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第八章
“人不会变，他们只是又变回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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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着五个小朋友叽叽喳喳的笑闹声，三个大人吃完了织田作之助买回来的晚餐。太宰治的是几百米外的蟹肉煲，织田作之助照常买了一份辣味咖喱饭，坂口安吾的则是一道清淡的蔬菜粥。
虽然知道自己刚刚发过烧，但是吃着没滋没味的粥还要看着对面两个人吃美食，尤其是太宰治还特意吧唧吧唧嘴吃的津津有味……
坂口安吾深吸一口气，把最后一口粥喝光。
没关系，不过是一点儿吃的，这算什么。
“你们先去里屋休息，到睡觉的时间了。”织田作之助吃完饭，收掉小朋友们手里的零食和玩具，把几个依依不舍还想继续玩的小家伙带到屋里。
等到里屋彻底安静，他们三个人沉默的坐在桌边，灯光微暗，照出他们明明灭灭的影子。
“你说森先生想利用我和孩子们。”还是织田作之助率先打破沉默：“能仔细说说吗？”
太宰治的手指在桌上一下一下的敲，像是在等着对方的表述。
青年张了张嘴，最后什么都没能说出来，他眼神规避了一下，然后又热切的看着织田作之助。
相信我——织田作之助在其中看出了这个意思。
“我相信你的，安吾。”织田作之助皱了一下眉头，“你不要担心。”
不知道为什么，坂口安吾总是担心他们不信任他，总是在他们面前强装镇定，却又能看出内里的慌张。
“具体的，我没办法描述。”模糊界限后能说的他之前都说了，再仔细的是真的没办法说出来了。
或许是某种规则，他无法透露关于“未来”的具体事宜。
“但是我说的是真的，森先生想要利用你们。”坂口安吾握紧手里的茶杯，“你们很危险。”
“可是安吾。”太宰治的手指忽然停下，他的声音清冷到让人心里发寒：“你不告诉我们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我们也没办法采取对应的措施。”
“我们要帮助织田作脱离这种危险，首先我们需要知道，危险是什么。”
他在织田作之助微微错愕的目光中说道：“毕竟你是异能特务科的卧底啊，安吾。”
没办法反驳，也没办法解释。
只能沉默以对的坂口安吾这时候竟然开始想念起重生前的太宰治了。那个太宰虽然恨他，却也的确信任他，在这两者之间，他一时也说不出哪个更好一些。
“太宰！”织田作之助的声音提高了一些，而后在看到对方投过来的目光后又降低：“别说这种话。”
他们可是无赖派三人组啊。
虽然不是什么武装侦探社港口mafia那种大组织，只不过是醉酒后随口取的名称。
不可以怀疑。
他们是无赖派，一个整日吐槽上司且在酒吧里只喝番茄汁的无赖一号，一个明明是黑手党却被公认是大好人的无赖二号，以及一个天天寻死不讲道理的无赖三号。
坂口安吾愣了一下，然后捂着嘴笑了出来，害怕吵醒里屋的小孩子，他还特意压着声音，却还是笑的眼泪都出来了。
“安吾？”
织田作之助迷茫的看着他。
“没，没关系，我只是觉得既视感用有点儿太强了。”坂口安吾摆摆手：“总感觉你们两个就像是不听话的熊孩子和操碎了心的老父亲。”
对面突然当了父亲和当了孩子的俩人都没感到开心，反而是一个迷惑一个无语。
“虽然具体的不能说。”坂口安吾深呼吸几次，才止住笑意，继续说道：“但是我还有你们不知道的事情可以告诉你们。”
“这是除了我以外没有人知道是秘密，也是我的把柄。”他看向太宰治：“这样你们也能安心一些。”
不用怕他是想要设下陷阱。
“安吾，不用——”
“我的异能力，堕物论，并不只是可以提取物品的记忆。”
青年取下自己的眼镜，露出那双纯黑色的眼睛，就像是烧干玫瑰后的飞灰，绮丽又空洞。
“具体来说，我可以操控世界上一切存在的记忆，包括物品，动物，植物，以及人类。”
太宰治呼吸一促。
“而这个异能力的发散使用从某种意义上可以操控别人的精神，所以准确的形容它，应该叫做……”
“心理操控。”
横滨只存在一个精神系异能者，就是那个无法操控自己异能的，被关在黑手党地下室的q。
精神系异能一直被所有人所忌惮，如果他真的是精神系异能，那么在异能特务科入职体检的时候应该会被检测出来然后另行处置才对。
不可能只是来做一个普普通通的情报员，还被派到港口mafia做卧底。
这种能力，是鬼牌，也是炸弹。
拥有的势力必会好好将其抓在自己的操控范围内。
而坂口安吾周围显然没有那种保护他，亦或者可以说是监视他的存在。
那就只有一种情况——异能特务科并不知道。
太宰治的脑中思绪纷乱，只能从众多消息里一条一条提取自己需要的信息，就连表情都呆滞起来。
坂口安吾打断了他的思考。
“之所以没有被觉查出来，也是因为我的异能力的缘故。”他深深注视着太宰治：“因为，我改变了他们的记忆。”
就算检测出来又怎样呢，操控技术人员改变检测仪的结果，再删除掉所有人的记忆。
没有人会知道，坂口安吾的能力是精神操控。
——这是他苦思冥想后想出的拿来掩饰自己异能发生变化的借口。
因为“堕物论”是在他一次次重生后发生的异变，这种变化十分细微，他也是这几次才注意到。
但是原因却无从知晓。
“但是我的能力只能控制普通人，对于异能者，是无效的。”
坂口安吾将茶杯里的乌龙茶一饮而尽，微笑着对对面的两人，准确的说是对太宰治说道：“这个把柄，足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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