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一次录制
“没有，而且还要等等其他嘉宾。”
“我们是一个生存竞技类节目吧？第一名怎么能没有奖励呢？”
当然是因为我没准备，导演心说，他目光一扫，看到道具组的盒子那边还有备用锦囊，大方道：“这样吧，锦囊再多给你们一个！”
这边正说着，走另一条路的周奇莫和陈柯组也到了。
周奇莫看到陆钧言和叶西然，露出明显的惊讶之色：“你们怎么这么快？”
带女性难道不应该比带男性更小心翼翼吗？
他带陈柯都不敢飙太快，陆钧言带叶西然就不用顾及一下速度吗？
君不见，刘亚峰和方雨桐现在都还没到。
观众们争先恐后地回答——
[当然是因为他们俩不用担心安全问题！]
[所以这就是陆钧言让叶西然抱他的原因，纯纯为了赢？]
[陆哥这该死的胜负欲！]
[我不信他俩是为了赢就愿意和别人这么亲密的人！]
陆钧言反问：“你们怎么这么慢？”
他觉得自己开的就是正常速度，原本以为会最后一组到来着。
周奇莫哑口无言。
等方雨桐组姗姗来迟后，导演才宣布下一环节的录制规则。
“介于这是第一次录制，我们为大家选择了生存难度最低的古代都城。进城后，大家唯一的目标就是赚钱，不限制使用任何手段，节目组不会提供任何帮助，时限是到今晚八点，午晚两餐也将由你们自费解决，节目组不提供。”
“到达时限后，我们将统计每组的剩余钱数，钱数最多的一组，获得奖励，最少的，接受惩罚，中等的，无惩罚无奖励。”
“请各位嘉宾更换服装后进城。”
……
陆钧言和叶西然并排行走在人来人往的街道上，沿途商铺如林，美食飘香，闻着闻着，他有点饿了。
为了转移注意力，陆钧言主动道：“我们怎么赚钱？你有什么好主意吗？”
叶西然看了一眼不远处的摊贩区。
“摆摊？”
陆钧言好奇：“摆什么摊？”
叶西然：“卦摊。”
陆钧言惊讶：“你还会算卦？”
他印象中叶西然连星座学都不信，竟然信比星座还玄学的卦象？
叶西然：“会一点。”
不管叶西然口中的一点是真的一点还是亿点，陆钧言都很感兴趣，他积极道：“走，过去试试！”
摆摊，也是需要材料的。
陆钧言回忆古装影视剧中的卦摊场景，一个仙风道骨的老头，或者神秘兮兮的瞎子，举着一杆旌旗，旗布是白色，上面写着一个大大的黑色“卦”字。
再看看他和叶西然两个，年轻，不瞎，两手空空，一穷二白，该怎么吸引人找他们来算卦呢？
总不成扯着嗓子大喊吧。
“算卦啦！算卦啦！算事业算姻缘算财算灾的都看过来！百算百灵！”
陆钧言在脑子里设想了一下那个画面，打了个激灵，他委实，开不了这个口。
摊贩中有一位卖字画的书生，叶西然走过去，问：“你好，请问可以借用一下毛笔吗？”
书生答非所问：“你要买字画吗？”
叶西然：“不买。”
书生的神色肉眼可见地变成嫌弃：“不买赶紧走开，别挡着我做生意！”
叶西然开出空口支票：“我现在没钱，如果待会儿赚钱了可以买。”
书生明显不看好她：“谁知道你能不能赚到钱？”
叶西然笃定道：“我能，而且除了我，没有人会买你的字画。”
书生脸色一黑：“你怎么知道没有人会买我的字画？你看不起我的书法和画技？”
他语气尖锐，瞪视着叶西然，叶西然却还是一副淡定的样子。
“因为你的字画，买得起的人看不上，看得上的人买不起。”
书生哑口无言，叶西然这话说得无可指摘，富商和官宦都能买得起他的字画，然而他不是名家大师，那些人看不上；市井小民看得上他的字画，然而养家糊口已是不易，哪里还有闲钱附庸风雅？
书生还在想说辞，叶西然重新问了一遍：“毛笔，借吗？”
这，其实本来借了就没有什么损失，按照书生的人设，就算不提赚钱的一线希望，也是可以借的。
