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2章 雪花中的离人
跟着格里菲斯来到城郊，在一处石桥边，霍斯终于看到了自己的女儿。
“爸爸！”六岁大的女儿一下子扑到霍斯的怀里，哭的稀里哗啦。
“艾丽！没事没事，已经没事了，别害怕，爸爸在这里……”
一旁，几个穿着斗篷的家伙来到格里菲斯面前，格里菲斯从怀里掏出一袋子金币：“这是你们的酬劳，真是辛苦你们了。”
那几个家伙一面夸赞自己的辛苦，一面又笑嘻嘻地说自己还愿意为格里菲斯办事，当着格里菲斯的面分了金币，便离开了。
“哈，真是轻而易举！”
“对啊，是一本万利的买卖，真想他再有什么安排，咱们再挣一笔！”
“嘁，笨蛋！何必要等，如果跟刚刚那个家伙闹翻，拿这次拐带的事儿敲诈他，嘿嘿，还能赚一笔大的！”
“咦，那是个人么？”
幽暗的树林边，确实有个人影。他朝着几人走来，刷刷几剑，就将这些人杀了个干净。
没过片刻，格里菲斯也来了。
“看来已经完结了呢。”格里菲斯也没有检查尸体，他相信这几个普通人绝不能生还。
“是的。”持剑的人抬起头来，正是格斯，“全部都收拾好了。”
格斯说完，伸手去摸那几个尸体身上的金币。
“算了，那是这帮人的酬劳，他们已经完成了应该做的事，这些钱，就留在这里吧。”格里菲斯开口。
格斯顿了一顿，感觉颇有些可惜，不过还是将钱留下。
两人望着仍燃烧着红红火焰的庄园，沉默不语。
过了一会儿，格斯开口：“今夜，整个城市都会天翻地覆吧？先是你遇刺，然后是王后和一些大臣们都死掉……不过，从今往后，那些把你名字挂在嘴边的家伙，可就都没了。”
“谁也想不到令天下大乱的，正是你这个已经死去的人！”
格斯心情看上去很好。
格里菲斯：“你觉得我很卑鄙吗？”
格斯：“嗯？”
格里菲斯：“我设下了这样卑鄙的阴谋，而且没有弄脏自己的手，将所有危险艰辛的工作都交给格斯你来做……你觉得，我是个卑鄙的家伙吗？”
“笨蛋！”格斯一脸不爽，“对我这种只知道挥剑的人，你还说这些做什么！这，就是连接着你梦想的道路吧？你是这样想的吧？”
格里菲斯正愣神呢，忽然肩膀上被格斯猛地一拍：“回去吧，你一个死人到处乱跑，也太夸张了！”
“很夸张吗？”
“是啊是啊，你有见过死人到处走动的吗？”
“那倒没有……”
两人说话的声音渐渐远去，而直到他们走远，在他们立足处的某棵大树上，忽然响起了一声哈欠。
陈百经看着消失在黑暗里的两人，又回头看了看燃烧的正厉害的庄子，从树上跳下来。
“看来我这一手是没有被察觉，这样很好，也不枉费土豆你辛苦这么久。”
土豆：“主人放心，不会有任何人察觉的。”
陈百经走到尸体旁，将那一小袋金币拿出来仔细观察。
“原来是这样，这些金币，可都是裘达那边的铸币，难怪格里菲斯不让格斯取走它们，留着这些金币，等明天稍微一追查，大家就只当这几个倒霉蛋是收了裘达人的钱……一石二鸟啊！”
土豆：“主人，这件事就只有这一个目的，不算一石二鸟。”
陈百经：“呃……”
土豆：“一石二鸟是现实世界的成语，本义指用一块石头砸中两只鸟，现用来比喻一个举动达到两个目的。主人这么说有些不严谨，用心思深沉、老谋深算之类的倒是合适。”
陈百经将钱袋子抛着玩儿的手一顿。
“那个，土豆啊……”
“主人请讲。”
“以后呢，如果我成语啊谚语啊俗语啊甚至是歇后语用错了，你是不用主动帮我纠错的，知道了吗？”
“是的主人。其实这句话也有问题，成语、谚语、歇后语都是俗语的一部分，还有，如果是格言说错了，我能纠错吗，格言和这些不一样的？”
“……”
陈百经：“你什么时候开始喜欢给人纠错了？”
土豆：“因为在这个世界太久，这个没有网络的世界，我只能和主人沟通，我也会无聊的。”
“你一个计算机也无聊吗！”
“会的。”
……
数日之后，王后的国葬举行，关于王后和守旧派大臣们的神秘死亡，以及庆功宴上格里菲斯被暗杀一事，都被认为是裘达国主战派干的，或者是别的国家为了阻止两国议和而做的，真真假假的各种传闻被说得有模有样，早就传出了宫廷，连民间都知道。
那几具被刻意留下的尸体也被发现了，人们虽然肯定这几个人定然和当夜的事有着某种联系，可单凭这几具尸体和那些金币，还不足以解开事情的真相，反而令事情变得越来越模糊。
随着格里菲斯的醒转，真相或许将永远地深埋在黑暗里。
如此又平静地过了一个多月，冬天来临。
天空飘起了大雪，纯白的雪花将整个世界都覆盖着，漫无天际。
思虑了好久，终于决定离开的格斯在深夜里简单地收拾了个行囊，将剑抗在肩膀上，趁着众人熟睡，推门而出。
“格里菲斯在米特兰德的敌人已经肃清，以后就算是有什么战斗，以他的才华，亦绝不会有任何难处。”格斯这样想，“继续留在这里，我这个只会挥剑的人，将永远都只是一把剑而已……”
冷冽的风雪扑打在脸上，格斯紧了紧身上的衣服。他走出大门的时候，正好卡斯嘉坐在窗前。
“那是谁？竟然在这种时候出去……格斯？！”
想到格斯早就表达过去意，卡斯嘉一下子跳起来，披了件外套就冲到走廊里。
“哎呀，那个女人可真是上帝的杰作！”
走廊里，在外风流刚刚回来的哥尔卡斯和捷度迎面撞上卡斯嘉，不过卡斯嘉看都没看他们一眼。
“干嘛这么急冲冲的？”捷度有些奇怪，穿着睡衣在这么冷的天往外跑，可不太正常。
哥尔卡斯：“可能是上厕所吧？”
……
卡斯嘉追上格斯：“你……你真的要走了吗？”
格斯：“嗯，我已决意要离开。”
卡斯嘉：“虽然我跟你经常吵架，但我们，也算是一起出生入死的同伴吧？鹰之团终于得到了一直以来辛苦的回报和成果，现在，大好的未来才刚刚开始，你怎么会……”
格斯沉默了一下：“就这样，埋没在他的梦想中，我不愿意。”
“可是！”
格斯：“祝你和格里菲斯进展顺利。”
卡斯嘉：“……”
如果你不走的话，我现在也没有像以前那样惦记格里菲斯了。
这时，哥尔卡斯和捷度到来。
捷度：“来喝一杯，坐下来谈一谈吧？”
说完，也不管格斯同不同意，拉着格斯向小酒馆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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