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小试牛刀显身手阉猪治病露头角

鞋夹不夹脚，脚知道。罗艺农在艰难困苦中跋涉，不得不虚与委蛇，“开始我也这样考虑过，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尘世人皆苦，唯有人自渡，但是，当看到傻子一家人的生活，勇气和信心动摇了。其实，你真的大方、漂亮、时尚，我也想把你托举起来，揽入怀中，像电影里男欢女爱，美丽动人的画面。哎，爱一个人好难，婚姻更是天合之作，为什么我俩是亲老表呢，否则多好！”

        如同一颗石子丢在河里，探不准深浅，赵美容没有弄明白，他纠结近亲结婚，还是少不更事，亦或企盼洞房花烛夜，再合乾坤？牛不喝水按住头也白搭，一厢情愿岂能开出甜美之花，两人的对话又钻进了死胡同。

        兽医是一门专业科学技术，其难度深度简直是个无底洞，初学者除了理论知识，更需要实践经验，罗艺农有了畏难情绪。休息几天后，在父母的劝导下，他跟着房前甲老师傅跑乡下，进农户，一切从零开始。慢慢地，罗艺农摸索出行之有效的经验，看病仔细用心一点，开药比说明书上剂量重一点，打针狠心一点，毕竟是小家禽，死了也值不得几个钱，放心大胆尝试。衣不如新人不如故，学徒工初入门，很少有人相信，每个星期才看几例病，单独出诊的机会少之又少。

        有一天，在供销分店前面，罗艺农遇到初中同学秦启君，几年不见，那小子居然结婚生子，有了小家庭。两人握手寒喧，感慨万千。秦启君得知他从事兽医，并且在县畜牧局培训了几个月，已经劁过十多头猪，深信不疑，一定要他把自己家里一头仔猪阉割。

        天花乱坠，牛逼已经吹出了口，决不能露底。罗艺农惴惴不安，脚蹬自行车，跟在老同学后面时快时慢，盘算着必须要来个开门红，打好头一炮。阉猪，过去称“去势”，就是摘除猪卵巢或的手术，不阉割的猪到了发情时间，不睡不吃性情暴燥，嘴巴爱拱泥撬砖，甚至越栏逃跑，到处撒野，难以管束，无法产生可观的经济效益。阉割后的猪失去了官，性情温顺，容易长膘，所以，养殖户待猪发情之前必须阉割！

        蹬了五里多路程，罗艺农到了同学家里，不接烟，不喝茶，从医药箱里取出小刀、鈎子、缝针和线，自个进了猪圈。一头三十多斤的仔猪，正在呼噜呼噜酣睡，忽然预感大事不妙，四蹄跃起逃窜。说时迟那时快，罗艺农一把逮住猪的右后腿，踩于脚下。仔猪凄惨哀嚎，作宁死不屈状。他取下口中的小刀，在其腹部快速划了两下，然后用小钩子取出那“花花肠子”，再用针线缝口。整个过程约七分钟，罗艺农既紧张又劳累，满头是汗。那仔猪奄奄一息，似乎痛得昏死过去，待罗艺农松了脚，竟然倏地跑了起来，然后躲至墙角，怒目圆睁，瑟瑟发抖。

        万事开头难，想来很深奥的事件，干起来竟然轻而易举，旗开得胜。罗艺农首战告捷，信心倍增，接连揽了几笔相同的生意，诊断配药神态镇定，注射疫苗熟练自如，一时间鹊声四起，家喻户晓。

        本村二组的王老三，有头公猪饲养了十三个月，还只有九十多斤，红眼尖嘴，细腰长腿，脊背上的毛一根根硬得像梭镖头，两颗獠牙又长又突；公狗惧伤害，不敢靠近它；母狗看见就逃，生怕被强行配了种。开始，王老三用板木圈着养，“僵猪”安份了几个月，后来长大了懂事了不那么僵了，趁着主人不在家，叭啦叭啦几下将栏杆撬开一个洞。“僵猪”钻出去后，首先将吓得魂不附体的假母鸡赶开，在鸡窝里吃干净三个蛋，然后在山墙根逮住一只小公鸡，叼到茅厕边，像饿汉吃雪枣似的，三下五除二解决了。

        王老三的老婆从地里回来，正准备上厕所，见畜牲满嘴鸡毛，安逸享受，顿时火冒三丈，拿起粪瓢追打，结果被树根絆倒在地，痛得哇哇直叫。“僵猪”猛地跃起，跑起来比兔子还快，然后回头挑畔地看着女主人。王老三回家看到粪瓢把断了，“僵猪”野得无影无踪，骂了一顿娘希匹，只好拆除木栏杆，改用红砖砂子砌成。“僵猪”吃饱了，喝足了，在外面周游列国几天，自觉归到老巢，循规蹈矩，后来见主人上了铁栅门，又开始动脑子，不出两个小时功夫，嘴巴拱开了一道豁口，像跳高运动员一般跨越而出。这次“僵猪”越狱出境，变本加厉，兽性大发，见了猫就追，见了狗就咬，小孩子看见吓得哭，老人遇到只能躲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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