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Chapter8
阮秀秀一望,道:“这不是刚刚看到的小孩和老人吗?”
此时瘦弱小孩和驼背老人站在由铁链环成的圆形场地里,分别与一个□□上身的男人和一个穿运动短裤的女孩对峙。
男人整个胸腹和背部都泛着金属光泽,女孩双腿露出的肌肤则是银色金属质地。
在士兵下达指令后,瘦弱小孩和穿运动短裤的女孩主动发起了进攻。
只见瘦弱小孩直接缠上上身□□的男人的腰腹,身躯竟像蛇一样柔软,随着身躯不断收紧,贴着两人肌肤的布料慢慢破裂,男人脸色开始涨红,并动手反击想将对手扯下来。
小孩反应快速,放弃进攻腰腹,滑到男人小腿处,猛然收紧。男人大叫一声,急速弯腰一把抓住小孩的脖子将人扯开甩出去,随即双膝着地向地上倒去。
竟是小腿骨碎了。
而另一边运动裤女孩旋身向老人脖颈处干脆利落地踢出一脚,老人转身将后背对准女孩,这一脚刚好落在了老人驼背的突起处。
一声金属碰撞的清响随后跟着重物落地的扑通声,老人承受不了冲击的力道扑倒在地。
而女孩也蹬蹬蹬地后退了几步,然后忍不住坐下揉那条微折的腿,表情可怜又委屈。
不一会儿女孩站了起来,向老人走去。
圈外看守的士兵脸色一变,进圈将女孩拦下带走,并将还躺在地下捂着小腿的男人抬走,小孩则跟在士兵身侧看着男人小腿,表示要照顾对方。
老人由年轻士兵扶着颤颤巍巍地起来,嘴里念叨:“哎呦,我这条老命哦!小伙子,能不能背我回去?”
看年轻士兵绷着脸不说话也没表示,继续念叨:“我这身子骨不行咯!要是我儿子在就好了,这孩子总是背我到五里地去种菜,我种的菜那叫一个好,我儿子很爱吃,下次等他过来我让他带点给你尝尝……”
老人絮絮叨叨。
年轻士兵脸上依旧没什么反应,只是蹲下身子背起老人,然后带着呦呵呵笑的老人走了。
场地清理完毕后,其他械民开始活动。
何弈扫视一番,画面十分精彩,带来的视觉冲击无比强悍。
有撞铁板的,光头圆滑锃亮,铁板上印着大大小小因反复撞击而凹凸杂乱却仍可以看出圆形痕迹的坑;
有拿着锤子砸手的,尾指砸得精细短巧,好一枚巧便的终身相随绣花针……
这些人肌体机械转化的方向各式各样,但更多的是手臂与腿部的转化。
忽闻一阵叮当铮响的乐声,不同于杂乱无章的碰撞敲打声,它是清澈优美极富节律的。
转头一看,就在队伍旁不远处,似乎是一只乐队。
有眼睛眼睫毛上下眼皮都金属化的,自带珠光,闪闪发亮,一眨一眨间发出叮当脆响,那漫无焦点的眼珠子直勾勾地向着前方。
那个方向是一张时不时嘟噜,发出铿锵之音的金色嘴唇。
旁边还有拿着小铁片的,踩着自己的几根灰色长发,滑弹间铮铮作响,铁粉簌簌地往下落。
这几人自成一番世外桃源,与世无争。
前头士兵道:“看完了,走吧。”
学青们在士兵的围护下出去了。
前头士兵出去前道:“记得把刚刚的录像截出来,给后批的学青们看,啧,这些学青忒麻烦了。”
队后士兵应声道:“是。”
从训练营出来,天色昏暗,此时正午不到,太阳不见踪迹。
天空不知何时聚满了乌云,像浸了水的墨渍一块块晕染开来,干了一层又铺一层,少了通透显了脏,沉沉地坠在半空。
何弈回到家后便联系了父母当年的一位战友,也是唯一一位退休后被邀请到械民政府部工作的人,现在从事档案整理的工作。
他想看看能否从这里找到一些线索。
第二天相关信息便发了过来。
何弈到学校跟郑源说了自己查到的线索:“你哥的档案是前天被人调走的,但没有调走人的记录。现在械民政府部不承认你哥的存在,上诉也没证据……郑叔那边跟中部政座有联系吗?”
“有。”郑源答。
然后摇头又道:“但中部政座与械民政府部不相属,我爸又不能探得太明显,这个时候如果被叫去谈话,情况更麻烦,所以现在也没什么线索。”
当初设立械民政府部时为了树立其公信力,就在总法添文规定械民政府部拥有完全自主运行和部分独立管理的权利,所以政府部的员工都是另立新招且所担的任何职位都不能与中部政座有关,从中部政座打探政府部的消息十分不易。
郑源一整天都心不在焉,下午放学后,两人都没有留在教学楼,而是做公车大卡回了家。
刚下车,郑源拉着何弈道:“弈哥,你能找到档案被调走的线索,你能帮我再找找其他的吗?”
