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五章（已修）
“没错，我就是所谓的荒霸吐。”
中原中也逆着光冷漠地俯视着地上的兰波。
“我的存在始于人类的欲望，只可惜，根本没有实现愿望的能力。”
“只是愚人的白日做梦罢了。”
太宰治迎着光，发现她突然出现在了大门口，眼神幽深地望着中原中也。
太宰治喜欢她面无表情的样子，虽然还是有细微的差别，但是这确实是最像最接近那个人的状态了。
虽然现在的样子和中原中也有神之相似。
对于她把视线放在小矮子身上这件事，他有一万个不爽要表达。
既然从一开始是缠上他了，就不应该再去看别人啊。
阳光直接穿过她半透明的身体，照射到了斑驳的地面上，平时懒怠于时时去看那张脸上随性的笑容，如今仔细瞧上去，太宰治这才注意到她的脸色已经是非同寻常的惨白。
就好像那个时候一样。
是因为阳光的角度而产生的错觉吗？
太宰治不由自主地往那边迈了一步，然后被那张脸上突然绽放出的嘲讽笑容制止住了后面的动作。
“原来如此啊……”
太宰治听到了她的叹息声。
中原中也若有所感地回头，但是在他身上的肌肉刚刚开始活动的时候，她就突然消失了，看起来是不想让他发现自己的存在。
原来如此，难怪这一路上她真的一句话都没说过，这样一来原因也就理解了。
“中也，走咯。”
发现中原中也尽管已经看不到了，可还是精准的将视线落在了她消失前所在的位置，太宰治任劳任怨地担任了分散他注意力的角色。
“该回去交差了。”
中原中也最后又看了一眼那里，然后收回视线。
“……知道了。”
似乎也不想和太宰治做什么解释。
如果她隐去自己的身形，那太宰治是完全看不到的，但是看起来中原中也还是能看清一点点。
这难道就是所谓的神明适配性什么的？
这样一想他堂堂太宰治反倒成了比蛞蝓低位面的生物了，不行，他绝对不要承认这种事情。
但是，在抱怨之前，太宰治还是得按部就班地走下去。
——————————————————————————————————
对于津岛美知子的话语，五条悟凝重了神色，将手按到了她的头顶——然后揉了个爽。
“等、你在干什么啊！”
在将原本柔顺的头发完完全全玩弄成鸡窝的形状后，五条悟满意地松开手。
“放心吧，不会出什么事的，我可是最强啊。”
有一瞬间，津岛美知子以为他现在并不是一个人，他身后的那个人一直都站在那里，等待着最好的时机插入他们的对话，但是果然将错觉撇掉后，面前的人还是孤零零的站在她面前，曾经那两个人带着她一起胡闹的日子早已一去不复返了。
“你早就知道了吗，悟哥哥。”
出于某种不能说出口的心软，津岛美知子叫了在整段路上算是第一次正式的称呼，
此前一直都是“你”“喂”什么的，让五条悟这个上了年纪的孤寡老人伤透了心（五条悟语）。
“嘛，毕竟早就发现这里有不对劲的地方，所以一直盯着呢。”
五条悟将自己的功劳含糊着过去，解开无下限大力揽住津岛美知子。
“不过那老家伙也确实狡猾了点，我还没找到他在哪儿藏着。”
说话间，警察已经做完现场取样，开始询问目击者了，刚才还没注意到，如今沉下心的津岛美知子看着走上来的红发警官，一时不知道该摆什么样的表情，也不清楚要不要出于礼貌先打声招呼。
“噢，这不是九条酱？”
男人拖着懒洋洋的腔调，也不知道是不是存心挑衅。
“还是说……五条酱？”
他瞥了一眼还仅仅贴在津岛美知子身上的五条悟。
津岛美知子听出他话语中的嘲弄了。
