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第十六章
“我会为了敦留在这里。”
少女的声音平淡无波，明明拥有着一副年轻稚嫩的脸庞，眼神却死气沉沉的，似乎是心中的希望尽皆枯竭，只抓着一根稻草压抑地活着。
“那么，敦，你带她下去吧。”
太宰治冰冷地打量着泉镜花，直到她的身体又开始无法控制地发抖，然后才发话。得了准话的中岛敦鞠了躬便立刻带着泉镜花退出了办公室，直到走进电梯，电梯开始往低楼层去的时候，泉镜花白瓷一般的脸上才露出了劫后余生的庆幸表情。
“没事的，镜花。”
一旁的中岛敦偏头看了她一眼，宽声安慰道。
“你看，这次太宰先生也没有罚你，太宰先生其实是个很温柔的人，你不用怕。”
泉镜花抬头看向中岛敦，中岛敦成日穿着高领的外套，几近把整张脸都要遮住，平时连说话都带着点儿闷闷的感觉。
没错，从她叛逃再到回归，这一阵子的骚乱里，太宰治确实是一点惩罚都没有放在她的身上。
她盯着中岛敦的领子，眼神仿佛要刺穿布料直接去看他脖子上的伤。或许不止脖子，身上也会有很多伤吧。
她叛逃的罪过，全部加在了这个内心温柔，真正对她好的少年身上。太宰治，实在懂得人心。她不得不回来，为了她生命里唯一的光，舍弃自己独立的精神。
“镜花？”
或许是泉镜花的眼神太过执着，让中岛敦感到疑惑。
“……没什么。”
泉镜花摇了摇头，低下头不再去看。
“那，下班之后去吃可丽饼吧!”
中岛敦不再纠结，提起了另一个话题去哄她开心。
无论如何，她已经选择了回来，那么就不该有别的想法，她会守护在中岛敦的身边，直到自己死去。
“明明是政府要员的孩子，结果成了孤儿以后并没有被政府善待。”
太宰治打开门，门后面本来是前任首领为自己的异能力所留的小房间，太宰治本人是没有养小孩的癖好，所以这房间也就闲置了许久，直到最近这段时间才重新启用出来。
门本身就做了防噪处理，女孩儿又似乎专心致志地搭着积木，所以并没有注意到太宰治进来。
太宰治远远望着，她仿佛是搭了一个鸟居。
他的脸色微微沉了下来。在原地停驻片刻，又往屋里走了两步。
“……”
他沉默着，坐在了一旁的地上。女孩儿扬起头看了他一眼，露出天真的笑意。
“治，你来了。”
“……嗯。”
太宰治愣了一下，露出温柔的神色。
“你在搭什么呢？”
“我也不知道。”
女孩儿摇摇头，继续将手上的积木往上搭。
“意识到的时候，已经搭起来了。”
她似乎不觉得这是什么重要的事情，眼神里没有一丝阴霾，语气轻快地回答道。太宰治再怎么看也看不出不对劲，只能暂时放弃观察试探，改为看着女孩儿的脸发呆。
本以为两个人会有几分相似，抱着这样的心态太宰治才会多去看两眼那孩子的。
但是永井荷风什么时候露出过像那样死气沉沉的表情呢？
向阳而生，越是艰险的环境越是活的顽强，那才是她。
尽管太宰治无法理解为什么她可以一直这样活下去，但是，有一点他清楚意识到了。
这简直是，完全不一样啊。
————————————————————————————
“什么啊，我要是多试几款的话，一定也能找到适合我的种类啦！”
桐岛宏弥略有些委屈地抱怨道，柔软的小表情让他眉毛上的疤痕都变得可爱起来了。
“对吧，美知子？”
“嗯嗯，肯定会的。”
面对这样的询问津岛美知子只能带着真诚的表情表达赞同，然后踮起脚尖拍了拍他的肩。
“都是清志先生太没耐心了。”
新堂清志横了津岛美知子一眼不予理会，继续大力称赞山崎要。
“要，你戴假耳朵的模样，不会破坏这个游乐园的世界观，我认为非常优秀。”
