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热情添饭
路向凡他们观察了现场的情况后，和交警商讨出了一个救援方案，就指挥着队员开始救援工作。
一边利用云梯消防车的吊臂试着将大车吊正，这边人工先行清理煤渣，并对小车尾部的后备箱进行破拆，多方面想方设法的进行小车内部。
大车自重较重，险些没有吊起来，他们又将车斗里的煤渣卸了一些，才总算将车子扶正，现出了被压扁的车子。
透过缝隙看去，副驾驶没人，驾驶位却被煤渣淹没，所有人一边破拆一边连挖带刨的，花了大半个小时，总算将人的上半身挖了出来。
是个男人，血肉与煤渣融合在了一起，都快看不出他原来的模样了，自然也已没有了呼吸。
虽然不能将人活着救出来，但他们还是要仔细又小心地破拆已不成形的车子，尽量保持遗体的完整，让死者家属能得到丝慰籍，这么一来，救援时间便拖长了。
等快回到消防站时，路向凡一拍脑袋才想起来，自己办公室里还有个姑娘呢。
“惨了！”
“怎么了？”坐在他身旁的副站汤平看到他突然叫了一声，而后烦燥地抓了抓头发，好似十分苦恼的样子。
路向凡叹了口气：“我忘了，就上回那姑娘来取火调报告，刚好遇上出警，我让她等一下，估计这时候还在我办公室呢。”
汤平听了，啧啧两声：“作孽啊，难怪你一把年纪还没找到女朋友，这种时候你就不能让姑娘明天再来嘛，你看看现在几点了。”
一听这话，路向凡更后悔了，原本听到警情的时候，就只是想着下去瞧看看。
可下楼的时候听到报了三辆车子，就明白事故不简单，顿时就忘了唐念，径直穿上抢险服随车出去了。
唉，早知道这样，就不该说什么让她等自己的话了。
但是，也有可能她等不到自己，已经先回家了吧，他希望她已经回去了。
可当车子开进站里，他透过车窗，就看到路灯下停车位里那辆银色的小车，他长叹了口气。
晚都晚了，也不在乎多让她等上几分钟，他快步回了车库，将安全帽、抢险服整理好一一归位，这才一路跑去自己的办公室。
刚刚到办公室门口，就听到里头传来细微的声响，像是有人在说话，他探头看了眼，原来小姑娘在看视频。
怕自己突然进去吓着她，他伸手轻敲了敲门。
说起来也是好笑，怕是也只有他进自己的办公室还要敲门的。
听到动静，唐念还以为有人来找路向凡，转头正好看到他进来，忙抓了包站了起来。
“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
唐念偷看了一眼手机，发现快七点了，还真是等了很久了，不过他这么说，她该怎么回话呢。
“走吧，先吃饭再说。”他按着门把手侧过身，示意她跟自己走。
“呃，不用了，我还是回去吃，把资料给我就行了。”虽说肚子饿得很，可一想跟他一起吃饭就觉得有些尴尬。
今天刘海军不在，让她单独跟一个才第二次见面的男人相处，她觉得压力好大啊。
没办法，谁让她是一个不太会说话的人呢。
“行了，都这时候，回家饭菜早凉了。”他身形不动，固执地看着她，“你们刘科才说了让我照顾你，要是被他知道我让你等了这么久还不留你吃饭，该说我了。”
见他这架势，唐念也觉得自己是无法拒绝他了，只好在他注视下，走出了办公室。
临近消防站的食堂，唐念多了份别扭，在一众消防员的注视之中，跟在路向凡的身后走了进去。
汤平和齐耀正端了四碟菜放到桌上，听到窃窃私语声，转头看到一前一后进来的两人，抬手招呼了一声。
路向凡扬了扬手，径直向着他们走了过去，反将汤平和齐耀闹得愣住了。
他们不过是见他进来，跟他打个招呼罢了，完全没有跟他们两个一起吃饭的意思啊。
“坐啊，别客气。”路向凡倒是不客气，心安理得的享受了汤平他们的劳动成果，还指了指一旁的凳子，招呼唐念入坐。
一旁的汤平、齐耀见状，也只好附和着：“是啊，就当是自己家，千万别客气啊，我让阿姨再添几个菜。”
唐念原本就觉得有些尴尬，听他们这么说，更觉得窘迫了，讪讪地笑了笑，拖了椅子坐下了，一边客套道：“不用了不用了，这些菜够了够了。”
