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报仇

　　第四章报仇
“灵儿，你在这里等我一会儿。”袁独行把灵儿放在一棵树上，自己前往文武堂，“我如今已换了模样，他们断然认不出我来，我要给他们来一个突然袭击。”
灵儿乖乖待在原地，看着主人离去。
文武堂上，鹂鸣被刘天狼先奸后打，整个身体都已挂彩，一道道鞭痕已然让她体无完肤。
“快说，你帮不帮我取得袁氏之血。”刘天狼又朝她的身上挥了一鞭子。
“休想！”鹂鸣向他吐了一口血水，“大公子已死，我也生无可恋，你杀了我吧。”
“你不从我，是吧。”刘天狼打了个手势，进来了一二十个大汉，都脱光了衣服，“你信不信，我让他们轮了你。”
鹂鸣咬了咬舌头，准备咬舌自尽：“大公子，我们来世再见了。”
话未说完，铿然一道剑气闪现，剑光已然如飞花乱舞，带着数不尽的凌厉，在数秒之内，将刘天狼以及那一二十个大汉的子孙根全部割了下来。这一招并没有出自哪一套武功，而是袁独行自己的发明，叫做“宫天”。
看着这个英俊的男子，这些大汉不明所以，纷纷怔怔地问：“你是何人？”
回答他们的，是从那缕死神般的眼神中察觉到他的鹂鸣。“你是大公子？”
说着，鹂鸣身体一软，整个人瘫了下去，倒在了袁独行的怀里：“我还以为这辈子都见不到大公子你呢。”
“没错，是我，我来救你了。”说着这些，灵儿不知什么时候落到了他的头上。
“谢谢你，大公子。”鹂鸣咳了一口血，虚弱至极，“大公子，奴婢只能陪你走这么远了，以后大公子可要照顾好自己。”
袁独行捧着她的脸颊，几滴泪水滴在了她的鼻梁上：“鹂儿，你会没事的，我一定会治好你的。”
鹂鸣摇了摇头：“大公子，有一件事我一直瞒着你，你出生时的那把大火是袁独后之母刘氏所为。刘氏乃是北辰书院之人，他们一直觊觎得到东渎书院。”
“鹂儿……”
“大公子，我真的想再做一次东渎鱼丸给你吃，但是看来不行了。”鹂鸣刮了刮袁独行的鼻子，“大公子，我看得出来，你虽然外表强悍，但内心还是一个很脆弱的人。你太容易受伤了，你太孤单了。”
“鹂儿……”
痛哭了一阵，鹂鸣用了最后一点力气道：“当心刘氏的瞳术，不知道东渎书院能不能渡过这道难关，”说着，鹂鸣双眼一闭，身体一软，已变为一具尸体。
鹂鸣的身体里冒出了一只眼睛，黑白分明，晶莹剔透，正是传说中的幻蜃之眼。这时，灵儿又在他的脑袋上啄个不停。
“你是要我把这只眼睛融入我的身体？”
灵儿难得的叫了几声，依旧在头发里乱翻，啄来啄去。
袁独行把幻蜃之眼放在眉心，用力按了按，顿时，幻蜃之眼像浓墨渗入宣纸一般，浸入到他的眉心之中。
一眼看去，袁独行竟有三只眼，三只眼睁眼闭眼都一个步调，像个刷杂技的，颇有几分幽默。
而就在这一瞬之间，肩头已中了一印，若非灵儿用小嘴挡了挡，就不是拓破皮这么简单了。
印上有一滴鲜血，刘天狼大喜过望，收集好这滴鲜血。然后再次把这个印重重一拓，印上的那个辰字如极地之光，一泻千里，威势甚于千丈高的瀑布。
袁独行点了点肩头得到几个穴道，微微耸了耸肩，将那一印的余威清除干净。而后，长剑前刺，万钧巨力灌注其间，在剑尖逼近大印时，已然化作千百万根尖针，看起来一片剑花，刺在大印上的每一个地方。
那看起来如铜铁一般坚硬的大印，在剑气的搅扰之下，顿时像玻璃一样裂出小小的纹路，然后破碎。就连刘天狼拿剑的手，也被刺出几道剑痕，鲜血淋漓，染红了大半个手。
