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殷勤
这时,面具男徐徐走到魏临风的面前,魏临风以为他夺了这男人的心爱‘玩/物’,要找他算账来了。
他站起来时比魏临风矮一个头,魏临风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只见他缓缓摘下面具,面具之下居然是一张十五六岁的稚嫩脸庞,再结合身型俨然就是一个高中生模样。
男人伸手,微笑着说道:“您好,我是风林集团董事长林萧山的三公子,我叫林玉荣。”
风林集团林萧山是地产界很有名望的人物,妻子早年离世,后又娶了一个,他们有三个儿子,分别是林玉欣,林玉树和林玉荣。对此魏临风早有耳闻,并且林萧山还是他的学员之一,带领属下一众高管进修过emba企业商学院课程,云天集团为风林集团提供的赢利增长模式也为林萧山创下了不少的收益。
“你好,我是云天集团董事魏临风。”魏临风与其握手,礼貌回应,“不好意思,夺了三少爷所爱是无心之举。还望三少不要见怪。”
“哪里哪里,如你所见,我只是一个高中生,靠父亲庇佑,囊中羞涩,零花钱都不够救下他。魏董比我有能力,把他交给您我更放心。”
看来这林家三少也只是想救那可怜的男孩,并非魏临风所想,不是什么好人。无奈买价超出预算,只得被迫收手。
林玉荣试探的问:“不知魏董打算怎么处置他,他是个身世可怜的孩子,魏董不会真的要他做您的奴隶吧?”
魏临风:“实不相瞒,我并没有打算收留他,出价买下只因一时善举。双方自愿才是契约建立的根本,是去是留要看对方意愿。何况人口买卖并不是合法行为,我没有权利干涉任何人的自由。”
林玉荣:“哦?这么说,您是想还他自由?”
魏临风:“是的。”
林玉荣听罢,一改一本正经的模样,掺着魏临风的右臂,微笑说:“既然您不想收留他,那您能否再善心大发一次,将他转赠给我?”笑容谄媚,言语中似有撒娇讨好的意味。
魏临风:“转赠?我说了他是独立的人,不是属于任何人的物品,是去是留全凭他个人的意愿,何来让我转赠一说。更何况,即使他甘愿自贬为奴,林少打算用什么驯服他呢?用你拙劣的鞭技吗?”
林玉荣知道,魏临风对他这个主人的技术不甚满意,如果他有决定权,他不会轻易将少年‘转赠’给他,言语中都是轻佻嘲弄的意味。
说话间,工作人员来请魏临风到后台办理缴款手续。魏临风跟随工作人员前去,林玉荣紧随其后撒娇道:“哎呀,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您既然不收他,可否让我照顾他,我现在手里头有四百多万的零花钱,足够让他后半辈子衣食无忧,我比您更了解他,他很可怜的,我保证不再让他受到任何伤害……”
到了后台,那少年已经穿好了衣服和工作人员等在那里。
魏临风瞅了眼少年,白球鞋白袜子白色卫裤,白色t恤外套短袖蓝色卫衣,头发茂密且些微凌乱,穿上衣服的样子看起来到挺文静,只是那银色耳钉与这一身文弱气息格格不入。
他一见到魏临风就像看到救命稻草一样躲在他的身后。
林玉荣见魏临风不为所动,想要霸王硬上弓,抓着少年的胳膊,脱口而出:“二……”
但见少年瞪着他,眼里都是提示和警告,立刻改口道:“你跟我回家。”
魏临风并没在意。少年比林玉荣略高半头,力量却依然不敌对方,拼命挣扎却挣脱不掉,嘴里不住的说着:“不。”表现出极度的不情愿。
魏临风一把将二人分开,将少年拦在身后,对林玉荣说:“你没看见他不愿意跟你走吗?”
魏临风办完手续,林玉荣还不依不饶,一路跟着他们来到king清吧门口。
小陈跟出来,问道:“魏董,入会的事考虑的怎么样啊?您都买下拍卖品了,报个培训课吧。”
魏临风一想到奴隶并非如他们所说的心甘情愿,居然在如此隐秘的地方干着强迫拍卖人的勾当,还不知道私底下被卖出去的人将会面临什么样的命运,行恶之人目无王法,泯灭人性,于是就掩不住的怒意,冷冷的说:“不了。”
夜幕沉沉,星河璀璨。一阵凉风袭来让人倍觉身心俱爽。
魏临风不顾林玉荣的纠缠,护送少年,将他塞进了车后座。林玉荣见纠缠无果,高喊:“那魏董您一定要好好对待他啊!”