“就说了我并不开心……！”
山崎要带着不快的表情清了清嗓子再次强调道。
“话说，我们今天可不是来玩的，你们总该知道这件事吧。”
“我知道啦，是为了川上君来的对吧？”
虽然桐岛宏弥看起来不拘小节，但实际上他比外表看起来要细心的多——比起用一周才可以没有停顿地叫出川上名字的津岛美知子来说——简直是到了心细如发的程度。
“不过，虽然是这么打算的，他是不是真的会来也不能确定啦。”
津岛美知子实话实说道。
“说不定最后也就是竹篮打水罢了。”
“大/麻/糖/这种东西，为什么要去接触呢？”
宫濑豪露出沉重的表情。
“一想到背后的原因，就让人觉得心痛。”
“……”
山崎要和津岛美知子对视了一眼，说不出来话。
无论是压力过大，还是单纯的好奇，在见到本人以前所有的动机也不过是猜测，又或者说是潜意识地为他开脱，都没办法作数。
“——要。”
九条壮马端详了两个人的表情半天，开口叫住山崎要。
山崎要收回视线转过脸回应。
“什么事？”
“如果撞见了你那位朋友正要收下糖果的现场——”
九条壮马个人判断应该接受这个询问的对象是山崎要而不是津岛美知子，基于这个前提他继续说道。
“你打算怎么办？”
他看的很清楚，如果不是山崎要的意愿，津岛美知子是绝对不会参与这件事的后续，所以这个结果的承担者自然应该是山崎要。
“虽然他也不算是我的朋友啦……”
山崎要对于这个词安在别人身上多少有些别扭，更何况这也不算是傲娇之类的狡辩——在这件事之前他们确实一点关系都扯不上。
但是山崎要会阻止他。
“毕竟要是事情发展成最糟的局面，我心里也会觉得不太舒坦。”
尽管可能只是出于他或许会被人看作是多余的同情心和匪夷所思的一点正义感，总之，山崎要会发自本心地去阻止他。
“嗯，我应该会阻止他的。”
他这样肯定地回答道。
“这样啊，我明白了。”
大当家眯起眼睛笑了起来。
九条家所有人的精神都是自由的，九条壮马从来不会帮谁做决定，他只会根据他们本人做的决定来改变接下来的行事作风。
“既然如此，我会尽全力帮忙。”
山崎要叹了口气，露出了真实坦率的笑容。
“谢谢你，九条先生……还有大家也是。”
“不过既然要那样做，找麻取部的人同行不是会更快吗？”
虽然山崎要和麻取部的人不熟，但是这不还是有津岛美知子一起呢嘛。
新堂清志提出合理建议。
“嗯……我是有考虑那么做来着。”
山崎要犹豫着说道。
“但是在川上遭到逮捕或者其他处置之前先行采取行动，这样才更符合我们的初衷不是吗？”
津岛美知子替他接下了话，摇了摇手机。
“就是这样，在大前提下如果到了一定要和麻取部同行的地步，我已经提前联系好比较好说话的人一起了。”
“原来如此，不愧是美知子！”
桐岛宏弥大肆称赞道——津岛美知子觉得只要是九条家的人，他都会不管三七二十一都去称赞的。
“要也就算了，连你也惯着他。”
新堂清志略带无奈地将津岛美知子扯到身边，好心地小声提醒道。
“如果他已经到了药物成瘾的程度，你们能做的事情就已经非常有限了，这点事情你们总应该知道的吧。”
“好啦，清志先生，不用总是这样不放心地叮嘱我们。”
津岛美知子反过来拍了拍新堂清志的肩。
“孩子有孩子自己的解决办法啦。”
“别以为带着鲨鱼头我就舍不得下手。”
新堂清志狠狠压住津岛美知子的头任她在下面吱哇乱叫也不松手。
“既然你敢这么说就已经做好被我做任何事都不会有怨言的觉悟吧？”
“……咦？是津岛小姐和山崎君吗？”
津岛美知子听到熟悉的声音后一时惊起呆毛。
