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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章 韩辛联姻


无臻捧起手中的竹简看,如诵经一般将签文念了出来:“井底观明月,见影却无形。”

        “老头子,那个词儿叫什么来着?”老妇皱着眉头冥思苦想,“哦,井底之蛙!那辛家的丫头不就是嘛?她是个什么身份?也不知道她给周儿灌了什么迷魂汤了……非她不娶了还……”

        老头似乎一提起这事就生气,深吸一口气睨了老妇一眼,不无怨气道:“儿子长大了,可管不住呢!”

        “两位施主,依小僧之见,您二位不必如此忧虑。”

        老妇心急,忙问:“小师父,那这签何解啊?”

        “井中月亦是水中月,即便有灾祸也只是虚像罢了,二位既已得见祸患之兆,只消提前防备便是。”无臻笑眯眯的,很是和善,边说边顺手接过老妇手中的签筒,将竹签放了回去,走到不远处的桌案上摆好,“正如孝义乃是亘古不变之礼,天地有法,而长幼有序。”

        老头挑了挑眉,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殿外的年轻人,似是有所顿悟。

        “是了是了,我就说嘛,怎么会大凶的呢?还是小师父解得好。”老妇也颇为认同,鸡啄米似的连连点头,夫妇二人这才心满意足地出殿带着儿子和仆从离开。

        目送这一家人远去,那位法号渡善的年轻僧人才松了一口气,一脸佩服地望向身侧的无臻,感慨道:“无臻师兄,还得是你!”

        “求签,无非是在茫茫然中寻求认同罢了。”

        无臻就站在大殿门前,身姿挺拔,背光而立,那漫天的大雪映射着天光,给这年轻的僧人镀上了一层浅浅的银辉。

        过年城里自然是一番热闹景致,烟花爆竹连响了七日,人们在家中待得闷了,送完灶神迎了财神,到了正月初七就纷纷上街凑热闹了。

        萧谨言堂兄妹三人也是被萧律弛夫妇赶出门活动,萧谨言便缠着萧谨洵带她们姐妹俩去锦城最好的酒楼下馆子。

        “洵哥哥,我来锦城这么久,一直都没空好好玩儿好好吃!”

        萧谨洵抱臂走在前面,时不时打量一下街道两侧的铺面,忽地一家双层的小酒楼映入他眼帘。

        “诶,要不就那家吧?最近很出名。”

        萧谨言与萧谨月顺着萧谨洵的视线看去,就见不远处的街角有一座小酒楼,名曰“醉仙楼”,外观其貌不扬,与周遭的其他铺子并无不同,但就是店门前挤满了食客。

        三人走近还听到店小二高声维持着秩序,混杂的香气扑面而来,定睛一看才发现,原来这人群还是两拨,一拨在等着醉仙楼的位置,另一拨则是在等着醉仙楼对面铺子的烤鸭出炉,两方的队伍长到交织在了一起。

        兄妹三人干脆分了工,萧谨洵在醉仙楼这边等座儿,萧谨言排着那头的烤鸭,萧谨月跟着负责给她掏钱。

        等到热腾腾的烤鸭到手,萧谨洵也等到了空座,三人便捧着烤鸭在醉仙楼大堂的一角落了座,有一店小二麻利地抱着茶壶跑来给三人倒了茶水,又将一铜制沙漏摆到了桌子里侧。

        萧谨月看着新奇,便问那小二:“小二哥,你们这儿用饭还要计时的么?”

        萧谨洵心中有数,只是安静地抿着茶水一边听,倒是萧谨言,好奇地探头看了看沙漏的构造,就是两个套叠在一起的巴掌大小的方形铜杯,上面的一个杯底开着个细小的孔道供细沙流泻,这些流沙最终都落在下方另一只铜杯内。

        “哟,几位客官,头一次来咱们醉仙楼吧?”店小二热情地介绍道,“咱们店啊可跟寻常酒楼不一样,咱们呀不限量,您三位只管找我点菜,不过这吃饭的时间只有一个时辰。”

        说着,店小二指了指那铜沙漏道:“这沙漏从满到漏完便是一个时辰,到了时间咱们就要翻台子接待新的客人了。”

        “意思是想吃多少吃多少!”萧谨言眨巴眨巴眼睛提问道,“诶,那要是到了时间吃不完呢?”

