一个，说道:“所以我说，你智商不行，当然，我也不行，一家店不够就十家，十家不够就百家，不光饭馆，还有工厂，只要不是有太大背景的都可以去借钱。”说到借钱两个字，钱山特意咬重了口音。

又道:“像饭馆这样的，只要上了档次，开的好的，一个月百八十万很正常，不过工厂也不低，再说东亭镇太小，吃这碗饭自然要扩大地盘，整个S市其实都算赵东的势力范围，再远，我没听过什么风声，不过我估计也到头了，毕竟才一年时间。”

说着对着佟伟挤眉弄眼道:“你觉得东亭镇太小，那整个S市呢？你还觉得钱少了吗？”

佟伟无语道:“那些人就这么听话，说借钱就借了？而且，吃这碗饭的人多着呢，他赵东又不是天神下凡，难道还能一手遮天？”

钱山神情凝重了些，低头看了看四周，放低了声音，说道:“这个就属于商业机密了，不该打听的不要瞎打听，不过我倒是听到一些风声，说是有酒店老板，不借，然后就半夜泼大粪，更恶心的是，泼完还给你打扫干净，就剩那些臭死人的味道在里面，一不搞破坏，二不入室盗窃，而且证据都给你擦干净了，你要是老板，你会怎么做？”

我特么怎么做？除了哭晕在厕所，还能怎么做？如果是在饭馆里来这一招，分分钟得倒闭，关键是这事该怎么报复？或者衙门该怎么处理？罚钱？别闹了，不说监控肯定被破坏了，就是现场抓到，你怎么罚？人家都给你打扫干净了好吧，就像小孩子恶作剧一样。

或者找人狠狠打一顿？那更是无稽之谈，整个镇最大的武力团伙就是人家自己，你让他们自己人打自己啊？

又或者找外面的，可不是人人都是李小龙，可以玩猛龙过江，再说你一走，第二天再给你来个照例，毕竟人家才是土生土长的本地人。

这特么真绝了，说一千道一万，人家只问你借点九牛一毛的钱而已，千分之三啊，卧槽，一千块才三块钱，孰轻孰重傻子都分得清。

佟伟表示自己的智商被按在地上拼命摩擦，这二十八年都活到狗身上去了。

却见钱山嘿嘿奸笑道:“是不是被打击了？再给你说说上个月有个工厂老板，仗着自己有个衙门妹夫，嘿嘿，压根看不上那群小喽啰，当场哄走他们。”

“可以哟，这老板，啧啧，够爷们，但是第二天他就认怂了，闹了个大笑话，你猜怎么着？工厂电线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剪断了，东断一根，西少一截，第二天开工的时候，光是找线路问题都花了不少时间。”

“所以咯，那老板第二天看到这场景，那是真的当场哭了，断掉的电线不值钱，但是麻烦的是重新接回去，这得多少时间？对工厂来说，时间就是生命啊，停电一天不知道要受多少损失，这饭馆要是没了电，勉强还能给你弄个烛光晚餐，毕竟做菜是用煤气的，但是工厂没电，那是真的要抓瞎。”

“最恶心的是他们干这事很有分寸，不会给你全剪断，无论工厂各种物料，还是门窗玻璃之类，一点损失都没有，你说这事怎么判？”

怎么判？判你妹啊，这事如果当场抓到还能搞个拘留，有关系的还能判个一年半载的牢，但是这可能吗？剪个电线而已，一把剪刀咔嚓一下就完事了，像一阵风一样，人都找不到。

钱山似乎喝的有点上头了，只见他摇头晃脑之间，颇有一副指点江山的气势，双目圆瞪，说道:“其实这都是一些下三滥的小手段，真要有人较真，那小鬼头也要有麻烦，毕竟衙门不是吃素的，法律也不是摆设，但事情就是这么奇妙，做生意的最烦下三滥，比起三天两头给你恶心一下，还不如拿点钱打发他们，就当做善事捐款了。”

“至于你说的什么一手遮天，那根本不存在的，这世道，没人能一手遮天，有也离死不远，我们国家，还是很强大的，绝不会允许这种人存在。”

“说起吃这碗饭的到底怎么被那小鬼头收拾的服服帖帖，我不大清楚，但是无非就是钱多钱少，势力大小，或者比谁拳头硬，毕竟我听说他很能打，当然了，也有和平解决的，听说过蔡扒皮没？”

佟伟已经吃饱了，坐的端端正正，就像上学时候听老师上课一样，闻言下意识的点点头，蔡扒皮嘛，土生土长的东亭人谁没听说过，当然，更多的是恶名，不然也不会叫蔡扒皮了。

钱山眯着眼睛低沉道:“跟那小鬼头合伙了，听说差不多半年前还打过一架，现在好的跟亲兄弟一样，呵呵，也对，没人会跟钱过不去，毕竟天大地大毛爷爷最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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