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时光球遇险
乔莫生赶到海边的时候，墨禾恰好也在。墨禾显然没料到他会来，昨天不是还说着类似减少见面的话吗？
她盯着乔莫生，顺带看到了他手中的礼盒，这个外壳她是再熟悉不过了，是首富结婚给的伴手礼。
乔莫生将礼盒递过去：“这是给娇娇的修护元气用的，是灵药风雪莲。”
“哦。”墨禾将盒子装起。新住的酒店有电脑，她查了一下人类世界里三种伴手礼的价值，令她感到意外的是，风雪莲是最昂贵的，相比起她模糊的记忆里有遍地的风雪莲，这里仅风雪莲的一片花瓣已经足够珍贵，号称一年延寿神药。
乔莫生看墨禾丝毫没有请他下去的意思，有些不知所以然。
两人之间出现短暂而又可怕的沉默。墨禾在这段漫长的空隙里，感应到了乔莫生的气息时强时弱。
最后还是墨禾结束了这份尴尬，说：“你的盖息法术学的很差劲呢。”
其实，乔莫生除了攻击和少数的治愈法术外，并没有见过其他法术，什么控物空间隐藏约束法术，都是接触墨禾后第一次了解到的。虽说偷师实在不光彩，他也不愿隐瞒墨禾，说：“我没有学过盖息法术，是上次见到你后学到的。”
“哦，你们预备院连这么小的法术都不教的吗？”
“预备院为国家培养优秀的后备战士，主要学习攻击和治愈法术。”
“哦。”
乔莫生小心翼翼地问：“我学的哪里不对吗？”
告诉他，日后如果他俩见面可以避开监控，墨禾倒是愿意教他。人类社会的法术教学真是出乎意料地差，仅仅将法术用作攻击武器是多么地浪费。乔莫生看她使用一遍法术就可以记住，那么不是法术基础没学好，而是缺少有人教框架。
如此看来，似乎她可以去当个教法术的老师？
呸，把敌人教的更强大吗？
墨禾抬眼看乔莫生，他的表情无比真诚。哎，可他是预备院的教官啊，教会他就是教会一群敌人。不行，还是要防着些。墨禾思索了下，打算使用兜圈子的方法绕一绕。
“这么说吧，盖息法术是一种特殊的空间法术，空间的形态是可以改变的，你……咦？”
话说到这里，墨禾已经惊奇地感应到乔莫生的气息明显减弱了，而且没有再出现外泄的情况。
“谢谢你，我明白了。”
“你？你这就明白了？”
“嗯，你刚才提到可以改变空间的形态，我就将它缩小到完全贴合我的身体轮廓，果然感觉不一样了。”
乔莫生对法术的领悟能力超过了她的想象，她无奈：“好吧。”
“我能和你一起去见娇娇吗？”
“好吧。”心好累，学这么快吗？以后尽量少在他面前使用新法术，他要来就来吧。墨禾施法，下一瞬海岸上的两个人便消失了。
许是感应到生人靠近，墨宝并不在娇娇身旁。时间已经很晚了，娇娇在小床上睡得香甜。
乔莫生悄声说：“不用叫醒她，我看会儿就走。”
墨禾径直走到娇娇身边开始抚摸她的背，力道渐渐加重，说：“你不知道小丫头天天念叨你，要是知道你来了不理他就走了，可要和我哭。”
娇娇悠悠转醒，睁开眼便看到墨禾亲切的脸庞，说：“嗯？教母？你回来了？”
墨禾柔声说：“嗯，看谁来看你啦？”
娇娇这才注意到床边还站着一个人，激动地说：“教父，你终于来看我啦？”
“嗯。”乔莫生扫了一眼娇娇的手腕，说：“墨禾，芯片。”
“哦。”墨禾抓起娇娇的手臂，将芯片轻轻在她手腕处一点，便化开了。
“这是什么？”娇娇有些疑惑，在自己手腕处点来点去，蓝色的光亮了又暗。
“有了它，你就可以离开这里了。”
“离开这里吗？”娇娇脸上浮上一抹惊喜，很快又愁云满布，问：“教母不要我了吗？”
出去之后如何安排娇娇？毕竟是人类的地界，乔莫生要更懂一些，原本墨禾便是打算将娇娇交给他处置的，看着娇娇泫然欲泣的小脸，墨禾一时间竟然有些不忍。
“我会对你一直负责的，你看，你还有那么多法术没有学完。”
“那娇娇希望永远不学完。”说着紧紧抱住了墨禾。
墨禾安抚了下娇娇，开始收拾行李，抬眼对上了乔莫生的眼神，他的眼睛不曾从她俩身上离开，温柔地笼罩着她们。这种温馨的场面，莫名又有些诡异，对，是因为画面中的乔莫生，他的表情和他的冷冰冰的气质太不搭了。
“走吧。”墨禾抛了一记白眼给他。
“好。”
娇娇慌张地翻开衣领，说：“教母你给我的铃铛不见了。”
铃铛是普通的法器，墨禾注入关联法力后便与娇娇产生了联系，从她进入时光球的那一刻就戴上了，如果她有任何的危险，方便墨禾能够及时感知。墨禾这才发现铃铛确实掉了。乔莫生和娇娇在房间附近找了几下都没找到，墨禾没有动，她大概感知到铃铛应该在时光球里。
“没事，娇娇，我再给你一个便是了。”