但是导演要求，群演遇到任何一位嘉宾，务必尽力为难，不做到位的话，工资减半，做得好的话，工资加倍。
这一加一减，两倍的差异，没有哪个群演能不放在心上。
书生下意识地看向导演，用眼神询问：这算到位了吗？我到底借还是不借？
导演悄悄地比了一个“ok”的手势，书生松了一口气，但是为了工资，他还得继续演，态度不能转变得太生硬。
“借给你也不是不可以，我们立个字据吧！”
陆钧言就站在叶西然旁边围观两人交谈，闻言，目瞪口呆。
过分了啊！叶西然借毛笔也就为了写一个字而已，这还要立字据的话，费的墨不知道比一个字多多少，这书生到底在想什么？
陆钧言都替叶西然觉得委屈。
他抓住叶西然的胳膊，把人拉到一边，虽然气愤，但还是要征求叶西然的意见：“不然我们不搞卦摊了吧？”
叶西然爽快答应：“好。”
导演：？？
看两人当即就要走，导演急了，他还是很看好叶西然算卦能带来的热度的，弹幕满屏可都是期待，特写镜头都准备好了，叶西然竟然又不算了？
导演立刻给书生使眼色：赶紧把人给我叫回来！
书生没看懂，导演一直对他挤眉弄眼是在干什么。
导演又做口型：“叫回来！叫住他们！”
书生顺着导演的目光看过去，福至心灵，大喊道：“等等！”
陆钧言和叶西然回头。
书生迅速道：“毛笔可以借你们用，不用立字据了！”
“不必了。”
叶西然对摆卦摊毫无执念，她只是从众多选择中随意挑选了一个而已。陆钧言不喜欢，那就换。
她拒绝人的时候疏离感十足，书生虽然有心挽回，但是莫名有点怵她。
在导演看来，书生就是傻了吧唧地站着。
怎么就不必了呢？
导演看着干着急，恨不得亲自上场把叶西然劝回来。
但是一不合规矩，二叶西然也未必会听他的。
怎么办？导演思维急速运转。
他的目光落到旁边的陆钧言身上，眼睛一亮。
叶西然未必会配合他，陆钧言会啊！陆钧言和叶西然相处又看起来很和谐，叶西然应该不会拒绝他吧！
嘉宾们都是带耳麦的，方便遇到紧急情况向节目组求助，也方便节目组把控录制流程。
导演抓起传呼机，按下陆钧言的耳麦号码：“钧言，快劝一下，摆卦摊多好的主意啊！怎么能就这么放弃了呢？”
耳边突然响起的声音让陆钧言一惊，按了按耳麦，下意识看向导演的方向，导演连忙对他使眼色。
陆钧言：“……”
虽然他本来也有这个打算，不过，导演突然冒出来怎么就这么突兀呢？
“那个书生都同意借毛笔了，你为什么又不用了啊？”陆钧言真情实感地疑惑。
叶西然比他更疑惑：“不是你说不要摆卦摊了吗？”
“我之前的意思是，如果他不借的话，我们没必要强求。”
“所以你现在的意思是？”
“既然他都愿意借了，我们试试？”
“好。”
两人的沟通出乎意料地顺畅。
录制之前，导演就补过各位嘉宾的综艺，简单了解过各位嘉宾的性格。因为叶西然之前没有上过综艺节目，导演只能补了采访，采访都寥寥无几。
叶西然粉丝制作的姐姐三年所有采访的合集只有二十多篇，全部是影视剧宣传期的。
从这些采访中，导演可一点看不出叶西然是个会跟别人有商有量的人，只看出，所有不想说的，她都会干脆利落地拒绝。
然而，今天陆钧言和叶西然的两次沟通，让他恍惚觉得，叶西然很好说话的样子。
陆钧言说放弃，一句话，叶西然就爽快同意了；陆钧言改变主意，要继续尝试，叶西然又很轻易地答应了。
甚至给导演一种，陆钧言说什么，叶西然都会答应的感觉。
错觉，一定是错觉！
导演迅速把这个想法从脑海中甩出去。
404cp粉们嗑得欢乐，唯粉只觉得他们反应过度。
叶西然的卦摊很快顺利开张。
没有纸张，她也没有问书生借，直接一撕一扯，一块布料和外衣赫然分离。笔走龙蛇，一个“卦”字跃然布块之上，而后，布块被铺展在地。
