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 猜猜我有多爱你(七)
六十七.
“我爱你,像这条小路
伸到小河那么远。”
小兔子喊起来。
——
艾宝要办展这件事情,严塘还是跟曾教授商量了一下。
曾教授最近几天还在大学忙,严塘也只能在下午艾宝在办公室午睡的时候,约她出来在茶楼里聊一下。
反正YT公司所在的园区和曾教授任教的大学近。
严塘和曾教授说了一下艾宝的想法。
艾宝是想要自己做这个展,他不让严塘来参与。
“艾宝要自己布置!”艾宝洗澡的时候,一边戳澡友鸭鸭的屁屁,一边大声地说,“严严不能看的那种!”
曾教授侧耳倾听,她看起来对这个艾宝办的展很感兴趣。
严塘顿了一下。
他酝酿了一会儿,还是很委婉地告诉他,艾宝的这个展,也许、大概、差不多,只是办出来给自己和他看的,艾宝没有邀请别人的打算……
言外之意,自然就是曾教授也不在邀请的行列里。
曾教授面上的笑意不减,反而更加明显。
“这是好事啊,严先生。”曾教授笑眯眯地说。
严塘有些不明所以。
他看着曾教授,面露疑惑。
曾教授笑笑,跟他解释道,“严先生,我一直觉得我的作用,除了给艾宝上一些通识课,教他一些知识以外,还有拉近你和艾宝之间的距离。”
她扶了一下眼镜。
“我还记得,第一天你见到我,和我商谈艾宝的问题的时候,你还有些公事公办,”曾教授说,“当我说,关系是双向时,我知道,你那会儿是有点不相信的,甚至质疑艾宝有没有爱人的能力,对吗?”
严塘回想了一下当初自己的想法。
好像确实是这样。
“那时候,我还不了解宝宝,”他点点头说,“是我有些太想当然了。”
“那现在呢?”曾教授问。
她不等严塘回答,又自己答道,“现在艾宝要办一个展了,他谁也不邀请,只希望你和他一起参加这个展,这说明,在他眼里,你们的距离已经无限地接近了,不是吗?”
严塘颔首。
“严先生,你还记得我说过的吗,”曾教授说,“世界上任何一段亲密关系,责任感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要双方都感受到彼此的爱。”
严塘点点头,他还有印象。
“现在,我在你身上看见的,不再仅仅只是责任感。”曾教授笑着端起自己面前的红枣茶,小抿了一口。
严塘微微侧头,做出询问的姿态。
那还看见其它的什么呢?
曾教授把茶杯放下,悠悠地继续说,“我在你的身上看见了爱的轨迹。”
说着,她自己笑了起来。
“说起来有点神神叨叨的,”曾教授笑着说,“但是我做幼儿教育做多了,对爱这种东西确实是尤为敏锐的。”
严塘有点不解,“我一直都很喜欢,也很爱艾宝的。”
为什么会现在才被曾教授认为是有?
