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拍卖
魏临风随着小陈前去办理入会培训手续。
靳威紧随其手,小声嘀咕道:“行啊,魏董,先是带我去夜总会找妹子,后来又去北极海狼搞同性恋,现在居然来这里玩什么主奴’游戏’。玩的挺野啊!”
魏临风止步,转头戏说:“怎么?许子央让你不愉快吗?”
靳威立马蔫了:“愉快是愉快,可是这里的人玩的也太变态了……”
魏临风打断了他,“靳总要是不喜欢,随时可以退出。”
靳威还想以后能和许子央继续‘公费’愉快,立马改口道:“喜欢,很喜欢。”
“入会之前还请二位提交一份详细的体检报告,每半年提交一次。培训阶段暂时不用。”小陈说。
“嗯。”
二人跟着小陈前去办理手续。
小陈将入会规则交给二人阅读,当靳威看到培训费用的时候不禁睁大了眼睛,“这什么培训啊?这么贵?有钱人的世界果然让人匪夷所思啊,平时消遣都要这般破费,一般人可真是消费不起啊!”
想想俱乐部内部的装修以及消费的人群,不禁心道:难怪吧台的酒这么贵,原来是另有销售渠道啊!
魏临风见靳威还在喋喋不休,说:“你再不签就自己买单了。”
靳威立马拿起笔,“签签签,我签。”
老板就是豪横,虽然靳威对猎鹰的事不感兴趣,但是这么大笔钱花在他身上,不要白不要,何况万一他要是拒绝了,从此魏临风连北极海狼都不带他去了,那不就亏大了。
他正要大笔一挥,签上自己的大名,却见大舞池幕后,许多工作人员在为拍卖会做着准备,忙的不亦乐乎。
只见一个十八九岁的少年光着膀子,双手反绑,被两个人押解着来到后台。魏临风看着他,瘦弱的身躯肋骨隐约可见,凌乱的黑发随意的散乱着,几缕刘海胡乱的遮住了半颗眼眸,阴郁的眼神里蒙上一层灰暗之色,眼角的湿润水泽几乎要溢出眼眶。白皙的皮肤显得他右耳的银色耳钉格外显眼,在灯光下散发着晶亮的光泽。
他瑟缩在屏幕后面,大厅里的温度控制在赤/裸也不至于着凉的温度,但他似乎是因为害怕浑身肌肉不住的细微战栗着。
少年抬头一眼便看到了魏临风,瞬间双目有了一抹难以察觉的光亮,像是见到了阔别已久的故人。
“好可怜啊!”靳威也看到了他,感叹道。
“他在看你。”靳威对魏临风说。
魏临风没有回应,他觉得那少年有些面熟,一直与他对视着。魏临风的学员很多,十几年的时间,学员上至七八十,下至三五岁,数量不下数万,加上时隔久远,看着面熟,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他该不会就是今晚的拍卖品吧?看他这样子真不像是自愿的,真搞不懂你们这些人,怎么干这种让人匪夷所思的事情呢?”
小陈说:“拍卖会还有半个小时,办理完手续刚好可以赶上,听说这是某个集团的少爷亲手送过来的,没有驯化过的奴隶,天生奴性很强,许多人慕名而来,因此今天来俱乐部的人格外的多。有好几个高阶会员都势必要买下他呢。买下他的人就可以和其签订终身主奴契约了。”
“签订终身契约什么意思?这不就等于把人卖了。贩卖人口是违法的吧?”
“这也是他自愿的吗?”
“买他大概要花多少钱?”
“这里经常这样‘贩卖人口’吗?”
