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章鱼烧王子
“嗯。”智司微微点头，而后转头继续看老板熟练的将机器上圆滚滚的章鱼烧翻个。
随着老板的动作，章鱼烧被渐渐烤熟散发出焦香。百惠咽了咽口水，肚子有点饿了，该回家吃饭了。“那个，智司哥？”
智司回过头瞟了眼颇为为难的百惠，沉默一瞬后又掏出钱包：“再来一份。”
再来一份是……要请她吃？不会吧？他俩可是八竿子打不着，第二次偶遇的关系，开久老大莫不是脑子不好？但是开口问的话，会不会被认为是不识时务或者自以为是？百惠纠结一下，还是选择不提这个：“智司哥，天色也不早了……”
“你的章鱼烧好了。”她话说到一半，智司的注意力就被插话的老板引去，老板随着话音把章鱼烧递给智司。
智司接过还没有两秒，就把冒着热气的新鲜出炉的章鱼烧递到了百惠面前。
这是要她接过去？她不明所以没有行动：“智司哥这是做什么？”
“你救了阳太，开久不会欠别人人情。”
原来如此。百惠眨眨眼，或许这个人还不是无药可救的不良混蛋。接过章鱼烧他俩的缘分就到这里了。但这个人脑子不好的样子，大概可以利用？如果能帮她解决松本就好了！这样想着，百惠忙受宠若惊连连后退两步：“那是我应该做的，既然被我遇到了。智司哥不用这么破费的。”
“没事。”智司淡淡应到，并不打算收回手。
“那真是太感谢了！”百惠接过去，脸上挂着杂志模特般标准的笑容。说话间第二份章鱼烧也做好了，她跟着智司在摊位的长椅上坐下。
“其实我该谢谢你的，昨天只有你相信我，他们好凶我真的吓死了。”百惠低头看着自己的鞋尖，夕阳下她的脸有几丝红晕。
智司当然看不出少女的心思，同样也看不出她眉眼间的娇羞：“你不是和相良对答如流吗？不像多害怕的样子。”他举着章鱼烧，总感觉这时吃它不太好。堂堂开久老大坐在商业街的长椅上当着一个女生的面吃章鱼烧，听起来怪怪的。
“额……”她那就算对答如流了吗？明明是畏畏缩缩吧？！“因为有智司哥在啊……你不会让他们对我做过分的事的。”
少女表情很认真，语气里也没有戏谑，智司皱眉道：“为什么这么说？”
“一开始你看他们那么多人欺负我一个，就说要放我走啊！我知道你是个好人～”
“好人……”智司抬起头似乎想起了什么，晚霞映在他眼中模糊了双瞳的颜色，“你觉得我是好人吗？”
“啊，不可以吗？别人怎么想的我不知道，但我是这样认为的。”
“我不是。”与刚才的略带迷茫不同，智司这次说的斩钉截铁。
“额……”百惠被他的话噎得尴尬了下。应付没开窍的少年就是麻烦，还是吃了赶紧走吧……一份章鱼烧统共才五个，又很小，百惠吃了没多久。她将最后一口咽下，转头刚想对智司道谢，却发现智司正直勾勾看着自己。
“怎么了智司哥？”百惠被盯得有些不自在，眼神飘忽用手指卷着自己头发。
“你还记得……”
你还记得？什么？
百惠没有等来后半句，因为他们的对话被突然到来的相良打断了。
“智司！”
相良悠闲地插着口袋，身后跟着一众小弟走来。
恶犬相良！有他在准没好事……百惠额角跳了跳。
走到近处，在看清百惠的脸后，相良挑起嘴角，低头直视着她，在两人的鼻尖还有五厘米就要碰到时停下：“你这臭丫头，在偷开久钱的时候就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吧？”他说罢，又偏头看向智司，“呦智司，我们正在找这女人，没想到你已经抓住她了。”
“偷开久钱？我没有啊……”这钱又不是落到她口袋里，应该说松本用了开久的钱才对。同样不明所以的还有智司，面对百惠看向自己的委屈眼神，智司站起来：“相良，怎么回事？”
相良没回答，只是招了招手。就有两个小弟出来将一个，仅有人形？的人扔在了百惠面前。
好惨……这人都被打成外星人了……
“我昨天就见过你们两个。”井上指了指地上的外星人，“他已经被打成这样了，你也想体验一下吗？”说这话，他已经完全忘了自己昨晚还在夸少女可爱。
“不……他就是把你打伤的人吧？是应该好好教训一顿……”
“别岔开话题啊臭女人！”井上声音拔高了两个调，“快点把老子的钱包还来！”
“我不知道你的钱包在哪……”百惠继续看向智司。
没等智司开口，相良就两个手指捏住百惠的下巴，把她的脸掰正过来：“你总看智司干什么？”