“就算是在外面，也请好好叫我津岛。好久不见，服部先生。”
来人正是警视厅一课课长，服部耀，平时一副懒洋洋的样子，实际上说话很犀利，行事作风也偏冷酷，很少有人能招架得住他的言语攻击。
无论是作为哪个阵营，津岛美知子都不是很想和他正面对上。
“诶……噢——是啊，在杀人现场见面，真的是很巧啊，不过我倒是不觉得很久没见呢，感觉距离上次见面也只有一个午觉的时间。”
服部耀假装反应了一会儿，才带着有点古怪的笑容点了点头，然后闭上一只眼睛叹了口气。
“真麻烦啊，虽然我真的觉得亲自审问小美会比较有趣，但是……”
他环视了一下分散在各个角落里窃窃私语的普通人群。
“这个工作量……算了，夏树，你来吧。”
津岛美知子还没做什么反应，一直假装在偏头欣赏风景的五条悟动了一下脖子，忍不住啧了一声。
“服部君，有点得意忘形了吧。”
难得见到五条悟说别人得意忘形，这场景真是值得纪念，如果可以的话真想拍照录像留念。
虽然这里并不是可以悠闲去想这些事情的场合。
津岛美知子拍了拍五条悟的手臂，看在服部耀并没有故意不识趣叫一些别的名字的份上，津岛美知子决定对他态度稍微好一点。
“忙你自己的去吧，服部先生。”
“好的——耀前辈。”
菅野夏树结束了面前的询问，小跑到楼上。
这位也是难得的熟面孔，虽然津岛美知子在此之前并没有直接和他对过话，但是确实见过一次。
“嗯嗯，这还是头一次在外面见面呢，真好啊……我跟耀前辈一起叫你小美可以吗？”
发质很好发丝根根立起的菅野夏树原本严肃着的脸带上了阳光但是也不会很失礼的合适笑容。
情商极高，很擅长调动安抚人的情绪。
虽然之前就已经这么定义过了，但是这次正面接触后津岛美知子还是要在心里再一次这么评价。
“你开心就好。”
津岛美知子向他点了点头。
所谓特殊的称呼是拉近距离的重要手段，在对方使用这种方法的时候，津岛美知子作为目标也反过来将他视作了一个突破口。
“……夏树先生？”
“没错没错，小美你好厉害啊，什么时候知道的我的名字啊！”
菅野夏树将嘴张成o型，眼睛闪闪发光。
“明明我们之前从来没说过话的。”
“凑巧看到名牌了而已。”
津岛美知子轻轻挡了回去，看见他还想再问点什么，五条悟很默契地又冷哼了一下。
“哈哈，耀前辈还是老样子，带着点童心啊。”
菅野夏树仿佛恍然大悟一般轻描淡写地打了个哈哈，然后又一次被从远处跑过来的伏黑惠打断了原本想说的话。
他身后是另一个按理来说对于津岛美知子应该很面生的警官。
“夏树，这回不要偷懒啊！”
“等等，芝前辈，不要说的我好像平时就会偷懒啊！”
看来是问不出别的东西了，懂得分寸的菅野夏树顺势接下话头举起拳头作抗议状。
津岛美知子顺势搂过伏黑惠。
“不过和服部先生一起工作确实会有压力感吧。”
她一边点头表示理解一边作温柔状抚摸着伏黑惠。
“我在这里见到服部先生也是吓了一跳呢，明明不是那种大案子。”
此时五条悟还把自己的手搭在津岛美知子的肩上，大有种带女朋友出来狂的不良，如果他戴的是墨镜而不是眼罩就更像了，而伏黑惠半伏在津岛美知子怀里看起来也格外乖巧，怪异中心女主角本人脸上也洋溢着奇怪的母性光辉。
菅野夏树不知道这该叫做母慈子孝还是桃色秘事伦理大剧，这场景怎么看怎么奇怪，他甚至想起了无聊的时候看的小妈文学狗血大剧，一边这样胡思乱想一边下意识地回答道。
“唉，谁叫上面压得狠呢……”
但是不可能吧，如果是这个组合的话，那应该叫紧急案件。
察觉自己不小心松懈下来的菅野夏树立刻住了嘴。