靳威化身成一个好奇宝宝,不断的问着问题。
“没有经常,我在职期间,只此一次,不知道他是自愿还是那少爷和他有仇,也许就是给俱乐部增加人气的一个噱头吧,谁知道呢?”小陈说。
“魏总。”小陈看魏临风看着那少年止步不前,催促道。
“等等。”魏临风放下合同递给小陈,说,“不好意思,小陈,入会的事等会再说。
魏临风起身向少年走了过去,却被工作人员拦下。
“先生,拍卖品不可靠近,如有兴趣,可以参加一会的竞赛。”
那少年直勾勾的盯着魏临风,眼里发出强烈的求救讯号,很直白很明确的渴求魏临风的救助。
魏临风被他看的心旌动荡,他开始怀疑这家俱乐部到底是不是如他们所说,所有人都是自愿加入,所有关系都建立在你情我愿的基础上,因为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这个少年并非自愿。
小陈递给他们两个拍卖会的号码牌,分别是189和190。
靳威拒绝道:“不用,我们只是看看。”
小陈说:“拿着,万一用得上。”
冲动消费是每个人都有的经历,有了号码牌就有了竞拍资格。冲动消费的念头只在一瞬间,小陈可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可能冲动消费的来宾。
不一会儿,会场里的拍卖会开始了。
靳威迫不及待想要猎个新奇,接过号码牌之后便跟着魏临风来到拍卖会现场。
主持人站在台上,刚刚还在培训的那些讲师和学员以及在四面八方喝酒的,调侃的,全部都聚集到了舞池前方。
“感谢各位来宾参加猎鹰俱乐部前所未有的奴隶拍卖会,我是主持人小蒋。本次拍卖皆由双方自愿,被拍卖的奴隶秉性纯良,背景干净,没有经过任何驯服雕琢,既得者可以终身拥有此奴隶的所有权,并且没有任何禁忌限制。这对于各位来宾来说的确是一个不小的诱惑。本次拍卖所得费用一半捐给慈善机构,一半为俱乐部运转资金。别的废话不多说,让我们一起看看本次的展品。”
说着场内灯光变暗,四周的升降大屏幕放了下来,全方位对着舞池中央,画面在大屏幕上实时播放,将‘展品’不同角度更细节的呈现给站的远的观众。红色帷幕徐徐拉开,一个光着膀子的少年双手背后,跪在舞池中央,数十盏聚光灯聚焦在他的身上,将本就洁白的皮肤照射的更加洁白发亮。
靳威跟在魏临风后面,努力往前挤看的清楚一些,奈何人太多,只能透过大屏幕看清那少年的脸。魏临风一瞧,这正是方才他和靳威在后台看到的少年。
很标准的跪姿,双手背后反绑,双腿分开跪地,与肩同宽,脊背挺直,目视前方。
在聚光灯的倒影下,脸上的暗影错落有致,勾勒着他精致的面容。漠然孤寂的神情却与场中的唏嘘猎奇声格格不入,似乎像是一个看破尘世,如临深渊的绝望无助者,万念俱灰,准备好了慷慨赴死。
主持人:“拍卖之前,让我们先看一下展品的品质。在场有没有哪位学员自愿上台演示一下掌控技能,考察一下这个未经驯服的奴隶的服从性,忍耐性以及观赏性?”
话音刚落,就有数名学员踊跃上台,自愿参加,他们都想亲手试试这个蛊惑诱人的小奴隶。
主持人尴尬笑了,连忙制止道:“看来大家积极性比较高涨,由于人数过多,我们还是选择随机抽取的方式。”
于是,大屏幕随着主持人的指令滚动起来,又随着他的指令定格在了18号。
“有请我们的18号学员上台演示。”
一个戴着鎏金面具的男子上台。他身形不高不壮,看起来并没有作为主人的威慑感,只有面具为他增添了几分神秘感。
他拿起鞭子缓缓挑起了少年的下颌玩味的端详着。魏临风从大屏幕里看到少年死寂的眼眸中逐渐生出了一股倔强和怒意。
随即,面具男挥鞭一甩,重重的打在了少年的前胸,响亮的噼啪声响彻大厅,全场唏嘘不已。那少年光洁的皮肤上立刻显出一条鲜红的血印。少年吃痛,眉头紧蹙,咬紧下唇,身体后退,不禁呜咽出了声。
显然,面具男不是一个专业的主人,没有演示前的专业讲解,没有游戏时的身份确认,更没有掌握好力道该有的鞭技。他不合格,也许只是一个只顾自己的施虐狂吧。
但是对于奴隶来说,少年同样也是不合格的,他没有表现出一个奴隶该有的服从性和忍耐力。
场下的人议论纷纷。
