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在梦里，你成了我的女朋友

这几天，马未然被冯艾艾搞得挺上火的。晚上一躺下，眼前尽是她清新动人的面孔，以及她那勾人的媚眼。如果倒退五年，他肯定会趁着激情，与她来段闪恋，甚至还会闪婚。但现在不行，他需要考虑的东西太多，不敢太冲动。
  有时，他也挺讨厌理智这东西。如果不是它在一旁虎视眈眈的话，自己哪会有这么多烦躁不安的心情？他不知道该怎么办？恋爱和工作，究竟谁先行？
  想到工作，马未然想起李新。对啊，这都过了好几天，我可以给他打电话了吧？想到这里，他拿起手机，拨通了李新的电话。从那天应聘回来，马未然隐约觉得这个李主任，自己好像在哪见过？但他往深处想，又没想出什么结果，只好作罢。
  李新说，明天上午去办公室找他。
  和李新通话时，马未然觉得他对自己挺不错的，不像是领导对应聘者说话的口气，所以先前的感觉突然又冒了出来。他想问问，但不知道该怎么问，话到嘴边，只好就着口水又咽了下去。
  “和谁说话呢？”这时，马未然的爸爸推门进来。马爸爸原先在陵城某矿山工作，因矿山关闭，提前退休了。退休后，马爸爸在家待着无聊，加上身体硬朗，便出去找了几份临时工。没干多久，马爸爸感觉特不适应私人企业的管理体制，上班工作时间太长，事情又多，劳动纪律抓得严，工资还少得可怜，所以就没干了。
  “我问问工作的事。”马未然淡淡地说。
  “怎么样？有消息了吗？”马爸爸显然很着急。这么大一个孩子整天窝在家里，担心把他闷出病来，不好跟几年前去世的老伴交代。
  “嗯。”马未然只顾埋头刷朋友圈，没在意爸爸急切的心情。
  “整天就知道玩手机，正经事一点都不干！”马爸爸看儿子这副懒散模样，心里顿时来了气。他坐到床边，推了下儿子。“跟我说说，工作是什么情况？”
  马未然有些烦爸爸这样，“他说明天上午让我去办公室找他，具体什么事，我也不知道。”
  马爸爸见儿子工作的事有点眉目，便不再计较他对自己的态度，但出去时，他还是忍不住叹了口气。“你呀，尽让我操心。哪天我不在了，看你怎么办？唉…..”
  “你在干嘛？”冯艾艾发了条微信消息。
  “我能干嘛，在家待着！”马未然很快地回道。
  “能出来吗？”冯艾艾问。
  “去哪？”马未然问。
  “我想去长江路地下精品街逛逛，你能陪我吗？”冯艾艾担心他不去，在问号的后面连加了四个笑脸。我都笑成这样了，看他好意思拒绝我？
  马未然看到冯艾艾的回复，眼睛盯在了那四个笑脸上，他真的笑了，仿佛看到了手机那头冯艾艾一副期待的眼神。美女邀请逛街，我哪有不去的理由？再说，我还真想见她了。于是，马未然换了件T恤，脚蹬运动鞋，和老爸说了声，便出门了。
  地下精品街，位于陵城市长江路中段，是前些年才修建的一条比较上档次的地下步行街。之前，马未然和同学去过，在某家品牌店里买过一套运动服，一双运动鞋。衣服和鞋子的质量都不错，他挺满意的。
  在市立医院入口处，马未然刚停好摩托车，就觉得身后有人拍了自己一下，回头一看，笑吟吟的冯艾艾就站在眼前。“你怎么来的？”
  “当然是打车来的，你又没说去接我？”冯艾艾有些娇嗔地说。
  “你没说让我去接你啊，这能怪我吗？”听了她的话，马未然也有些愤愤不平，急于为自己辩解。
  “我开玩笑的，你生气啦？”冯艾艾看他像是要生气的样子，连忙上前挽起他的胳膊，撒娇地说。
  其实，马未然并没有生气的意思，只是不习惯被她数落。现在，被她这么一挽，马未然彻底缴械投降了。本来就对冯艾艾有好感，看她这么粘着自己，心里顿时乐开了花。
  在地下精品街，冯艾艾像打了兴奋剂似的，见店就要进，见好看的衣服就要试，这下，可把马未然给累坏了。他想坐下来，可冯艾艾不让，非要他陪在自己的身边，还不停地问他，“这衣服怎么样”，“那包，我背着漂亮吗？”，“这鞋跟高了吧？”搞得马未然晕头转向，疲惫不堪，心里直后悔不该答应陪她来逛街。
  在一家店里，一个穿着性感、略有些丰满的女店主问冯艾艾，“这是你男朋友？长得好帅哦！小姑娘的眼光真好！”
  女店主的话，说得马未然羞红了脸。
  “小伙子还害羞了，真不错哎！”女店主似乎没见过这么单纯的男孩子，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马未然，傲人的胸脯也不由自主地挺了起来。
  马未然哪见过这阵势，吓得赶紧躲到冯艾艾的身边，小声地催她赶紧买。冯艾艾没留意女店主色迷迷的眼神，反而抱怨地说，“你急什么，我还没看好呢。”
  “对啊，对啊，不急，你慢慢地挑。”女店主不想就这么放走眼前这个帅小伙，听到冯艾艾说的话后，朝他俩走来，一边帮冯艾艾挑衣服，一边有意地朝马未然身边靠。一股浓郁的，叫不出名字的香水扑面而来，熏得马未然喜也不是怒也不是，站在那里，尴尬极了！

