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不只是普通朋友
墨禾没沉住气：“墨宝，你是怎么从深海出来的？你不是不能长期离开时光球吗？”
原来姐姐还是关心我的，墨宝悬着的心放下一些：“这说来话长……”
墨禾向前一步拉近两人距离，恳切地说：“墨宝，这对我很重要，如果你能离开时光球独立行动，是不是其他族人也可以苏醒了？”
墨宝避开她的眼神，低声说：“一直都可以啊。”
“什么？一直都可以？你是什么意思？”
墨宝正色说：“和你理解的一样，如果他们想醒来，随时都可以。”
“你知道用什么办法了吗？”
“嗯。”
墨禾先是欣喜，终于，终于找到唤醒族人的方法了，后是失落，似乎指引她行动的驱力瞬间消失了，然后才是愤怒：“所以，你早就知道唤醒族人的方法了？”
“我不想骗你，是。”
“那你眼睁睁地看着我，苦苦寻找让族人苏醒的法子而不得，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呢？”
“姐姐，抱歉，还没到告诉你的时候。”
墨禾似乎不认识墨宝了，他藏了多少秘密，她不再是那个缠着她让她陪他的孩子了，她深吸一口气：“那什么时候，才能告诉我？”
侍者敲门打断二人的对峙：“圣童大人，酒会开始多时了，您必须过去了。”
墨宝回应的声音冷冰冰的：“好，我马上。”
墨禾抓狂了：“还有，你为什么要成为圣童？你上岸为什么不找我？为什么做什么事情不和我商量？”
“姐姐！够了！”
墨禾胸脯快速地起伏，她很委屈，她克制着自己不要在墨宝面前掉眼泪。
“姐姐，我说过，我不想骗你，所以你从我这里得不到答案，你再找我千次百次，我都没办法回答你。”
眼泪盈满眼眶，墨禾瞪着眼睛不让泪水滚落，她近乎哀求地说：“可我只想知道为什么……”
“我得走了，这是邀请函，庆祝酒会，如果你想来，可以一同来见证。”
墨宝离开时将门带上了，墨禾蹲在地上小声抽噎，这下好了，连她认为的亲人也抛下她了。到底是什么时候，墨宝离开了深海？墨宝又是怎么搭上了长老团？她似乎遗漏了什么重要信息……
长老院后厅内，庆祝酒会热热闹闹进行中，长老团和各部政要聚集一堂，水晶球摆在舞池中央，供众人参观膜拜。
墨禾收拾好心情来到了酒会，她没有穿礼服，一身黑色劲装显得和酒会氛围格格不入。
墨宝他，不对，墨宝是她给他起的名字，他现在的名字，是江。
江在二层的雅阁内与人喝酒交谈，墨禾没有上去打扰他的意思，环顾四周打量是否有相熟的人或容易隐蔽身形的地方，竟还真被她找到了。
在大厅柱子后角落里，风颂在沙发里坐着独自喝酒，墨禾拿了一杯酒坐过去：“喝一杯吗？”
风颂举起酒杯，与她碰杯：“你也来了，大厅里狮吼功的是你吧？”
墨禾浅抿了一口酒：“事出紧急，让你见笑了。”
“你是来找人的？”
墨禾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现在不是了。”
风颂讶然：“酒会刚开始，你还是保留点实力吧。”
墨禾抬手让侍者上了一瓶红酒，给自己满上：“干杯。”
风颂迎上来：“好，干杯。”
除了喝酒外，墨禾和风颂说话不多，她的目光追随着江，他很忙，大长老带着他在酒会游走敬酒，江的神情和表达是那么的无可挑剔，一点不像一个初入社会的青涩的少年，他比她更精明，更世故。
墨禾始终保持着大脑的清明，只见大长老他们走向了这里，墨禾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端着酒杯祝贺道：“恭喜。”
大长老和江忽略了她，江向风颂的酒杯里添酒，俞说：“令尊一切可好啊？”
风颂不冷不热回应：“家父安好，多谢挂念。”
江微微鞠躬，恭敬地说：“向审判长问好，谢谢风颂哥哥来参加我的庆祝酒会。”说完转向墨禾添酒，风颂解释说：“她是我的女伴，墨禾，现在在科技部任职。”
俞的笑容更盛了，将酒杯举到她眼前：“墨小姐，幸会。”
新的大长老，墨禾的眼神牢牢盯着他，他身上有一股熟悉的灵力气息，她一定在哪里见过，想不起来了……
墨禾碰杯时，将灵力注入酒杯送去，俞手中的酒杯应声而碎，杯中的红酒倾洒而下，圣洁的长老袍上沾染了红色的印记。
墨禾毫无歉意甚至还有些得意地说：“大长老，对不起。”
风颂向前一步挡住俞的怒火：“大长老，我的女伴喝醉了，请多担待。”
江凝息施法，用清洁法术将长老袍的酒渍清洗干净，长老袍恢复了原本洁白的样子。
墨禾原本想试探大长老灵力，逼他出手，谁曾想大长老对她的法术进攻毫不防范，江第一时间帮他解围，墨禾不确定，他是单纯想讨好大长老，还是想护着他。
这一瞬间，江和她站在了对立面，讽刺的是，江用的水系法术，是墨禾教他的。
风颂一旁鼓掌：“圣童真是天选之人，法术修为如此精进，大长老慧眼识人，令人佩服。”
俞毕竟也是千年的狐狸，面色很快恢复如常，笑意吟吟：“圣童当选，那是水晶球的意志，我等只是顺从了水晶球的安排而已。”
“哦，水晶球可真神奇啊。”
