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二十二章
江户川乱步气鼓鼓地站在档案室里大声抱怨道。
“乱步大人的良苦用心就这么被浪费掉了，真是不可原谅！”
男人歪着头冷漠地看着他，而后嗤笑出声。
“算了吧，那种事情，没必要在我身上考虑。”
江户川乱步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你明明很难过，为什么不需要？乱步大人难过的时候侦探社的大家连走路都会小心翼翼的，你也太奇怪了吧。”
江户川乱步知道这是侦探社的大家对他的爱。难道说这个男人从来没感受过这种待遇，那未免也太可怜了。想到这里，江户川乱步眼里不自觉带着点怜悯，语气也缓和了一些。
“算了，你也够可怜的了，乱步大人大人有大量，就不跟你计较了。”
江户川乱步自认为贴心地说道。
“放心吧，你做不到的事情乱步大人会替你做到的。虽然……”
他当然做不到，让死人复生这种事。
江户川乱步从档案室里走了出去，在走廊里走出了好长一段距离才回头，那个男人仍然站在档案室的门口，怅然若失地看着自己空荡荡的手心。
尽管他的背是挺直着的，但在那之下江户川乱步只看到了弯曲的灵魂。
为什么不嫌麻烦地躲过重重监视，不惜放下自己的骄傲来告诉他这么重要的线索——做出这种举动的原因——江户川乱步已经完全明白了。
死去的那个人对于那个男人来说，一定是就像社长之于自己，是可以永远包容自己，陪在自己身边，在他的人生里本应是最重要的那个人。
但是最终他什么也没能抓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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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车已经发动的时候，津岛美知子还是没能问出自己的疑问。非要说为什么的话，那就是问也没用，这两个人只会说——“有吗？我都没注意到”——这种鬼话。
连小孩子都不会信了。
就在津岛美知子这样在心里嘀咕的时候，手机响起了收到讯息的提示音。她打开看了一眼，发信人的名字是透璃。
【透璃：资料已经都整理好了哦。】
后面还跟着一个可爱的兔子举心的表情包。
“好吧，我明天要去「swallow」一趟。”
然后，她做出了这样一个决定，同时这样回复道。
【了解。那我明天放学去店里找你。】
“诶？为什么突然这么说？”
坐在副驾驶的宫濑豪疑惑地回过头。
“难道是……想要放纵一下？”
“怎么可能啊！”
津岛美知子立刻大声反驳道，并且伸手敲了一下宫濑豪的头。
“只是去拿个东西而已啦。”
“啊哈哈，开个玩笑啦。”
宫濑豪好脾气地承受住头顶的击打，桐岛宏弥直觉性地也跟着笑了起来。
“不愧是豪先生！真好笑！”
于是这一茬就算是稀里糊涂地被揭过去了，津岛美知子又看了一眼手机屏幕，透璃几乎是秒回了一个惊慌失措的颜表情。
【透璃：不行啦，你还是学生吧，不要随便到这种地方啊。】
【透璃：还是我去找你好了！】
紧跟着是一条接着一条的回复，看起来是真的很担心津岛美知子会直接去店里。于是她坏心眼地回复道。
【你是想直接来我家？也不是不行，不过你还真是有胆量啊。】
【透璃：不不不我不似这个意思】
似乎是因为意识到自己打错了字，对面沉寂了一会儿，整理好心情才开始重新发送信息。
【透璃：美知子的家对我来说还是有点可怕的。】
【透璃：是说随便找个什么冷饮店就好啦~】
【难道不会耽误你的工作吗，不行哦，想成为no1可不能是这种态度。】
