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10章
“怕你爬墙。”
“所以提前回来固粉了。”
头顶上方的球状射灯不断滚动着，昏暗的霓虹光影流动，低缓悠扬的歌声弥散在酒吧各个角落，四周的人群里依旧有着不大不小的议论声。
许幼梨却能从嘈杂的背景中清晰提取出他闷在胸腔里的笑意，低低的却让人欲罢不能。
许幼梨难辨这话的真假，但耳垂还是在不经意间缀了点红，她舔了下嘴唇，干巴巴道：“你看错我了，我可是很专一的。”
随着舞台上最后一个音符落下，台下发出一阵短促的欢呼，gale拿着吉他朝下面鞠了个躬后继续第二首歌的演奏。
许幼梨有些担心，她问：“你不上去唱吗？”
沈司也给之前一批员工放了一段时间的假期，终于在开业后的今天让他们来酒吧营业。
江沉舟略微解释道：“今晚是他的主场。”
期待了两天的视听盛宴说没就没了，许幼梨原本还想借今晚改善下睡眠呢。
闻言不免有些失落，她轻声嘀咕：“啊，那好可惜。”
不过很快，她就被周围的小声议论吸引了注意力，许幼梨环顾了一下四周，大家都目光都被gale吸引，她扯了扯男人衣袖，小声措辞道：“我觉得找这个趋势下去，他马上就比你火了。”
江沉舟喝了口茶，淡淡应了声：“没事。”
许幼梨见他不在意兀自伤感起来：“唉，以后gale有一群粉丝等着他营业，不会你唱歌的时候还只有我一个人吧。”
小姑娘的小脸微微垮下，像只忧心忡忡的小鹌鹑，江沉舟的眼底勾出点笑意，沉声问她：“这样不好么？”
许幼梨转头看了他一眼，面上丝毫不见忧虑，她只好安慰自己，可能头牌是不在意这些名啊利啊的。
“好吧，也挺好。”
许幼梨想象了一下只有两人的模样，跨年那晚在阁楼的场景还历历在目，此刻清晰地浮现在她脑中。
许幼梨心底微微一动，面上稍显羞赧之意，好像确实也还不错。
她很快被哄好，轻声嘀咕：“圈地自萌，也能接受吧。”
目睹了她表情的变化，低沉的笑意再次从胸腔振出，江沉舟看上去心情很好的样子。
不多时，gale的第二首歌也逐渐落下帷幕，他打开身后的录音设备放了一首轻音乐，自己则下场做片刻的休息。
大约只过了三两分钟，人群中发出一阵小范围的尖叫。
“你看，他走过来了！”
“哇，这样近距离看比刚刚在舞台上看还要好看诶。”
“好绝好绝，我要赶紧拍照发给我姐妹看。”
“救命，他好像朝我的方向走过来了，好紧张呜呜呜。”
“……”
许幼梨的视线下意识跟着人群看过去。
gale穿着黑色的冲锋衣外套，烟灰色牛仔裤将他修长的双腿包裹住，眼角微微向上挑起，银色的锡纸烫下整个人看起来不羁到了极致。
他慢悠悠朝吧台处走过来，自动屏蔽了周围人的目光，浑身散发着桀骜的气质。
他最终停在许幼梨面前。
薄唇微微勾起，眼角向上轻挑，眼神却意外的清明，他嗓音里含着似有若无的笑意：“姐姐，让一下呢。”
四周的视线都汇聚在这里，许幼梨有些不自在，她按部就班地挪开了自己的位置。
许幼梨看着他从吧台外侧伸手径直去取里面的东西，动作行云流水，周围人的视线依旧落在他身上，他却浑然不觉一样。
gale打开抽屉拿了支打火机，在骨节分明的手指上转动了几圈，朝着许幼梨漫不经心地笑了声：“谢了。”
和身边的男人比起来，他似乎是合格的头牌，举手投足间像是受过专业训练一样，处处散发着勾人的气质。
好在他离开没一会儿，周围人的视线都散去，她舒了口气。
许幼梨咽了咽口水，似乎还没回过神，她看向江沉舟，目光有些复杂：“你们这行竞争确实还挺激烈。”
“嗯？”江沉舟微微转动腕上的手表。
缄默须臾，许幼梨踌躇措辞：“我没感觉错的话，他刚刚好像在……”
顿了一下，许幼梨底气不足道：“抢你的粉丝。”
