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二十章
季禾子现在一动不敢动，特别是嘴巴。眼睛一眨一眨的，无辜。
本来刚刚他们挺多算姿势暧昧了点，靠的近了点，总之要比现在的处境好的多。明明她只是在研究陈南一耳朵的轮廓，不知道是那个杀千刀的从背后推了我一把。
好像……呜呜……她就不小心……绝对不是故意或者有意的亲上他耳朵了。
这种时候……一般情况下，跑路是不是比较好？但是会不会显得她的行为很渣男？
内心哭泣……渣男就渣男吧，总比愣在这里，然后相对无言，周围全是尴尬的好叭。
决定好立马撒腿就跑，才跑出去一步，就跑不动了。疑惑的回头，发现她的包正被陈南一抓在手里。
绝望的低头，完了，没跑成功，要更尴尬了？
救命……
陈南一就知道她要跑，无情的开口：“你喊救命也没用，坐回来。”
“哦，”捂着脸乖乖的坐了回去，偷偷的用力把包包从他手里抢过来。就是坚决不和他对视。
她要，索性他就松开让她拉着。不过……根据对她的了解，她肯定会再跑一次。可是兔子跑了，那他怎么能看见兔子被气红眼睛的场面呢？
手往后放，看似随意的搭在椅背上。目视前方，好像已经忘记了刚刚的事情，也完全不把季禾子放在心上。
“你跑什么？”淡淡的口吻问她。
季禾子学他，也目视前方。“没……没跑啊，就……坐……坐的腿有点麻，起……起来……动一动。”
啊啊啊啊！她能再结巴一点吗？这话说出去连她自己都不会相信。
陈南一也不打算能从她嘴里听出什么来，只是好久都没听到过她撒谎结巴的样子了。貌似也不错。
丝毫不掩饰他的好心情。“哈，阿禾，有没有和你说过，你不适合撒谎？”
她当然知道，用他说。季禾子装作没听见，不说话。快速的瞄了一眼，想着他现在心情好，放松了警惕。
既然如此，她此时不跑更待何时。
陈南一头也没回，余光瞟见她的动作，手一伸就把她给拎回来了。
季禾子气愤地锤他的胳膊。
敢情陈南一是那她当猴耍了。嗔怒：“陈南一，你把我当猴子耍吗？”
“呵，”他笑了一声。他还没说什么，她倒是恶人先告状了。转过她的脑袋，指了指被他侵害的耳朵。“咱俩到底是谁把谁当猴子耍？嗯？”
季禾子理亏，被他“嗯”的一声引起心中的愧疚，垂下头抱怨：“刚刚是有人推我，我才不小心……那啥的，我又不是故意的。”
陈南一摊手，一副委屈极了的模样。“嘁，我是受害者，我没看见，当然你说你有理了。”
季禾子怒目圆睁：“那亲都亲了，能怎么办嘛，我还是女孩子呢？我都没说什么。”
“你是女孩子又怎样？长的又没有我貌美如花，我怎么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万一你是流氓呢？”
他们的座位是钱鹤特意根据他的位置选的，只要他们抬头开就能看见他，自然他坐在位置上，也能一眼瞧见他们。
他怎么感觉他们像在吵架？大嫂被气的脸都红了。
“啧，老大怎么回事，也不知道让着点大嫂。”
“鹤，看外面干什么，看电脑啊，打比赛了。”
他收回视线，“知道了。”
季禾子继续瞪着他，看他的脸就来气。老娘怎么没你貌美如花了？
“那你说，你想怎、么、办？”
陈南一叹气一声，“唉，这种事……我又有什么办法呢？”
有病！她忍无可忍了，“那你亲回来好了。”他要是再说话，就把他嘴巴给……缝上。
他就等这句话了，火速答应。“好啊。”
“诶，你带我去哪儿？”
“当然是亲回去了，这儿人多，不过你要是喜欢，这里也可以，我不介意。”
她咬牙切齿，“闭嘴。”
季禾子被他牵着手腕走出了体育馆，适应了场馆里的暖气，出来后不适应，被冷的直哆嗦。
正准备问他为什么要出体育馆，外面冷风吹的这么冷，好像还在下雨。