        “嘿,这位姑娘可问到点子上了。到了点儿您几位没吃完的饭菜咱们店是不给带走的,您要是想打包带回府上可以单点,具体的价格柜台那儿都有明细。”

        萧谨月听了满脸兴味,夸赞道:“你们这买卖做得有点意思,难怪生意这么好。”

        店小二嘿嘿一笑:“可不,自打咱们少东家接手这店面,咱们生意那叫一个红红火火!”说罢,店小二就给三人介绍了醉仙楼的招牌菜,萧谨洵做主点了不少,店小二一一记下就跑去后厨催菜了。

        不多久菜都上齐了,萧谨言直夸这酒楼会做生意上菜还快。

        “这叫花鸡是他家招牌,尝尝看。”萧谨洵伸手拆解叫花鸡外的荷叶包,边招呼两个妹妹吃菜。

        烤成了暗绿色的荷叶一经展开就暴露出了内里金黄油亮的整鸡来,瞬间肉香四溢。萧谨言只觉左边鼻孔里满满的都是对面那家的烤鸭香,右边也是灌满了叫花鸡的香味,一时间被这双重的香劲儿熏得飘飘欲仙。

        “这叫花鸡极香,肉质也嫩,但总觉差点味道。”萧谨月撕下一小缕鸡胸肉尝了尝,评价道。

        这边萧谨言也撕下一只鸡翅膀啃了一小口,嚼了嚼,歪头思考片刻,又从烤鸭上扭了一只翅尖来抿了抿才道:“比这烤鸭差点火候,要是让这烤鸭子的师傅来做这叫花鸡就完美了!”

        结果邻座的食客把这话听了去,凑过来调侃道:“姑娘,你说的这想法没准儿过几日就实现了呢。”

        “诶?”

        “这醉仙楼的少东家要娶对面全福居的辛小厨娘过门啦!明日就大摆酒席!”

        萧谨洵吃了一惊:“哦?大喜事啊,两家老字号结亲家了。”

        “那一会儿我们再打包几个大菜带走吧,就当份子钱了。”萧谨月掩面咯咯一笑道。

        萧谨言也跟着高兴:“好好好!打包一份水晶虾仁,大伯母肯定喜欢这个!”

        晚些时候,一辆黑檀马车自西城门驶入,驾车的是一名健硕的中年汉子,戴着个斗笠将晒得黝黑的大半张脸遮了去,马车内隐隐约约传出一男一女的交谈声。

        “公子,北边这回未免太得寸进尺了!”

        “他们要的东西我们不是没有。”

        “他们要的是镔铁!”

        马车内死一般的寂静,庭兰坐在马车一侧,死死地瞪着另一侧气定神闲捧着书卷看的纳兰栩,满眼的不认同。

        “庭兰,这王朝是谁人执掌,重要吗?”感受到庭兰火烧般的视线,纳兰栩略一抬眸问道,“无论上位者是谁,苦的人依旧苦海无边。”

        庭兰神色都冰寒起来:“王朝更迭意味着生灵涂炭,百姓流离失所!”

        纳兰栩定定地看着怒不可遏的庭兰,却是一脸淡漠,良久才听马车外一声吆喝,马车停住。

        “公子,到了。”

        “告诉他们只有盐茶物资吧。”纳兰栩留下一句飘渺的话,就抬手推开车门径自下车。

        庭兰依旧气得小脸变形,别过脸轻声嗤了一声,一把推开另半边车门跳下马车,转头与那驾车的中年汉子吩咐道:“告诉北边,交易物品照旧,休要不知好歹,否则我大晋的一颗盐都别想拿到!”

        “是,大姑娘。”

        翌日,大年初八,宜嫁娶。

        果不其然醉仙楼大宴宾客,当日所有食客的餐费通通折了一半,对门全福居的烤鸭也是半价,大半个锦城的百姓都上街来排队买这两家的吃食,把街头巷尾堵了个水泄不通,直到两家将提前做好的吃食都卖空了还有不少没抢到的食客在店门口流连。

        且不说这两家铺面里的买卖事,一大早醉仙楼的少东家韩周就跨着高头大马,胸前挂着大红绸球,带着一小队兄弟和家仆赶去辛家接新娘子了。

        辛家老宅里,辛遇莹坐在梳妆台前,透过打磨光滑的铜镜望着凤冠霞帔的自己,那镜中人满头朱翠,额间还点了花钿,柳眉弯弯,一双杏眼顾盼生辉,只是那双眼里尚有几分对于未知未来的忐忑。

        这应当算是辛遇莹长到十八岁最精致的一回了。

        这是她第一次脱下油腻腻的围裙,穿上女儿家最华丽的长裙,打扮得同寻常女儿家一样。

        身后白发苍苍的老婆婆一边给她梳头一边念叨着吉祥话:“一梳梳到底,二梳白发齐眉,三梳子孙满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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