“果然是九条家的各位，你们好。”
来人温和地问着好。
新堂清志手也没从津岛美知子头上拿下来，津岛美知子也忘记把他的手打下来，两个人就以这个亲密而又奇怪的姿势一起看着来人。
“关先生……”
“哦？这不是小美嘛！”
后面打扮成红色英雄的菅野夏树好像很高兴地举起剪刀手。
“真巧啊，各位齐聚一堂，是来玩的吗？”
麻取部和警视厅，这个阵容怎么看都不像是来玩的。
津岛美知子看向关大辅，他微微向她点头。看来不仅是她不知道警视厅会参与这一次的活动，同时麻取部也没有告诉警视厅九条家有插手这件事。
好吧，没什么，她也没告诉他九条家的人都来了。大家彼此彼此。
她将身体再一次靠近新堂清志，直到紧紧相贴的程度，然后把手背到身后轻轻扯了扯他的衣角。
新堂清志将手松开，顺便把那根立起来的呆毛轻轻拂了下去，然后将下滑的鲨鱼帽子重新稳稳戴上津岛美知子的头，又捋平了肩上披风的褶皱。
嗯，神一般完美的契合。在肯定了自己的品味之后他满意地收回视线，将话题抛给了山崎要。
“喂，要，怎么办？”
山崎要有些疑惑地看向新堂清志，然后他看到身旁津岛美知子向他眨了一下眼睛。
“……”
【……意思是把麻取部的部分给省略掉？】
【正解。】
【好吧，那就这样吧。】
山崎要也不想参与他们这趟浑水。
“什么什么？在说什么？”
菅野夏树露出好奇的表情，眼见身后好像又要来更多的人，商讨好的三个人齐刷刷地看向他，整齐得让他愣了一下。
“怎么了？突然都来看我。”
山崎要抢先于津岛美知子开口。
“——其实……”
“你是说，因为班级里的一些传言，你们担心同班同学会来这里拿糖果，所以就过来阻止他。”
站在后面听完山崎要说话的朝雾司简短地总结了一下，然后眼底露出了几分怀疑。
“虽然还没办法确定情报的真伪性，但说不在意是不可能的，所以我过来试着阻止他。”
山崎要选择自己来应付这些事是经过思考后得出的决定，比起身份有些敏感的津岛美知子和其他成年人，他作为一个勉强的普通未成年公民说出来的话显然能更容易取得信任。
朝雾司当然不能明晃晃地表达自己的怀疑，但是质疑也分多种多样的形式——
“所以，九条家就全员出动，来游乐园了……？”
说这话的人是隶属于麻取部的今大路峻。
关先生，你可真是有个好部下呢，这么快就理解了现状，轻飘飘地就将麻取部摘了出去。
津岛美知子也说不上是高兴还是不高兴地瞥了今大路峻一眼，轻轻鼓了鼓掌，将注意力都集中在自己身上，然后接过了山崎要的话头。
“嗯，就是这么一回事。”
津岛美知子虽然不喜欢和这种表面很白马王子实际上心思很深的人打交道，但是现在这个时候也没办法抱怨什么。无论如何，比起警视厅来说，还是麻取部和自己的关系更加良好一些。
【虽然听说过一点，但这还是头一回见呢，那个传说中的……】
今大路峻面上不变，暗中打量着面前的少女。
津岛美知子上半身穿着白色不贴身交叉吊带，露出小半截白皙的腰，下半身搭配着米黄色的高开叉不规则半裙，纤细的小腿在荷叶边下若隐若现。
尽管新堂清志买鲨鱼公主周边披风是临时起意，但是主色系是深蓝色的披风搭在她身上并不突兀，白色鲨鱼牙乖巧地趴在她的头顶，披风的顶端装饰着金色的小王冠，尾端是模仿鱼鳍的浅蓝色薄纱，上面分散着的亮粉在阳光的照射下熠熠生光。
【警视厅的人大概见面的机会还多一些，现在怎么看都只是一个普通的漂亮女学生罢了，该说人不可貌相吗……】
“您在看什么呢，今大路先生？我身上有什么不对劲吗？”
津岛·漂亮女学生·美知子冲着他扬起温柔的笑容，但是今大路峻有那么一瞬间感觉到背后发凉。