“哦？”
江沉舟轻抬眉梢，来了点兴致：“那你有没有被抢走？”
许幼梨立马摇头，信誓旦旦保证：“当然不，他虽然很帅，但不是我的菜啦。”
她有些不好意思地表着决心：“最重要的是，我觉得还是你唱歌更好听。”
江沉舟嘴角勾起一抹弧度，尾音拖长，意味十足：“这样啊。”
光影流动间，许幼梨看到他慢条斯理从位子上起身。
她问：“你要去哪儿？”
他站起身，高大俊挺的身形将光线遮挡得七七八八，逆着光，许幼梨看到他用骨节分明的手指点了点空旷的舞台。
耳边的低笑再次响起，他语调斯理：“圈地自萌可以。”
江沉舟看向她，意味深长：“不过我觉得，现在的当务之急，”
“应该是把你圈得更牢一些。”
拖腔带调的声音落入耳畔，光影流动中，他的神色浮光莫测。
心像是要跳出嗓子一样，许幼梨甚至觉得有些缺氧。
江沉舟上台的那一刻，台下的人先是沉默了片刻，随即响起她来到这里以来听到过的最大欢呼。
舞台上的人像是丝毫没有被影响到，和往常一样，举手投足间彰显着漫不经心和举重若轻，江沉舟单手握着立麦，薄唇轻启。
低沉缱绻的嗓音萦绕在她耳边，透过音响的电流传导出，在昏暗的霓虹下，暧昧缱绻。
周围人的欢呼在此刻逐渐变成背景，许幼梨只能听到他的声音，一如既往令她沉醉其中。
他的视线自动屏蔽了其他所有，直直朝她看过来。
四目相对，她心跳快得无以复加。
随着最后的旋律逐渐流淌进月色里，江沉舟从舞台右侧的台阶上下来，只在黑暗里隐匿了几秒，许幼梨就看到他重新出现，往她的方向走来。
只是过程不是很顺利，他被人拦截在半路，身边围了几个小姑娘，似乎是在问他要微信。
许幼梨撇了撇嘴，她都还没有呢。
还没等她细细吃味，视线里的男人忽然伸出手轻点了下她这里，那几个小姑娘的视线随之而来，许幼梨被这些略含打量的视线看得坐立难安，不自觉坐得端正了些。
没多时，原本还围在他身边的小姑娘们一哄而散，面上遗憾忿忿之色尽显，让她有点儿摸不着头脑。
没人阻拦，江沉舟畅通无阻到她身边坐下，举手投足间尽是气定神闲之意。
可许幼梨坐不住了，她很好奇：“你和她们说了什么？”
江沉舟顿了大约一秒，似乎是在回忆：“哦，我和她们说，我大粉就坐在那儿呢。”
他转眸看向许幼梨，性味十足的模样：“我不能随便加别人，不能让她塌房。”
“咳咳。”许幼梨正喝着柠檬水呢，闻言差点呛到。
江沉舟从吧台上抽了两张纸巾给她：“慢点儿。”
许幼梨接过纸巾，清了清嗓子：“谢谢……不过不用这样的啦，我没关系。”
他帮忙拍了拍许幼梨的后背，等她顺了气，才淡淡开口：“那怎么行。”
许幼梨放下杯子，缓了过来说：“那我这不是影响你生意了么。”
他眉眼间的笑意还未散去，漫不经心道：“你这么专一，我不也得专一点儿？”
“不一样啦。”
许幼梨面上有些温赧：“而且其实我吧，应该属于事业粉，爱豆的私人生活我不大关注的啦。”
江沉舟声音又低了几分，像是在笑：“哪儿来的这么多道理。”
在酒吧又坐了一会儿，外面天色已经很暗，许幼梨在离开前打开了付款码：“喏，今日份的小费。”
“。”江沉舟抬了下眉，不置可否收下。
她看了眼时间，起身温吞道：“不早了，我得回学校了。”
男人不疾不徐的嗓音在夜晚响起：“送你。”
许幼梨连忙摆摆手拒绝：“不用的，我自己回去就行了。”
江沉舟却已经从高脚椅上起身，光线落在他身上晕开，他举起手里的付款页面朝她晃了晃。
沉缓的声音如玉石落在她耳畔：“这也是固粉的一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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