面具男见伤了少年,丢下鞭子,上前安抚他,不住地说:“对不起,我不知道鞭子的杀伤力这么大,对不起……”
“哈哈哈哈……”场下的人哄笑一片。一个主人没有控好场,居然在游戏环节和奴隶道歉,真是滑天下之大稽。面具男压根就没有主人的属性吧,这是在场所有人心理得出的一致结论。
主持人连忙打圆场:“从刚刚的演示中我们能看出s奴隶肯定是从没有经过任何改造驯服的,就像一块未经任何雕琢的天然美玉,等待着命定的主人将他雕琢成他想要的模样。”
人群躁动起来。面具男下场站在人群,少年又恢复了刚刚跪立的姿态。
主持人对展品进行了一番详细的介绍之后,说:“接下来我们进入竞拍环节。”
人群瞬间躁动起来。
“起拍价,二十万。加码十万。”主持人说。
几乎是同一时间有人举牌。
“三十万。”
“四十万。”
“一百万。”一个带着鎏金色面具的男人说。似乎是嫌加码太慢,也许是太过于迫切想要得到这块‘珍宝’,那人直接喊到了一百万。
……
“一百五十万。好,有位先生出价一百五十万。”
……
拍卖还在进行着,看来这个少年真的很抢手,许多买主觊觎他。
舞池中央有几排座位,安保人员为拍过价的来宾开辟一条道路请他们去前排坐下。
“两百九十万,竞争依然十分激烈,最后花落谁家呢?两百九十万,还有没有了?”主持人说着。
……
“你说这些竞拍的人是好是坏,这个小家伙要是落在恶魔的手中不知道将会面临什么样的命运?”靳威对魏临风说。
他用‘恶魔’来形容这些加价的人,显然是已经定义了他们的好坏。
少年目视前方,看着一个个为他加码的来宾和看客,眼中似乎在寻找着什么,随着价码越来越高,他双眉微蹙,嘴角抽动,似乎没有刚才的坦然和慷慨了,想要起身,却被一旁的人粗暴的按下。
他浑身不自觉的颤抖起来,怯弱无助的模样和他右耳上的银色耳钉折射出来的凛冽光泽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双眼溢满了一层水雾,茫然的看着前方,嘴唇翕动,根据唇形像是在说:“救我。”
“三百二十万。”魏临风举起了189号牌子。
靳威一听,确定是身旁的魏临风喊得,立马不淡定了,“魏董,你疯了吗?”
魏临风愣了一下,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的就举起了牌子。
“……要想成为一个合格的主人,首先要学会察言观色,通过辨别奴隶的表情动作来感知他的感受,是愉悦还是痛苦,是拒绝还是接受,是真诚还是撒谎……”
这是他刚刚在培训室外听讲师给学员们说的,一个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这少年并非自愿。可能如小陈所说,得罪了某位家世显赫的少爷,不幸被卖至此。而他们却还在继续进行着这场暴行。
不知道背后推手是谁,实力雄厚也好,商政两界备受欢迎的座上客也罢,得罪了他们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魏临风没来得及多想,看他可怜无助的模样,就下意识的举了牌,想要买下他还他自由身,兴许对这少年来说是命运的转折。
靳威没有得到回应,魏临风已经在安保的带领下坐在了前排。少年看到魏临风,像是找到了他的救命稻草,原本灰暗死寂的双目瞬间有了一丝惊亮的光芒。
他不再寻觅,而是一刻不离的锁定着魏临风。每当有人加价,他就用渴求的眼神看着魏临风,希望他再次举牌。
“四百二十万。”
会场里只剩下那个带着鎏金色面具的神秘男人和魏临风竞争,似乎有着势在必得的架势。当拍到“四百七十万”的时候,魏临风犹豫了。
主持人说着台词:“四百七十万一次,四百七十万两次……”
少年死死的盯着魏临风,双肩微动,似是在微微抽泣,他眉头紧蹙,愁容满面,无助的眼睛里噙满了泪水,轻启唇齿,用极细弱的奶音说:“救我。”
这次魏临风听到了,他在明确的向自己求救。
他不是自愿成为别人的奴隶的。可是茫茫会所,在全是买家的竞拍会上,所有竞拍他的人都有可能是救他的人,也有可能是送他进入‘魔窟’的人,为什么他单单选择了他,相信了他呢?