导演闲暇时最喜欢练书法静心，仅从一个字，就可以看出叶西然的书法功底极好。
出于刻板印象，这样的字和一个当红女明星很难联系起来，但是和叶西然的个人气质倒是有几分相符。
两人在卦摊后面，席地而坐。
暂时没有客人过来，陆钧言摸出了第一轮游戏获得的三个锦囊，连带城门口从导演那里讨到的一个，问叶西然：“打开看看？”
叶西然：“好。”
于是，陆钧言分给叶西然两个，自己迅速拆开一个。
锦囊里面有一张卡片，没打开的时候就能摸出来。打开之前，陆钧言还以为是什么赚钱的锦囊妙计。
打开以后，掏出卡片一看，只见正面印着西红柿的彩图，背面印着三个字——兑换卡。
另一边，叶西然也打开了两个锦囊，同样收获两张卡片，一张香蕉的兑换卡，一张橘子的兑换卡，顺手递给了陆钧言。陆钧言看完，嘴角抽了抽。
这奖励也太寒碜了吧？
他拆开仅剩的一个锦囊，好家伙，更寒碜，一个铜板！
导演的声音适时响起：“请问是否现在兑换？”
陆钧言毫不犹豫：“兑换！”
人在饥饿的情况下，是不可能拒绝食物的！
工作人员过来收走了他们的卡片，留下一颗西红柿，一根香蕉，一个橘子，一个铜板。
陆钧言看向导演，导演笑呵呵地看着他。
陆钧言：“……导演，你这也太抠了吧？用水果敷衍了事当奖励也就算了，竟然还只发一个？”
导演笑而不语。
陆钧言不知道的是，看到锦囊卡片以后，比他更无语的是另外两组，抽到水果，至少还能现吃，抽到蔬菜呢？
方雨桐和刘亚峰组抽到了两片生菜，因为卡片上只有两片生菜，生吃还是不生吃？这是个问题。
关键是生吃也不顶饱啊！
走投无路的二人，路过衙门，进去求助，一弱一老，稀里糊涂地就接下了追捕江洋大盗的任务。
任务赏金很是可观，足足有一两银子，然而，直到现在，拿着大盗画像在街上游荡的二人还没有看到大盗的影子。
这和画像过于抽象也不无关系。
周奇莫和陈柯组抽到了一颗土豆和一个鸡蛋，从营养价值来看，还可以，但是，不能生啃啊！
于是，他们软磨硬泡，在一家酒楼获得了打工机会，酒楼老板答应他们，下午工作结束后，允许他们借用厨房，再另付他们一人两个铜板的工资。
嘉宾们可怜巴巴，粉丝们直呼心疼，普通观众们看得乐呵，甚至还抽空点了份外卖。虽然外卖味道一般，但是和嘉宾们的午餐一对比，嘿，那可真是我比明星吃得好。
陆钧言吐槽归吐槽，指望导演大发善心改变主意，显然是不可能的。那还能怎么办呢？开吃吧！
“你先挑。”陆钧言示意叶西然。
叶西然也不客气，拿过了那颗西红柿，陆钧言拿过一根香蕉，吃完以后，两人决定均分剩下的一个橘子。
导演看着他们吃，眼里的惋惜几乎要溢出来。
我发给你们水果蔬菜是让你们当饭吃的吗？
能不能动动脑子，这是在古代，古代！
你们获得这种珍稀食物，难道不应该进献或者卖出去吗？
怎么能自己吃呢？
自己吃它就只是食物，还不够吃那种，不能变成白花花的银子，然后换取更多的食物啊！
格局小了，懂不懂！
真是太另导演失望了！导演预先和群演排过的剧情宣告作废。
导演在想什么，陆钧言全然不知，他只能听到叶西然的心声。
叶西然不止话少，心理活动也很少，陆钧言其实对小青梅的脑袋充满好奇，小青梅到底是怎么做到时刻放空的？
入口一根香蕉，半个橘子，虽然不至于饱腹，陆钧言还是满血复活，精神了许多。
两人刚刚吃完最后一瓣橘子，一个背着大刀的年轻男子站在了他们的摊位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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