“唔，嗯，只是觉得，鲨鱼公主的打扮很可爱，很适合津岛小姐。”
真敏锐。今大路峻默默流下冷汗，在心里感叹道。
【但是我们这样真的应该是第一次见面吧，竟然准确无误地叫出我的名字，真是可怕的情报量。】
“这是因为，我们认为努力融入环境会比较好。”
一直没有说话的九条壮马终于站起来加入了话题，这也代表着所有试探到此为止，这就是九条当家的魄力。
“实际戴上后，其实就不会害羞了呢。”
宫濑豪笑呵呵地说。
“不，我不这么觉得……”
山崎要露出心累的表情小声嘀咕。
“哈哈，九条家的各位，真细心啊。”
菅野夏树也顺势打着圆场。
“哈？你们才是，没资格说别人吧。”
新堂清志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用怀疑的眼神一一扫过穿着各异的两队人。
“说到底，这种东西是为了不破坏世界观才戴的——”
他严肃起来，沉默着观察起每一个人。
【——！他、他为什么要突然紧盯着我……】
带着小熊耳朵样式发箍的关大辅被压迫感十足地盯着，感觉自己汗毛竖起来了。
【是生气了？我做了什么吗？】
他带着抱歉神色看向津岛美知子。
【果然信息不对等什么的，这种事做的太过分了吧，也难怪他会为了津岛小姐而生气。】
津岛美知子一眼就看出来他在想什么，然而并不是这样，事实和他想的完全不一样。但是她又不能当场戳穿，只能不得不偏过身扯了扯新堂清志的胳膊让他收敛一点。
【是肉食熊熊吗……。——嗯，姑且算他合格了吧，还蛮适合他的。】
正巧评价完的新堂清志也就顺势移开了视线。
【下一个，荒木田苍生……他戴的是转圈圈童话界的新星——棉花糖猫熊软软。】
荒木田苍生不自然地移开视线。
【怎么了吗，他一直瞪着我。】
如果津岛美知子能听到新堂清志的心声，一定会忍不住吐槽为什么他会知道的这么清楚。
【嗯，也算合格吧，和他的发色很搭。】
新堂清志的神色缓和下来，继续去看下一个目标。
“……清志先生，你注意一下。”
津岛美知子无奈地开口道。
“算了吧，美知子，就算和他搭话，他现在也是什么都听不进去的。”
山崎要倒是看得明明白白。
“……好吧，我也不管了。”
反正进入鉴定状态的新堂清志就是免打扰模式。比起费心叫醒他，津岛美知子选择在一旁看笑话。
果然，正如她所想的那样，新堂清志没有受到任何影响，将视线放在了最后一位——朝雾司身上。带着垂耳狗头饰的朝雾司对于突然被注视这件事露出了很明显的疑惑表情，但是或许是为了气势上的胜利，他没有移开视线，而是正面迎了上去。
两个男人对视着，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这男人——】
新堂清志露出了凝重的表情。
【很可以！】他露出有史以来最为明显的赞叹表情。
【那副正儿八经的表情和加重严肃感的方框眼镜，都被下垂的耳朵巧妙地中和掉了。】
“——哼，不愧是人称搜查一课的王牌。”
他以这样一句夸赞的话作为鉴定的结尾，心满意足地呼出一口气。
“什么……？为什么突然说这个？”
朝雾司脸上出现了一阵空白。
“不，没什么，我在自言自语而已，别在意。”
意识到自己不小心说出来心里话，新堂清志立刻绷起脸掩饰道。
“选耳朵的王牌吗……”
津岛美知子神色莫名地瞥了朝雾司一眼，低声吐槽道。
“什么……？”
朝雾司感到更加的迷茫了。
“哦哦，司前辈打从心底感到了疑惑。”
菅野夏树也是看热闹看得很开心，在一旁饶有兴致地配着旁白。
“夏树先生，朝雾先生的耳朵是谁给他挑的啊？”
