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和喜欢的人偶遇的点滴
每周只有一次的“放风时间”，就是这个时候的体育课。
文科生男生本来就少，a、b两个班一起上体育课，乌泱泱的女生，和寥寥几枚稀缺的男生。
早春天气还比较凉快，人们都愿意活动。喜欢打篮球的和理科生男生凑一堆围着打篮球，不乏有女生围着看球场看帅气的男生，像纪书恩这样的不太愿意动弹的就喜欢找个阴凉地歇一歇。
王日升早早就拿着篮球玩去了，纪书恩拿了本书当垫子坐在操场边角落，看操场里面各式各样的人。
走来一个人在身边坐下，纪书恩偏头去看，是何想。
何想在他身边坐下，递给他一瓶气泡水：“刚跑完步先别喝，缓一缓再喝。”
纪书恩接过水：“你怎么想起来给我买水了？多少钱我给你吧。”说着就要拿钱出来。
何想顿了顿，仰头喝了一口水：“不用，也没多贵，”看纪书恩微微皱着眉，又说：“你要是不愿意下次也给我还回来不就好了？”
纪书恩想了想，还是点了头：“行，你下次想喝什么或者是吃什么和我说，我给你买。”
何想看着纪书恩认真的样子，点头。
远处，周越和一群男生打篮球，三分球应声而进，校服衣摆扬起，像北归的雁。
听着队友和围观同学的喝彩声，和队友击了下掌。
何想不说话，看着纪书恩把手肘支在膝盖上，双手托着下巴看着操场，顺着他的目光，何想看到操场院墙边栽着的柳树，开口问：“你在看什么？”
纪书恩一只手托着下巴，一只手指着墙边的柳树：“你看，柳枝都开始蒙蒙泛绿了，春天快要来啦。”
何想点头，想伸手呼噜一下纪书恩软软的头发，正听有人远远地喊：“何想哥，纪书恩！”
何想顿了顿，伸出去的手默默收了回来。
纪书恩没觉出什么来，回头看向来人，是艾闻韶。
艾闻韶看到了何想将收不收的手，抿了抿唇，很快冲着纪书恩扬起笑脸：“你们在这儿说话呢，我正愁自己呆着无聊，想和人一起说说话呢。”
纪书恩看一眼何想，见何想没什么表示，也不好让艾闻韶干站着，开口圆场：“好呀，大家一起说说话也热闹一点。”
艾闻韶微微一笑，坐在了何想旁边。
何想看看纪书恩，又看一眼艾闻韶，疑问：“你们之前很熟么？”
“早上我跟着你取咖啡，在班门口碰到了，艾闻韶以为我着急找人，问了一句，之后又在洗手间见了一次，就认识了，也不算熟人，就是认识罢了。”纪书恩回答。
艾闻韶笑：“对呢，就是巧合，遇上了几次。”
何想点点头，没再开口。有艾闻韶在，纪书恩和他也不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又怕说错什么话，只是看着远处的柳树发呆。
下课铃响起，纪书恩站起身，拍了拍垫着的书上的土，远远的王日升冲他招手，和周越一起走过来：“恩公！等等我们！”
艾闻韶开口：“那我先和何想哥走啦，下节是数学课，要先回去准备一下。”
纪书恩看看何想，抿嘴点点头：“好吧，那我和王日升一起走。”
何想挑眉，走之前撸了一把纪书恩的头发：“好，我们走了。”
王日升赶上来，顾忌着自己刚打完球身上有汗，没有碰到纪书恩：“走吧，回教室。”
周越看一眼纪书恩鸟窝一般的头发，闷闷地笑。
纪书恩瞪一眼周越，佯怒：“别笑啦，我知道我头发乱！”
周越直接笑出了声。
语文老师一进班，闻到教室里的味道，皱了皱鼻子：“你们上节是什么课？”
同学们嬉笑：“体育课啊老师，您闻不出来吗？”
语文老师看一眼同学们，短暂的放风让人们的精神都是放松的。高中繁重的学业压力下的孩子们重新充满了少年人的活力与朝气。
“这么爱上体育课？那这节课咱们也来一次活动吧，怎么样？”语文老师拿着书笑眯眯地问。
王日升直觉不好，和纪书恩悄声说：“她这么一笑，我总觉得没什么好事呢？”
果然，还没等同学们高兴，语文老师接着说：“拿一张纸，咱们考一考默写，我说情景，你们写句子，都别想着作弊啊。”
王日升倒吸一口冷气：“哦嚯，完蛋！”
纪书恩看王日升沉痛地拿着笔，忍笑忍得脸疼。
周越也悄悄和纪书恩咬耳朵：“语文老师也开始学这些小把戏了，之前考默写还会通知，现在都开始突击了。”
纪书恩也悄悄说：“语文老师新口号：悄悄地进村，打枪的不要。”
周越弯着眼睛笑。
考完默写收纸条，纪书恩看王日升写了寥寥几行的默写：“你下午又得去喝茶啊。”
王日升趴在桌上回魂：“习惯就好。”
秦欣回头：“你中午还得背政治呢吧，加起来可不少呢。”
