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二十章
江户川乱步对那个传闻的热情持续了三天，然后似乎就消失了。
不过他似乎并没有感到无聊。
如果有人这样问起，他会摆着手满不在乎地这样说。
“我能做的都做了啊，社长又不可能让我去实地勘察，只能等政府的人请我去咯。”
于是，又过了三天，武装侦探社确实收到了来自政府的委托——解决贫民窟的谣言事件。
————————————————————————————
“歌舞伎町的女王……？”
叼着肉排的津岛美知子就这样抬起头，没什么特别的原因，单纯是这个称呼即有些生草，又有些爆炸性。简单来说，她觉得有点土味儿。
“那个所谓的女王，是「swallow」的王牌常客。”
九条壮马懒散地坐在一旁插口。因为得知了津岛美知子已经醒来并且要吃饭了，他才从房间里出来——当然，也是确保了自己的状态很好不会让津岛美知子担心。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swallow」是那个……”
津岛美知子没有说的很明白，但是在场的人都懂的。
“嗯，那个男公关俱乐部，对吧。”
“没错，不过这不应该是现在该讨论的事，进食才是最重要的。”
明明挑起了话题，但是九条壮马却很快把这个话题掐断，让津岛美知子专心吃饭。
“我明天会去麻取部委托这件事的调查。”
“大家都知道这件事了，不能只有我一个人不知道，这不公平。”
津岛美知子在心里盘算了一下第二天的时间表，摇晃着九条壮马的胳膊。
“明天晚上再去麻取部好不好，让我也一起去。”
“当然可以，电子版的资料在要那里，你可以一会儿去他的房间拿。”九条壮马很爽快地答应了。“现在可以安心吃饭了吗？”
“好——的。”
胃口大开的津岛美知子开始专心吃自己面前的肉排。宫濑豪十分欣慰地看着津岛美知子大快朵颐的样子，终于有种她还在这里的实感回到了心里。
“多谢款待！”
津岛美知子端着自己的盘子去了洗水池，看着她的背影宫濑豪欲言又止。很快津岛美知子又从水池那边走了回来，打了个招呼就跑上楼了。
“看来她真的很好奇啊。”
九条壮马失笑道。
“那样有活力，不是很好吗？”
宫濑豪手中握着餐布这样轻声附和道。
“那孩子本应如此才对。”
“豪，刚才就想说，我一下楼就发现你不太对劲。怎么了？是美知子的事吗？”
“啊，被您注意到了啊，真抱歉。只是我的杞人忧天而已。”
宫濑豪微笑着摇了摇头，走向厨房，在门口顿了一下，回头看着九条壮马幽幽说道。
“只是，明明就站在我面前，却总感觉她其实不在这里，风一吹就会消失，情不自禁会有这种感觉呢。但是美知子就好好地站在这里呢，所以这只是我的错觉而已。”
她是没有罪过的，充满希望的未来。九条壮马，你最好要永远地保护好她。
“要，我进来咯。”
山崎要原本是半躺在床上看平板的状态，门外传来的声音让他打了一个激灵，立刻从床上跳了起来。
“……你醒了啊。”
“不仅醒了，饭也吃完了，辛苦你担心我了。”
津岛美知子走进卧室的中央。
“九条先生说「swallow」的资料放在你这里了，我来看看。”
她轻车熟路地坐在山崎要的大床上，打开了他的电脑，仿佛随口一问。
“游乐园，后来怎么样了？”
“检测结果是阴性，而且川上只是第二次去而已。至于之后他打算怎么办……我也不清楚了。”
虽然是这么说，但是明显是松了一口气嘛，这家伙，还是这么口是心非。津岛美知子在心里发笑，一目十行地过完了资料。
“……唔，真是很恶劣的女人呢。”
花高价钱买断牛郎店的所有牛郎，不仅阻断了店家的生意链，还强迫店里的牛郎吸食毒/品。真是，“名副其实”的□□女王啊。
“大致情况我都明白了，就看明天怎么委托麻取部……不过那个店，机密的地方大概不能让官方的人碰吧。”