魏临风看向和他竞拍的那个男人,他带着面具,看不清面容,连真实面目都不敢示人,能是什么好人呢?少年要是落在他手里,不知会面临什么样的厄运。
他不能将一个柔弱无害的少年交到这样的人手里。魏临风仿佛受到了一种鼓舞,背负上了一种使命感,他毅然决然的举起了号码牌。
“四百八十万。”
“四百九十万。”男人没有丝毫让步的意思。
“五百万。”
“五百一十万。”男人还是紧追不舍。
全场唏嘘,有人在小声的议论着:“虽然这少年确实诱人,但是五百万也太高了些。又不知道货色如何,还未经驯服,万一不听话呢。”
“是啊,而且忍耐力和服从性并不佳,是不是心甘情愿都未可知呢。”
“何况现在是法治社会,买回去了他要是不服管教,难不成还关他一辈子不成。万一反悔跑了,我找谁要人,五百万可不就打水飘了。”
“竞价的是谁啊?从来没见过。”
“新人吧。”
“又是哪家大佬,出手阔绰啊。”
资本家可不干这赔本的买卖。
当天平一端的‘产品’价值与另一端的价码严重失衡时,他们就及时撤退了,只在一旁看着‘货’与价值不匹配的‘花’,会落到哪个傻/逼家。
“五百二十万。”魏临风杀红了眼,不过少年的求助也更让他坚定了自己的决心。
毕竟他一生所求不多,对于钱财他看的很淡,精于打理的事业给他带来的财富也大都用来做了慈善。今天的消费有一半都是用于慈善,这很符合他的初衷。还能顺便救一人于水火,何乐而不为呢?
半晌,面具男没有再加价了。他似乎感受到了魏临风的决心,抑或是他作为一个资本家认为‘货’与‘价值’不匹配,超出了他的预算,最终,他选择了放弃。
主持人敲着锤子,“五百二十万一次,五百二十万两次,五百二十万三次。”
“恭喜189号先生,同时也感谢各位来宾,今天的慈善拍卖会到此结束,感谢大家。接下来……”
最终,魏临风以五百二十万的价格‘买’到了舞池中央的少年。那少年听到了三锤定音,松了口气,悬着的心立刻放松下来,瘫倒在地,噙着的泪水随即流了下来。魏临风还没来得及上前照看,给他解绑,少年又被工作人员架了下去。
拍卖会结束,人们四散开来。
这时,靳威冲了过来,怒说:“魏董,你疯了吗?五百二十万买了个人回去,还真以为这是旧社会有钱就可以为所欲为吗?我告诉你,你这钱就是打水飘了!现在打算怎么办?金屋藏娇?还是真把他当奴隶使唤一辈子。玩游戏不要玩过头了,您一向成熟稳重,今天这事实在有失考量,当心把自己玩进去了,大家都跟着玩完。”
虽然魏临风如何使用自己的小金库是他的自由,但作为他的贴身助理,在他失去理智的时候点拨一下让其回归正轨也是他的义务。毕竟魏临风是集团的董事,他要是没了,大家的饭碗也跟着丢了。
听着一向唯命是从的靳威的怒斥,魏临风回过神来。
本来今天来猎鹰俱乐部是因为文思哲的指引,想为自己的‘疑难杂症’找到根治的‘良药’,误入猎鹰俱乐部发现新天地,找到病症宣泄点是意外收获,没成想鬼使神差的圣母心泛滥居然买了个人,还在心里美其名曰救人于水火。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运,世上那么多受苦受难的人,难道都要用此方法去救?恐怕只会助长恶人的卑劣手段,导致更多的人置身于水火吧。
魏临风想:确实,草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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