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二十二章
圣诞节那天在一起过后，陈南一彻底解开了封印，无赖和流氓的本性暴露无遗。
十分钟一条短信，半小时一通电话。要是季禾子没及时回或者没接电话，马上跑到学校里找她。
他们在一起的第二天，陈南一用了一个上午，让学校所有人知道她谈恋爱了。
快到学期期末了，季禾子忙的事情很多。陪他进行了一上午，终于受不了了，手机“叮叮叮”的响个不停。
“季老师，热恋期？”
季禾子：“啊，哈哈，我先去上课了。”转眼间拿出手机拎出陈南一的电话号码，拉黑。
最后陈南一才勉强退步到一个小时一条短信，两个小时一通电话。
医院病房
陈南一边削苹果皮边说：“你说她为什么拉黑我？她是不是不喜欢我了？”
老子怎么知道？赵厉恨不得踢他出去，“滚，你秀什么恩爱呢。”
妈的，故意来气老子的。不过看在他帮忙削苹果的份上，大发慈悲的原谅他一次。
苹果被陈南一削的坑坑洼洼的，拿去厕所冲洗了一遍。咬了一大口，“呃……这个苹果太甜了，你不能吃。”
赵厉：“……”幽怨的看着他。
“滚蛋。”
周一拧开门锁，听见房间里传出的声音，愣住一刻。在门口停下，敲门：“例行检查。”
“周医生啊，等……等一下。”赵厉捡起掉在地上的被子，整齐的盖在腿上。
慌张的拿起矮柜上的镜子，疏离头发。
周一看了眼时间，她还要去其他房间检查，再耽误下去今天就不能准时下班了。催促道：“好了吗？”
“好，好了。”赵厉把镜子藏进枕头底下，期待着望着门口。“不好意思啊，等久了。”
“嗯，”周一例行问了几个问题，看了眼床尾的病历表。微微皱起秀眉，怎么好了几个月了还没出院？
赵厉从周一进来后，眼神一直跟着她走，见她皱眉，立马关心询问：“周医生，我的病历表有问题吗？”
周一放回病历表，严肃回道：“身体非常健康，两个月前已经可以出院了。怎么还没有出院？”
赵厉羞涩一笑，她是在关心我吗？受宠若惊：“医院的床我睡的舒服，在这儿住不失眠。”
周一眉眼间已经露出不满，语气没有之前那么好说话。“既然你喜欢，我可以代表医院把这张床买给你。”
“医院的床位资源很紧张，如果你身体健康，应该把这张床让给更需要这张床的人，不要浪费医院的资源。”
生气的合上文件夹，周一最讨厌这种仗着家里有钱，随意浪费的人了。他们从小生活优渥，不知道人间疾苦。普通人在这间病房里住一天可能就要花费点一辈子的积蓄，在他们眼里不值一提。
等检查完后，陈南一才走过来坐在右侧的凳子上。“呵，听见人医生说什么没？还赖在医院不走。”
赵厉拿脚踹了空气一脚，冲他使眼色。你不帮我说话好了，怎么还想着让我出院？是不是兄弟了？
陈南一挑眉，那余光瞟了眼医院。“人医生说的挺对的，择日不如撞日，今天刚好接你出院。”
屁，老子不走。
躲在被子里给他发消息，【你快滚，老子不出院。】
周一罕见有钱人身边的不只有狐朋狗友，好奇的看过去。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舌头舔了舔牙齿，斟酌说话用词。随即露出甜甜的笑容，“老同学，好久不见啊。”
老同学？
谁？
赵厉从被子里伸出头来，顺着周医生的视线看向……陈南一？
“你们是老同学？”不会啊，陈南一学校有这么一号人物，他怎么不知道？
周医生为什么笑的这么甜？
陈南一同样迷惑的看向面前穿着白大褂的女生，在他的印象里，他不认识她。“你是？”
周一把头发拨在耳后，冷笑一声。“您还真是，贵人多忘事。”
赵厉的眼神在两人之间来回打量。嗅出气氛中有一股火药味。
“那我……自我介绍一下，我姓周，周一。”顿住片刻，又继续说道：“季禾子的好朋友。”
赵厉：！！！原来是姐妹团，我有戏了！
陈南一起身，“久仰，陈南一。附中的？”
“一班。”
“现在想想，我高中时还暗恋过你。”
赵厉大叫一声，“什么？”脑海里开始无线循环“我喜欢你”四个字。
