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015
端木漓茫然点了点头。服侍的小童很快奉上了茶水，魏斓只是接过托盘便给奉茶的小童赏钱打发了出去，并命琼华楼要是传送什么，用灵鸟传送，不用人来。
端木漓坐在窗边的桌子上，托腮看着窗外的幢幢灯火，城外的望月观开始燃放起了瑰丽烟火，烟火升空绽放出绚烂光彩，散落后如星辰点点消湮，将盛会的繁华提升到了极致。
“这是从南域采得的珠露新茶，你试试。”魏斓将一盏茶推到端木漓面前。
端木漓只觉一股奇香迎面而来，低头看了看。
这是一盏清澈的茶，光是看倒看不见什么稀奇之处，但这股奇香却悠远绵长，清雅卓绝。端木漓饮了一口茶，只觉得口中奇香弥漫，清凉无比，如同置身在荷塘旁，耳边还有露珠在荷叶上的滚动声。
“清心明神，应该比较适合你。”魏斓也自斟了一盏，抿了一口，“现在整个桂梁国的珠露茶都在琼华楼里，你若喜欢，我常带你来。”
“可是……”端木漓不安地转着茶盏，“一定很贵吧？”
她刚说出这话，赫然反应过来自己的见识浅薄。像魏斓这种身居高位又是皇室中人的，哪里还会为钱财担忧？
“也不贵，换作当初修真界的规矩，在这里一个时辰一百灵石。”
端木漓长舒一口气，刚想出言，但却听魏斓幽幽补充道：
“上品灵石。”
“……”
这么贵！琼华楼怎么不去抢！
端木漓差点把口中的茶水喷出来。
这时外面传来人群的惊呼声，端木漓顺势朝窗外看去，只见窗外街道不远方人群浩荡，两队护卫行走在街道两旁驱赶着行人。在护卫的簇拥下，一辆八宝香车缓缓行驶而来。
绣帘招招，香风涌动，这香车的主人定然身价不菲。香车后还跟随着不少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追着香车跑了好一段距离。
“是天下第一舞女，九媚娘。”魏斓说着，绕到端木漓身后捂住了她的眼睛，“别看她。”
“让我看一眼能怎么了？”端木漓觉得魏斓的举动有些莫名其妙，能做舞女的定然倾城绝色，为何魏斓还要做出要是看一眼就能被脏了眼睛的举动？
“让你别看你就别看。”
端木漓叹了口气，还是妥协了。虽然她心里还是想看看能被称为天下第一舞女的人到底长成什么样子？有没有她当初的容颜好，论在意容貌的特点上，端木漓觉得自己还是一个正常的女子。
“你真是啊，我看别人一眼我眼睛又不能瞎。”端木漓叹道，“魏斓，你是对我有多不放心啊，我虽然是天媚宗的人，但你也不至于像防狼一样防着我，我又不是狗，看谁都会发|情。”
她能感觉魏斓捂住她手指的眼睛颤抖了几分，心知魏斓大概从来未听过如此粗鄙的话，一时适应不了也是很正常的。
“别在意别在意，当粗人当惯了。”端木漓举起双手表示投降，赔笑道。
当初她在魔修里的时候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根本不用端这些文雅架子，毕竟魔修是个大染坑，她在里面这么多年，早就被染成一色。
“……无妨。”魏斓怔了一下，缓缓移开手，“走了。”
“她来这里也是为了千灯会？”端木漓没话找话，明知故问。
但魏斓的答复却让她意外。
“不是的，她是……我叫来的。”
什么？！
端木漓手中的筷子差点掉在地上。
她至死也没想到像魏斓这种人也会有这种兴致，在万千灯影下欣赏佳人舞姿想来意境极佳。若是这舞者是天下第一舞女，更加妙不可言。
“别多想。”魏斓出言解释道，“是她想见我。”
“……她莫非知道你是怀望仙子？是你的崇拜者？”端木漓脱口而出，“修真界的怀望仙子，是多少人爱慕的……哎呦，疼疼疼，你拍我脑袋做什么？拍残了，你养我？”
魏斓平静地收回手，就像刚才什么都没做过一样：“她知道我是怀望仙子，也是为了这个而来，但不是你的那些龌龊想法。”
龌龊么？
自己很龌龊么？
明明爱恨情仇都是天生的，有这种情感都很正常吧？自己没有就说正常人龌龊，啧。
但她突然感觉自己手腕一紧，还以为是自己的幻觉，旋即便看见魏斓将她的手握住，一把卷起袖子，然后用一柄匕首划开了自己的手指，鲜血如红豆在她指尖汇聚。
旋即她盯着从端木漓手臂上缓缓浮现出的咒纹。
咒纹先从手腕上浮现，很快一路上泛，爬满了整条小臂，还有向上蔓延的趋势。咒印呈现金红色，就像有生命的藤蔓般，当魏斓将手指抵上去的时候咒纹还会避开她的手指一路爬行。
“我记得以前不是这样的。”
不知怎么，端木漓凭空觉得魏斓的声音有些沙哑。
以前确实不是这样，要是上辈子端木漓也是稍微有点血的刺激下就失控，那么多架都是和谁打的？
“要是以前也这样……”
魏斓刚说了一个开头，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急忙闭上了嘴，不再多说。
就在此时，门外传来了有规律的敲击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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