津岛美知子别过脸偷笑了一下，继续回复道。
【我和店主说一下，明天就当我把你外包了吧。】
不等他回复，她继续打字道。
【正好，有些事情想和你说一下。】
另一边，麻取部办公室。
“把自己想说的事情说完，就径自退场了啊。”
夏目春很客观地评价道。
“这些人，怎么说呢，还真是跟惊喜箱一样~”
“关前辈，我们该怎么做才好？”
青山树耸了耸肩，重新看向关大辅。关大辅早已收拾好表情，那份不经意间流露出来失落只不过是昙花一现，仿佛是自己的幻觉一样。
青山树并不是想去指教自己的上司什么事情，特别那是他一直以来都打心底里尊重的前辈，但是他不得不说，关大辅对于津岛美知子的关注是不是有点过多了，真是的，又不是自己家的孩子。
“……其实，关于佐佐木marie，现在正处于等待上层判断，是否要进行搜索的阶段。”
由井孝太郎已经打开了那份文件袋，草草阅读了一番。
“吼——九条壮马留下的这份有关佐佐木marie的资料，记载的相当详细。”
“是啊，就连她从不良集团手中取得毒/品的事实，甚至到交易现场的照片都有呢……”
今大路峻瞥了一眼，不得不敬佩九条家的情报收集能力。
“是嘛……既然都拿到这些证据了，那卧底搜查的许可也就手到擒来了吧。”
青山树耸了耸肩。
“是啊，这倒是……但是问题是潜入的方法，从哪里会切入是比较好的角度……”
关大辅单手抵住下巴。
“哈哈，这种时候不就是经典的假扮成男公关戏份了吗？”
夏目春精神抖擞了起来，今大路峻无奈地笑着点头附和了一下。
“你这话说的确实呢……而且档案里确实写了佐佐木marie关于牛郎的偏好呢。”
他一字一顿地念到。
“——她喜欢具有知性，且好于探究的人。另外也喜欢有特殊发色的人。”
而后，众人沉默着，默契地将视线放在了——
“……喂，你们都看我干什么。”
由井孝太郎摸着脖颈，不悦地说道。
这不是完全就是他嘛——津岛美知子在看到这份资料的时候，就是这个想法。
“好，那其中一个就决定是孝太郎了吧。”
青山树看热闹不嫌事大地说道。
“好耶，请一定要让我拍到孝太郎前辈的男公关造型照片哦！”
夏目春也火上浇油。
“怎么能……！你们难道是让我扮作男公关的样子，去奉承讨好一个、连研究对象都不算的女性吗？我要抗议！你们不能这么对我！”
由井孝太郎神情激愤地敲打着办公桌。
“没关系，由井，我相信你做得到。”
“……额唔。”
在关大辅毫无杂质的信任眼神下，他发出了仿佛被击打肚子的悲鸣。
“关前辈，我姑且问一句，你这话的根据是什么。”
夏目春收起玩笑的态度，扶了扶眼镜。
“因为我相信，由井不管面临什么样的困难任务，都会竭尽全力去完成的。”
关大辅很肯定地说道。
“……我知道了，我会去干的。”
实在是抵挡不住，由井孝太郎别过脸。
“哈哈，毕竟关前辈都那样说了。”
青山树善意地打趣道。
“我倒是觉得关前辈更适合当牛郎诶。”
毕竟是那种很包容的性格，谁看了都会喜欢吧，夏目春这样想到。
“喔？这份资料上，还有写着佐佐木的另一种偏好哦。””
青山树凑过来一起看了一会儿，然后露出玩味的笑容。
“外表纤瘦，但态度强硬且傲慢的呛秋型男公关——说是喜欢这种呢。”
“诶——该不会就是树前辈这类型的吧？”
夏目春不怀好意地笑着，青山树立刻反唇相讥。
“哈？我什么时候呛秋了啊？”
“啊，你竟然知道这个词啊，明明和关先生是一个次元的人。”
由井孝太郎大受震撼，而确实不知道这个词是什么意思的关大辅尴尬地笑了笑。
青山树揉着脖子冲他翻了个白眼。
“之前在池袋办案子的时候，在问询方面和不少年轻人都搭上话了，我多少还是有点长进的，一些没听过的词也听习惯了。”
他心情复杂地叹了一口气。
“虽然不知道这到底算是言语的进步还是退步，我姑且是以乱用到让人傻眼的地步的日语在和他们交谈的。”