寒暄几句过后，大长老带着江去别处敬酒，墨禾坐下，在脑海中搜索那股熟悉的气息无果。
风颂调侃道：“你想逼大长老出手，这点伎俩可不够。”
“那要怎么办？”
风颂向厅中央指去：“偷那个。”
墨禾被他一本正经的样子逗乐了：“嗯，不错，小伙子，你很有思想，那咱俩今天就交代在这里了。”
风颂附耳过来：“反正你又不是第一次做了，我们现在也好好的。”
墨禾知道他在说诸葛算的事情，瞪他，风颂摆出一个非常丑的鬼脸，与他英俊的硬件条件十分不搭，墨禾破功了，背过头偷偷笑。
“墨禾，我有话和你说，我们换个地方吧。”
墨禾传讯告知乔莫生她的动态，不用等她了。
离开长老院后，她开启传送法阵，带风颂来到了海边，还是这里让她感到安全。
风颂深深吸一口气，品味海的味道，皱眉说：“海风的味道，是咸的。”
墨禾闭上眼睛，展开双手拥抱海风：“好凉爽啊，我喜欢海风，它很温柔。”
“墨禾，这是我第一次闻到海风的味道，谢谢你帮我解开禁制。”
“解开禁制？”他说的是当年的禁术？
“当年父亲为了救我，不让别人发现我的身份，在我身体里种下禁制，我嗅觉、味觉全失，在你身边的时候，感知力会恢复一些，直到上次全民审判的时候，我与水晶球建立联结的那一刻，禁制才完全解除。”
“你相信我说的话？”
“尽管我情感上不愿意接受，但你说的是事实，它可以补上我记忆中缺失的拼图。”
“你和审判长聊过了吗？”
风颂叹气，他的父亲不会承认的：“他什么都没和我说，但他的反应足够我猜到真相。”
他是清雪事件的唯一幸存者，是昆雪族人，是水晶球曾经的主人，或许他还有一个身份，是某个人的烙印爱人。
风颂已经不再是科技部部长了，墨禾好奇：“那你之后打算怎么办？”
他反问：“你呢？我想知道你对未来的安排。”
从她选择偷诸葛算，以及她在化验室爆发的巨大灵力来看，墨禾的身份不简单，她十分有可能和他一样，来自上古部落。
“我啊，”墨禾摇摇头：“我没有安排，我和你处境类似吧，也是忽然某一天，知道自己的身份可能不是过去一直以来认为的那样，所以曾经的目标和计划通通失效了，我现在只想搞清楚我是谁。”
“我是谁，这是一个永恒的哲学命题，我突然多了很多身份，但我不想全盘接受，我还认可我是父亲的养子，至于别的，走一步看一步吧。”
“真好，听得出，审判长是一个值得尊敬的父亲。”
“你还没有告诉我，沈一梦是谁。”
“我说我也不知道，你信吗？”
“她是一个代号，关于烙印爱人的代号，对吗？”
“你相信烙印爱人的传说吗？那个故事，你在水晶球里应该看得到。”
“我相信，那天在怪物的肚子里，我见到了那股来自上古的神秘力量，它真的存在。”
墨禾开玩笑问：“那你觉得我们俩是烙印爱人吗？”
风颂的眼神是前所未有的认真：“墨禾，在感情上，我知道你已经选择乔莫生，或许我不应该说这样的话，但是，既然上天注定了我们的缘分，我想终究我们会在一起，所以我会等你。”
“风颂，我不是你的烙印爱人，沈一梦才是。”
风颂似懂非懂地点头。
墨禾望着他，这句话是说给自己听：“我是墨禾，我只是墨禾。”
“但你有的时候会需要那股力量。”
墨禾咬唇，想起那荒唐的事情她就浑身难受：“之前的事情，是我不对，我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有时候意识会丧失一下，我现在已经基本掌握好了规律和方法，你放心，以后我不会……”
“不是这个意思，”风颂打断她，“墨禾，如果烙印爱人对于你来说，它的意义不是让你相信命定的恋人，而是代表了一种力量的话，你需要的时候我一定在，你不用感到不好意思或者愧疚或者有任何犹豫，因为，这是我心甘情愿的。”
墨禾被这句话击中了，她立在那里，组织好的话在脑海中换了几圈还没说出口。
“你今天去长老院是去找江对吗？我想尽快能驾驭水晶球的力量，过段时间，我打算工作调动到长老院，关于大长老，还有江的动向，我及时分享给你。”
墨禾不懂得该如何回应风颂如此多的善意：“风颂，谢谢你。”
“墨禾，我有一个小小的请求。”
“你说。”
“不论你我是谁，我们之间确实有烙印爱人的羁绊，我希望，你能不止把我当作是普通朋友，能更重视我一些，或者你遇到危险和困难，能更早一点想到我，就好了，我已经六级修为了，等我彻底掌握水晶球的力量，我会变得更强，更能保护你的。”
墨禾对自己的认识还是割裂状态，在墨禾听来，这隐晦的情话是说给那个人听的。
“风颂，我不需要任何人的保护，但我需要盟友，我会尽我所能，帮助你得到水晶球的力量的。”
风颂并不是想要她的承诺，他只是想有机会和她能够亲近一些，能有更多机会和她一同面对未来的风雨。当他知道他的烙印爱人是墨禾时，他很开心，可惜，是他越界了。
他没有继续表明心迹，现在的他，也不配与她并肩而立吧：“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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