“相良，把事情搞清楚。”
“智司，不要被这女人骗了。”相良带着一抹玩味的笑容，“你说你没偷，敢让我们搜身吗？”
“……”搜身是肯定不能搜的。虽然井上的钱包早就被她毁尸灭迹，但她可是女孩子！解决不了的事情就都靠智司好了！于是百惠继续用眼神去瞟智司。
智司再次不负众望：“先放开她，让她自己来。”
“切。”相良有些不满，但还是黑着脸放开了百惠。
“你把口袋都翻给我们看就好。”
百惠点点头，听从智司的话把口袋翻出来。她穿的校服，只有裙子上有两个口袋。左边那个翻出来是她自己的钱包，粉色的。看颜色就不对，井上也没法狡辩。而右边口袋空空如也，比她脸还干净。
“现在可以了吗？”
对相良，当然不可以，什么都找不出他怎么会善罢甘休，他冷哼一声夺过百惠的书包，打开带子就倒扣着将里面的东西抖落出来。当然，除了学习用品什么都找不到。
“清宫百惠？”他捡起掉在最上面的卷子，戏谑地念着她的名字，“成绩挺好的？”
“嗯……我现在可以走了吗？”
相良扬起眉毛，手颇为聪明地搭上百惠的肩膀防止她逃跑：“当然不可以啊~谁偷了钱会把赃物放在自己身上？”
“……”相良，意外的聪明呢。“可是路人身上同样也不会有赃物。”
“你的意思是，老子冤枉你？”相良顿了下，挑出大拇指向趴在地上不明生死的外星生物指了指，“上一个让老子不爽的人已经这样了。”
这丫头胆子太大了。井上和爆炸头对了眼神，两人同时咽了咽口水。开久是男校，平时在商业街遇到的女人们见了相良无一不躲着走，偶尔几个投来目光的也被瞪回去吓跑了。哪像她还大摇大摆和相良对峙……
再这样下去……井上怀疑地上会有两坨不明生物。
胆子大？对峙？要是让百惠知道小弟们的心里活动，大概会回他们一个坚强的苦笑。她慌得很啊，已经有个前辈以身试法倒在地上……但她能怎么办，本身就背了五万元债务，真的不能再多了啊！智司在一旁沉默如雕塑，百惠偷偷去瞟他，发现他皱着眉头也在看自己。救我啊救我啊！她在心里向智司求救。
智司明确收到了她眼神里的信息：“相良，既然她身上没有，就……”就让她走吧，他后半句话还没说出来，就被自家小弟能划破天际的尖锐叫声打断了。
众人皆诧异地向发出鸡叫的方向看去，只见井上感觉着百惠的钱包，从里面抽出一张一千元纸币，夸张地抖了两下将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上面。
“相良哥！就是这个！这是我的钱！钱角有褐色的污渍，是我跟铃木吃冰淇淋弄上的！”
“？”没人想知道你是怎么弱智的把冰淇淋弄在钱上的……拜托你小点声！百惠委屈又困扰的表情出现一丝裂痕，正常人会记得这点小事吗……果然不良少年都不正常……
“哦？”相良满脸都是奸计得逞的得意，他接过井上递来的钱，还特意在百惠面前晃了两圈才拿到自己眼前细细观察。
“这下你还能狡辩什么？”半响，他缓缓抬起眼，将钞票塞进了自己口袋。
等等，这是井上的钱吧？！百惠已经不想再吐槽，谁的钱都无所谓了。现在她要倒霉了。井上的钱包里有两千五百元，因为之前松本把她的笔记本扔到水里不能用了，她花了五百元买本子。
就用今天仓人送她的钱补上好了……
“我会还的。”百惠说着想拂开相良的手，一下却没有推动，自己又尴尬地把手放下，“我那天不知道你们在，是想送他上医院来着……因为我没钱所以拿了他的钱包……后来的事你们就知道了。我太害怕就忘了还。”
相良看着百惠的小动作，不明意义地挑了挑眉：“只是还钱？你去银行借款还要利息的吧？拿开久当慈善机构吗？”
“你想怎么样……”
“想怎么样？”相良学着她的语调重复了一遍，目光顺着百惠雪白的脖颈向下扫去，在胸部停下颇为失望地摇了摇头。
小弟中立刻有人心领神会地吹起口哨。
“好了相良，她答应还钱就算了。”
智司又在帮她说话了……百惠心里莫名有些酸楚。对她这种人……彻底被骗了啊这个傻大个。她将眼神移开看向地面，油柏路上，她的影子被间隔的路灯照出重影，和开久众人的影子交错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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