靳威驾车载着二人疾驰而去。
少年轻捏着魏临风的衣角,嚅嗫道:“谢谢……谢谢你。”他的声音奶奶的,很独特,软绵绵的,充满了孩子的稚嫩气。
“不必。”
车内半晌没有声音,良久无话。靳威憋着一口气,平时魏临风带他去喝花酒,嫖mb,偶尔做点出阁的事,他都不会说什么,这是人之常情,偶尔纵情一下无伤大雅,就连今天入会猎鹰俱乐部,他也只觉得只要魏临风知道分寸,利用业余时间消遣一下也未尝不可。可现在连‘买卖人口’的事都干出来了,简直是越来越离谱了。
他从刚才呵斥完魏临风之后就一直板着脸,生着闷气。魏临风从他把车开的左摇右晃中就能感知到他愤怒的情绪,冷笑一声,沉声道:“车开稳一点。”
靳威阴阳怪气道:“是,明天让林少爷收集好证据,让警察以‘贩卖人口罪’让你蹲在牢里,会更稳当。”
魏临风听罢嗤笑一声,说:“是不是‘贩卖人口罪’得看当事人的意愿。”说罢转头问少年,“是吧?”
少年意会,立刻说:“是的,不是贩卖人口,我是自愿的。”
二人一唱一和,更让靳威火大。一如既往的阴阳怪气道:“好。我的大老板,我多管闲事了。请问大老板接下来打算怎么办呢?是要‘金屋藏娇’吗?请问现在我是把您送到‘金屋’还是‘淫/窝’啊?”说到‘淫/窝’二字还刻意加重了语气,表达他的愤懑和不满。
少年听到‘金屋藏娇’‘淫/窝’二词,耳根一红,低头看向脚下,双手扣弄着衣角,一副做错事而愧疚的模样。
魏临风嘴角一抹微微笑意,如和煦之微风,他见魏临风如此,有意气他,故事拉着少年的手似是抚慰,说:“回我们的‘狗窝’。”
靳威猛踩油门,嗔声嘀咕道:“狗——男——男。”
来到水岸林邸,那是魏临风居住的小区名字。
魏临风生活俭朴,一直一个人居住,他嫌别墅太大,一个人住过于空旷,于是选择了普通的高档小洋房。这里环境优雅,安逸闲适。一百五十平的大平层,四室两厅一厨两卫,一间健身房,两间卧室,一间书房,书房也尝用于办公。一个人住足够。
靳威虽然生气,但还是下车给他开门。
魏临风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明白你的心意,我还没到‘色令智昏’的地步。明天就带你去北极海狼。”
“真的啊?”
一听说北极海狼,靳威立马喜逐颜开,脸上的氤氲烟消云散,“那祝你们——身体快乐。”
少年跟随魏临风进了电梯。
魏临风:“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少年答:“我叫舒玉林。”
刚进屋,魏临风找到一套睡衣和一条干净的毛巾递给舒玉林说:“去洗澡,你睡次卧。”说完进了卧室。
“好。”
魏临风平时一个人住,出门衣冠楚楚,家里却是错乱不堪。随意摆放的鞋子,随手乱扔的毛巾和衣服,卫生间的瓶瓶罐罐也是随意摆放,打开的瓶盖也不会及时扣上……
外面看着是一个精致的精英干部,内里却是生活不修边幅。他都是定期找阿姨过来收拾一下,除了有条不紊的工作和颓靡的业余生活,魏临风的私人生活可谓一塌糊涂。
再推门出来的时候,舒玉林已经洗好澡,将卫生间的瓶瓶罐罐收拾整齐,并给魏临风贴心的挤好了牙膏放好了漱口水。魏临风看到他的时候,他正在收拾他错乱不堪的鞋子。
“你身上还有伤,不用收拾,明天叫阿姨来就行。”
“没事,我……我想……”
舒玉林嚅嗫着还没说完,就听魏临风说:“把衣服脱了,躺床上。”
舒玉林不知何意,踌躇半天,但见他手里拿着药膏才说:“嗯,好。”于是脱掉上衣,躺在次卧的床上。
胸口鲜明鞭痕已经晕染开来,变得更加红肿粗大。鞭痕很深,显然是没有掌握好力度,破皮见血的地方已经结痂了,但洗澡淋浴的时候,水淹浸伤口还是鲜明的疼。
魏临风挤出点药膏,轻轻涂抹在鞭痕上晕染开来。尽管他动作很轻,还是疼的舒玉林嘶出声来。
“忍着点。”
他咬牙强忍着,握紧了拳头。
“为什么进了猎鹰俱乐部?”魏临风问。
“被坏人带进去的。”舒玉林答了等于没有回答,但他答的很真诚,似乎也就只知道这么多。
“家人呢?”
“都死了。”
“一个亲戚都没有吗?”
“远亲早就不联系了。”
魏临风停顿了几秒,继续着手上的动作。心道:也是,只有孤苦伶仃,漂泊无依的流浪儿才会有机会让人这般凌/辱。
“父母哪年去世的?”
“母亲生我那年病死了,父亲是气死的。”
“哦?谁气的?”
“我。”
“怎么气的?”
“同性恋。”
“哦?你和林玉荣?”
“不是。”
“看得出,他喜欢你。”从刚刚在猎鹰俱乐部的表现,魏临风早已看穿林玉荣对舒玉林有着不一样的情愫。
“可是……我不喜欢他。”舒玉林嚅嗫道,微微低下头像个受了委屈的孩子,虽然他一直在受委屈。
“你们怎么认识的?”
