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晒娃预备
换成过去，宋桃做梦也想不到她家除她弟以外招待的第一位异性竟然是秦砚。
两人的关系实在奇怪，她从厨房里端着茶水出来时，更是说不清的别扭。
“呃…你喝点，”宋桃不自然地摸了摸鼻子：“我去整理东西。”
秦砚接过水杯，十分给面子地抿了一口：“拿必要的东西就行，其他的那里都有。”
…
宋桃用头绳简单绑了个丸子头，在一墙的衣橱包包鞋柜前犯起选择恐惧症。她拖着下巴纠结，整个人缩在松垮的卫衣里，明明一米六八的身高，蹲在地上却显得小小的。
另一边，秦砚坐在客厅的沙发上。
提前做爸的感觉十分奇妙，过去他并不太擅长应付孩子，就在刚刚宋桃去整理东西的时候，他还在思考和宋菠萝该如何独处的问题。
如果小团子要和他交流动画片，他答不上来的话，会被菠萝看不起吗？最近很火的那头粉猪叫什么，梦奇美琪还是佩奇？秦砚甚至拿出手机查起了百度。
事实证明，显然是他多虑了，宋菠萝压根没和他聊什么粉红小猪，而是从抽屉里拿出了块板子，坐在蒲团垫上自顾自玩了起来。
秦砚好奇地凑过去，发现宋菠萝竟然在玩4x4数字华容道，专心致志地移动着木方块的崽崽压根没发现爸爸的靠近，一边咬着手指头，一边思索着移动方向。
四十秒不到，所有数字全部归回原位，崽崽肉嘟嘟的脸上升起两个小小的梨涡，还开心地哼起了不成调的儿歌。
秦砚过去不理解集团那些刚生完孩子的股东天天在朋友圈晒娃，看到这一幕，他突然明白了。
“爸比，你怎么偷看我呀！”宋菠萝一回头看到爸爸赞赏的眼神，他害羞地背过身去用屁屁朝着他。
掌心揉了揉发烫的脸颊，唔，刚刚得意的小模样被爸比瞧见了，羞羞！
看着崽崽的举动，秦砚心中某个角落像是塌陷了一般，他把小奶团子抱起来坐到腿上：“再玩一遍给爸爸看好不好？”
菠萝已经很久没有见到爸比这样亮晶晶的目光了，每次爸爸高兴的时候，就会这样期待地看着自己。
还能怎么办，当然是满！足！他！
“没问题！”宋菠萝备受鼓舞，一声应下。
华容道被打乱，秦砚的手机计时器按下开始，待所有数字再次归位，他按下停止键。
【00:30:27】
三十秒二七，秦砚没忍住，手动截了个图，悄悄把菠萝的战绩存入相册。
等宋桃挑挑捡捡终于装满四个大行李箱和一个儿童行李箱，她逐个推出房间，就看见秦砚一脸神秘莫测地走向她。
宋桃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拉开距离，疑惑：“干嘛？”
秦砚把华容道递给宋桃，没有吝啬自己的夸奖：“你把菠萝教育的很好。”
宋桃：“？”
“他用了不到31秒的时间，就把这个完成了。”
就这？这有什么稀奇的，你儿子惊喜的地方多了去了，况且…她挠了挠头，有些惭愧：“这个…他去年刚来的时候就玩得很好了。”
“去年？”秦砚讶然，沉思片刻后询问道：“你有给他报什么班吗？”
宋桃摇头：“没必要，他还很小，我不想给他太多压力，而且平时我和我弟都会教他。”
“你是对的，不过他很聪明，3-6岁是孩子智力开发的关键，我们…”
不是来搬家的吗？秦砚怎么回事？
“秦先生，”宋桃看着话题风向逐渐走偏，急忙打断他，挤出一个得体的微笑：“我不太想在这里和你讨论孩子的教育问题，帮我提两个箱子吧。”
秦砚住在寸土寸金安保工作极强的富人区。
地段好绿化佳隐私性极强，宋桃刚进小区就觉得这里不错，至少在这里不用担心安全问题。
三个人下了车，宋菠萝坐在行李箱上，秦砚小心翼翼地推着，生怕一个不小心就会把崽崽摔到地上。
宋桃走过去拎起小奶团子，严厉道：“自己走路。”
崽崽委屈巴巴地“哼”了一声，撅着小嘴跑到爸比身边牵他的手。
这小屁孩，有了新靠山竟然还会耍小脾气了？
房子很大，顶楼复式双层，装潢一看就是秦砚这种性冷淡的极简风格，虽然简约大气，却缺少了些人间烟火的味儿。
“楼上采光好点，你去看看有没有喜欢的房间。”
宋菠萝简直成了秦砚的跟屁虫，他走到哪儿小奶团子跟到哪儿，看得宋桃都有点儿微微吃醋，明明是自己奶大的娃娃，一转头就跟人跑了。