曾教授睁开自己的一双笑眼,她轻轻地看了看严塘。
她是一个貌相和和蔼的老人,眉眼弯弯,蜿蜒的笑纹明显,一看就是一个脾气好的。
不过当她睁开自己的笑眼,打量着谁时,一种有些冷意的淡然感便扑面而来。
也只是一瞬,她不动声色地扫了一眼严塘,就又眯起眼睛,恢复了一脸笑相。
“很多事情,已经发生了,但是我们都没有察觉。”她有些意味不明地说。
严塘看着曾教授,有些摸不着头脑。
他搞不明白曾教授是什么意思。
曾教授却不再在这个问题上面多做解释,她神色自然地岔开了话题。
“艾宝的画展,严先生是怎么打算的呢?”曾教授又抬了一下眼镜。
严塘的思路也回到了这上面。
“艾宝是想把自己平时完成的诗、画,还有其它……”严塘想了想,他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艾宝想展览的东西,“其它那种……他觉得有意思有意义的东西,一起拿出来展出……”
曾教授听着,时不时点点头。
“那严先生,你是想问什么呢?”曾教授听完反问严塘,“艾宝知道自己要展出的东西,你也已经想好拿出一个空房间来做场地了,现在根本没什么大问题了啊。”
严塘张了张嘴。
其实他这个问题有点莫名其妙。
但是他还是想问。
“……事实上,我不太清楚,为什么艾宝要办这个展……”严塘有些无奈地摸摸鼻子,“我昨天晚上睡觉前问他,怎么突然想搞一个展了?他说,因为‘展’这个字很酷。”
艾宝说这句话,说得煞有介事。
他为了强调“酷”这个字,小嘴巴嘟得老高。
曾教授脸上的笑意加深。
这的确像是艾宝说出来的理由。
然而,严塘就是觉得其中还有什么,它藏在这个“展”的后面。
“艾宝为什么要办一个展,还只邀请严先生,严先生都不知道,我怎么会知道呢?”曾教授摇了摇头。
她觉得严塘也是太心急了。
“严先生急什么呢?”曾教授笑说,“到时候,去看了艾宝的展,一切不就都清楚了吗?”
严塘也知道这一点。
他又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有点无可奈何。
到时候,等艾宝把自己的展布置好了,他去看确实就是知道了。
就算看不明白,那时,他再问艾宝,也许艾宝就愿意告诉他了。
曾教授又端起自己的茶杯,喝了一小口红枣茶。
她隔着腾腾的热气,又看了严塘一眼。
严塘的脸上挂着点无奈的神色。
他似乎还在暗自揣测艾宝办这个展,到底是因为什么。
曾教授垂下自己的眼,她没有告诉严塘的是,她曾经无意间,在艾宝的书桌上看见过一首小小的诗。
艾宝当时还在午睡,呼噜呼噜睡得香甜,他的诗歌大作本毫不设防地摊开在桌上。
曾教授轻轻上前,想帮他关上窗户。
却不想刚好一阵风吹过,把艾宝诗歌本上的一页诗,吹到了她的面前。
她一低头,就看得一清二楚。
上面写的诗很简单:
“嗨呀!
一颗星星掉下来了呀
掉在你的脚边
那是艾宝呀!”
这首小诗很简单,也是艾宝一贯的风格,可是曾教授读起来,却不知道为何,感觉出几分触目惊心的味道。
诗中的“你”是谁,自然不言而喻就是严塘。
而在艾宝写给严塘的这首诗里,曾教授居然感觉到了隐约的类似于爱情的痕迹。
从那天起,曾教授再来仔细地观察严塘和艾宝的相处,她发现,其实很多东西,似乎早就已经在发生了。
只不过是岩浆还没有漫上火山口罢了。
于此,她应该做什么?
曾教授想了很久。
最后,她还是放下自己手中装满茶水,而沉重万分的茶杯。
艾宝不是小孩子,严塘也是一个很可靠的人。她想。
就让一切顺其自然,如果顺利,让小溪变成大海,让一棵树变成森林,让小山包变成巍峨高山吧。
曾教授小心而妥帖地收敛好自己有些纷杂的思绪。
艾宝对自己的展一点儿都不着急。
每天该干什么干什么,该看海绵宝宝就看海绵宝宝,该吃芝麻糖就吃芝麻糖,像是把这件事情忘记了一样。
严塘跟艾宝提了一下这个事情。
“宝宝,你是想要多久开展呢?”他一边给艾宝夹小白菜,一边问艾宝。
艾宝喝了口汤,他咽下去,想了一下。
“就下个星期的周末吧!”他说。
“为什么是下周的周末呢?”严塘疑惑道。
他还以为按照艾宝的性格,他会迫不及待地马上就开始布置。
“因为我和严严周末要去看一个展的呀!”艾宝说,“艾宝也要先学习一下展,才能办得好的嘛!”