“不，我错了，我把教母给我最宝贵的铃铛给丢了。”说完便哭了起来，好不委屈。
铃铛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但对于娇娇的意义非凡，铃铛陪着她的时间远远要比墨禾陪伴她的时间长。墨禾叹了口气，下一刻他们便出现在时光球前。
“时光球！”乔莫生不禁又发出了惊叹。
墨禾看着他那呆样，说：“又不是第一次见，大惊小怪。”更惊叹的还在后面呢，墨禾那刹那没想太多，他们三人便同时进入到了时光球里。
“娇娇，你去拿铃铛吧。”
“我想起在哪里了。马上回来。”说完便朝着左侧一个小漩涡跑去了。
娇娇的背影消失后，墨禾问：“怎么样，里面是不是很惊艳？”
乔莫生久久没有回应，完全沉浸在欣赏周边风景中。此刻他们处在五彩斑斓的球体里，里面飘荡着各种颜色游丝，光华流转，球体上方像是银河般璀璨闪烁。
“嘿，”墨禾在乔莫生摇晃了下手掌，“看呆了？”
乔莫生点头：“嗯，有点像我坐飞机的时候，第一次看到云海，第一次看到满天星空的震撼。这些漂荡着的五颜六色的东西是什么？”
墨禾看着围绕着他们转动的彩色游丝，如同小鱼一般灵活，笑答：“你没见过吗？这是记忆游丝，每个游丝里有不同的记忆和故事，悲伤的故事是蓝色，兴奋的故事是红色，绿色是很平淡的故事啦。黄色？黄色是什么来着，反正代表了不同的情绪啦。”
乔莫生注意到，他身边笼罩着的游丝远远多于墨禾，墨禾身边只有零星几条绿色、粉色和蓝色的游丝。
他好奇：“为什么我记忆游丝比你的多呢？”
“啊，这……”墨禾扶额，“因为我……醒来不久，太多久远的记忆不记得了，自然也没有游丝。”
刚醒？乔莫生的疑问更多了，他看得到墨禾真诚的表情，不像是骗他。他也没有继续追问。正巧娇娇找到了铃铛，墨禾掐诀，启动传送法阵。
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刚出时光球，墨禾便感觉到灵力在飞速流逝，时光球依然在源源不断吸取她的灵力。墨禾一直为时光球的正常运转输送灵力，从来没遇到过反噬的情况。
墨禾捂着胸口跌坐在地上，咳出一口鲜血。
娇娇吓坏了，扶着墨禾，问：“教母你怎么了？教父你——”
她的话戛然而止，教父呢？他去哪里了？
墨禾调息打坐，定过神来发现，乔莫生不见了，她将神识放入时光球中感应，他还在原地，在和一个人打架，那个人？样貌看起来正是墨禾。
此刻时光球里，黑衣女子步步杀招，狠辣无比，掌风越来越密集，将乔莫生逼到无路可退。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乔莫生来不及思考，他必须调动所有精力来躲开“墨禾”的攻击。
“墨禾，你怎么了？”
黑衣女子并不回应，白净美艳的脸庞上笼罩着深沉的杀气，在乔莫生说话的功夫，在他胸口狠狠打了一掌。这是借鉴天君之锤的法力，将怒气与灵力注入掌中全力一击，乔莫生前几天刚被迷雾森林的食人树伤到，此刻无法阻挡“墨禾”这一掌，方才构建的身体防御完全被击碎，眼看着下一掌将至，他却没有躲开的方法。
千钧一发之际，墨禾重回时光球，闪现到乔莫生身前，握住了黑衣女子的手腕，就在此刻，黑衣女子化作青烟消失了。
“她，是谁？我感觉，她是真的想杀我。”乔莫生勉强撑起身子站起，问墨禾。
她是谁？墨禾的眼神里出现一丝游离和迷惘。
“我不清楚，之前也没见过，或许是时光球的灵体吧。”
她将乔莫生的胳膊搭在肩上，顺势检查乔莫生的伤势，好在都是皮外伤，没有伤及脏器。
“你也受伤了？”乔莫生能感应到，此刻的墨禾也非常虚弱。她感应到乔莫生的危险，便不顾时光球的灵力阻拦，以主人的身份强行进入，此刻她反噬十分严重，甚至伤的比乔莫生还要厉害。她强行凝聚法力屏障，将二人紧紧包裹后，走到了传送口。
一道炫目的白光亮起，墨禾和乔莫生出现在了时光球外。墨禾明显觉得肩上一沉，她被他的重量压得站不住，两人都跌坐在地上。娇娇心急，问：“教父教母，你们怎么了？”
墨禾扯起一抹微笑，安慰她说：“没事，你看我们不都平安出来了吗？”
身侧之人并无响应，墨禾一看，怀中人面色如常，只是双目紧闭。墨禾的神识重新回到时光球里感应，那抹熟悉的身影是——
“糟糕，乔莫生的灵魂，留在那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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