接过路向凡递来的碗筷，只等着他们盛好了自己再盛。
不过齐耀和汤平盛好后，路向凡接过了饭勺，另一只手冲着她伸了过来，她摇摇头：“我自己来，你先。”
路向凡也不跟她客套，顾自盛了，才把饭勺递给了她。
四人坐着各自默默地吃着，唐念只夹跟前的菜，时不时用眼角余光悄悄打量身旁的路向凡。
齐耀和汤平偷偷互视了好几眼，都有些受不了饭桌上的沉闷气氛，再怎么着，他们平时吃饭也不是这个样子的。
“呃，我忽然想起来还有事找一下强子，你们慢慢吃哈。”齐耀忍不住了，端着饭碗起身走到邻桌，队员们纷纷挪位置，给他又让出了一个空位来。
“那个，你们先吃啊，我去打个电话。”汤平见状，也端着饭碗离开了，那模样，唐念怎么可能不晓得是人家特意避开的。
哪有人打电话还得端着饭碗走的，而且转了一圈后，又在别桌坐下了，真是找借口也不晓得编个像样的。
路向凡回头，看到齐耀冲着自己比划了一下，见他好像没明白是什么意思，齐耀还特意夹了菜，放进了身旁刘东强的碗里，将年纪轻轻涉世不深地刘东强吓懵了。
见状，路向凡挑了挑眉，回头有样学样地夹了筷菜往唐念碗的方向伸去，却在半道愕然发现她的碗已见了底，一粒米饭都没了。
顿时，他觉得自己夹菜的行径有些怪异，想想又收了回来，放进了自己碗里，转而伸手拿起了她的饭碗：“我给你再盛一碗吧。”
他记得她可是能吃两碗饭的，今天才吃了一碗，怕是不好意思再添吧。
看着很客气地为自己添饭的路向凡，唐念只觉得头大，她刚才盛得满，是真得吃不下了。
“够了够了，我真得吃不下了，别盛了，浪费的。”她伸了手，尴尬了一下拉住了他的衣袖。
可他的动作雷厉风行，她的话才说完，他的手已经收了回来，又是满满当当地一碗，看得她直犯难。
他将碗放回她的跟前，笑看向她，但看到的却是她的一脸为难，听她吞吞吐吐地说道：“太多了，我真得吃不下了。”
他挑了挑眉，抿唇道：“那，你要是不介意的话。”说着，端起她的碗将其中大半的米饭拨到了自己的碗里，“剩下这些可以吧？”
她呆住了，愣了好一会儿才木愣地点了点头，扶着碗默默地举筷吃了起来，双颊处渐渐地浮上一抹飞霞。
真是要命了，是该说他不拘小节，还是自己想多了，他们俩个好像还没熟到分吃一碗饭的程度吧。不过看他的样子，是真得不在意。
“吃点菜，别当顾着吃饭啊。”说着，他又像是想到什么，转头看她，“不会是菜不合胃口吧？我们的菜都带了点辣，是不是吃不惯？”
她摇摇头：“不会，很好吃。”像是为了证明似的，她特意夹了一口菜吃着，忽又想起刚才的事故来，“刚才的事故很严重吧？”
虽说值班群里发了两张现场的照片，但因为角度光线，还有手机的像素问题，看上去不是很清楚，只是凭感觉，那事故看上去应该挺严重的。
“嗯，小车基本上被压扁了，而且还被煤渣掩埋，清理起来很麻烦，等挖到人的时候，已经太迟了。”
她无声地点点头，虽然他只是短短的一句话带过，但不难看出事故有多少的惨烈，也许她能想像到的，只是他现场所见的十分之一罢了。
见她无声地吃着饭菜，他干脆侧过头来打量她：“好像应急管理局里女生的比例跟别的部门比，还是挺少的，你怎么会想到考这个部门的，而且还在危化监管科。”
她咬了咬筷子，转头看着他，反问：“女孩子干应急的活不稀奇啊，你们消防不是还有女消防员嘛，我记得齐南区消防大队的副队长好像就是个女同志。”
他没回话，像是被问住了一样，她咬了咬下唇，忍不住着说道：“路站，你不会还性别歧视吧？”
“当然不可能。”他笑了笑，摇头决定不再继续这个话题。
在他心里，自然对女性没什么轻视，只是他觉得在有些工种上面，女性比不得男性便利，反之亦是如此，总有双方合适与不大合适的工作。
但是，当然也有成绩突出的，就像她说的，他们齐南区消防大队的副队长，的确是位女性，而那位也是从最基层的消防员干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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