艾宝把自己碗里的小白菜送进嘴巴里,咔吧咔吧嚼着。
严塘恍然大悟。
原来艾宝是想去偷师的啊。
“那行,”严塘点点头,支持道,“那我们周末去看画展的时候,就学习一下。”
艾宝点点自己的小脑袋,应了一声。
画展的事情暂且翻过不提,艾宝今天发现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严严,为什么艾宝的芝麻糖还没有变多的呀?”艾宝吃完饭后,突然想起自己放在小恐龙背包里的芝麻糖。
他把自己的芝麻糖拿出来,仔细看了看。
“它为什么没有变得多多的呀?”艾宝有点委屈地和严塘告状。
严塘面色沉稳。
他面不改色地伸手,让艾宝把芝麻糖拿过来。
“给我看看,怎么没变多的?”严塘说。
艾宝把自己的芝麻糖递了过去。
严塘接过来,对艾宝说,“宝宝,你闭上一下眼睛,我看看芝麻糖发生什么了,居然没有变多。”
艾宝噢了一声。
他不知道,为什么严塘看芝麻糖有没有变多,要他闭上眼睛,但是艾宝还是乖乖地听了话,把自己的杏眼闭上了。
“宝宝,记住不能偷看的,”严塘很郑重地说,“如果芝麻糖发现有人看见自己说话,它会很害羞的。”
“它害羞的话,就会躲起来,到时候这一袋芝麻糖我们都见不到了!”严塘警告道。
艾宝被吓了一大跳。
这一大袋芝麻糖都会找不到!
“艾宝不会看的!”他很慎重地承诺。
严塘嗯了声,他看着自己对面的艾宝已经老老实实闭上眼了,小圆脸上密密的睫毛像两把垂下来的小刷子似的。
于是,严塘很淡定地用力,咔嚓咔嚓把袋子里的芝麻糖捏碎了。
他手上的劲儿本来就大,加之他的手指又修长,仅仅是捏了几下,芝麻糖就碎了一大半。
不过严塘也是把握住了分寸的,他没把芝麻糖捏得太碎。
只是把一些大块的,掰开成了小一点的。
也方便了艾宝呆会儿一口一个,还不用自己用力掰开。
艾宝自然也听见了咔擦咔擦的声音。
他却不知道是严塘正在对芝麻糖实施四分五裂酷刑,还以为是严塘在和芝麻糖说话。
艾宝谨遵严塘的警告,把自己的眼睛闭得紧紧的,安静得像一只小鹌鹑一样,一声不吭,生怕自己打扰了芝麻糖,让它害羞了。
但是芝麻糖只觉得自己活着好难。
又过了一会儿,严塘抖抖芝麻糖的袋子,把芝麻糖抖散开点。
他拎起袋子,转动着,360度无死角地看看,确保万无一失。
而后,严塘装模作样地咳嗽一声,喊艾宝,“宝宝,我和芝麻糖商量好了,你可以睁开眼睛了。”
艾宝闻言,眨巴眨巴自己的大眼。
严塘把略微鼓起来的一袋子芝麻糖递过去,“你看看,现在是不是多了?”
他给芝麻糖辩解道,“它们说,刚刚是因为睡着了,所以芝麻糖才没有这么多的。”
艾宝抱着左看看,右瞅瞅,他拍拍芝麻糖。
好像真的是变多了!
芝麻糖已经鼓鼓的,有些扎艾宝的小肥手了。
“谢谢严严!”艾宝很礼貌地道谢。
“那我就有了多多的芝麻糖了吗?”他抱着芝麻糖,眼睛亮亮地问严塘。
严塘表面上稳得一批,他点头肯定,“当然。”
艾宝哇了一声,他又非常高兴起来。
现在他找到了一个有很多很多的芝麻糖的办法了。
艾宝决定把这个办法分享给自己梦里的肥肥龙,这样的话,他们两个就可以一起等着芝麻糖山变得很多很多,然后再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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