“大概，会让咱们过去吧。”
九条家的两位未成年人完全没有不可以去牛郎店的未成年自觉。
“也是呢，毕竟也是老熟人了。”
津岛美知子合上电脑，把整个人都瘫在大床上，偏过脸去躲房顶的白炽灯光线。然后与沉默的山崎要对上了视线，白炽灯在他的眼底折射出冷漠的蓝光。
两人之间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
津岛美知子叹了一口气，伸出手去抓山崎要的肩膀，把他同样地拽倒在床上，趁着他还在发愣的时候曲起手臂将他的头发一把揉乱。
“喂、等等……”
原本胡乱揉着就没怎么用力的手虚覆在他的头发上，津岛美知子看着他的眼睛认真地说道。
“放心吧，我没事。”
“是啊，之前你也是这么说的。”
山崎要将视线放在津岛美知子的胸口处，仿佛能靠着目光盯破衣服看到里面的皮肤，言语间对于她的安慰不为所动。
“……算了，反正我也管不住你。”
说罢，他便想从床上起身。但是津岛美知子可不能让这个话题就这么断掉，她伸出手臂横在山崎要胸前将他拦了回去。
“好吧，我想想，该怎么说。”
看来山崎要对于她的不负责安慰已经积怨已久了，不过嘛这也是情有可原的，津岛美知子自己都会因为绫辻行人的自作主张而闹脾气。虽然理解这种事，但津岛美知子下意识还是会选择和绫辻行人一样的做法。
但是总是这样做会把身边的人推走的，津岛美知子不是绫辻行人，山崎要也不是津岛美知子，不是所有人都会无条件陪伴在对方的，为了维护彼此的羁绊，津岛美知子必须要坦诚一部分。
“是有点危险，但是比上次要好多了，具体会是什么发展，我要到明天才能确认。”
津岛美知子借着肩膀上的助力将自己的脸附在山崎要耳边。
“总不会又在重要的地方开个洞啦，所以放心吧。”
这种根本算不上安慰好吗。山崎要在心里叹了口气，只能嘀嘀咕咕地说些不知所云的话。
这篇总之就算是翻过去了。
友情大危机解决后，津岛美知子看着时间差不多了也准备回自己房间去了，然而在她用手臂从床上将自己撑起来的时候，视线落在某处愣了一下。
“怎么了？”
山崎要顺着她的视线望过去，天色暗得几乎什么也看不到，只能看到快伸到窗前的树枝。
那棵树在山崎要来到九条家之前就已经种上了，据说是为了祈福才在上面挂上了红色的布条——不过山崎要站在窗口的时候，总感觉好像隐约看到了白色的布边。
津岛美知子目测了一下树枝到窗口的距离，似乎比她自己屋子里的窗户要更近一些。
她产生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我去确认一点事情。”
说话间，她已经站上了阳台。晚风从窗户里吹进房间，也吹得她睡裙的裙摆一起不安分地飞舞着，看得山崎要太阳穴直突突。
虽然早有预料，但是面对面感受到津岛美知子对于两性的不警觉还是会血压上升。山崎要自诩还算正人君子，一边移开视线一边随意地开口问道。
“怎么了？话说，那棵树上是不是挂了白色的布条？”
津岛美知子扶着窗沿的身子顿了一下，然后微微偏了偏头，神色莫名看了一眼无心之语道出关键的山崎要，有的时候她不得不承认山崎要的直觉实在是准的可怕。
“是啊，大概只有你能看到吧。”
那时为了避人耳目特地挑了比较高的地方，防的就是在树下的人看到，那时候树枝还没伸得这么长，山崎要也还没住进这个房间。该说是时过境迁，还是物是人非，一时间津岛美知子也分不清。
她脚下发力，轻轻一跃，跳到了树枝上，这颗树长了许多年，从前就能承受津岛美知子爬上爬下，如今当然也能。
她记得她这十年来也就是扎了三根，都藏在茂密的粗树枝下，藏在树叶与红布之下，乍一看确实不容易看到，是以山崎要也只是隐约看到了一点边儿而已。
她攀着树干往下爬了几步，缺掉的那根儿很容易就找到了，是最后挂的那一根。
津岛美知子依然攀在树上，看着被取下的地方空荡荡的，说不出来现在是什么样的心情。