陈南一呆住，也没想到她会突然说这个。“……”
“叮叮”微信提示音
周一看了眼手机，主任在问她病房查到哪里了。手指按动屏幕，敷衍了事。
“以前年少无知，眼神不好，看走眼了。就是不知道季禾子怎么瞎眼了那么多年。”
赵厉偷笑，在心中为陈南一默哀三秒钟。惨了惨了，周医生好像很不喜欢他。
不过周医生有句话说对了，她却是看走眼了。简直是她人生中的一大污点。
陈南一：“你对我……”
周一没空听他继续说话，用命令式的语气说话：“报一下你的手机号，我这会儿还有工作，有时间找你聊聊。”
她走后十分钟，护士急急忙忙进来通知赵厉，他被迫出院了。据说是周医生特意交代的，顺便把那张床送给他，让他带回家睡觉。
跨年夜当天，陈南一起床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给季禾子打打电话，准备等她下班后带她出去玩，一起跨年。
“这可是我们在一起过的第一个节日，你不会狠心拒绝我，我一个人跨年很惨的。”
“不过我家阿禾肯定不会扔下我的，我知道。”
季禾子这几年变得越来越宅，能不出门最好不要出门。只是这几天她确实是忽略他了，就当作补偿他。
“好，出去玩。”
陈南一猛地从床上跳起来，“那我现在去安排。”他早就想好了，打算带她去迪士尼看烟花。
听网上的人分享，去过迪士尼看烟花的人最后都能结婚。最好他带季禾子去看完回来，她就答应嫁给他。
溜去沈沉办公室请教，“沈沉，你当时是怎么求婚的？”
沈沉：“买了个戒指，戴在她手上。”
“这么简单？”陈南一问道：“那你们结婚之前去过迪士尼看烟花吗？”
“没有。”沈沉结婚之前，穷的都快要吃不起饭。根本没有多余的钱去看烟花。
他听说过沈沉和他家那位的故事，可谓是惊天地，泣鬼神。轰轰烈烈，一手毕业证，一手结婚证。
开始怀疑网上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
总之一切都准备好了，不过……季禾子那边出了岔子。临近放学时，接到季禾子的电话。
“喂，阿禾。”今天最后一节不是她的课吗？
季禾子大姨妈突然造访，因为她每个月来的日期不规律，她也就没用心记过。办公室里存放的卫生巾，上次刚好用完，还没来得及补上。
她今天穿的又是白裤子，真是不好的事情都聚在一起了。临时让英语老师顶上，给陈南一打电话。
电话里传出季禾子虚弱的声音，“我大姨妈来了，你能不能来学校接我？”
陈南一：“你别急，我马上来。”
挂完电话后，又从联系人里翻出他嫂子的电话，打了过去。“喂，嫂子，你一般都用什么牌子的……卫生巾？”有点难以启齿。
陈北柠投来探询的目光，“谁啊？”
“你弟弟，要买卫生巾。”她把手机屏幕转过去给他看。把手机移回耳边，抛出三个问题。“谁用？你给谁买？我认识吗？”
陈南一着急。“回头和你说，你先告诉我。”
“我平常用自由点，超市里就有。”随后又细心多问了几句，“要不要换衣服之类的？”
陈南一犯难，刚刚季禾子在电话里没说。“我不知道。”
“不知道的话，那就买一下贴身衣物，裤子或者裙子，你等会儿打电话问问她今天穿的什么，要买个类似的。”
“还有红糖水，没有的话，买个热的也行。”
陈南一拎着一大堆东西冲进一中，这次季禾子提前打电话到保安亭交代过了，所以保安没拦住他。
跟着季禾子发来的定位，一路狂奔去她办公室附近的厕所。
“叩叩”
季禾子站在隔间里面：“厕所里面没人。”
陈南一推开门进去，把手里的东西放在隔间门外，又推了出去。站在门边说道：“我在外面等你，你别着急，慢慢来。”
她一直等听不到声音的时候才伸出一只小手，把口袋拿进去。磨磨蹭蹭了好一会儿才出去，拎着穿着脏衣服的袋子和奶茶。
陈南一靠在墙边，正在百度研究红糖水怎么做。
第一步：水加入锅中，大火烧制。
第二步：水沸腾后加入红糖。
第三步：转小火，用筷子搅拌至红糖完全融化。
