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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进组适应期


答雅是最后一个进组的主演,潘易欣带她敲了酒店一间房的门,跟她解释,“沙漠条件有限,酒店房间不多,除了导演,胡静老师能一人一间之外,别的演员和工作人员都是两人一间的。

        说着,门从里开了,开门的女孩还啃着黄瓜,“江答雅?”

        潘易欣把答雅往房间里推,“可不是,你日思夜想的好舍友。佳茵,你替我多照看一下,我还有好多事儿先走了啊。”

        江答雅来之前,江伦已经把任佳茵的微信给了她,她们在网上简单聊过几句。

        任佳茵的朋友圈很丰富多彩,有在海边一字马的搞怪记录,在马场骑马飞奔的小视频,还有插画点茶的心得,都是答雅没怎么接触过的领域,她对这个大她几岁的姐姐充满了好奇和崇拜。

        答雅从包里掏出一管芦荟胶,递给任佳茵,“江哥特意让我带给你的,导演还每天让挑水吗?”

        任佳茵接过芦荟胶,放在床头,“挑啊,怎么不挑,其实挑水最多累点儿,观察这儿的人怎么生活,学他们最难,我以前跳过舞,走路不自觉就想挺胸收腹,但我一这么走路就被导演骂,说观众将来一看我走路铁定出戏。诶,这儿的方言也难懂,我在这住了两个月,才能说一点儿,刚开始跟听外语似的,你明天就知道了。”

        “茵茵姐,那组里开始拍戏了吗?”

        “导演要求很高,感觉对我们新人的状态还不是很满意,目前也就拍了静姐的几场吧。”

        江答雅跟任佳茵边聊边收拾,很快整好行李,她问,“我第一天进组,去和导演打声招呼,你要不要一起呀?”

        任佳茵说,“成,我带你去。”

        韩姜屋里坐着女主角胡静老师和编剧组,好像正在讨论剧情。

        见了江答雅,韩姜笑了一下,对胡静说,“看,你女儿来了。”

        江答雅一眼瞥见胡静老师的头发。胡老师今年快五十了,但在最近的采访中,还是三十出头的样子,气质高华,完全看不出年纪。没想到见到真人,她的头发已经为角色漂得黑白交错,发质不知经过了什么特殊处理,看起来又干又涩,蓬蓬地乱,显得憔悴而老态。

        胡静完全没有架子,站起来抱了抱答雅,鼓励她,“听导演说过你的试镜,很有灵气,加油。”

        韩姜告诉两个女孩,胡老师的单人戏基本上拍的差不多了,她们要做好下周正式开拍的准备。

        韩姜嘱咐答雅好好休息,明天跟着训练完了,就来看胡老师演戏,培养默契,又把编剧调整过后的“飞纸片”给了两姑娘一份。(韩姜的电影剧本时有改动,往往开拍某个镜头前几天演员才拿到定稿,被同行戏称“飞纸片”)

        回房间,二人都有些兴奋紧张,一起哗啦啦地翻着那二十四五页的分镜剧本。

        韩姜这次拍的电影叫《沙生》,答雅来之前把拿到的剧本细细通读了两遍。

        一队科考队带着勘测绘制沙漠地形图的任务来到大漠,借住在村民们的家中,队里有个研究员是南方人,完全适应不了沙漠的干燥,鼻血流个不止。胡静饰演的角色学过护理,在沙漠中的卫生站当个小护士(年轻时由任佳茵饰演),沙漠里的医疗资源紧缺,小护士每天忙得脚不沾地,疲惫倦怠,脾气越来越急。研究员的鼻血止都止不住,经常往卫生站跑,给小护士带录音机,画肖像,帮她挑水,两个年轻人悄悄谈起了恋爱。

        研究员有一辆测绘时用的沙地摩托,时常载着小护士到处跑,时间一久,村里就传出了风言风语。研究员跟着科考队要走的那天,小护士跟着他们的车一直跑,一直跑,跑到□□流出了鲜红的血,昏迷过去,被村民送往医院,检查结果是怀孕四周,险些流产。小护士是未婚先孕,研究员也已经离开,但她说什么都要生,父母觉得丢脸,在医院闹了一场,从此断绝了关系。

        怀胎十月,一朝分娩,产下的女婴却是个弱智,小护士对女儿(江答雅饰)又爱又恨,疏于关心。卫生站的站长(女三,影后闫清友情出演)可怜她们,允许她们娘俩住在卫生站里,多有照拂。

        一个受了伤的男孩来卫生站治疗,夜里□□了女孩,女孩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但事后得到了一块糖。因为女孩是弱智,她的生活一向孤寂,没有朋友,最常发生的事,就是来卫生站的病人冲她吐口水,扬沙。年轻男人治疗期间,会给她烧水洗头,跟欺负她的人打架,女孩也开始依赖他。站长和母亲渐渐发现两人有些过于亲密,一天清晨,母亲闯进了女孩的房间,发现了一盒拆封的避孕套,勃然大怒,怒自己,也怒男人。