陈南一脱下外套套在她身上，他只剩下一件打底的毛衣。吓得季禾子扯下他的衣服，挣扎着把衣服还给她。原城零下几度的天气可不是闹着玩的，说感冒就感冒了。
“你脱衣服干嘛，我不冷，你快穿上，着凉了。”
“我不冷。”他再不出来，就要炸了。季禾子力气小了很多，拗不过他。
陈南一抓住她的手，单手帮她拉好衣服拉链，松开她的手，拿过两边袖子系在她面前。
季禾子被绑在羽绒服里面，挣脱不开。“你怎么可能不冷，陈南一，你放开我。”
他很喜欢季禾子叫他的名字，她不管是生气、无聊，还是高兴的时候，都只喜欢叫他的全名，从始至终都是。
以前她说话带有兰溪口音，前后鼻音不分，每次都叫错他的名字。被他纠正时，还嘴硬说他名字起的不好听，明明就是她那么说的。
看，总是她有理。
现在她被套在他的羽绒服里面，只能乖乖的任他欺负。可他舍不得，“乖，你穿着，别着凉。我真的不冷。”
“你老实回答我，你今天为什么会来？”是……因为我吗？
季禾子被迫和他对视。“我每年都来看他们的比赛，没有意外的话，他们的比赛我每一场都看。”
陈南一不相信，她明明不喜欢玩游戏，也看不懂游戏，怎么可能照她说的那样，每年都来看。
“不可能。”他又问道：“他们战队叫什么名字，战队有哪些人？”
“真的，我家里有票，每次看完我都没扔掉。”说完又担心他不信，道：“tg战队的队员我不太清楚，这几年他们战队换人比较频繁，我只知道战队里一直没换的队长叫丽丽，今天没上场。”
季禾子，她说了个他最没想到的答案。
战队名字进场馆时就能看见，她知道很正常；至于战队的人，如果她说了今天上场的队员，观众席上有他们的灯牌，被她看见了也有可能。
要是她说了今天上场的人，他还能勉强和她沾上边。
可是她句句真话，句句与他无关。
季禾子慢慢的低下头，“我……我真的每年都来，真的。每一场比赛我都来了，没买到票的比赛我都在场馆门口看的直播。真的，你信我，一次不缺。”
“你当面说你以后会进俱乐部，tg是国内最强的的战队，我以为你会进tg战队。只是……只是我没想到你的手会伤的那么严重。”
陈南一怔怔，说话也开始结巴起来。“你……你说什么？”
“对不起，都是我，都是因为我，你的手才会受伤，你才不能加入俱乐部，不能完成你的梦想。如果你没受伤，站在台上的人就应该是你。”
她越说声音越大，像是担心她听不见她想表达的歉意。“陈南一，对不起……”
真的非常非常对不起……
艹，怎么连委屈巴巴的都这么可爱。脸都皱在一起，明明难看死了。
声音低沉道：“季禾子，今天，你是在玩我吗？”说完用舌头顶了顶上颚，随即长叹一声。
行吧，只要你想，玩我……也行。
“没有，我在跟你道歉。”说话声中带有浓厚的鼻音，一听就是哭过了。
陈南一不开心的眉毛皱起，怎么还哭上了？帮她擦干脸上的眼泪，“好了，对不起，别哭了行吗？待会儿脸上要结冰了。”
果然一吓唬她，立马不哭了。眼睛还是红红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就是不掉下来。带着哭腔否认：“我没哭，你不要蒙我眼睛，我还没说完。”
“要还是对不起就算了，我也不想听。”借着帮她擦眼泪的时候，捏她的脸上的肉解气。“跟你没关系，是当年的司机闯红灯了。别把什么都往自己身上揽，也不嫌累。”
“再说我又不是没赢过，送你的头绳不是奖品吗？可不能因为它不值钱，就不拿它当奖品。”
“而且我觉得是你对我的滤镜太严重了，才导致你那么看得起我。”陈南一捧着她的脸，让她看自己的眼睛。“听到没有，不准再说对不起了，又不是你的错，我不接受。你要是再说，我可就亲你了。”
季禾子启唇，“好，对……唔……唔，陈南一，你干嘛，你放开……我嘴巴。唔…………唔……”
