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20章(捉虫)
回去的半道上。
心荷被巨大的包袱压得有些驼背,最后还是坚持背到侯爵府,心想孟小姐是不是在里面放了二十斤铁块,差点没折了她的小腰。
心荷把东西卸到院子里的石桌子上,才注意到谢拾宜在和谢拾轩说话。
谢拾宜蹲下来说:“你读书回来不去温习,跑我这来会被三夫人责怪的。”
这会府里没什么动静,难道张氏已经把事情给掩过去了?
谢拾轩眼里多了些畏惧,拿出糖人给她,“阿轩想把多余的糖人给二姐。”
娘亲不希望自己和二姐玩,说除了她以外都是坏人。
可府里对他最好的只有谢拾宜,他也不想看二姐整天闷闷不乐。
谢拾宜的心里被少年单纯的关怀暖了会,笑:“二姐收下了,回头给你带杏仁酥,去学习吧,以后二姐可要你关照了。”
谢拾轩懵懂的点头,“阿轩将来要变成大人物保护好二姐和娘亲。”
他年纪尚小,只知道好好读书就会变得很厉害。
到时,大夫人和其他人就不会再欺负自己了。
谢拾宜双眸含笑,“嗯,去吧。”
孩童之言听听就好。
手中的糖人黏糊糊的让人很不适,但谢拾宜还是给面子的慢慢吃起来。
甜甜的,带着竹签的清苦味。
心荷看他们姐弟相处还想,这才打开孟近悠的包袱,“手炉,汤婆子,还有棉花和布料,蜜饯果脯,剩余的是驱寒的药材……这孟小姐是怕您被冻着吗?”
孟小姐这是把她家小姐当成小孩照顾了。
谢拾宜扫了眼那些东西,“可能是觉得我过得不如一个乞丐。”
说是这么说。
心荷在谢拾宜的脸上可没见过嫌弃,或是说不要。
比起金银玉器,还是这些实在的东西有用。
谢拾宜还发现包袱里有几张没说过的养颜方子,附赠的还有上好的花茶,每样东西还贴着画卡通猫的字条,用来解释东西的用处。
静悠苑和瑞祥苑都比较冷,孟近悠许是发现了这个才想着送小东西过来。
心荷问:“小姐,这些要如何处置?”
谢拾宜冷淡道:“拿都拿了,就用了吧。省得人觉得我小家子气。”
这话别扭的让心荷不知该怎么接,可她知道小姐的气已经消完了。
谢拾宜还以为今天会风平浪静地过去,没想到那些路过的下人像蜜蜂归巢,涌向张氏院子那边。
心荷追出去问:“这是怎的了?”
家丁故作神秘的说:“听说是大小姐犯了错,侯爷知道了要上家法,大夫人就一直拦着,这会连杜娘和心海都被仗责了!”
闻言,心荷又去回禀谢拾宜。
谢拾宜清理掉脚边香灰,整理好仪容,“走,瞧瞧长姐去。”
她没有感到幸灾乐祸,更不信谢博弈会真的动手惩罚那位嫡女。
有张氏在,即便谢拾雅和盛麟真的苟且,想必只会顺水推舟让对方成为正室嫁过去,以免家丑外扬。
心荷嘀咕着:“三夫人出手真是不着痕迹,杜娘回来难道就没有打点?”
谢拾宜环顾四周,“到了夫人的院子少说话,先看父亲会如何处理这件事。”
她的那位好长姐被张氏养成不谙世事的性子,被盛麟三言两语就快哄到手,也难怪孟近悠会预测的比较准,蹲在茶馆那守着。
心荷连连点头,随着谢拾宜来到张氏的院子,只见心落和杜娘被打的哭不出声来,谢拾雅满脸委屈的跪在院子里。
想必今天侯爵府里要多些暴风雨。
谢博弈气的脸变成猪肝色,“你到现在都不知道自己错了吗?!”
从前朝回来就是满肚子气,进门就听见嘴碎的下人说了谢拾雅和盛麟的事,顿时快被气死过去。
谢拾雅见家法已经被请了出来,害怕地拉住张氏的袖子,“娘,你快跟爹爹说,女儿和表哥真的是清白的!”
早知道就不去茶馆了。
表哥那边应该不会被盛家罚,以后想和他见面就更难了。
谢拾雅想到这个就觉得难过,她是有些喜欢表哥的,就是没有想到谢博弈这么讨厌盛家,她自是不敢去直接顶嘴。
张氏也是被气得心口痛,眼里已经浮现一层泪水:“老爷,这年轻人就是去喝喝茶,聊聊天,人家又救了咱女儿一命,何必兴师动众呢?”
最近谢拾雅是会偷偷跑出去,说是要散散心听听曲儿,这些都没有让张氏起疑心。
为了以后有个好的依靠,她对这个女儿可谓是疼到骨子里,什么事都尽可能依着。
谢博弈指着心落和杜娘,“这孩子都是你惯坏的!你们倒是说说看,究竟是怎么回事?”