王日升打起精神：“中午回去全给他背会了，下午两个一起过了！”
秦欣说了几句，转过头去。纪书恩劝王日升：“你好歹背一背，第一次考比到办公室重新考好过多了。”
王日升一副神机妙算：“我背了秦欣还会来和我说话么？”
纪书恩简直乐了：“你要是一次性就过了，秦欣说不定还会对你刮目相看呢！你怎么不这么想？非要整那不值钱的一出。”
王日升泄了气：“可我就是不想背啊，能有什么办法……”
下午纪书恩一到学校，就去政治老师那里取了默写，把不合格的列出名单交给老师，再把默写发下去。
纪书恩自己的是基本全对，只有一处用词上的不当，政治老师给他标注出来，他自己多看了几遍记在心里。
周越的不出意外是全对，字迹也很赏心悦目。
反观王日升……怎么说呢，非常惨烈。但可以看出来老师已经仁至义尽，在一堆模棱两可的表述里费劲地找出一些表述正确的句子，那些有问题的还做了详细批注，一些错得实在离谱的就圈出来，在旁边打一个小且疑惑的问号。
王日升一来就看到这幅场景，顿时心梗。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语文默写也发下来了。
王日升喜提喝茶券两张，因为上午数学课的突出事迹，还附赠崔梅梅谈话机会一次。
王日升简直窒息。
下午不管上什么课都很困，纪书恩缩在衣服里，暖暖的气息从领口飘出来，熏得人越发困倦。
就在他的头马上就要磕到桌上，有一只手扶住了他的额头。
纪书恩迷迷糊糊想：“王日升什么时候这么贴心了？”
猛然间想起王日升早就已经梦会周公，那这只手是谁的？！纪书恩猛地睁眼，看见周越把手收了回去。
纪书恩放下心，撑着额头闭眼小声说：“你这也太及时了，比王日升迅速。”
周越的声音带着笑：“可别睡了，你那么坐着睡容易被发现不说，还容易磕着。”
纪书恩点头，喝了一口咖啡醒醒神，强打精神听课。
好容易熬到下课，纪书恩立刻趴在桌上，周越倚着桌上堆起来的书看纪书恩：“你中午没睡觉么？怎么困成这样？”
纪书恩打个哈欠，含糊道：“衣服的洗衣液味道被体温一烘，暖和和的，特别催眠。”
周越看纪书恩实在迷糊，把放在架子上的校服外套搭在纪书恩身上：“困成这样，你睡吧，上课我叫你。”
纪书恩点头：“好，你太靠谱了，你办事，我放心。”
两节课后的小自习，王日升拿着两张默写单子，苦哈哈地去办公室找老师重新面考。
周越也去办公室找老师问题，纪书恩在班里刷题。写着写着，肚子小声叫了一声。
纪书恩揉了揉肚子，盘算着时间是下去买点吃的垫一垫，还是干脆等一会儿去吃晚饭。
正想着，窗户被轻轻敲了两声，纪书恩抬头，何想站在窗外朝他招手。
纪书恩放下笔走出去：“你怎么来了？”
何想指了指一点都不饿的肚子，扯谎：“你上午不是说我饿了的话来找你么？我饿了。”
纪书恩眼睛一亮：“正好我也饿了，去超市，我买单！”
何想笑着点头：“走吧，去超市。”
到了学校超市，何想开着玩笑：“今天是纪老板请客，那我可就不客气啦！”
纪书恩笑着拿出卡：“随便刷！”
何想也是玩笑话，来找纪书恩当然不是为了那一点零食，也不是什么所谓的上午体育课的话，真正的原因其实很简单：他想见见纪书恩。
但这种要求直接说出口不知道会不会吓到他，所以何想迂回了一下，想起上午纪书恩的话，顺水推舟来找纪书恩。
两人在超市逛了逛，纪书恩看到架子上摆着某个牌子的酸辣鸡脚，馋的不行，拿了三四包。
何想看纪书恩拿了一把鸡脚，好笑道：“你这么爱吃鸡脚啊？”
纪书恩点点头：“这些也不是全都我自己吃，我自己吃两个，给我的两个同桌一人一个。”
何想挑眉，看向纪书恩：“没有我的份呀？纪老板？”
纪书恩耳尖一红：“这不是当了你老板么，你想吃什么自己拿就好了嘛。反正是我付钱。”
何想笑：“行，我们纪老板财大气粗。”
两人又选了些东西，拎着袋子往教室走。
路上，纪书恩想起咖啡的事，对何想说：“你那咖啡真的很好喝，我中午回家在网上买了点，看他好像有新口味，我也一并买了，等到了给你拿一些。”
何想点头：“好呀，托纪老板得福，我也能尝一尝新口味。”
纪书恩笑：“什么福不福的，快别胡说了。”
到了纪书恩教室门口，两人又说了几句，何想看纪书恩坐下了，隔着窗户和他挥了挥手，回教室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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