第四步：加入枸杞，小火煮3—5分钟即可。
季禾子：“你在看什么呢？”拿出吸管插进奶茶中，嘬了一口。
“红糖水的制作方法。”陈南一哈气搓热手掌，轻轻抚在她肚子上，小幅度的揉了揉。
“肚子还疼吗？委屈你先喝奶茶，等会儿回去给你煮红糖水。”
季禾子挽着他的胳膊，陈南一自然的接过她手里的东西。“你还会煮红糖水。”
“我可以学。”
电梯门打开，陈南一按住电梯门，侧开身体，让季禾子先进去。“你先进去。”
等她进去后，松开手，跟着进去。手指停留在楼层键处，“你住几楼？”
“十……”不只想到什么，还没说完的话被她吞了进去。
等等……她怎么忘了，不能让他上去。现在这个时间点正好隔壁家的小孩儿放学，万一遇见了怎么办？
伸出手想去按开电梯门，被陈南一挡住，手不够长，按不到。手里用劲把他往外推，“好像我的肚子不痛了，不用喝红糖水了，你先回去吧。”
推了半天，他脚底像粘了胶水，一动不动。陈南一趁机抱住她，亲她的额头。
“不痛也要喝。”
季禾子嫌弃的拿手擦去额头上的口水。马上又换了个借口，“我家里有点事，你不方便上去。”
“你嫌弃我？”握住她的双手，不让她抬手擦他的口水。紧接着在她脸上每个部位都布满他的口水印。“什么事？你在家里金屋藏娇了？”
季禾子没办法擦，只能把头拼命的往后仰。“嗯啊，你之前不是让我找个室友一起住吗？我室友在家都不穿衣服的，你贸然前去不太方便。”
不难猜她说的室友是谁。“周一吗？”
“嗯，你知道？”抱着他慢慢晃悠到电梯口。
陈南一装作没看见她的小动作，把她按在电梯门上，利落地按下十四楼按钮。
嘴角勾起，“放心，她男朋友今天回国，去接她男朋友了。”
她问道：“你又知道？”
“赵厉……就是那个丽丽说的。”
今天天还没亮，赵厉给他打电话来哭。电话里说是他查到消息，周医生已经有男朋友了，他再也没有机会了。
丽丽？怎么他又会知道。
陈南一给她解释转移注意力，“赵厉喜欢她，就找人查了她。”
季禾子瞪大双眼，“他喜欢周一？你怎么又……又知道？”转念一想，丽丽也是他俱乐部里的，应该是他朋友。
“啧啧啧，”遗憾摇头，“那他估计是没戏了，不说周一现在有男朋友了，要是没有，她可能也不会喜欢……丽丽的。”
季禾子垫脚，小声在他耳边说：“一一她喜欢成绩好的。”
“哦，我会转告他，让他死心的。电梯到了，出去吧。”他二话不说，直接抱起季禾子走出电梯。
她一边晃脚一边说：“诶诶，你放我下来。”陈南一充耳不闻，甚至还把她往上提了提。
吓得季禾子赶紧往下缩，躲在他怀里。借着他的肩膀遮挡，拿眼睛偷偷看对面，好像隔壁家的人都不在？
应该是出去跨年玩了。
放下心来，使唤他从口袋里拿出钥匙开门。陈南一在门口把她放下来，“呼，终于到家了。”
季禾子背对着客厅，陈南一一眼看过去，和客厅里裸着上半身的男人对视。
脚还没站稳，又被他抱起来，关门。一套一气呵成，不拖泥带水。
季禾子双手搭在他肩膀上，“你干嘛？”
“……她男朋友在。”
“秦时学长？”周一之前确实提过他会在过年之前回来。他回来也好，免得周一天天担心。“那你出来干嘛，正好介绍你们认识一下。”
同样作为男人，他敢保证，他并不希望这个时候被打扰。“他现在应该不喜欢你进去打扰他们。”
“为什么？”灵光一现，懂了。抿嘴：“好了，我懂了，那下次再介绍你们认识。”
“季老师？”
“一一？”
“南一？”
“禾子？”
“呃……你好。”陈北柠同季禾子打招呼。陶桃伸手捂住儿子的眼睛，嘴里念叨着少儿不宜，少儿不宜。
问道：“禾子，南一，你们……怎么在这儿？”
季禾子千算万算没想到会在这里碰面，以这么尴尬的方式。拍拍陈南一的肩膀，让他松手。
“你……们，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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