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正月十五
正月十五前夕，凤云鹤就提出要我与他一起带小忆出宫去看花灯。
我想着自己留在宫中也是在晚宴上给皇伊贤和一众嫔妃当电灯泡，还得被人灌酒，心中便一百八十个不情愿。于是爽快的答应了他的小要求。
等我们着了便服带了韩玉他们一同前往盛京时，已经夕阳西下。
随着夜幕降临，盛京的街道上也开始愈加热闹起来，人们用过晚饭，都纷纷走上街头赏灯。
我们则先去鱼羊为鲜吃了顿火锅。
自打凤云鹤入主紫宸宫开始，他名下的火锅店也都主动转到我名下全都改成了鱼羊为鲜。
对此，我很满意他的识相之举。
等出门时却遇上了明月和惠陵，两个人脸色都不是很好，明月看到我身边是凤云鹤也是一愣。
我随即拉着明月到二楼厢房，说要聊些女儿家的私房话，让他们在楼下等着。
我关上厢房的门转身就问她：“你今日心情不好，可是出了什么事情？”
明月坐在矮凳上叹了口气，眼泪却扑簌簌掉了下来。
我赶紧过去轻抚她后背安慰：“别哭，先告诉我怎么回事。”
“惠陵……惠陵提出要分开……”明月再也忍不住抱住我哭泣起来。
我皱眉：“之前你们不还好好的吗？”
“他家中一直对我们两个的事多有意见。尤其是他的母亲，更是极力反对他娶我进门，如今恨不得以死相逼。惠陵也是左右为难。迫不得已，便向我提出分开。”明月抽泣着说。
以死相逼，我怎么突然想起来了左相……我与夙歌分开又何尝不是掺杂了以死相逼这一个环节……唉……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
“你如何打算？”我问她。
“我？……我今日刚听到这个消息，这不是正六神无主时便遇上了你。多日不见……咦？我听说你与夙歌分开了？如今见你与凤云鹤一同出门，你们又是怎么一回事？”明月被勾起了八卦心，一时间也忘了自己的伤心事。
“我们？”我苦笑一下，开口：“与你们差不多吧，所以我放手了，夙夙说我们此生已陌路……而凤云鹤……唉其中关系复杂，总之他并不像我之前认为的那么坏。”
“那你对他……”明月脸上还挂着泪珠，疑惑的看着我。
“我对他最多就是朋友之间的感情吧。怎么说起来我了？你和惠陵的事才是眼下的重点啊。”我把话题重新扯回去。
明月叹口气，似是看开了一般。
“连你和夙歌那么深厚的感情你都能舍得放下，我还有什么放不下的，说起来，他母亲这般的逼迫，就算是我嫁过去了，又能有什么好果子吃。罢了罢了，左右都是咱们姐妹两个命苦罢了。既然他们不是此生的良人，那我们再找就是了。”明月起身回拥住我。
我听她如此说，心中也是难过的厉害：“我们都以为最初遇见的人可以相守一生，却不料命运多舛，形式艰难的只能放手……明月，我希望你能幸福。”
“阿卓，我也是，我想看到你幸福快乐。那个凤云鹤既然不像我们认为的那么坏，你也不妨试试接受他，看他样貌与性格还可以，而且你们本就已经是夫妻，若是真的有心在一起，说不定也是美事一桩。”明月笑起来劝解我。
“怎么连你也来劝我……”我不禁抱怨：“你知道吗？你都是第五个如此这般劝说我的。”
“啊？是吗？还有谁？”明月诧异。
“右相，舞志阳，凤凌霜，岚雀，再加个你……”我一个一个的查过。
“呃……那夙歌……你们当时是如何分开的？”明月问。
我垂下眼帘，叹气：“我提出来的，夙歌很生气，将我还他的青玉印章都摔碎了，告诉我只要说了放手，他就会离开，我们此生陌路。”
“啊？当年那枚印章可是你们的定情之物，你平日里都携带在身上，宝贝得很，他入伍行军那么久，你日日拿着印章入睡，他竟然给摔碎了！”明月怒气冲冲的说。
“不要紧，我早料到他一冲动肯定不顾这个，所以备了个仿制的，真的还在我这。”我从荷包里拿出来给她看。
“傻丫头，在他心目中，已经是碎了啊！你们……唉，阿卓你这个痴儿！”明月痛心疾首的一点我的额头：“你本心并不愿意离开他，又何必如此那？！”
“我想……他离开我能过的更好……被人嘲笑是次帝的裙下臣，所有用鲜血拼来的功勋被当做是次帝的庇护恩赏，我听了心里都难过。”我不由得自嘲一笑。
明月不再说什么，只是又抱住我：“傻丫头……”
而后，我们两个相约有空再出来一聚，便在鱼羊为鲜门口告别。
凤云鹤抱着小忆走在我身侧，看我情绪有些低落，便笑着打趣：“就算殿下不喜欢臣，也不至于在臣生辰时露出这种郁郁寡欢的神情吧。”
我一怔，抬头问：“你生辰？”
“是啊，殿下是有多不关心臣，连臣生辰都不知道。”凤云鹤撇了撇嘴角，小忆在一旁咯咯直笑。
“咳，本殿自己的生辰都不记得过，哪里会记得你的。既然今日遇上了，那你说吧，你想要什么？只要不过分，本殿就达成你的愿望。”我掩饰自己的心虚，我只记得皇伊贤的生日，其他人谁的也记不住，包括自己的。
“臣想要……”他话未说完。
涌动的人群一阵骚乱。
韩玉和韩立他们忙上前来将我们三人护在中间。
只待到人群气氛恢复平静，我看着四周成排的花灯，问韩玉：“发生了什么事情？”
“回禀殿下，只是有人被小毛贼偷了东西，末将已经派人帮他追回了。”韩玉一抱拳回答。
“哦。”我应了声，而后回头看凤云鹤：“你刚才想说什么来着？”
凤云鹤怔怔的看着我下意识说了句：“臣……差点就说出口了……”
我纳闷的看着他，不懂他这是什么要求。
花灯挂满了这主街道，蜡烛独有的昏黄光芒经过纸质、丝绸、布绢材质的灯笼透出来，照在人身上泛出一层温暖的气息。让人觉得温馨安宁。
凤云鹤低头看了眼怀中吃着小手安静的看着他的小忆，终究还是淡淡一笑：“臣想要殿下好好照顾小忆。”
“废话，我当然会照顾好他，倒是你，别把他宠坏了才好。”我哼了一声，转身继续走。
心中莫名有一丝失落，我……我内心深处，是不是也想知道他如何看待我们之间的关系……
而此时……
“阿卓……”凤云鹤在我身后开口，却没有自称臣。
我心中一跳，顿住脚步，不敢回头看他。
“你想不想……给我们彼此一个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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