        下午,男孩和女孩手牵着手从外面回来,愤怒的母亲提着刀直接捅了男孩一刀,男孩和母亲厮打在一起,站长听见声音下来,给男孩止血,但已经太晚

        警笛声中,女孩跌跌撞撞地跑出卫生站,她的背影渐渐被无边无际的沙漠吞噬,也只有沙漠,依然无悲无喜地看着发生在这片土地上的一切。

        虽然只有男孩经历了真正意义上的死亡,但答雅觉得,“母亲”其实也早已“死”在了那一次追车的途中,余下几十年,都是钝刀子割肉的凌迟。女孩也早已“死去”,或者说她从未活过,糊里糊涂地被带到世界上来,一路遭受母亲的刻意忽视和周围人的轻贱,即使遇见男孩,他们之间也说不上什么爱情——男孩基于青春期的冲动□□了她,又因为自己同样寂寞给了女孩一点善意,这怎么能叫爱呢?

        “飞纸片”写着明天胡静老师要演的戏份,答雅和佳茵边看边交流,猜老师会怎么演,聊着聊着忘了时间,第二天顶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一起蹲在卫生间里刷牙,都觉得对方造型搞笑。

        答雅人瘦,也没有担水的戏份,正常只要观察人物就好,但答雅看任佳茵担水,总觉得跟本地人担水的动作不太一样,自告奋勇要试。

        潘易欣在旁边护着,总怕她被扁担压坏了,没想到答雅观察了一会儿本地人的动作,不仅能挑起来的重量跟摄影师有得一拼,而且脚步稳健,扁担也不像一般人刚开始挑时那样,会绕着肩膀滑动移位。

        那根扁担像长在答雅肩上一样,服帖听话,周围人都有些吃惊。

        答雅自己试了试,又请潘易欣拍了三个人的动作细细对比,发现任佳茵的问题还是跳舞闹得,她即使挑水也像有跟绳子在核心处聚力,过于优雅板正。

        答雅示范给任佳茵看,她学着当地人,走一步膝盖微微弹一下,控制在能让扁担弹起来省点力气,又不让水晃出来浪费的程度。这个动作不太好看,有些流气,但佳茵试了试,果然比之前要自然得多。

        任佳茵觉得自己被卷到了,她平时在健身房能举20公斤的铁,挑起水来都觉得费力,而且开始一个月,肩膀每天被磨得淋漓带血,伤口咬着衣服,一脱就疼得她龇牙咧嘴,好了又破,破了又好,现在还没完全能掌握技巧,怎么答雅一上来就能上手,还能给她纠正?天理何在?

        任佳茵问,“答雅你怎么能这么厉害啊?”

        答雅笑,“我在家会帮我叔种地喂猪,挑大粪挑猪食,感觉跟这个可能差不多。”

        任佳茵和潘易欣狠狠怜爱了。

        任佳茵又练了几次,把视频发给导演,导演让她们过来看胡老师演戏。

        正在拍的是一段母亲坐在床边听磁带的戏。

        胡静起初面无表情,像给陌生人打针一样麻木、流程化的操作着机器,磁带开始转动,发出“嘶嘶”的摩擦声,她才坐上床,头靠在墙上,眼神轻飘飘地落在天花板上。

        有些过时的歌曲响起,胡静面无表情的脸上微微泛起了涟漪,她很浅的笑了一下,轻轻的跟唱,好像对面坐着自己心仪崇拜的恋人,他年轻英俊,前途无量,又喜欢自己,一切都是那样完美幸福。

        可是马上她又从回忆中醒来,被冰冷的现实狠狠的击打。那个男人不属于这片沙漠,他从进入这里开始就一直各种不适应,鼻血流个不停,后来果然坐着车头也不回的离开,只给自己留下了一个收音机,一盘磁带,和一个并不被期待出生的女孩。

        选择生下孩子,是她想要给那段爱情留下证明的自私,他是她这辈子爱过的唯一一个人,爱了太久,恨了太久,这份感情没有寄托,连带着因为这个心智只有五岁的孩子而来的种种生活压力和精神压力,都让她越来越不敢面对她。

        她还在等,说不准哪天那个男人就会回到这片沙漠,骑着沙地摩托,带着她满沙漠的开,到一个真正自由的地方去。

        她的表情从麻木,变得狠厉,刺痛,怨愤,不甘,混合着一份痴缠,凝在脸上,泪薄薄蒙了一层,但已经过去太久,流不出来。

        一条过,片场鸦雀无声,江答雅想起人们对胡静演技的评价:“炉火纯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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