其实也并没有那么重要，她完全没必要也不会因为这件事和夏油杰生气，她只是有点茫然，或者说，她只是想借着这件事，小小地发一会儿呆而已。她实在是有点累了。
津岛美知子收回眼神，几下就爬回了树顶，山崎要早已经站在窗口等着了，眼神中带着无奈。
“你还真是，想什么做什么。”
“若是这点事情都不能随性，还算什么自在呢。”
津岛美知子只是淡淡地笑了笑，然后稳稳落在地上。
“刚刚，手机来消息了。”
“这样啊，那我先走了，你早点休息，你明天还来吗？”
津岛美知子随手拿起手机，走到了门口似乎才想起来一般这样问道。
“不，有点事。”
山崎要含糊着，也没说明。
“我知道了。”
津岛美知子走出门口，然后低低地说道。
“要，你知道白色布条是什么意思吗？”
未等山崎要反应过来，津岛美知子就先行关上门离开了。
即便是坐在床上，山崎要忍不住去回想刚才的对话，白色的布条，重点是到底挂了几条？这样思考着，让山崎要连睡意都消散了，恨不得自己也下去看看。
但是那样也太狼狈了。山崎要叹了一口气，算是接受了这么一点来自女孩儿无伤大雅的小捉弄。
津岛美知子等到了自己房间，躺在床上的时候才打开手机。有两条未读短信，其中一条不必多说，是坂口安吾传来的。看来他们忙了一晚上，到底还是把自己想要的事情查到了。
看到其中的关键字眼，津岛美知子微扬嘴角，已然渗出了一丝豁然开朗的笑意。
只是看到最后，她的笑意还是凝滞了一瞬，盯着那行字半晌，移开视线望向虚空，低声重复道。
“这次，不算吗……”
可惜人情难还，越是牵扯纠缠，就越是到底分不开，一个人哪有那么大的本事去照顾那么多事呢。虽然太宰治如今已经从良，但他这样的做态还是难免让她有些担心。
津岛美知子含着一口愁意握着手机侧过身，鼻尖嗅到了一丝檀香，她蓦然瞪大眼睛伸出手向前一抓，碰到了表面崎岖的一串珠子，回想起夏油杰身上的袈裟，她手上一用力，就将挂在床边的珠串拽了下来。
如果仔细去看的话，能看见佛珠上刻的淡淡紫纹，
津岛美知子突然心里一松，眉眼软和下来。
“算了，难得糊涂。”
她怀揣着这么一点温情，看了另一条短信。
「得到了一些消息，有时间的话明天见个面怎么样？」
发信人是大谷鸟羽。
什么话从他嘴里绕一圈再出来就带着点儿暧昧的颜色。
但是既然他这个时候发这个消息，那一定是对津岛美知子来说很要紧的事情，津岛美知子必须去赴约。无论如何，明天定然也会是一场恶战。
回复了消息后，津岛美知子握着那串佛珠沉沉睡去，一夜无梦，也并没有什么在这个夜晚继续纠缠不休。
根据预约，津岛美知子首先要去见飞鸟井。
会议室设置在一座很显眼的高层写字楼里，整座建筑外面都是透明的玻璃，在阳光的照射下折射出刺眼的白光。
飞鸟井不负军警特等搜查官的名号，他有着极为优秀的体格，还有着看起来有些无厘头的性格，很容易让人心生好感。
“永井小姐，久等了，麻烦您百忙之中还抽时间来一趟。”
听说这位特立独行的搜查官很喜欢用咸菜做伴手礼，绫辻行人只喜欢里面的小黄瓜——这个时候津岛美知子还能分神去想这个。
“是我提出来的见面，这话倒不该由你来说。”
津岛美知子向他轻轻颔首。
“请坐吧，我们都没有闲聊的时间了。”
“我因为私人恩怨也想让绫辻老师重获清白，将京极夏彦绳之以法，所以能用上我的地方尽管吩咐。”
飞鸟井谦逊地低下头，复抬起头犹豫道。
“您说是想要和我谈谈当初发生的事情……？”
“自然是把你所知道的，所有事情经过，都原原本本地再跟我讲一遍。辻村那边我已经问过了，只是想要再多一个佐证的视角。”
津岛美知子淡淡地陈述道。
“飞鸟井先生也明白，在政府内部也不是所有人都为了这件事能尽心尽力。因为听闻飞鸟井先生为了给自己惨死的搭档复仇持续了十几年对京极夏彦的追捕，所以我才希望飞鸟井先生来做这个协力者。”
听到这话，飞鸟井的表情立刻变得郑重起来。