“好。先回去和郑叔说一下现在了解的情况。”
“嗯。”
到郑源家时看到郑父正坐在客厅沙发上一杯接一杯地喝茶,眉头紧皱。
何弈向郑父说了这个发现。
郑父默了片刻,带着些许怔然一脸忧虑道:“没有调走人记录,通常事关中部政座上层或者西部军方高层,要么就是楼上的机密。真要涉及这些,情况就变得复杂也很麻烦了。”
“郑叔,我将近毕业,原本打算到政座试业,现在去也刚好,明天下午有时间吗?想麻烦你引一下路。”
郑父平时微下垂的上眼皮此时因睁大的眼睛而有了上掀的弧度,诧异地看着何弈,还没反应过来,一时间张口未言,然后面带感激与歉意温声道:“小弈,郑叔谢谢你了。”
“无事,郑叔,明天麻烦你了。”
“不麻烦不麻烦。”郑父知道何弈是在帮他们,不用自己引路也可,只是为了让自己心里过得去。
何弈的身份地位不同,他进政座后接触到的东西是不一样的,或许能探听到年骋的消息。
第二天下午何弈来到中部二环,中部政座便坐落在这里。
其实中部政座不只是一座大楼的名称,也是南城的领治机关的代称。
进入中部政座一楼政厅,何弈通知郑叔来接自己,然后就到登记处等人。
登记处的方脸青年看他站在一旁,身形高大又挺拔,穿衣打扮干净清爽,衬得一股昭华清峻,气质绝佳,看得人神清气朗。
方脸青年登完自己这一列的最后一人,又扫了何弈几眼,忍不住问道:“您好,不登记吗?”
何弈闻声偏头看向方脸青年,反应过来对方在问自己,答道:“嗯,等人,待会儿再登记。”
不是冷漠的只一声“嗯”,大方有礼,语气温和,方脸青年想,即使是陌生人,也没有让人尴尬不自在。
虽然想再问点其他的,但方脸青年知道按礼仪培训课所学的,此时不应该再问下去。
隔壁登记处的女青年注意到同事这边的情况,大胆的问道:“帅哥是来干什么的?”
何弈道:“新员工过来工作的。”
女青年眼睛一亮,“那就是新同事了。那要尽快熟悉人事,我们员工有个同事群,有不懂的东西,或者想了解什么可以在同事群问,进同事群吗?”
何弈礼貌一笑,道:“嗯,谢谢。”
刚通过对方加入同事群,郑叔就来了。
方脸青年看到中层员工的胸牌,惊愕了一下,应要求登记出入记录,然后看着中年人领着青年走了。
“嘉怡,你可能把同事群给错人了。”
女青年哭丧着脸道:“我看到了。”
“我建议你回去重修语礼课,我这还有笔记,可以借给你。”
“我要不要在群里通知一下大家?”
“最好通知一下。”
“唔……让我做会儿心理准备。”
接下来几天何弈要么在学校,要么就在中部政座活动。
这天下午何弈开着支者到了中部政座。
何弈穿过一楼政厅坐升椅到上层,期间同事群一直在刷新。
何弈看了看,不由挑眉。
前几天那个同事群1002不知为何解散了,后来又被拉进同事群1003。
何弈翻到最上面的聊天内容,大致看了一下。
“对不起大家,不小心拉错人了。”
“没事,这种情况不是第一次。”
“除了拉错人的情况,如果有人升到中层或高层,也会解散群的。”
“嗯嗯,看1002到1003就知道了。”
“……”
“谢谢大家。”
知道原因后何弈直接翻看最新内容。
政座员工议论纷纷:
“是他吗?”
“就是他。”
还附带了一张他的背影照。
“看来他要承荫从政了。从最近的动静来看,何家小子野心很大,这中部政座怕是要有一番变换了。”
“怎么说?这人有什么来头?”
“你是新来的吧?”
“嗯,刚从地方升上来。”
“哟!年少有为,年少有为啊!以后多关照哈哈。”
“过奖了。”
“新人报道+1。”
“+1。”
“哈哈,都挺好,认真工作啊。”
“说回何家这小子,这人祖代便是南城元勋,往后子辈代代从政从军,都是上层顶尖人物。父母因为一次出任务双双去世,七岁成了孤儿,作为先烈后代,受庇荫长大至今。
现在是高层学生,估计快从教学楼毕业了,出来总要找工作的。现在进政座的时间晚了点,其他军政二代哪个不是从学生中层开始接触军政管理层。”
“呵!晚了又怎样,人家关系在那,普通人做个好十几年才可能到高层,他直接进入高层。”一人匿名道。
这话说的,十足的阴阳怪气。
“对!凭啥?”
一时无人言。
何弈仔细一看,好家伙!
人家匿名,这人实名回答。
实在!
静默了一会,
“这位……同事,你是不是忘了匿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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