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19章(捉虫)
想必,孟近悠那几天在侯府的空隙里,已经打听了不少关于谢家的事。
了解部分的细节,才设计了今天的局。
谢拾宜很惊讶孟近悠能够冷静地计算每一步,可见那天逃跑并不是冲动。
是啊……
大户人家的子女有几个是头脑简单的,即使她们的相遇是偶然,但做客和那天帮她解围,或许都在孟近悠的计划以内。
她敬佩孟近悠的聪颖,也有些失落于自己也被算计在内。
谢拾宜忍着掐住掌心的小动作,她到底在气什么呢?
这一切不都是她默认的吗?
只不过是她无形中多了些别的期待,怪得了谁?
孟近悠拿出自己带过来的东西,“你说的没错,至于效果怎么样……”
“孟小姐,我想我应该去庙里上香了,你的计划很不错,祝你成功。”
“小姐……”
就连心荷都不明所以地看着要离开的谢拾宜,刚才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突然就要走人,实在是有些摸不着头脑。
孟近悠把东西给心荷,“拿着吧,我想冬天你们会需要的。”
好家伙,小丫头突然开口真让人意外。
是她惹她生气了?
孟近悠想不通,只觉得谢拾宜越看越看不透,说是生气却又在笑着,说没生气吧,又急着切断交流。
唉。
古代少女的心思就像台风。
来得突然,去的未必就快。
谢拾宜让心荷把东西放下,“不用孟小姐费心,长姐的事我会盯着的,合作继续。”
她意识到自己不能耍小性子,偏偏这个人就是有本事差点让她失控。
这是件很危险的事。
孟近悠明显察觉到谢拾宜在压制着低气压,“歪,小祖宗我做错了什么吗?”
在现代她没什么朋友,见过普通朋友之间闹的矛盾。
好像都是在忽然间就变了,没有任何解释。
谢拾宜暗笑自己有点过激,正如她们当初说的就是合作关系而已。
怎么能因为别人稍微和善点,就觉得有多特别呢?
谢拾宜逐渐放下心里的异样,“没有啊,只是今日上香的时间到了,你若是有别的计划可以写信告诉我,我这个时候只想明哲保身。”
没有猜错的话,心落跟着她估计是杜娘以为自己在私会谁,好抓住这个把柄,让她彻底在谢博弈跟前失去信任。
孟近悠还是觉得有些奇怪,心累的不想追问,“行,我让你过来,只是想让你从这件事切入,去找合适的机会对付张氏,希望你以后的日子会好过点。”
常言道,同是天涯沦落人。
她自认为不是做救赎者的料,就是顺带和谢拾宜互相捞一把,去追逐她们更值得追逐的东西,好过被死于被死渣男支配的恐惧。
谢拾宜怔了怔,权当是孟近悠的怀柔之术。
“谢谢孟小姐。修皇陵的事是我父亲在负责,皇帝又不愿意从国库里多分些,剩下的麻烦你和孟老爷提一声,将来功劳簿也会有孟家的功劳。”
谢拾宜等的就是这件事落实后,让谢博弈看到自己的用处,将来好争取想要的东西,一步步为娘亲报仇。
若非皇帝抠门,谢博弈又没有别的办法去周旋,也不会让谢拾宜钻了空子,所以她只是试试看。
这个办法不行,那就下一个。
孟近悠想到孟陶浪的态度,答应下来:“嗯,这是我们刚开始就说好的。”
“那……拾宜就先告辞了。”
谢拾宜本想问孟近悠具体的和离办法,后又觉得可能她还没出力,人家就已经火速解决了这个。
孟近悠还是把东西塞给心荷:“你家小姐今天这样是月信来了吗?”
心荷抱好了沉甸甸的大包袱,悄声说:“心荷也不知道,可能是小姐要急着给夫人们上香,每年就只有今天一次的机会,不想浪费时间吧。”
这孟小姐真是大大咧咧,月信这种害羞的事也不知道避讳。
她家小姐也确实很奇怪得很,分明出门前还很期待来这里的,怎么一转眼就跟变了人似的,难道是因为盛麟刚才的举动太龌龊吓到了?
谢拾宜催了句:“心荷,你磨蹭什么呢?”
“来了。”
心荷对孟近悠道别后慌忙跑出去,想检查包袱里都会什么,又担心谢拾宜会不满,只好跟着去了寺庙那里。
孟近悠很是纳闷地看着她们的背影,想到张氏总是派人监视谢拾宜,对护卫说:“你带几个人保护好谢小姐,剩下一个跟我爹说,我晚点回去。”
护卫神色为难:“大小姐打算几时回去?”