  好在冯艾艾很快就选中了一件衣服，马未然才得以脱身。出了店门，马未然长长地吁了口气，轻松多了。
  冯艾艾不解地问，“你怎么了？烦了？”
  马未然回头看了眼，发现女店主还在望着自己，粉白的圆脸上满是勾人魂魄的笑容。他像一名逃兵似的，拉着满心欢喜的冯艾艾离开了。
  夜色，把城市掩映，路边的街灯次第亮起来。闪烁的霓虹，一眼望不透，黄明有些迷糊地从小酒馆出来，看着满眼的五颜六色，脚却不知道迈向何方。杜艳不在家，他不想回去。吃饭的时候，他给杜艳打了电话，问她哪天回来。杜艳说，领导的事还没办好，还要等几天才能回来。黄明苦笑着，失望地挂了电话。
  一个人游荡在五颜六色里，黄明突然对“浪漫”这个词起了心思，想找个人陪自己说说话。他想到了李新，但也想到了吴意，李新此刻肯定在家陪着她，自己怎么好意思打扰？
  在这暮色渐浓的夜晚，黄明失落地走在浪漫的巷子里，看身边走过的如烟花般绚烂的女孩。初夏是个容易让人心醉的季节，满大街漂亮的女孩，暖了人的心，花了人的眼。黄明不是好色的男人，但他也忍不住，偷瞄几眼路过的女孩。看她们凹凸曼妙的身材，粉白的脸蛋，不用搭讪，不用偶遇，心里便会特别欢喜。
  渐渐地，初夏的暖风吹得他心烦，街边的女孩撩得他不安，他想找人让自己的心静下来。这个人不能是男人，只能是女孩。但这夜晚，他上哪去找能安慰自己的女孩？
  他一边漫无目的地朝前走，一边有意四处顾盼。一间亮着暗红灯光的足浴店吸引了他，门是虚掩着的，透过朦胧的玻璃，隐约能看见一个长发飘逸的女孩坐在沙发上玩手机。在往常，这样的店，黄明是不会轻易进去的，但此刻他不知道哪来的勇气，直接闯了进去。
  “大哥，洗脚吗？”沙发上玩手机的长发女孩见有人进来，放下手机，喜笑颜开。
  屋里飘散着年轻女孩的青春味道，虽然有些刺鼻，但黄明却不讨厌，还有几分欢喜。他坐下来，认真打量着面前的女孩。二十几岁年纪，不胖不瘦，圆圆的脸蛋，皮肤白得刺眼，在暗红的灯光下，闪着诱人的浅光。
  这么漂亮的女孩却在这里上班，黄明有些替她鸣不平。
  “大哥，想怎么洗？”女孩站在他面前，笑吟吟地问。
  黄明看着女孩灿烂的笑脸，突然觉得钱在她面前没有了意义，让她高兴，就这样笑对自己才是最重要的。“你说了算，呵呵。”
  “好的，我来安排，您稍等。”长发女孩兴奋地说，转身像风一般忙去了。黄明静静地坐着，心却飘飘然。来这里的男人都像我这样？倏忽间，他想到了杜艳，他不敢想象杜艳这些天是怎么和领导相处的，会不会也像眼前女孩这般心花怒放？
  “大哥，好了，跟我来吧！”
  就在黄明胡思乱想的时候，长发女孩站在楼梯口，笑着朝他招手。黄明跟着女孩走进一个狭小的房间，躺在女孩指定的座椅上。女孩蹲下身来，微敞开的领口，露出一条白皙的乳沟。黄明看了，有些兴奋，也有些恍然。以前，他也陪客户多次来过洗脚房，见过不少漂亮洗脚妹，但都不像此刻这样动心。我这是怎么了？难道是喜欢上她了？
  为稳定下情绪，黄明抽了根烟。此时，女孩轻轻地把头发盘起来，拢在头顶。然后，冲黄明笑了笑，“我们开始吧。”
  黄明望着她，点点头。
  女孩的手很细腻，动作很温柔。黄明躺在座椅上，静静地看着她，想和她聊几句，但不知道从何说起。索性什么都不说，就这么看着吧。慢慢地，黄明有了些睡意，眼睛轻轻地闭上了，做了个让人羞涩的梦。
  在梦里，黄明搂着女孩，两人缠绵悱恻，好得似热恋中的情人。在梦里，黄明是那么的开心，好像他的生活里只有他和女孩。杜艳哪去了？黄明被梦里的幻象惊醒了，他睁开眼睛，看了下四周，才坦然地吁了口气。
  “大哥，你怎么了？做梦了？”女孩一边帮他洗脚，一边看着他。
  黄明狡黠地笑了，“是做了个梦，梦见你了。”
  女孩听了，羞涩地低下头，“梦见我了？嘻嘻。”
  黄明继续挑逗女孩，“在梦里，你成了我女朋友。”
  女孩有些惊讶，“像我这样的女孩，大哥会喜欢吗？”
  黄明点点头，“你这么漂亮，我当然喜欢啦！”
  女孩就是这么乖，面对陌生人说喜欢自己，也会禁不住怦然心动。就为这一句喜欢，女孩在帮黄明洗完脚后，竟然主动要帮他做全身按摩，而且说是免费赠送的，这让黄明很意外，也很感动。
  出了足浴店，夜色渐浓，街头的灯依然闪烁着，只是行人少了，偶尔会看见几辆出租车或疾驰而过，或懒散地停在路边。黄明忽然觉得自己就像路边停着的出租车，在等什么人上车。
  黄明扔掉手里的烟头，使劲地踩上一脚，然后朝最近的一辆出租车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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