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叙旧

“都闭嘴。我这里可不是难民收容站。限你们一个小时，给我聊清楚。”堇额头青筋跳了跳。这还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见到这么多人。叽叽喳喳说个不停的两拨人就像一群围绕在他耳边嗡嗡乱叫的苍蝇。一气之下，堇直接把他们全都丢进了会饮厅。

        只有伊莱是例外，堇独自带着他去了别处。两人许久未见，都有一肚子话想要好好聊聊。阿伦尼乌斯很没眼力见地想要跟着一起，被堇一个眼神给瞪了回去，只得灰头土脸地和哈利他们一起窝在会饮厅里。

        “好气。媳妇儿和不知道哪里来的野男人跑了。”已经完全丧失基础判断力的阿伦尼乌斯在一旁自怨自艾，甚至没注意到身边已经剑拔弩张。

        “令人反胃的韦斯莱老鼠，只会到别人家里来偷鸡摸狗。”德拉科用魔杖指着罗恩，完全不顾贵族礼仪，对着破坏了自己计划的罗恩大呼小叫。

        “哼！骚包油头，白毛臭鼬！说别人偷鸡摸狗，我看八成就是你在幕后搞鬼。我现在就要依法逮捕你，阿兹卡班才是你该去的地方。嘶——”罗恩也毫不示弱，同样举起魔杖，摆出战斗架势。正面硬刚，直接怼了回去。可惜过于激动，一不小心扯到了刚才的伤口，哀嚎一声，疼得面目都有些变形。

        德拉科可不会放过这绝佳的机会。在一边放肆地捧腹大笑，动作浮夸，深怕罗恩看不出来自己是在嘲笑他。

        “都是你干的好事。”

        “非法入侵，你还有理了。”

        “……”

        两人又开始了新一轮的唇枪舌剑。

        “德拉科……罗恩……”哈利看了看左边的德拉科，又看了看右边的罗恩。试图劝劝他们，却发现自己根本插不上嘴。两个人仿佛都意外觉醒了嘲讽技能，还双双加点到了满级。垃圾话一句接一句，根本不带停的。

        “韦斯莱家是和马尔福家有世仇吗？”哈利按了按太阳穴，无奈地嘟囔一句道。亚瑟和卢修斯是这样，罗恩和德拉科也是，见面就掐架。仇恨什么时候也能遗传了？

        “别说，还真有。”相比于哈利，赫敏倒是一点都没放在心上。在一边颇有闲情的呷了一口会饮厅里自动续杯的红茶，啧啧称奇。还不时伸手像逗弄小狗一样，给三腿桌顺着根本不存在的背毛。“韦斯莱家族的财产有一半以上都是被马尔福家先祖给诓去的。”

        “啊！这……”哈利万万没想到还真有这么一层关系在里面。他现在更紧张了。两边都是自己的朋友，他不希望其中任何一个有事。

        赫敏看着紧张地左顾右盼，意图劝架的哈利，粲然一笑，说道：“别理他们，打不起来的。你看起来精神好了不少，是因为德拉科吗？”

        “啊？！”哈利没想到赫敏会忽然打听起自己的事情。他下意识地点了点头，随后又轻轻摇了摇头，“我——我也不清楚具体的原因。抱歉，当时不辞而别。”

        “都过去了。希望你下次再遇到困难，能先和我们说说。我们是你的朋友，互相帮助是应该的，不要觉得不好意思。”赫敏原本的确气恼于哈利不负责任的突然离别。可在看见哈利安然无恙的瞬间，就又释然了。

        “我……我不是有意想瞒着你们。我只是……只是……不能原谅我自己……”哈利说着，双目圆睁，双手抱着脑袋，痛苦地低下头。原本被压抑在记忆深处的一幕一幕又重现在了眼前。若不是德拉科就在身边，哈利此刻的脑浆非要沸腾不可。

        “哈利——哈利——”冥冥中感应到哈利不对劲的德拉科，没有再理会罗恩的挑衅，健步来到哈利身边。一把将哈利揽到怀里，用手轻轻拍着哈利的背，柔声细语地说道，“没事的。我在这儿。没事的。”

        赫敏和罗恩两人一时都愣住了。赫敏是没想到哈利的精神状态竟然这么不稳定。罗恩则是惊愕于德拉科和哈利的关系什么时候这么亲密了。

        “抱歉，我……”赫敏担忧地望着哈利，愧疚着道，“哈利你还好吧？”