袁独行的东渎剑法，已经改变了从前东渎剑法以文济武的套路，他的这套剑法，以一个魔字当先。
故而，当剑气刺中刘天狼之时，剑上寒威已然顺着他仅有的一只手蔓延向全身。
刘天狼整个人被剑上的威力搞得东倒西晃，倒在了一片尘埃中，用了残存的一点儿力气将新收集到的血液，使劲儿扔向了索隐阁。
大汉们见到如此，纷纷逃跑了，然而，袁独行剑势一转，缤纷剑气就将这些人通通诛戮。
这时候，灵儿又在他的脑袋上啄了啄，向袁独行下了一个就连袁独行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的命令：“灵儿，你是让我吃了他么？”
灵儿再次难得地叫了两声。
袁独行唇齿互咬，这个世上，除了吃人，他可没有什么不敢干的。当下，心一横，拿起刘天狼的尸体就大口大口地吃起来，完全领略了一番原始人茹毛饮血的生活。
吃完了刘天狼，袁独行觉得身体轻松了许多，体内的真气更为雄厚，更为充沛，如有源头的活水。
而不知怎么的，灵儿啄自己脑袋的频率快了许多，啄的力量也大了许多。
而早在索隐阁上空观看了许久的刘拱月，单手一伸，把儿子收集到的那滴血接在了手中，嘴中自顾自说了一句：“狼儿，爹会为你报仇的。”
说着，他缓缓落了地，慢慢进入阁中。看着漂浮在半空中的古鼎。刘拱月迅速将那滴血液抛入古鼎之中。
霎时间，古鼎之上青云飘动，黄烟蒸腾，许许多多的古老字体漂浮在古鼎周围，绕着古鼎旋转。
看到这些，刘拱月高兴已极，迅速记下了这些文字，而后精心钻研，两日之后，他便征服了这个古鼎。
“袁大公子！”刘拱月衣服下摆处的星辰图案的颜色重了一些。
袁独行长剑一划，剑气缤纷如花，携破天之势，如潮水般狂涌而去。
刘拱月大手一挥，一袭黄色光芒闪过，在他身前结为一道固若金汤的墙壁。不但挡下了剑气的来袭，还将不少剑气反弹了回去。
看到主人的一击没有起到任何作用，灵儿不怒反喜，尖尖的小嘴拼命地在主人的脑袋上啄了啄。
这一次，袁独行的脑袋被啄破，有零星的血液涌出。
灵儿从袁独行的脑袋上跳到了他的肩膀上，一双小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主人的脑袋。
没有一丝一毫的痛处，反而有一种久寐初醒的舒畅感，过往种种，在这一刻全部涌现了出来。
“险中求夷！”长剑在空中划出一片剑花，想起灵儿以前的提示，这一招竟是在不知不觉中练会了。
“西漠神鸟竟然打开了这小子被封印的脑识。”轻轻说了这一句，刘拱月捏了捏拳头，三昧古鼎出现在身前，竟把险中求夷的威势全部挡了回去。
剑气退潮般向着长剑反袭回来，回归到长剑之中，带回来的千钧巨力击得袁独行手臂一麻，整个人向后倒飞了出去。
幸好有灵儿在他背后顶着，将倒袭回来的力道减轻了许多，这才使得撞在石壁上的袁独行只是受了些皮肉伤。
“咳咳……”袁独行吐了一口血来，“这个刘大院主，究竟是个什么样的角色，连险中求夷都无法打败他。”
灵儿在他肩头叽叽喳喳叫了一阵，袁独行听得出来，它说的是：“刘拱月已经破解了南极书院的三昧古鼎的秘密，他兼具了南极书院与北辰书院两院的武功，你当然打不过他。不过，我用我的小嘴已经将你头顶上被封印的脑识打开了，你以后的武艺会与日大增。”
“那要怎么样才能杀了他呢。”袁独行不说打败他，而单刀直入地问如何杀了对方。
灵儿又叽叽喳喳地叫了一阵，它说的话竟然是：“你吃了我吧，只有我的灵气才能抵抗三昧古鼎的煞气。”啁啾了几声后，灵儿飞向远处，凶猛地一头撞在了石壁上。顿时血溅当场，一命呜呼。
