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第一次录制
顾客1号来了。
叶西然起身：“算什么？”
刀客狞笑：“算财运。”
叶西然伸手：“两个铜板。”
刀客抛了抛手心的两个铜板：“要是算不准？”
叶西然对他目光中的凶狠之意熟视无睹：“准。”
刀客递出两枚铜板：“说吧！”
叶西然：“财运亨通。”
刀客等了几秒后续，惊愕：“没了？”
叶西然：“嗯。”
刀客横眉怒目：“你耍我？！”
叶西然：“出镜了导演难道不给你加钱？”
刀客：“……”
顾客1号就这么被打发了。
顾客2号紧随而至，吸取了顾客1号的教训。
“算姻缘。”
“三个铜板。”
“我可听到了，刚刚你给那个人算才两个铜板，为什么到我就涨价？”
“所以你还算吗？”
“算！”
“已婚。”
“就这？”
“难道你还想有外遇？”
“……”
顾客3号登场，吸取了前两位的教训。
“我能当大官吗？”
“四个铜板。”
“又涨价？！”
“算吗？”
“算！”
“可以。”
“什么时候？”
“天机不可泄露。”
“那我要是没当上怎么办？”
“说明你不够努力。”
“这是努力就可以做到的吗？”
“你要是觉得努力都做不到为什么还来问我？”
“你这是，强词夺理！”
“下一个。”
……
顾客们一个接一个地来，一个接一个地送。不管算什么，都被叶西然一句话打发，偏偏叶西然给出的理由还都无可反驳。
陆钧言看着，耳边仿佛响起了游戏的提示音，“firstblood”、“doublekill”、“triplekill”，接连不断。
他第一次知道，原来卦还能这么算的。
倒不是说不准，就是算了，又好像没算。
弹幕一片目瞪口呆，纷纷或正经或搞笑地提出自己的人生问题，隔空给叶西然加派起算卦任务。
顾客流水一样来去，叶西然手上的铜板数量极速增加。
很快，卦金已经从2个铜板涨到到了10个铜板。
群演们有些怯了，导演却越挫越勇，继续安排顾客。
他就不信，这么多群演，没有一个能问倒叶西然的！
顾客们要算的问题从宽泛的“财运官运桃花运”到具体的“我家的鹅丢哪了”，叶西然都对答如流。
每位嘉宾腰间都挂了一个荷包作为初始道具。
等荷包里的铜板数量突破二百大关以后，叶西然掂量了一下，递给了陆钧言。
陆钧言一愣：“给我？”
叶西然点头：“嗯。”
陆钧言：这莫名的吃软饭既视感是怎么回事？
不行，他必须做点别的，自己赚钱！
陆钧言没接，提议道：“这样，你先留在这里，我去四处看看。”
叶西然果断拒绝：“不行。”
陆钧言：“？？”
叶西然：“我们是队友。”
【你必须和我一起。】
这是什么幼稚的理由？陆钧言想着，笑道：“队友也是可以分头行动的嘛！”
【可是我不想跟你分头行动。】
叶西然有一双清澈透亮的眼睛，这双眼睛在影视剧里传达过无数种情绪，让她戏里戏外判若两人，也让她被观众公认为“最具灵气新生代女演员”。
这双眼睛得到的比“灵动”更多的评价是“漂亮”，漂亮到即便戏外的叶西然面无表情、疏离冷漠，也能动人心魄。
此时，叶西然目光专注，语气认真：“你想去哪儿逛？我可以跟你一起。”
陆钧言被她这么看着，有一瞬的恍惚：“我……”
忽然，一道气喘吁吁的大喊声响起：“抓住他！”
弹幕——
[咦，怎么回事，刘亚峰怎么过来了？]
[问这问题是没切过直播视角吧，叶西然这边岁月静好摆摊算卦的时候，方雨桐那边追江洋大盗追得鸡飞狗跳！]
[笑死，他们参加的仿佛不是一个综艺节目！]
[还有周奇莫和陈柯那边，他俩打工的酒楼好多客人啊，忙得简直脚不沾地，我怀疑都是导演故意安排的！]
陆钧言闻声看去，刘亚峰正追着一个大胡子男人一前一后地朝他跑过来。
同样累得不行的方雨桐追在刘亚峰身后，看到陆钧言和叶西然，满脸惊喜，也不客气，立刻喊道：“陆钧言！拦住那个大胡子！赏钱分你一半！”
陆钧言疑惑：什么赏钱？
时间回到半小时前，陆钧言和叶西然正在岁月静好地摆卦摊的时候，方雨桐和刘亚峰终于发现了江洋大盗的踪迹。
两人正准备偷偷跟上去确认，没想到，大盗一回头，看到了他们，立刻就跑。
为了赏金，两人只能奋起直追。
跑了整整半个小时，一路鸡飞狗跳，还在被大盗遛。
“快点，拦住他！别让他跑了！”
陆钧言刚移动几步，那大盗也不知道是眼神不好，还是运气不好，直直地撞到了他身上。
被人迎面撞上是什么感觉？
不好说，反正不舒服。
还不等陆钧言反应，大盗又被抓住手腕扯开了。
是叶西然。
手腕被人抓住，大盗下意识地挣扎。
却没有挣开。