        “够了。你们到底为什么过来？”德拉科这次是真的生气了。一双灰色的眸子，死死地看着赫敏和罗恩。语气不善，充满着警惕的意味。

        “死白毛臭鼬，你对哈利做了什么？唔——唔——老婆，你干什么？”罗恩话还没说完，赫敏就一把捂住了他的嘴。这个呆子，真的是一点都看不清形势。

        哈利渐渐平静了下来。或许是刚刚精神紧张过度，安静下来后，哈利脑袋枕在德拉科的肩上，沉沉地睡了过去。

        见哈利没事，德拉科也放下心来。想将哈利放到床上躺下，却发现哈利就像是无尾熊抱着心爱的尤加利树一样，根本不撒手。几番折腾下来，不想吵醒哈利的德拉科只能选择放弃，任由哈利挂在自己身上。样子十分滑稽。

        赫敏看着两人的互动，惊得下巴差点掉下来。他们以前和德拉科的关系可称不上友善。随后却又很快释然了。无论怎样，哈利喜欢就好。

        “刚刚是我唐突了。”赫敏满怀愧疚地再次表达了自己的歉意。

        “哼。”德拉科不置可否地冷哼了一声，不过也没再多说什么。

        “我想你也应该看出来了，这次纯粹是一场乌龙。我们是追踪弗兰克过来……”赫敏没有隐瞒，将事情的原委都和德拉科说了一遍，包括珀涅罗珀之泪和哑炮失踪的事情。她看得出来德拉科和这件事情没有关系，甚至应该和自己是一方的。

        德拉科稍微整理了一下赫敏提供的信息，很快就把事情理顺了个七七八八。自己一番布置，看来完全是白费功夫，没起到任何作用。

        “或许我们可以合作。”赫敏继续说道，“过去我们之间的确有些不愉快。不过身为一个斯莱特林，我想你知道，这是目前的最优解。”

        思忖了一会儿，德拉科发现不管再怎么否认，合作都的确是百利而无一害的事。“好吧。我接受你的建议。我要知道你得到的所有信息。相应的，作为回报，弗兰克也可以让你们随意探查。要知道，他现在可算是唯一的幸存者。不过只能在这里。”

        “这怎么能行。我们必须把弗兰克带回去，他的家人还在等着和他团聚。”罗恩听说不能带弗兰克走，立刻跳了起来，反驳道。

        “韦斯莱果然都是群没有大脑的史莱姆吗？！”德拉科嗤笑一声，讥讽道，“你要是想害死他的话，大可以现在就把他带走。”

        罗恩还想说些什么，却被赫敏拦了下来。她望着德拉科，笑着道：“那么——合作愉快。”

        协议达成。来自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的两只小狐狸，开始进一步的交换起情报。被晾在一边的罗恩，悻悻地和同样惨遭冷落的齐娜与凯文聚在了一起。

        “头儿，怎么样？什么情况？”凯文好奇地凑上前，向罗恩询问道。

        “不怎么样！”罗恩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没多搭理。眼睛一直死死盯着德拉科和赫敏所在的方向，他担心自己“善良单纯”的赫敏会羊入虎口。

        “要你多嘴。”齐娜拿起桌上的一颗橄榄直接塞进了凯文的嘴里，“又皮痒了是不是？这么多吃的都堵不住你的嘴。”

        我招谁惹谁了？凯文一脸无辜地看着齐娜，嘴里嚼着她塞过来的橄榄。好酸，酸的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淌。

        果然一个只有凯文受伤的世界达成了。

        德拉科和赫敏聊到一半，哈利悠然转醒。发现自己的姿势有些过于暧昧，连忙从德拉科的身上跳了下来。德拉科没有拦着，只是无意识地用手轻轻摩梭了下哈利刚刚枕过得地方，有些食髓知味。

        两人继续聊着正事，哈利插不上话，索性跑到一边，找罗恩去了。

        “上次在酒馆，我有些冲动。”罗恩见哈利过来，支吾着为上次在“旅者”的事情道歉。

        “嗯，我理解。”哈利笑了笑，也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我也不该那么和你说话。”

        “哈利，回来吧。我们需要你。”罗恩忽然拉过哈利的手，十分诚恳地请求道，“改革派需要一个领袖。只有你才是最合适的。”

        “我……我不想……再回去了。”哈利别过头，把手从罗恩手里抽出，婉拒道。他实在不想再掺和进那些勾心斗角，尔虞我诈里去了。

        “现在保守派做大，只有你回去才能震慑住他们……”罗恩没有放弃，试图继续说服哈利。

        “你耳朵如果白长着不用，可以选择捐出去。没听到哈利说他不想吗！”德拉科刚和赫敏聊完，就听到了罗恩和哈利的对话。一个闪身，隔在了两人之间，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罗恩，毫不退让。体型虽说不如罗恩壮硕，气场却是完全不落下风，甚至更高一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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