万一传到同僚的耳朵里,谢家以后如何抬得起头做人!
杜娘触及张氏警告的眼神,加上新伤老伤让她疼的难以说完整的话,“老奴……不知。”
心落被吓得不敢说话,她若是说跟踪二小姐,那就把大夫人暴露了,到时还是难逃一死。
谢博弈又看向几个家丁:“本侯爷回来就听你们嚼舌根你,你们也不知道消息来源吗?!”
要是他们敢私下编排这些,肯定是什么人给了胆子这样做。
有个胖点的家丁面露难色,眼神乱瞟看到钟氏身边的心水,又快速低下头,“小人是听在茶馆做事的亲戚说的,他说听到房间里有动静,声音很是暧昧,然后杜娘和心落就带人去把大小姐抓了回来。”
其他人纷纷跟着点头,平常的时候说闲话都没被抓到,今天真是倒霉被侯爷听见,板子肯定是要挨着的。
谢博弈踹了家丁们一脚,“来人,把他们给我处理掉,这件事要是传出去,小心你们的身家性命!”
众人大气不敢出,心里对谢拾雅颇有埋怨,做错事的是大小姐却要他们顶着,但他们又敢怒不敢言,只能忍着。
钟氏做主让人把家丁带走,又说:“大小姐,这其中是否有别的误会?”
谢拾雅对上钟氏亲和的眼神,哽咽:‘没有的事,我和表哥发乎情止乎……’
“雅儿一定是被吓到了才口不择言,老爷你不如让旁人散了,人多眼杂,谁知道明天会不会传出去。”
张氏慌忙捂住了女儿的嘴,这丫头这样说不就等于承认了和盛麟有私情!
现在满院子的人都在,包括谢拾宜那个贱种想必已经看够了笑话!
谢拾雅被谢博弈看的打冷战,知道自己说错了话,立刻认错:“爹爹,女儿知道错了,但是女儿真的没有做对不起谢家的事!”
谢博弈闭上眼抬手就要打人,却打到了突然出现的卫氏,“你护着这个恬不知耻的东西做什么?盛麟是怎样的人,难道她真的不知道吗?!”
“侯爷,大小姐是侯府嫡女,心思纯良,从未私会过外男,定是那盛家大公子仗着救了她,对她诱骗,才有了今天的事。”
卫氏忍着痛,把人推给了张氏照看。
她生的孩子不是自己带着,却也是看着长大是有些了解的。
雅儿绝不会做有辱门面的事!
张氏没想到卫氏会挺身而出,顺着话头哭诉:“老爷,二妹妹说得对,一定是盛麟想要轻薄雅儿,怎能全部怪在她的头上!”
本以为这件事可以瞒着,既然被揭穿那就让盛麟做垫背的。
谢博弈这才冷静了会,“盛麟是吧?老子定会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张氏趁机说情:“那雅儿是否该回去休息了,她自小身体弱……”
“禁足半个月!没有我的允许,谁都不许放她出府!”
谢博弈很是愤怒地让人把吓晕过去的谢拾雅带走,到底是第一个孩子,出了这种事担心又是怕真惹了祸端。
得知这个结果,张氏和卫氏都松了口气。
谢拾宜冷眼旁观了这一切的落幕,父亲舍不得真罚长姐,倒是把其他人吓得不轻,声势浩大谁能保证明天不会传的满大街都是。
改天还得恭喜孟近悠的计策成了,让谢博弈对盛麟厌恶至极。
谢博弈把其余的人打发走,这才注意到谢拾宜,问:“你怎会在此?”
他都被气糊涂了,不知道究竟有多少是不请自来看热闹的。
谢拾宜面露担忧之色,“拾宜听说出了事才来,可惜一直没有机会说得上话。”
刚要走人的张氏听了心底冷笑一阵,为了看好谢拾雅别做傻事,这才什么都没有说赶过去。
生怕这孩子对卫氏的举动多想,从而亲近卫氏,疏远自己。
谢博弈疲惫地坐上刷着朱漆的藤椅,“三个孩子里就你最听话谨慎,你长姐的事要引以为戒,不可那家族的名声开玩笑。”
到最后最让他省心的,居然是最不看重的庶女。
这是多么讽刺。
谢拾宜到了茶水放在旁边,“父亲,盛麟为人好色风流,对嫡妻不公正,他又故意接近长姐,想必是有些居心不良。”
想到盛麟说的那些甜言蜜语,她能够感受到的是充满了对女人的猥亵,利用谢拾雅的性格和心软想行苟且之事。
谢博弈一脸感动:“难得你为姐姐说话,盛麟我会收拾的,你若是有机会见到孟家小姐,就帮为父打探款项的事。”
还是这个事比较重要。
谢拾宜丝毫不觉得意外他会提起这个,“改天,拾宜会托人下拜帖去孟家问问,其余的请父亲稍安勿躁。”
呵,老狐狸终于不藏着尾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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