陈南一用手捏住她的嘴巴，让她说不了话。“没一句我爱听的，不听也罢。”
季禾子：“唔唔唔……”你放开我，我有话跟你说。
陈南一不听：“不要，不放。”
季禾子：“唔唔唔……”三秒钟，你放不放？
她话音未落，嘴巴已经得到了释放。陈南一开始抱怨：“放就放，威胁人干嘛？”
季禾子笑着看向他，天空中不知什么时候飘起了雪花，一颗一颗的落在他头发上。脑海中突然幻想着他头发花白的那一天，她希望那个时候，能陪在他身边。
“下雪了，陈南一。”陈南一抬头看雪，她抬头看他眼里会发光的雪花。“你喜欢我吧，陈南一。”
“啊？”陈南一张着嘴巴，发出一个音节。“啊。”
“那我们在一起吧。”
永远的那种，看不到世界尽头的那种，一日两人三餐四季的那种。
周老师说的对，既然相爱，为什么不在双方还爱的时间去好好的爱，去大爱一场。不去逃避，不留遗憾，不会后悔，没能用力去爱。
相反，终于到来的这一刻，他想象无数次的画面。曾经他以为是会出现在他某次对她的告白上，没成想她会告白。
“好。”
他比任何时候都还要冷静，不过能从他眼神中看出与往日不同的笑意。
很淡定的接受了这件事，没有意外，没有惊讶，甚至从他流露出的眼神中看不出一丝惊喜。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像是提前就已经知道他们终将会有这么一天。
只有他和老天知道，他等这一刻等多久，好在他是等到了。属于他的季禾子。
“如果我说我现在想吻你，你会骂我是流氓吗？”
“知道，闭眼睛。”
“故事”心理诊所开业第五周年，顾槿辰邀请所有员工一起聚餐。喜欢美食的小美推荐了一家体育馆附近的火锅店，安静又好吃。
其他人也没意见，一致决定下班后火速赶往那家好吃的火锅店。味道确实不错，大家吃的都很开心。
“顾医生，谢谢你答应送我回家。”小美羞答答的开口说话。
顾槿辰客气的说：“不用谢，刚好顺路而已。”
“顾医生，你……你有女朋友吗？”
顾槿辰疏离的笑了笑，“还没有，不过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目前我正在追求她。”
她在开口之前就已经猜到，像顾槿辰医生这样的优质男人不可能还有剩的。要么已经有女朋友，不然就是已经结婚了。可她还是想试一试。
忽然他语气很焦急的说道：“小美，我还有事，你先自己打车回去吧。”
“啊？”她还没反应过来，面前的人已经走远了。失落的站在路边打车回家，“哦。”
他望向体育馆侧门处，相拥的两人，女生的脸上写着不开心，不过她的眼睛里却填着很高兴，是他都不曾见过的笑容。眼底神色晦暗不明，看不出在想什么。
第二天诊所里都在猜测小美被辞退的原因，或许是因为老板不喜欢那家火锅店。
“我想再亲一下，可以吗？”陈南一抱着她撒娇。
季禾子挣扎着从宽大的衣领里伸出手，推开他，顺便脱下羽绒服，扔到他手上。“不要，外面冷，我要进去看比赛。”嘴巴都出血了，还亲？
陈南一手里抱着衣服，不打算穿。“好啊，那你冷要不还是穿我的衣服吧，万一你着凉了呢？”
季禾子拿眼睛瞪他，一把抢过他的衣服，绕到他身后帮他穿上。脸上的红晕还没退散，语气冷硬，不过在陈南一眼里又是另一种意义上的撒娇。“把拉链拉好，快点。”
他听话的穿好衣服，准备伸手挽她的胳膊。季禾子快走几步，不想让他碰。
陈南一腿长，一步就追了上来，搂住她的脖子，边走边揉她的脸。
她感觉陈南一现在的行为像……只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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