“好吧好吧，还是先好好工作吧，不然真的会被前辈骂的。”
“我们是接到校长委托……”
五条悟懒怠于交流，津岛美知子也不是“内部人”，于是责任来到了伊地知这边。
总的来说，刚才的交锋谁都没能占上风，无论是菅野夏树还是津岛美知子得到的都只是模糊没有重点的拉扯，真正想知道的事情一点头绪都没有。
上面压得狠啊……这可真是个含糊不清的提示啊。
津岛美知子将这个提示压在心里，然后蹲下来和伏黑惠平齐小声道。
“找到了吗？”
“嗯，是那个老师。”
顺着伏黑惠隐晦的目光望过去，是一个戴着眼镜满脸不安的瘦小男人，由于先入为主的观念，津岛美知子看他怎么看怎么像是明摆着干了坏事的样子。
“原来如此。”
现在只要知道死因的话……大概就能理清所有的事情了吧。
“回神啦。”
津岛美知子又去拽五条悟刚才因她蹲下而垂下的袖子。
“怎么了，一直不说话。”
“唔……不小心睡着了。”
那么就暂且假定五条悟作为最强掌握了站着睡觉的技能吧。
“好吧，不过你原本的打算现在是泡汤了。”
“唔，算嘛？”
五条悟反而认真思考了一下。
“我倒是没觉得。”
津岛美知子不去追究，扫视了大厅最后定在了服部耀的脸上，在法医和他说了什么以后，那双原本半眯着的眼睛睁大了一瞬。
虽然只有一只眼睛睁开了。
津岛美知子觉得自己嗅到了案件的转机。
“走吧，先把孩子们送回去吧。”
说完她就先行轻手轻脚地走下楼站到服部耀背后。
“小美原来不是小汪而是小喵啊。”
服部耀在回头之前轻飘飘地说道。
不知为何，津岛美知子听懂了他的复杂调侃。
“其实我还是挺喜欢小狗的。”
她也这么回应了一下。
“诶，这样啊，这种话可要小心别被谁听到哦。”
服部耀难得好心地提醒了一句。
“然后，什么事？”
“我可以让孩子们先回去了吧，已经有些晚了，怎么看这件事跟我们都没什么关系。”
诚如津岛美知子所言，外面的天已经开始黑下来了，就算出于一些不好明说的原因一定要留下她和五条悟，那队伍里的其他人也可以放走了。
“嘛，说的也是，还要再折腾一会儿呢。”
服部耀很轻快地就给津岛美知子透了底。
“毕竟死因是药物中毒呢，肉毒杆菌毒素。”
“诶——是医用麻药啊。”
津岛美知子眼睛闪了一下。
“也就是说，还要联系麻取部吗？”
津岛美知子想到口袋里的小东西，觉得这算是有如神助了。
“嘛，就是那么一回事。”
服部耀一边向自己的下属招了招手，一边轻声和津岛美知子说道。
“无论药物是否真的是从他身上的针孔流入的。”
随随便便就漏了很重要的消息出来啊，怎么说呢，不愧是服部耀，知道在什么时候卖好处最有成效。
津岛美知子开始飞速串起脑子里所有的线索，松动的泥土，鞋底的小针，最后脑海将画面定格到了那本翻开的书上面。
不会吧……未免过于匪夷所思了吧。
但是如果说和那个人有关的话，再怪异的事情都有了合理的解释。
因为幕后黑手是那个人。
她微笑着转身离开他身边，隐约能听到被招呼过来的菅野夏树用他一贯的开朗声音在抱怨些什么。
以他的性格和行事作风，也很难说什么时候是真的生气什么时候是玩笑吧。
“耀前辈，那是可以说的吗？”
菅野夏树像只小蜜蜂一样在服部耀身边转悠。
“真狡猾，早知道我也和小美多说点了。”
服部耀轻笑了一下。
“反正她之后也会知道，这点事情要是提早倒出去，还能让她心情好点。”
平时似乎什么也没有的瞳孔里清晰地映照着少女披在背上的白色长发。
“这位大小姐要是真的不高兴了，随便找谁说点什么，也够我们喝一壶了。”
“可怕——但是感觉她不会这样做呢。”