“啊啊，这么说来，树前辈确实是挺受混混们的敬仰的。”
夏目春煞有介事地点了点头，扑哧一笑。
“就说你果然有成为呛秋型的天赋。”
“别闹了，真要说外貌纤瘦，今大路不也是一样吗。”
青山树心累地摇了摇头，决定祸水东引。
“这么说来确实呢，你们两个长得都很清秀，是美男子。”
关大辅感觉自己缓过来了一点，遂笑着答道。
“非要这么说的话，关前辈你也是一样的吧。”
青山树叹了口气。
“咦？”
关大辅完全没有这个自觉，真情实感地疑惑着。
“呛秋型吗……我姑且是没办法想象自己有那样的言行举止……”
今大路峻若无其事地说着，露出纯白的笑容。
“不过毕竟是工作，我当然会好好演出来的。”
“这个嘛……”
在关大辅认真地思考的时候，手机的提示音响了起来——有谁给他发了消息。
发信人是津岛美知子，在看到信息的内容的那一刻，关大辅的表情有一瞬间变得奇怪了起来。
他似乎是不知道该如何开口，犹豫了一会儿，又深呼吸了一下，才抬起头。
“嗯……有人实名推荐了你，今大路君。”
“？”
今大路峻露出了极为真实的意外表情。
“姑且问一下……是哪位呢？”
“由于涉及隐私问题，具体的短讯内容就不给你看了，我可以口头告诉你——是津岛小姐。”
看着信息末端附加的搞怪表情，关大辅露出无奈的笑意。
“喔哦，看来你得到那位公主殿下的赏识了呢，太好了。”
青山树迅速掌握了现状并决定落井下石。
“那么，这次就决定是今大路了。我就在后场负责辅助孝太郎好了。”
“不，我不需要什么特别的辅助，你是认为我胜任不了男公关这个角色吗？”
由井孝太郎轻蔑一笑，直截了当地拒绝掉了。
“什么啊，你刚刚不是还很不情愿吗？”
夏目春目瞪口呆。
“毕竟这是工作，我会做到完美的，而且说不定……”
由井孝太郎露出期待的表情。
“若是这次卧底任务成功了的话，说不定能在那位公主那里刷刷存在感，到时候连口腔里的黏膜细胞都能到手。”
那副表情，仿佛那已经是预定好的事情。
“……公主大概不会喜欢可以像呼吸一样自然地撒谎的男人吧。”
夏目春露出了难以言表的神情，这家伙是可以面不改色地说九条家的公主已经同意让他抽血研究的类型，怎么想都不会讨那位公主的喜欢，更别说前面还要九条家这么个黑恶守门人横着。
“孝太郎，你可真……厉害。”
竟然敢把主意打到九条家的公主身上，真是名副其实的科研怪人。
青山树干巴巴地说道，顺便看了一眼关大辅，对方如他预料一般露出为难的神色，似乎是想劝说由井孝太郎不要这么样做，但是又不知道他说这话到底是不是认真的。
“呵呵，这可能就是优秀男公关所必备的技巧吧，我也学习到了呢。”
唯有今大路峻还有闲心打圆场。
“原来，你们管她叫公主啊。”
想了半天，关大辅只能干巴巴地这样说。
“与其说是我们，不如说大家在私下里都这么叫啦。”
夏目春不以为然地摆了摆手。
“毕竟九条家的态度很明显嘛，那完全就是名副其实的，九条家的公主殿下呀。”
如果真的只是公主的话，说不定就不会是现在这样了。那孩子，本应该有一个光明的未来才对。
“那么，男公关的角色就交给由井和今大路了。”
最后，关大辅还是决定着眼于现在，不去纠结那些事情。
“其他配置，等正式拿到搜查许可后再作决定。”
一锤定音。
翌日。
大概是临近放学的时候，津岛美知子接到了麻取部卧底搜查定案的消息。
【我知道了，那么，九条家将会按照约定提供第二步的协助。】
瞥了一眼关大辅措辞极为官方的来信，然后迅速这样回复了以后，津岛美知子合上了手机。
“什么？是搜查令下来了吗？”
山崎要将脸靠过来随意看了两眼。
“那，我就把我的设备都提前拿出来了。”
“嗯，可以哦，但是……”
津岛美知子想到在现场关先生接连看到两个未成年的场面，老成地摇了摇头。