整理完行李洗漱完，一看时间已经快十点。
这几天宋菠萝睡得都很晚，她揉了揉发酸的腰部，准备哄崽崽回房间睡觉。
一下楼却看见一大一小趴在地上拼乐高，宋桃把孩子从地上抱起来：“该睡觉了。”
宋菠萝恋恋不舍，不过睡觉也很不错！
“好！爸比妈咪还有我，我们三个已经好久好久没有一起睡过觉啦！”
宋桃and秦砚：……
气氛瞬间变得有些沉默。
“妈咪，你怎么不说话？”宋菠萝戳了戳宋桃的脸。
宋桃干咳了一声，干瘪瘪地回应：“菠萝，我不和你爸一起睡。”
宋菠萝过去的家是美满幸福的，然而现阶段的宋桃和秦砚明显不能提供这样的环境给他。他们只好竭力保护孩子对家庭的美好印象，连着说了好几个善意的谎言。
过程有些曲折，因为他们实在没有料到，他们的儿子不仅数学好，就连逻辑推理的能力也很强。
好在结果还行，宋菠萝勉强接受爸爸妈妈分居的事实，并且他可以在爸比妈咪的房间轮流睡！
“今天菠萝先睡我那吧。”秦砚看着宋桃的脸色有些差，再加上他确实喜欢这个孩子，想和他多亲近亲近，于是主动提出。
宋桃点了点头，今天忙活一天，确实很累，过去一年都是她夜里起来给崽崽盖被子，偶尔菠萝还会…想到此处，宋桃笑了笑，但愿秦砚好运，不然那滋味，一个晚上有他好受的。
交代完一些事宜，宋桃回到房间后一头倒下，没过一会儿就陷入了沉睡。
隔壁房间。
小奶团子和秦砚面对面躺着，他们在黑夜里迟迟不肯入睡，宋菠萝还东问一句西问一句。
“爸爸，为什么你的手掌这么大呀？我的手手什么时候也能变得和你一样大呢？”
“因为你还是小孩，”秦砚耐心解释，转头问他：“你要大手做什么？”
“我的手小小的，只能牵妈咪一根手指头。”宋菠萝有些遗憾，然后又继续说道：“爸爸，你过去经常跟我抢妈咪的。”
“经常抢吗？”秦砚有些好奇，那个时空的自己究竟是什么模样。
“对呀，爸爸可坏了，明明说好今晚我和妈妈睡，第二天我醒来却在沙发上！”
秦砚：“……这样啊，那…对不起？”
一大一小东扯西扯了许多，秦砚从他们的对话中可以感受出，宋菠萝无论是在另一个时空，还是在来到这里的一整年，他都有被爱好好包裹着。可是，菠萝来到这里，那一头的他们不会急坏了吧？
“菠萝，你来到这里的时候，有和那边的爸爸妈妈说吗？”
宋菠萝挠了挠头，这个问题似乎超出了他的认知：“那边的爸爸妈妈？”
秦砚揉了揉他的脑袋，解释：“对，菠萝是从2030穿越到现在的，你从未来的时空来到这里，有和那边的爸爸妈妈说吗？他们会不会担心你突然消失？”
小奶团子的脑海中闪过零星几个画面，一阵不安蔓延上心头，一点点挪进秦砚的怀里，伸出小手搂住爸爸的脖子：“你和妈妈说要出一趟远门，我在家里等了你们好久好久，等啊等，好多人都说你们再也不会回家了，可是爸比妈咪啊怎么会不回家呢，你们怎么舍得抛下我呢？我担心爸比妈咪迷路，就趁大人不注意，偷偷溜出去找你们了。”
秦砚心下一沉，他和宋桃，大概是出了意外。
“后来一辆车车朝我开了过来，我被撞倒后就睡了过去，睡了很长很长的时间，等我醒来时，就坐在妈咪家门口啦！”
天真的孩子还不明白什么是生离死别，或许连上天也不忍心，将这个思念爸爸妈妈的小朋友提早送到了他们的身边。
“撞到哪里了，痛不痛？”
宋菠萝寥寥几句话，轻描淡写，却让秦砚的心揪了起来。
“唔…我记不太清了，”宋菠萝用毛茸茸的头发蹭了蹭他的脖子，“爸爸，你和妈妈以后不要再丢下我了哦，我会害怕的。”
怪不得，宋桃就连去个晚宴，都要把孩子带上。
怪不得，菠萝刚见到他，就跟一只八爪鱼似的不肯放手。
“嗯。”秦砚抚摸孩子单薄的脊背。
小奶团子得到了承诺，在男人的脸上亲了一口，心满意足的躺在爸爸踏实的臂膀里睡去。
宋菠萝的呼吸逐渐平稳，秦砚缓缓睁开了眼睛，他看着崽崽的睡颜，心里莫名一阵心疼，用拇指摩挲着孩子稚嫩的脸庞，轻声道：
“爸爸一定会保护好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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