菅野夏树也看着她的背影。
“刚才大概也没有生气吧，虽然确实也没让我知道什么就是了，我还倒搭了一点。”
“这个嘛……夏树，你应该关注的可不应该只是这个。”
服部耀若有所思地看着楼上单手撑在扶手上的五条悟。
“不过夏树不明白也是没办法，夏树要是明白了，就不是我站在这里了。”
他含着未说完的话轰走了自己的下属。
“好了，还不去工作？想留下来加班吗？”
“耀前辈，真冷酷——”
菅野夏树一边如此玩笑道一边转身又去工作了。
大小姐不生气可不代表她身边的一群恶龙不会生气，警视厅可不能掺和这趟浑水。
上楼的时候顺手给山崎要发了自己可能得晚点才能脱身的消息，然后找到了呆在角落里的伊地知洁高。
“总之，拜托伊地知先生将两位孩子先送回去了，我已经事先取得许可了。”
津岛美知子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
“晚饭也拜托了，惠还有个姐姐在家里，也请您帮忙带一份吧。”
“当然，这是大人应该顾忌到的。”
伊地知洁高察觉到五条悟突然将视线放到了他的身上。
“噫！真的没有在说五条先生的坏话！”
“好了时间不早了，快出发吧！”
津岛美知子立刻截住了话头。
“惠也是，记得帮我向津美纪问好。”
“我会的。”
伏黑惠点了点头。
“乙骨同学，学校见。”
一直沉默不言的乙骨忧太抬起脸犹豫地点了点头，而后五条悟也开口了。
“好好考虑一下我说的事情噢，我们还会再见面的。”
乙骨忧太深深地看了一眼五条悟。
“……我明白了。”
“所以，我不在的时候你们具体在聊什么啊？”
待伊地知洁高带着孩子离开，津岛美知子回到五条悟身边。
“那个也算是特级咒灵了吧。”
“是啊，不管怎么样也不能放着不管吧。”
五条悟沉默了一下，然后用懒洋洋的腔调地说道。
“有个很有趣的事情，不要说出去哦，美美子。”
津岛美知子作洗耳恭听状。
“那个咒灵，是忧太已经死去的青梅竹马里香，忧太觉得是里香诅咒了他，因为他没能救下她，违背了两个人要永远在一起的誓言，但是实际上……”
大门再度被打开，又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出现了。
一席卡其色的风衣，从不离身的烟袋，还有那个被保养得很好的小人偶。
他一进来就注意到了二楼的津岛美知子，下意识先去看了她，她能隔着墨镜看到他眼里的诧异，想必对方也是如此，在这种时候两个人总是格外有着让人烦躁的默契。
确认了她的情况，而后他才看向面前交接的红发负责人。
“悟哥哥，别说了。”
津岛美知子感到一阵头晕目眩。
至少不要在这里，在这个时候，在那个人在的时候。
“实际上并不是这样，而是反过来，是乙骨忧太诅咒了抛弃了他，违背了誓言先行离开的里香哦。”
一向很溺爱津岛美知子的五条悟一反常态，身上泛着一些严厉意味的冷光。
他回过头，津岛美知子知道他这一路上一直都不是很高兴，而坏情绪终于在现在达到了顶峰。
“你要到什么时候才舍得告诉他？”
https://www.biqivge.cc/book/46235801/24321087.html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biqivge.cc。笔趣阁手机版阅读网址：m.biqivge.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