“嘛……希望关先生不要被打击得太难受。”
她又打开手机，换了个联系人联络。
【to神乐：
晚上有空吗，有事情想找你帮忙。
——津岛美知子】
发完消息，津岛美知子拎起收拾好的书包，往门口走去。
“那，等会儿家里见咯。”
山崎要看着她背后摇晃的发尾从门口消失，而后沉默着低下头。
津岛美知子从学校旁边才转了个弯，就看到一个穿着普通白衬衫和牛仔裤的金发池面男站在马路边上，他的刘海有一半是被梳上去的，后脑还留了长长的狼尾。只是站在街头就吸引了无数jk的目光，津岛美知子已经看到有人在偷偷拍照了。
刚想说透璃很贴心地穿了常服——津岛美知子收回了在心里的夸奖，无视了透璃扬起的手，低头快速跑到他身边低声喊道。
“别傻站着了，快跟我来。”
津岛美知子姑且还是不想第二天在学校被人议论说放学好像在和一个超级大型男约会什么的，绝对会很麻烦的。
“诶？！！！”
透璃很快就意识到了自己犯下的致命错误，立刻迈开自己的大长腿跟着一起跑了起来，一边跑一边惨兮兮地道歉。
“对不起……我忘记戴帽子了，美知子，真的对不起！”
两个人跑的飞快，没一会儿就跑出学校会涵盖的范围，停下来的时候透璃也脸不红心不跳的，这倒让津岛美知子对他另眼相看起来。读懂了她的眼神，透璃不满地拿着文件袋轻轻敲了一下津岛美知子的头。
“不要用那种看六星干员的眼神看我好吗，别看我现在这样，大学的时候体育姑且还是满点毕业的。”
津岛美知子还没上过大学，不知道这话的水分是多少，不过以他现在的表现来看大概也没差，她意思意思地鼓了鼓掌。
“诶——好厉害，不愧是原大学生。”
透璃，新人牛郎，很会搭讪女性，性格又很爽朗——或者说是轻浮，姑且还是很有当牛郎的天赋的，顺带一提，梦想是成为歌舞伎町的no1。
“所以，这就是我们要谈话的地方吗，café……stile？怎么说呢……很少女风格的咖啡厅呢。”
不如说意外地很普通……什么的，以透璃的感觉，津岛美知子约他在写字楼见面好像更符合她一贯的行事作风——指精英到令人发指的生活习惯。
“因为今天有新品上架……”
听到提示音，津岛美知子低头看了一眼手机。
【from神乐：
我在俱乐部等你。】
简洁明了。以同样的风格回复过后，津岛美知子抬起头，继续未说完的话。
“之后还要忙一会儿呢，我要先垫垫肚子。”
“呜哇，不愧是女王，事务繁忙呢。”
听到透璃无心的感慨，津岛美知子顿了一下，于是落后于透璃一步——虽然她本身也是这么打算的。透璃发挥自己的绅士精神替她打开了咖啡厅的正门，然后猝不及防被“欢迎光临——哼，才不是想要你来呢”糊了一脸。
“……诶？”
透璃保持着震惊的石化状态，看着津岛美知子越过他站在前面冲着金发双马尾女仆比了个二的手势，然后耳边传来她如同长者一般的告诫。
“这样可不行啊，透璃，想要成为no1可不能只有这点儿随机应变的能力。”
津岛美知子发誓，绝对不是为了看透璃这副傻样才来这里的，绝对。
“……我明白了，今天真是受教了，我会继续努力的。”
尽管精神受到了巨大的冲击，但透璃还是下意识地先帮津岛美知子拉开椅子，然后自己再坐下。缓了一会儿，他又开始观察周围。
“不过话说回来，这家店人可真多啊……”
“这个嘛……毕竟性质比较特殊，今天又有新品，不用客气看着点吧。”
津岛美知子将菜单推给透璃，熟络地和身量娇小的服务员寒暄着。
“麻冬小姐，一份软软的蛋包饭和南瓜草莓双拼圣代。”
“男朋友？”
趁着透璃还在看菜单的空隙，名为麻冬的女仆和津岛美知子随便闲聊了几句。
“应该不是吧，看着不像是你喜欢的类型。”
明明一副天真烂漫的萝莉模样，说出来的话还真是犀利。透璃虽然眼睛在菜单上，但是耳朵却悄悄竖了起来。
“是朋友，我暂时还没有谈恋爱的打算呢。”