趁着说话的间隙，他偷偷打量着津岛美知子，她一边在记事本上记下自己认为重要的细节，一边还在旁边开着录音笔，任谁都看得出来她是什么样的认真态度。
永井荷风和绫辻行人是从小的青梅竹马，这件事在特务科内部不是什么秘密，毕竟第一任永井荷风本人就是绫辻行人的监护人，现在没有人称她为永井荷风，永井荷风这个名字给了他面前的这个人，而她，在所有知情人的口中，只能是“那位大人”。或许不止如此，关于永井荷风七岁之前的情报是机密中的机密，根据他从某个渠道得到的零碎消息，似乎是在那位大人出事的时候，还处于不知事年龄的女儿被趁虚而入掳走了，之后过了几年，才被还不是特级危险异能者的绫辻行人亲自救了出来。
怎么看，都是很重要的羁绊。如果绫辻行人出事了的话，难以想象那对她来说是多么沉重的打击。想到这里，飞鸟井不由得心跳加速。
津岛美知子记笔记的动作突然停下来了，飞鸟井讲述的动作也缓了下来，他向前探过头，女孩儿的脸上带着几分苦恼的神色。
“怎么了……啊，是钢笔没有水了吗？”
这只是无伤大雅的小疏忽，尽管津岛美知子看起来不像是会犯这种低级错误的人，不过或许正是因为关心则乱，飞鸟井很体贴地将自己胸前备用的钢笔拿了出来。
“如果不介意的话请用这个吧，但是这个墨水稍微有些难干，请注意。”
他贴心地嘱咐道。
“谢谢你了，请继续吧。”
津岛美知子的表情有些松动，她接过笔，复低下头继续记录。
于是飞鸟井继续陈述，不知是否是错觉，他似乎在女孩儿的眉眼间看出了几分愁苦，他一时间分了神，露出了几分随意的神色。
“辻村妹子开车实在是……”
话刚出口，他就觉得不对劲，赶忙截断了话头，但是津岛美知子似乎并没有在意，反而赞同地点了点头。
“辻村妹子当时确实着急了，也怪我，我作为前辈没能好好指导她，我也有些急躁了，只顾着催她。”
说着说着，飞鸟井感觉到自己呼吸变得急促了起来，仿佛是有什么压住了他的胸口，让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这个时候，津岛美知子随手打开了玻璃窗，凉风徐徐吹进来，飞鸟井感觉到自己的胸口渐渐通畅起来。或许是说得有些快了，又或许是因为一些原因身体正在过度激动，飞鸟井心想，这可没办法说出来。他轻轻松了一下领口。
对话终于到达了尾声。
“绫辻老师，真的能完好无损地回来吗？”
在最后，飞鸟井忍不住这样问道。
“如果……”
“尽人事，而听天命。我会做我所有能做的事情。”
津岛美知子面无表情地看向窗外。
“然后，无论结果如何，我会做我那个时候该做的事情，那是我必须要接受的……无论那是什么。”
她的大半张脸被从玻璃窗折射的阳光盖住，飞鸟井甚至看不清她的眼睛。她的声音冰冷坚硬，仿佛什么也无法摧毁她。但是飞鸟井确信，一旦那里开了一个小口，她的防御将立刻溃不成军。
实在是令人唏嘘。
在他察觉不到的地方，白色的宽布慢慢回到了津岛美知子的手腕上。
记事本在桌上摊开，上面还闪着未干的墨渍的油光。
津岛美知子目送着飞鸟井离开了会议室，然后才端起面前的茶杯轻抿一口。白色泡沫下的棕色液体已然发凉，但这时其实才是最适合品尝的时机，上这份茶点的人对于谈话的进度把握的很好，也很清楚津岛美知子什么时候才会去喝。
就像好戏，总是最后才开场。
“看来很合你胃口。”
门口，男声微微上扬。
“你该对自己的贴心程度自信一点，若你真心想讨好一个人，特别是女人，你绝不会空手而归。”
津岛美知子看向来人，举杯致意。
“会议室的采光很不错，多谢你挑选这么一个好地方借给我，羽鸟先生。”
这里是有名的it公司，社长当然就是面前这位大谷羽鸟。反正都要见面，津岛美知子就全权让大谷羽鸟负责会面场所了。
“小事一桩，这本来是为你我会面而准备的，当然是最好的。”
大谷羽鸟笑着带上门，也不着急坐下，在会议室慢慢地踱着步。