叶西然的力气奇大。
大盗满脸震惊：这是一个女明星该有的力气吗？这合理吗？科学吗？！
耽搁这么一会儿，刘亚峰和方雨桐纷纷追了上来。
叶西然目光沉沉，满脸低气压，把大盗一推，对两人道：“赶紧带走。”
大盗被推得一个趔趄，刘亚峰下意识地抓住大盗的胳膊，随即，兴奋道：“这下你跑不掉了吧！乖乖跟我们回衙门投案！”
方雨桐补充道：“谢了，叶老师，待会儿赏金分你们一半！”
说完，两人火速离开，显然都不是迟钝的人，感受到了叶西然的低气压，虽然不知道什么情况，但是能躲赶紧躲。
陆钧言也发现：然然好像生气了？
他很疑惑，犹豫了一下，还是关心道：“怎么忽然不开心？”
叶西然不吭声。
【他撞你。】
然然在担心我？陆钧言很欣慰，安抚道：“撞一下就撞一下呗，不是什么大问题，没事。”
【笨蛋！】
叶西然的心情不止没有好转，反而更气了，转身就回到了卦摊后。
陆钧言满脑门问号：为什么？
摄像机拍着，他不好继续多问，想反驳说“我不是笨蛋”，又觉得太突兀。
他不问，叶西然不是会主动说的人，也没有主动想。
所幸陆钧言不是纠结的人，注意力很快转移到了另一件人生大事上，自言自语：“饿。”
早知道这个节目中午不给饭吃，他就不偷那几分钟的懒，早晨肯定起来吃早餐了，现在真是，悔不当初啊！
叶西然眉头皱了皱，又松开。
她自己食欲不振，缺乏饥饿感，没人盯着能不吃就不吃，忘记了陆钧言作为正常人，是需要吃饭的。
叶西然把写着“卦”字的布块一收，说：“我饿了，我们去吃饭吧。”
她站在陆钧言旁边，目光落到陆钧言垂在身侧的右手上，手指骨节分明，白皙修长。
叶西然的指尖动了动。
【想牵。】
【可惜……】
叶西然的目光很快移开。
陆钧言思索着突然听到的两个词汇，有点懵。
什么意思？
小青梅长大了，从一个小号谜团，变成了一个大号谜团，总是产生一些让他迷惑的行为和想法。
两人正要离开，有人喊道：“等等！”
一个大腹便便、脸色红润的男人小跑过来，锦衣华服，一看就是富商气派，身后还跟着两个身穿短打的小厮。
正是被导演叫来的新顾客，来之前还接受过特别培训。
叶西然：“有事？”
富商：“你会算卦？”
叶西然：“收摊了，不算了。”
富商不满道：“我刚来，怎么能就不算了呢？再给我加一卦，价钱随便你开！”
“随便我开也……”叶西然原本想拒绝的，目光掠过富商的眉目，顿了一下，话音一转，直截了当，“十两。”
可以说是狮子大开口了。
导演看得很兴奋，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嘉宾上道，太上道了！
富商财大气粗，吩咐小厮付钱。
叶西然接下，随意地收了起来。
富商轻咳一声，正准备提出自己要求卦的问题，叶西然先开口了：“你有病在身，尽早去医院做体检。”
富商：“……”
叶西然其实应付好几个问题都是这种夹杂现实的回答方法，但是这次，群演生气了。
如果叶西然没说后半句，群演就当被骂了，也不会生气，他开得起玩笑。
但是加上后半句，这不就是诅咒吗？诅咒他一个健康的大活人患病！
他本来还是叶西然路好来着，当场脱粉！
作为当红顶流，叶西然粉多黑也多，黑子们闻言立刻兴奋起来。
[叶西然这么说不太礼貌吧？哪有诅咒别人有病的？]
[就是！刚刚她算卦的时候我就想说了，她那叫算卦吗？分明就是怼人，还把怼人当幽默，这就是影后的素质吗？]
叶西然的粉丝纷纷反驳，但却有些无力。
[万一那个群演是真的生病了呢？然姐好心提醒他不行吗？]
[叶西然要是这都能看出来，她还当什么明星啊，华国医术界需要她！]
[呵呵，弱智脑残粉真当你姐姐是神医啊！]
看富商愣住，叶西然对陆钧言道：“走吧。”
两人走出几步，叶西然又回头，看着富商道：“我认真的，不是开玩笑，希望你重视。”
群演刚酝酿好情绪，要发怒，和那双眼睛一对上，动摇了：要不然，今天下班去做个体检？
虽然剧本没按设计中的发展，但就这个出人意料，连他本人也被震住的效果，导演还是满意的。
导演以为叶西然在做效果，群演感受到了冒犯，陆钧言却相信小青梅说的是实话。
因为，叶西然不会撒谎，也不屑撒谎。
他小声问小青梅确认：“他真生病了？”
叶西然：“嗯。”
“什么病。”
“癌症。”
陆钧言倒吸一口凉气：“这么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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