然后两人对视了一眼，一起低低地笑了起来。
“虽然我觉得你不需要别人操心，不过现在也是最关键的时候了，店长胡闹也就算了，我已经制裁过了，你自己这样悠闲地坐在这里真的可以吗？”
“放心吧，我肯定会漂亮地成为麻冬小姐的后辈的。”
难道是……淑央大学的学生？淑央大学是津岛美知子的志愿大学——这样猜测着，透璃看她们谈话差不多了，才开口道。
“请给我来一个青瓜柠檬蛋糕。”
“好——的，大哥哥请稍等喔~”
麻冬小姐开启了营业模式，蹦蹦跳跳地拿着菜单离开了。
“真是人不可貌相……大学生？”
透璃感叹着，看到津岛美知子一点意外的反应都没有，径直拆开了文件袋，翻阅着里面的资料，赞赏地点点头。
“是啊——很详细，谢谢你，透璃。”
对于透璃观察力卓越这件事，津岛美知子表示并不意外。
“哎呀，还好当时没有扔掉……毕竟淑央大学的录取线还是很高的，能帮到你就好。”
他不好意思地摸着后脑勺。没错，毕竟是个正经的大学毕业生，透璃真的就是来给津岛美知子送学习资料的。津岛美知子其人，再怎么说也还是个即将面临大学入试的女子高中生而已。
“对了，你刚才是不是说什么……女王了？”
谈话间，两人的点餐已经上桌了。津岛美知子一边切开蛋皮，一边好像若无其事地问道。
“虽然不是亲耳听到，但是我也是知道别人一般是怎么称呼我的——九条家的公主——什么的，对吧？”
“这个嘛，总觉得公主这个称号，过于柔弱了，美知子这么厉害，果然还得是雷厉风行的女王比较合适吧。”
透璃觉得自己是实话实说，津岛美知子瞥了他一眼，轻笑出声。
花言巧语的本身倒算是合格了。
“其实，我还有一件想和你说的事……”
想到正事，津岛美知子皱了皱眉，顿了一下。
“如果你还是要在这一行干的话，还是不要在swallow工作了，这是我的忠告。”
透璃也沉默了一下。
“是说，那位佐佐木marie的事情吗？”
“是也不是，她嘛，不过是秋后的蚂蚱，没什么好怕的。”
津岛美知子略感厌烦地偏过头。
“且不说你不是她喜欢的类型……再怎么说，店长也不会让你接触她太多，虽然确实是麻烦了他点儿，不过大家都是互利互惠，没什么人情不人情的。”
透璃早就明白的，从店长的欲言又止和小声提点开始，他就知道自己在店里如今还平安无恙一定是借了津岛美知子的光，他有些挫败地低下头。
“但是，怎么说呢，其实我，总感觉自己没什么特点呢……”
听了这话，尽管嘴里还含着蛋包饭，津岛美知子还是忍不住带着惊异的神色打量起透璃，本来还有些伤感的透璃一时只感觉尴尬，后面的丧气话倒是说不出口了。
“——牛郎，说到底还是要靠花言巧语去骗女人的钱，她们中的大多数人也都知道这个道理，只是想找个安慰而已。”
津岛美知子慢条斯理地擦了擦嘴，单手撑起半边脸颊，懒洋洋地说道。
“但是她们又想要真实的喜欢，所以越是不像牛郎的牛郎，越容易被人喜欢，透璃，你就是这样的定位。”
津岛美知子站起身，整理了一下透璃乱掉的领口。她知道这样做很能让人放松，进而让自己的话听起来更有说服力，这样的小手段实在是屡试不爽。
“王子一样正统的样貌，和反差的极其坦诚的性格，你会成为no1的，透璃。”
是不是越优秀的人越容易对自己产生错误的认知？津岛美知子在心里百无聊赖地想道。
“但是swallow不适合你，那里水太深，透璃，如果你愿意相信我的话，去找一个更纯粹的地方吧。”
津岛美知子在去结账前最后拍了拍他的肩。
“我跟店长包了你一晚上，所以你今天不用去店里了，回去好好休息，再考虑一下我说的话吧。”
津岛美知子在柜台那里说了些什么，而后在透璃的注视下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就如同他所说的那样，雷厉风行而风风火火。