“上过同一所学校。”
“哦。”
魏临风涂好伤口,放下药膏。他们一问一答,对话就这样简单明了,似是随口一问,但每一个问题都切中关键。舒玉林的回答也干净利落,没有丝毫的犹豫,也似乎没有丝毫的隐瞒。
魏临风:“你有身份证吗?”
“有。”舒玉林掏出身份证,上面写着舒玉林的出生年月日和老家地址。
魏临风看了一眼大致信息,说:“才十九岁。还想继续上学吗?”
舒玉林摇摇头。“学校里的同学会欺负我。”
“其他的东西呢?”
舒玉林又摇摇头,“没有了。都被他们收走了。”
魏临风转身回房间拿来一部手机递给舒玉林,“这个你先用着,明天给你办卡。家里的无线可以用,手机上登的是我的微信小号,有事可以联系到我。里面有些钱,明天你自己去买几身衣服。这几天你先在家里养伤,等身体好了,帮你找一份工作。等你能自食其力了,再搬出去。”
魏临风并没有按照猎鹰俱乐部所说,打算与他签订什么终身主奴契约,哪怕连尝试的念头都没有。
“您要赶我走?”舒玉林声音低微,似有些许失落。
“不是赶你走,你早晚要学会独立。看的出你不甘为奴,我买你是为了救你……”
“我甘愿,如果是您,我愿意的,只要您开心。”
“哦?”魏临风饶有兴致。
“看着我。”他用食指轻轻抬起他的下巴,问道:“当时为什么向我求助?”
直到问到“为什么向我求助?”,舒玉林才结巴起来。他看着魏临风凛冽如寒星的眼眸,那张英俊如模具所刻的脸上似乎少有情绪的起伏,如平静无风的水面,丝毫看不出一丝波动变化。
舒玉林想了想,说:“因为……因为我觉得您是好人。”
魏临风盯着他那双清澈的眼睛,目光闪躲,说话声音没有底气,很明显是在撒谎,亦或者只说了局部事实。刚受了拍卖波折,胆小怯懦也是正常。既然他不想说,魏临风也不想步步紧逼,继而顺着他的话说:“我可不是什么好人。能去猎鹰俱乐部的人都是变态,你看不出来吗?”
“你不是。”舒玉林坚定不移的说。
魏临风浅笑,舒玉林要是了解了他的本性,了解他禽兽变态的一面恐怕就不会这么说了。他也不想解释,既然救了他,就好人做到底,把他安顿好尽可能的为他铺好路。
这少年命途坎坷,有人救了他,便把他当成救命稻草,为表感谢想要极力讨好也是情理之中,但这并不是魏临风想要的。挫败感失控感他已经厌倦了,不想再体会了。
“睡觉吧。”
魏临风抬手关灯却被少年制止,“能不能不要关灯,我怕黑。”
魏临风没再关灯便离开了次卧。
独自躺在床上的舒玉林摸着身份证不住的看,既开心又焦虑。
开心的是他拥有了新的身份,从此彻底告别了林玉树,开心的是他正为如何靠近魏临风而愁眉不展,居然阴差阳错这么轻易的就来到了他的身边。
焦虑的是魏临风善良温和,一点看不出他居然是罕见病患者,该如何找到他处于哪个失衡的极端并且帮他治愈呢?焦虑的是魏临风并不打算留下他,他该如何才能顺理成章的留在他身边呢?
要不然先对他好,让他舒心……
他在喜忧参半的情绪中逐渐进入梦乡。
第二天,被闹钟吵醒的魏临风打着哈欠走出房间,却见客厅被收拾的干净整洁。鞋架上的鞋子井然有序的摆放整齐;地面桌面,一尘不染;毛巾换洗衣服也被洗好晾晒了起来;洗漱用品摆好,药膏挤好;桌子上摆好了早饭,是胡辣汤稀饭搭配狮子头和油炸水饺。
“魏董,您醒啦?”舒玉林笑脸相迎,“不知道您喜欢什么口味,就随便买了一点。用的是您微信里的钱。”
“嗯。”魏临风刷牙洗漱,表面上毫无波澜,内心却暖暖的,这么多年,虽然谈过几场恋爱,却从没有人给过他这样家的温暖。
舒玉林虽然是胡乱买的早饭,却都是他爱吃的,他从小吃中餐长大。后来尝过很多外国菜:日本料理,韩国泡菜,新加坡菜,法式菜,西餐……都只能偶尔尝尝,只有中餐能让他长期食用,得到饱餐后的满足感。
饭后,舒玉林主动问他要穿哪套西装,给他打好领结,拿好了换的皮鞋和公文包,殷勤的服务着他。魏临风知道他是他花大价钱救下来的,因此想用这种方式表达自己的感激。不过他心里依然暖洋洋的,摸摸他细软的头发说:“你倒是挺会伺候人的。”
这话是表扬,但听着很是别扭,舒玉林羞赧的低下头。
魏临风想说:“以后不必如此。”以表拒绝,但是他享受这样的温情,到嘴的话还是没有说出口,转而笑着说:“我的意思是我很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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