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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别有洞天


夜晚的海水格外冰冷刺骨,乔莫生和李心第一时间从背囊里拿出氧气面罩戴上,方才焦躁不安的女婴在戴上面罩后,贪婪地呼吸着。

        墨禾的避水法术施行到一半,原本是想让避水空间把四个人都包括进去的,一转头发现他们三人都全副武装的样子,索性就只包括到自己好了。

        乔莫生划水跟上墨禾,将扩音仪递给她。

        墨禾一脸不解,乔莫生比划,示意她戴在耳朵上。

        墨禾刚将扩音仪塞到耳朵里,就听到里面传来闷闷的男声——“接下来怎么办?”

        墨禾敷衍:“总之,在海里他们一时半会追不上来,先往前走走看。”

        “女婴的身份信息中已经打上了毁灭者的印迹,他们随时都能定位到她在哪里。”

        墨禾随口恭维:“你们的科技真的很发达。”

        说着一个“水波助”,包裹她的避水球向前行进了很远,将乔莫生他们甩在了身后。

        乔莫生和李心只能全力划水,缩短和墨禾之间的距离。

        等到乔莫生他们再一次追到墨禾的时候,眼前出现了一座海中宫殿,强大的结界将其包裹起来,像是海中明珠一般,乔莫生踏入其中,屋内竟然是干燥的空间。

        墨禾转身摘下扩音仪,说:“你们也把面罩摘了吧,这里和陆地上一样,只是周围包裹的是海水罢了。”

        乔莫生他们闻言摘下面罩,深吸一口气,果然呼吸无阻,二人细细打量周边,没想到这海水里还能有这样的地方。

        “这是哪里?”乔莫生轻柔地帮女婴摘下面罩,抬头问。

        “这不重要。”

        “不重要?”乔莫生反问。

        “对啊。”

        “你——”

        乔莫生还要问什么,墨禾已经将女婴抱起。

        “小孩子长得真可爱。”说着手尖聚起能量,将女婴身上的湿气除去,接着注入了安神的法力,她甜甜地睡去了。

        “孩子在这里很安全,你们的科技再发达,也不会定位到这里的。”

        乔莫生试探:“你的意思是将她留在这里?”

        “不然呢?你还有更好的办法?”

        “你到底有什么企图?”

        “企图?”墨禾重复了一遍,说:“我想我们对她的企图是一致的。”

        乔莫生半信半疑说:“一致?”

        此时在一旁的李心神情冷漠,看向墨禾的眼神充满着不屑,说:“你是看中了她毁灭者的身份,想要得到她毁天灭地的力量吧?”

        墨禾干笑两声:“她只是一个婴儿,我还没有愚蠢到把所有希望寄托在一个婴儿身上,想要争取什么是要靠自己的,靠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婴儿算什么?”

        乔莫生问:“那你——”

        墨禾低头看着婴儿,眼神里满是慈爱:“我只想让她做个普通人,预言上的命运,不该由她承担。”

        乔莫生心中有一根弦被拨动了,他决定冒险救女婴正是深信她是无辜的,事急从权他只想着一定要救出来她来,至于今后怎么办他还没打算。此刻墨禾给了最好的回答,救她,就是希望她不被一个预言毁掉还没开始的美好人生,而是能做一个普普通通的人。

        乔莫生定定地看着她湖泊一般闪动着的眼睛,一望见底,清澈纯真,他相信他的直觉,他相信她。

        短暂的沉默过后,乔莫生说:“婴儿是无辜的,将来她怎样发展,取决于她受到的教育。孩子在你这里应该会更安全一些,她的乳名叫娇娇,我就把她托付给你了。”

        “可是……”李心刚开口,乔莫生递给她一个眼神,李心会意改口说,“拜托你好好照顾她。”

        墨禾点头,说:“放心吧。今后我就是她的教母,她一定会快乐成长的。你们可以走了。”

        说着墨禾指尖轻点,在乔莫生和李心周围构建起避水球,打算送他们离开。

        “等等,”乔莫生向墨禾身边走近一步问:“你究竟是谁?”

        墨禾迎着他的目光,坚定地说:“我是娇娇的教母,我会保护她,让她平安成长,绝对不会让她因为毁灭者的预言而受到不公正的伤害。”

        “你是不是——”

        女子的声音中带了一丝威胁:“收起你的好奇心吧,其他的问题我是不会回答你的。你们的问题最好都咽回去,否则我怕你们是不能活着回去了。”

        乔莫生皱眉,对于墨禾的身份,他心中已有几分猜想,在护卫队的时候他曾接触过军方一级机密,能在海中行动自如的种族,只有上古四大部落——海淞部落了。乔莫生并不点破,只是看着墨禾怀中的婴儿,提出请求:“我想成为她的教父,教导她为人处世的道理。”

        “教父?”墨禾有些不可置信。

        “我也有责任让这个孩子平安成长。”

        墨禾轻笑说:“我想还是不用了。”

        “你没有选择的权利,选择权在她。”乔莫生用手指了指墨禾怀中的婴儿。

        三个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婴儿身上,她不知道梦到了什么,竟然笑了起来。

        墨禾犹豫了,说到底他还是不信任她,担心她利用毁灭者的身份作出不利于人类世界的事情。如果同意他当教父,以后免不了还要继续打交道。按理说为了族人的安全,自己不应该和一个人类有过多的接触,但是在抚养孩子的问题上,她什么都不懂,关于外面的人类世界她也知之甚少,看他身手不凡,若是有他的帮助,日后说不定可以潜入人类社会……

        她权衡再三,意外因素她有把握掌控,多一个朋友多一条路,日后,她总还是要走出去的。

        “好,你可以当她的教父,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你讲。”

        “对于这里所看到听到的一切,你需要绝对的保密。”

        乔莫生毫不犹豫起誓:“我发誓,今日所见,绝对不会透露给别人。”

        “你的同伴也是。”墨禾看向乔莫生身后一直沉默着的李心。

        李心说:“你放心,我们一起救了毁灭者,已经是一条船上的人,即使是为了自己,也不会多嘴的。”

        乔莫生附和:“嗯”

        墨禾知道在人类社会救毁灭者所担的罪责有多大,说:“你们也算是有胆量,我相信你们,今天合作愉快。”说着手中又凝起了法力。

        避水球包裹乔莫生和李心,墨禾的身影越来越小,乔莫生赶忙问:“下一次怎么找到你?”

        墨禾说:“你到任意一处海边都可以,我已经记住了你的气息,到时候我会接你。”

        墨禾操控着水球,看着包裹着乔莫生和李心的避水球离自己越来越远,直到最后消失不见。

        她低头抚摸着女婴的脸,柔声问道:“毁灭者?就是你吗?”

        女婴沉沉睡着,并没有回应。

        墨禾闭眼开启传送阵,下一秒便转移了位置,而方才三人交谈所处的宫殿也在海水中渐渐隐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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