津岛美知子不由得多看了那副耳朵两眼，提出了自己一直盘旋在心头的疑问。
“啊，是我挑的。”
虽然一头雾水，但关大辅还是立刻温和地回答道。
“原来如此。”
新堂清志将赞许的视线放在了他的身上。
“很有看人的眼光，看来课长这个职位并非虚职啊。”
“呃，嗯……”
关大辅露出尴尬的笑容。
“谢谢你的认可……？”
“完全搞不懂……”
朝雾司疲倦地叹了一口气。
“不懂也没关系，反正是在称赞你啦，对吧小美？”
菅野夏树笑嘻嘻地扯上津岛美知子，津岛美知子也是看热闹不嫌少地点了点头。
朝雾司哑口无言。
【……】
【朝雾那家伙，原来来这种地方，会戴上耳朵啊……】
不知为何，一直呆在后面的桐岛宏弥露出了类似沮丧的表情。
“宏弥先生？”
“桐岛？”
九条壮马和津岛美知子同时注意到了他反常的沉默。
“——！”
桐岛宏弥一下子没反应过来，所以没有回应，于是宫濑豪也担忧地看向他。
“是不是肚子饿了？”
“不不，我早餐吃了很多，还不饿。”
他露出开朗的笑容。
“这样啊。”宫濑豪露出放心的表情。
桐岛宏弥在看到大家关心的表情时就把刚才纠结的事情抛到脑后了，朝雾司倒是慢半拍还盯着那边看了一会儿。
“司前辈，我们也去盯着要君的同学会比较有效率吧。”
菅野夏树看了看明明没有对视但是好像就是发生了什么事情的两人，思索片刻说出了以自己这个身份该说的合理的话，吸引了朝雾司的注意力。
“是啊，你说得对。”
无论之前有过什么渊源，现在当务之急的都是工作。
“——所以，可以请你们协助调查吗？”
朝雾司很聪明，他立刻就找到了在这件事上九条家的真正主角——山崎要。
山崎要沉默着没有立刻回答，在众人眼皮子底下他也没办法先去和谁商量。
“如果……如果川上真的来拿大/麻/糖，他会被逮捕吗？”
折中了一下现状，山崎要选择了一个较为重要又不算很过线的问题。
“嗯……是这样的，根据大/麻取缔法，只要年满十四岁，就适用逮捕规定。”
今大路峻用温柔的声线陈述着不可动摇的事实。
“……”
山崎要叹了口气。
“说的也是。”
“但是，如果要君你能够作为朋友，在事前阻止他的话——”
今大路峻话锋一转。
“至少收受毒/品的罪名，应该不会成立了。”
山崎要露出了喜出望外的表情——这是津岛美知子眼睛里看到的，实际上在别人看来他只是把眼睛睁得大了一点儿。
“不过……”
今大路峻犹豫着将视线放在了津岛美知子身上，然后又轻巧地移开，尽量不引起警视厅的注意。
津岛美知子眼神闪烁了一下，微笑着接下去。
“但是还是要接受毛发检测等检查对吧？这些事情我们也是理解的。”
她大概也知道今大路峻犹豫的是什么，左右也不过就是九条家提供物证这件事。
“我们也不能确定他之前是否摄入过。”
“哪怕如果真的出现阳性反应，使他必须面对自己的罪过。”
关大辅好心宽慰道。
“那也是替他拓展了更生之路，希望你可以这样想。”
“……我知道了。”
山崎要回头看了一眼九条壮马还有津岛美知子，得到了两人赞同支持的眼神。于是他终于下定决心，代表九条家回答道。
“我会协助你们的。”
https://www.biqivge.cc/book/46235801/24321076.html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biqivge.cc。笔趣阁手机版阅读网址：m.biqivge.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