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众修士大战红衣小人。
俩人回头看,正是师兄们与石边云、松根月一行人。
“师兄~”和师兄分别了这么久,还蛮想他们的,只歌蹦哒着跑到师兄身边,叽叽喳喳,“你们怎么也到这边了呀?”
“老大,我总算找到你了”那石边云,昂藏七尺的大汉,一路哀嚎着朝姬小野扑过去,扑得姬小野一个踉跄,还要腾出手来安慰他,“我没事,你也好吧?”
松根月也跟过去,开始打量姬小野的服饰衣冠。
“我昨日到了这里,刚走俩步便遇到了石兄,今早顺着线索过来,又碰见了师弟和松兄。”大师兄环绕只歌看了一周,她抖抖胳膊,撒娇到:“没有受伤。”
只是,若大家殊途同归,那刚开始的划分有什么意义呢,只歌又一次感到不对劲,但现在她没功夫深想,又溜达到二师兄身边,“二师兄也没有受伤吧?”二师兄虽然言辞犀利,但功力却是最弱的一个,师父说是他小时候没养好,学东西也比别人慢。
“没有~,有松兄护着我,我怎么会受伤呢?”二师兄五官精致,更生的一双狭长狐狸眼,内眼角尖而下垂,外眼角外延上翘,眼尾处还有粒小痣,端的是潋滟风流,谈笑之间,就不知道把别人魂勾去几许?
只歌拿胳膊肘碰碰大师兄,示意他看松根月,瞧呢,又一个呆子。
那松根月体贴又温柔,此时不知道从哪找出来针线,正给姬小野绣腰带上的配饰,可即是这样,一双耳朵竖得直愣愣,生怕错过了他们这边的动静。
话本子上说这叫什么来着,“借问江潮与海水,何似君情与妾心?”
大师兄抵了她下后脑勺:“年纪不大,懂得倒多。”
那边的姬小野连忙说:“别动她头,本来就不聪明,万一更傻了。”
“说什么呢?说谁傻呢?”只歌化身老鹰,非要逮住这只“小野鸡”。
众人笑闹了一会,互相分享信报。
只歌说完,开始问大师兄:“怎么样,我们要不要杀进道观,推翻他的香案,洒了他的香灰?”
……
“这也太勇武了,既然我们觉得他有问题,不如绑了他,拿黄铜镜试试吧?”大师兄斟酌开口。
“那我们什么时候绑他?”只歌解开袖口,似是马上就要动作。
“小包子,你是要赶着去吃饭吗?”姬小野不满。
“不是,我是总觉得有点不对劲,而且,你不是也中符咒了么?”只歌拍拍他的肩膀,哄得他嘴角翘起。
入夜,城南道观。
他们一行人伏击在观外的草丛里,“布谷布谷”,观内传来暗号,松根月出来接应,他们跟着松根月从后门溜进观里。
房间里,姬小野蹲在一旁,笑得懒散,白日里那清空大师被他五花大绑置于地上,“各位道友,咱们开始吧?”
“先把他弄醒,那迷香质量不错啊,松兄你是从哪里弄来的?”大师兄端了一盆水过来,随口问到。
“不记得了,大概是朔山脚下的某个小摊上吧。”松根月声音清冷,此时正蹲在那大师跟前细细打量。
“朔山连一个小摊贩都这么强吗?”二师兄蹲在他身边,转头问他。
松根月耳尖变红,语气也变得不确定起来,“或许吧,我也忘了”又指着面前的老道,轻声说,“你看这人,有没有点眼熟?”
“有诶,好像在哪里见过一般。”二师兄也仔细观察。
石边云还沉浸在上一个话题里,接嘴:“我们天净派就是最强的,是吧少主?”
“嘘”姬小野轻声制止了他。
大师兄一盆水浇下去,那道士悠然转醒。
姬小野赶紧先恐吓两句:“你最好保持安静,你的叫声可快不过我的剑。”
只歌翻了个白眼,好羞耻啊,他们可是严肃认真团结活泼以匡扶大义为己任的修士啊。
“这不是白日里来找我的小郎君么,怎么,您夫人有孕了?”眼睛又往只歌身上瞟。
角落里的两位师兄握紧了拳头。
“别废话,说吧,我肩膀上的道符何解?”姬小野揪住对方的衣领,语气凶狠。
“呵,无解,它会跟着你一辈子,直到你死。”那道士依旧是那副高深的样子,嘲讽又慈悲。
“那便得罪了,按住他。”大师兄掏出黄铜镜,镜面上的光一反射到那道士身上,便灼得他吱哇乱叫,姬小野连忙捂住他的嘴。
"快看这是什么”众人低头细看。
那道士竟从衣袖里放出一排剪纸样子,那花样不知被何方妙手剪成人的轮廓,一个个红衣小人源源不断地从他袖口走出来,东摸摸,西看看,像极了小孩子懵懂无知的样子。
“只歌,快,砍碎他们。”大师兄大声说。
但已经来不及了,那红衣小人开始急速长大,一转眼的工夫,便长得比只歌还高,薄薄的一片,全身通红。
小红人并不用兵刃,他们按着顺序围成一个圈,把众人圈在里面,开始此起彼伏地喷火。
这道士,修炼的竟是丹火一道吗?