“阳光的角度也正好，很容易让人感到放松，一切都如你所愿，美知子。”
“还有，你今天打扮的很漂亮。”
看着自己身上的社会人工作套装，津岛美知子不置可否。
“那么，按照约定，最后的一片拼图，可以给我了吧。”
哎呀哎呀——大谷羽鸟如此感叹着耸了耸肩。
“真是铁面无私，能让我空手而归的女性，不就在这里吗？”
“羽鸟先生，我站在这里，不就代表你成功了吗”
津岛美知子站起身，抿起嘴向他微微欠身。
“那么，作为交换，你想要我做什么呢？”
大谷羽鸟笑眯眯地歪着头。
“不用这种态度哦，我向来不会为难女性的，特别是美知子你。”
他故作为难地说道。
“嗯，这次嘛，过一段时间我有个宴会，一时也找不到合适的人选了……”
“你是说那个游艇上的……？我知道了。”
津岛美知子很没骨气立刻就答应了。那是上流社会之间的交往，九条家当然也接到了邀请，但是九条壮马本人还不确定那天是否有预定，所以还要再等两天才能给举办方明确的回复。
“诶——明明之前那么不愿意来着，真是浅显的的弱点。”
大谷羽鸟也没有多废话，直入正题。
“那个由杀人侦探亲手侦破的教师利用毒素杀害学生的案子，结束好几天过后，校长带着校工去收拾现场，然后他偶然发现了一个原本并不存在于这所学校的东西。”
他缓缓说道。
“因为看起来很像暗号一样，总之不是普通的东西，所以他先把这件事掩盖起来，私下里告诉了我。”
“原来如此，那个人……是你的人啊。”
津岛美知子恍然大悟。难怪在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就感觉有点奇怪，明明是初次见面的人，却一点敌意的颜色都感受不到，只有一片平和的灰白。看来他也是早就知道自己和大谷羽鸟的关系了。
“是为了那个私生子……还是反过来？——原来如此，是反过来啊。”
观察着大谷羽鸟的表情，她迅速得出了结果。大谷羽鸟连忙露出告饶的表情。
“饶了我吧，美知子，这样下去我都不敢正眼看你了。”
虽然自认为并没有动摇，但是津岛美知子还是根据自己的表情得出了正确的答案，大谷羽鸟只能庆幸自己和她还算是一边的。
作为敌人可就棘手了啊。
“这个，是他给我的，据说是在地球仪上发现的，因为那个地球仪很金贵，所以每次他都是亲自打扫的，这才只让他一个人发现。”
大谷羽鸟将一张照片从胸口的口袋里掏出来，沿着桌面向津岛美知子推去，津岛美知子接过照片，是一张拍立得，上面是三张并列在一起的塑料片，分别写着三组数字。
【978-0-】
【5-19-1】
【198-57】
“……原来如此。”
津岛美知子立刻就明白了绫辻行人想要传达的是什么，那是一定要明白的东西，不明白的话，接下来的行动就无法十分把握。
“我想再去一趟那所学校，帮我行个方便吧，羽鸟。”
“直呼名字是犯规的。”
大谷羽鸟倒吸一口冷气，而后神色温柔了下来。
“就今天？”
“嗯，就今天。”
津岛美知子将双手在眼前交叉出一个框状，就这么看着大谷羽鸟。
“谢谢你，那之后再联系。”
“真是风风火火。”
大谷羽鸟眨了眨眼睛。
“那么，你从狐狸之窗看到我的尾巴了吗？”
“当然没有，羽鸟只是普通人类而已。”
津岛美知子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
“但是真正的狐狸，已经露出尾巴了。”
https://www.biqivge.cc/book/46235801/24321072.html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biqivge.cc。笔趣阁手机版阅读网址：m.biqivge.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