孟近悠望着已经变成圆点的两人,摸了钱袋子里的银子,说:“寺庙关门之前。放心,我又不是去偷鸡摸狗,不必这么担心地看着我。”
她拍拍护卫的肩膀才去寺庙,顺便给自己求个心里安慰。
寺庙里香火鼎盛,前来添加香油钱的人络绎不绝。
谢拾宜跪在那闭着眼睛诵经祈福,她知道这样做也许是无用功,可是形式上和娘亲的死后的体面要维护。
不然看着张氏猖狂,自己无法反击只会被那种恨意压垮。
她不敢怀着所有的恨意在这,担心被佛祖知道那恶毒的心思会拒绝她的祈求。
心荷等谢拾宜礼佛完,才扶着她去了菩提树下,说:“小姐,要不要求个签?”
谢拾宜闻着香火的清香味,说:“不急,我去跟方丈问问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助的。”
心荷却说:“小姐,咱们哪有那么多积蓄做善事,量力而行最好。”
“谁说做善事就要捐钱了,不过我这点钱捐了也好,左右又做不成别的事。”
谢拾宜是想看看这里需不要帮忙,当做是给孙氏等人积阴德罢了。
心荷不再多说。
大小姐出生就有田产铺子赏赐。
三少爷要是没有意外,可能会继承爵位和一大半的家产。
唯独小姐真是要啥啥没有。
但愿这次皇陵的事会让小姐争取点东西,真要等到出嫁那天,指不定会被张氏剥削去几分,没准半个子儿都没有。
谢拾按照惯例去买了香烛,刚想和方丈说话就看到孟近悠在院子里闲逛,看那样好像从未来过这里,瞧着什么都觉得很稀奇。
她站在柱子后面看了会,看着孟近悠迎着阳光露出来的笑,感觉心里莫名其妙的闷气已经消了点,甚至有些羡慕对方能有无忧无虑的片刻。
孟近悠以前想过当个尼姑,后来发现做个俗人也挺好,毕竟有很多东西和美好很难割舍,包括她不曾随便尝试的感情。
旁边有个求签的摊位挂着很多牌子,各种各样的都有。
老和尚问:“小姐抽签吗?”
孟近悠本着敬畏的心情回答:“抽。”
来都来了,不抽还挺可惜的。
老和尚看了眼谢拾宜,“谢姑娘今天抽吗?”
谢拾宜淡笑着:“先给她抽。”
老和尚拿了两个签筒分过去,“这样就公平了。”
孟近悠看他们是老相识,等谢拾宜抽完了才小心抽取。
两人把抽好的签放下,等待着解答。
老和尚笑呵呵说:“二位求的都是天赐良缘的上上签,过不久必定会有一段美好的邂逅。”
孟近悠觉得有些扯,“大师,我抽的时候可什么都没想。”
老和尚把许愿的东西赠与她,“所以才是天赐良缘。”
孟近悠:“……”
这大师不去做传道受业的导师,属实是有些埋没人才。
孟近悠觉得一块牌子不够,又买了个。
写心愿的时候连带着对谢拾宜的祝福一块写上,她没觉得有何不妥,很轻松地挂在矮点的树枝上。
谢拾宜没做别的反应,抽了这么久的签头一次抽到这种,再想想孟近悠不幸的婚姻,也觉得不怎么可信。
心荷见谢拾宜现在心情不错,问:“孟小姐,你许了什么愿?”
看来,小姐今天就是一时生气。
孟近悠笑道:“当然是好的心愿啦。”
心荷被她的笑容感染,说:“是求好姻缘吗?”
远离了盛家大公子也好,嫁到那种人家真是生不如死。
孟近悠嘟着嘴,“才不是呢。我就是路过,你们继续祈福。”
要不是担心张氏的狗腿子搞事,她也不会来这里看看。
谢拾宜没想过问孟近悠为何而来,瞅见牌子上有一行写的是:
希望你这一生活得顺遂、自由点。
她看了会依旧是沉默不做点评,也不愿多想孟近悠是为了个人,还是为了谁所求。
孟近悠察觉到谢拾宜很显然不想理人,只好找心荷说话:“心荷,你就没有别的想求的吗?”
心荷答道:“心荷只希望小姐平平安安就好,来之前就求过了。”
孟近悠开了句玩笑:“你不知道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吗?”
心荷捂住嘴:“真的吗?”
那她以后就不随便说了。
孟近悠觉得有趣:“逗你的,等会下午了,你们还要去哪儿吗?”
现在死渣男估计已经气死了,正合了她的意。
谢拾宜看着她们聊的很开心,忽然冷淡道:“心荷,我们回去吧。”
心荷有些不舍,“好的小姐。”
孟近悠刚想说拜拜,脚没站稳差点被石头绊倒,眼看着就要脸着地,被一只手抓住,感激道:“谢谢你小可爱……”
咦,怎么是傲娇的老冰箱。
谢拾宜等孟近悠站好,说了句:“下次小心点。”,带着心荷不紧不慢地离开。
孟近悠坐在石头上,望着少女瘦的像竹竿的身影,“要是没有黑化,像现在嘴硬心软也挺可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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