火苗喷射得太快,众人忙用衣袖遮挡,烈焰熊熊燃烧了半幅衣袖,灼热的高温差点就烧到皮肤,空气中弥漫着一种烧焦的味道,火苗还在噼里啪啦地溅个不停,众人哪里还顾得上风度,都在地上滚来滚去,以期滚灭火苗。
不仅是他们的衣袖上,头发上,房梁、帷幔、莲花幡上到处都着了,火光一片,浓烟滚滚。
一个个都是一身灰尘,脸上也灰扑扑一片,喉咙也像灌了烟,说话难受得很。
“草,这火熏的我眼睛都看不清了。”
“朱弟,先别说话,快捂住口鼻。”
“呜呜呜,老大你在哪里,我好害怕。”
“你二百来斤,有什么好害怕的,只歌呢,只歌在哪?”
只歌连忙拽下墨玉,念动口诀,空气中的水泽迅速汇动,形成巨大的水幕置于身前,只歌抡圆,双臂平铺,水流倾泻而下,火势得到遏制。
等等,有些不对劲。
为什么她左手送出的是水柱,右手使出的是火苗,那火苗也不大,噗嗤噗嗤吐了两口烟,但的确是火苗没错,只歌惊慌了一下,心神不定,从空中落下来。
不偏不倚地砸到了正顺着墙根往外溜的妖道,“你还想跑?”只歌左手使力,一股湍急的水流喷了出来,浇了对方个湿漉漉。
今天可真是处处是巧合啊。
只歌把对方按到地上,招呼最近的二师兄:“师兄,快来帮我按住他。”
那道士手忙脚乱还在挣扎,接连不断的小红人从他袖口跳出来。
二师兄欺身而上,纠缠间,露出了脖颈的一小块红斑,附在洁白如玉的皮肤上,小小一团,像个月芽儿,那道士像是被按下暂停键一般,倏然不动了,眼睛死死地盯着那一小块红斑,任凭二师兄在他身上动作。
那边只歌依旧在用左手灭火,众人缓了过来,也连忙抽剑击杀小人儿,一时间观内刀剑光影齐飞。
“只歌,我按住他了~,大师兄快来。”二师兄兴奋的大叫。
大师兄急忙拽下腰间的黄铜镜,这一次那道士没有挣扎,合上了双眼像认命一般,连眼尾都有些濡湿。
只歌知道,有很多鬼魂不愿意看自己生前的记忆,但像这位道士一般殊死反抗的倒也在少数,这鬼为人时,是经历了多少磨难呢?
那黄铜镜在半空投下人像。
画面第一幕,是一位公子随娘亲在冷宫内长大,当时王上专宠宜兰夫人,那夫人善妒,不允许其他姬妾诞下王子,宫中凡是有孕的,都被她灌了鸩酒,母子俱亡。
倒是这位小公子的娘亲,是一名粗使侍女,在王上身边大监的帮助下,悄悄诞下了公子,母子二人住在偏远的冷宫,虽然缺衣少食,但也算平安长大。
公子的娘亲不曾读过什么书,但却会给他讲很多道理。
“要爱人,己爱人人爱己。”
“要宽厚,不做伤害别人的事,也不因别人的伤害而耿耿于怀。”
“永远往前看,过去的已经过去了。”
他那时候还不懂,总是含糊应答过去。
直到某天夏日,他趁着母亲午睡,偷偷溜出冷宫外玩,一路扑着蝴蝶,跑进了花园内。
王上和宜兰夫人正在亭内纳凉,甫一见他,那宜兰夫人便变了脸色。
她冷着脸坐在上首,眼神里浸满了毒液,他忽然有些害怕,他觉得这个女人像极了墙角的花蜘蛛,漂亮但有毒。
她旁边坐着的那位男人,和他有八成像,此时也瑟缩着脖子,不敢说话。
他直觉感到危险,转身想往回跑,身后早有宫人拦了过来,他几乎是被宫人一步一步推到他们面前。
“好漂亮的孩子,以前我竟然没有见过。”她伸出涂了丹蔻的指甲,一下一下戳他的脸,戳得他好疼。
等他回到冷宫,庭院里摆满了玉器珍宝,娘亲正坐在红绸堆里垂泪。
他走过去,拂掉娘亲眼下的泪,“阿娘为什么要哭呢?阿娘不喜欢这些东西吗?”
阿娘亲亲他的手心,没说喜欢也没说不喜欢。
大监来接人了,牵着他另一只小手想把他带走,阿娘扑过来,最后一次拥抱他。
“记住,要爱人,要宽厚,往前看。”说罢,背过身,不再看他。
在远古的传说中,部落的首领要踩着龙的尸首登顶大位。
年轻的公子,在通向王位的路上,踩的第一具尸体,便是他的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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