津岛美知子不急不忙地从电梯里走了出来，毕竟还穿着校服，所以难免会被奇怪的目光注视，不过她一向很会无视这种东西。津岛美知子从出生以来，就一直伴随着各种异样的注视。
“哎呀，美知子，真是青春啊。”
大谷羽鸟一边调笑着一边一棍将球打了出去。
“真可惜，歪掉了。”
“那么这局我就拿下了。”
桧山贵臣毫不留情地把球一杆送进洞里。
“看到学生服的美知子，我不亏。”
大谷羽鸟不甚在意地抱着球杆靠在一旁。
“可惜今天找的是神乐啊，我就不去凑热闹了。”
这两人虽然是在窃窃私语，但是神乐亚贵听得也是清清楚楚，他虽然羞恼于大谷羽鸟的玩笑，但也不能真把他怎么样。只能硬邦邦地对着津岛美知子。
“说吧，什么事？”
“九条家和麻取部达成了一个卧底合作，如果可以的话，希望神乐先生能帮我们过一下变装这一关。”
听见这话，神乐亚贵下意识挑了下眉。
“我说，你不觉得你们家最近和麻取部接触的有点多吗？”
津岛美知子怔了一下，犹豫着抬眼回答道。
“这，我当然也知道，但这都是九条先生的决定，他自然是有他自己的打算……怎么了吗？”
神乐亚贵眼神奇怪地看了她两眼，想说些什么，但是又碍于什么不能开口。最后还是大谷羽鸟凑过来拍了拍他的肩，他终于吐出一口气而后别过脸不再看她。
“算了，没什么，我答应你。”
“所谓当局者迷啊，神乐。”
大谷羽鸟笑嘻嘻地说道，当然这话是背着津岛美知子说的。这时候津岛美知子已经被槙庆太拉住说别的事情了。
“槙先生，到底是什么事……？”
“我接到的消息是，政府好像要重启【黑钢】部队了。”
槙庆太多少也是知道这个部队存在的意义，所以颇为担心。
“之前还只是模糊的消息片段，现在已经确定是黑钢部队了。”
“……没关系，还在可控范围内。谢谢你告诉我这件事，槙先生。”
津岛美知子顿了一下，摇摇头表示情况还不算太糟。
【黑钢】——那是专门为了对付暴走异能者而成立的部队，尽管刚开始成立的目的是针对绫辻行人，如今想想，就算不针对绫辻行人，这个部队也迟早会派上用场，可惜被津岛美知子明里暗里搞了各种事情，这个部队的发展和预期相比明显慢了不止一个进度，内行人当然不用担心这个。
“虽然是有自己的名字，但我记得黑钢现在应该还是和别的队伍编入在一起才对。”
津岛美知子想了一下，脸色骤然变差。
“哦，我想起来了，是猎犬，哦。”
槙庆太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拍拍她的肩膀以示安慰。
这只能算是自己种的恶果自己吞下了，如果不是她用各种手段拖延黑钢的成立，黑钢部队也不至于现在还没分出来自己当家。猎犬人本来就少，绫辻行人的事很明显还没到队长和副队长出面的程度，那谁来带队就是一目了然的事情了。
不过也还好是他。津岛美知子知道，如果是他的话，一定会发现的。
“那明天，麻取部见。”
津岛美知子再回来的时候，神乐亚贵的表情已经恢复正常了。
“我知道，明天见。”
他看着津岛美知子，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眼神柔和了起来。站在一旁的大谷羽鸟看得清清楚楚，不禁在心里摇头。
神乐亚贵还是一如既往地不坦诚。
不过，这样就好。现在的他们，可不想因为这些小事触九条家当家的霉头。反正都是为了津岛美知子好，所以就让她自己去察觉吧。
至少，她现在还是被爱着的，这一点已经足够让人感到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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