“灵儿！”袁独行拿起灵儿的尸骸，一口一口将其吞入腹中。
再次回到北辰书院，已经是天黑以后的事情了。一进入北辰书院，早已有仆人大喊：“贼子回来了。”然而还有许多仆人连话都没来得及说就命丧当场了。
不久，听到喊声的刘拱月来到了袁独行身前：“你的命真大啊。”
“你都没有死，我怎么敢先行一步呢。”袁独行的冷言冷语，直寒到了人的心里。
刘拱月嘴角勾了勾，双手背在身后，双脚凌空走了几步，一口三足巨鼎出现在了他的身下。
没有多余的话，仇人见面，何须多言。周围的一切，是那么的脆弱，那么的不堪一击。
前一刻还金碧辉煌的北辰书院，此时已经有一小部分被夷为平地。
“独霸乾坤！”一语铿锵，字字如冰刀雪剑，杀伤力十足。
“古鼎封尘！”古鼎之上，无数个触手张牙舞爪，以合围之势，试图将剑气压了下去。
刘拱月大惊，心里自顾自道：三昧古鼎上如此之强的煞气竟然没有起到作用？
这一战，直打到第二日天明。
直到那一招“险中求夷”使出后，胜败才有了定论。
三昧古鼎压在袁独行的肩头，肩胛骨变了形，血肉模糊。
而袁独行的长剑已刺穿了刘拱月的喉咙。
在袁独行拔出长剑之时，刘拱月用了最后一丝气力微不可闻的声音说了一句：“东渎书院一定会归并到北辰书院的，咱们走着瞧。”
第五章祸在萧墙
独行吾兄，本不该惊动你，但吾父病笃，镇日盼望能见你一面。还望吾兄拨冗前来……汝弟袁独非手书。
袁独行接到信后，暗想：吾父待我恩重如山，他若不幸而仙逝，我必有噬脐之痛。
于是袁独行匆匆回了东渎书院，刚跨入养心殿上，只见袁独非长剑一掷，将自己的母亲王氏钉在了墙上。
而地下躺着的，是父亲袁云盟的尸体。
“爹！娘！”袁独行大惊，看着在墙上挣扎的母亲，单手一伸，一股气流将母亲卷了过来。落入手中的母亲已无一丝气息，就连尸骨都有些寒意。
这时，袁独非早已提起剑，一剑“大风拔木”朝着哥哥袁独行击来，刺在了哥哥的后背，幸而没有刺到要害。
袁独行反手一挥剑，将袁独非的脑袋削了下来。
袁独行看了看李氏，又看了看刘氏和弟弟袁独后。
不知怎么的，当他看刘氏的时候，刘氏的眼里眼珠子极度旋转，并有暖光射出，看了她的眼神后，便再也回不过神来。
这让袁独行突然明白，袁独非是受了这种瞳术才去杀母亲的。
被这眼神魇住了的袁独行，身不由己，已如一堆行尸走肉，看着刘氏向李氏指了指，袁独行二话不说，长剑一扔，向扔飞刀一般，将李氏钉在了墙上。
“好，很好！”刘氏喜极，“拱月大哥，为了将东渎书院归并到北辰书院，我可是隐忍了许多年啊。”
刘氏再次使用瞳术，让袁独行自杀。就在袁独行抹脖子的一瞬，袁独行长剑倒砍，几乎是没有任何阻碍的就砍开了弟弟袁独后的脑袋，脑水四溢。
“嗯？”刘氏似乎是很惊讶，“你怎么可能摆脱得了我的瞳术。”
“鹂儿。”袁独行轻轻叫了一声，继而大声道，“我的第三只眼幻蜃之眼，是可以化解天地间任何瞳术的操控。”
刘氏很是害怕，想要逃遁，而袁独行哪里给他机会，一剑将她斩为两段。
多年之后，袁独行成了东渎书院的院主，站在东渎河畔，他想起了这些他毕生不会忘的事。
“鹂儿……”
“灵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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