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第三十二章
“到底是怎么回事？”
上昭扶住额头，朝着来人开口。
大蛇丸道：“幻术。”
上昭微微皱眉，道：“怎么可能，任何幻术在我这双写轮眼面前都是无效的。”
大蛇丸道：“是，确实如此。只不过背后算计的人十分周全，应是提前给你下了致幻的药，再安排忍者对这里的猎物动了手脚。你……刚才在幻境里看见什么了？”
上昭瞳孔蓦地放大，喉咙里哽咽了几下。
察觉到大蛇丸牵过自己手腕，上昭这才意识到身体一直在发抖，是对死亡的畏惧？还是根本没有下手杀他的勇气呢？
大蛇丸道：“是因为……宇智波斑。”
上昭抬头瞥了他一眼，大蛇丸更加确定了自己的猜想，眯眼道：“果然如此，能三番四次让你失态到这一步的，也只有他了。”
上昭手指一顿，道：“你很早就知道？”
大蛇丸道：“那样一个伟人，即便是死了，生前的事迹也十分值得人好奇呢。更何况，他并没有死呢。”
上昭眼神一暗，道：“那是个不属于这个年代的名字，是个对于一个时代来说都太过沉重的名字。”
大蛇丸道：“最后一件事情……你说的最后一件事情，就是要杀了他？”
上昭点了点头，只见大蛇丸道：“你杀不了他的。”
上昭道：“你怀疑我的实力？”
大蛇丸道：“你要用你的命为代价，我不许。”
只觉手腕的力道再次加重，上昭心也随之颤动一下，一个之前就已生根发芽的想法在她脑海里盘根错节起来。她道：“如果你想阻止我的话，请你放了佐助。”
“嗯？”
上昭犹豫再三，还是说出了那个不自信的请求：“我请求你，别再用杀戮去铸造那条永生之路了。只要你放过他，我愿意放弃复仇，陪着你一起去寻找新的方法，如何？”
大蛇丸不可置信道：“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离我的实验就差一步了，最后一步，任何人都不可以阻止我。”
上昭挣开他的手腕，道：“你丝毫不担心会有反噬？那个小鬼成长的速度，即便是我，都感到胆寒，更何况你被封印了双手，还正值身体容器最虚弱的时刻？”
大蛇丸望着空空伸出的手，道：“请不要再说这样的话。真的就只差一步了，我绝不会让它停在这里。阻止我的人，即便是你我也不会心软的。”
上昭强行对上大蛇丸的金瞳，道：“所以，你要杀了我？”
大蛇丸收回手攥成了拳头，语气是少见的愠怒：“在这世上，我最不希望死的人，就是你。所以，请不要再挑战我的底线了。”
上昭嘲弄般地点了点头，如她之前猜想的一般，大蛇丸丝毫不会听进她的话的。她失落地离开了狩猎场，回到了之前的宴席上。
鼓声再次响起，一场狩猎闹剧就此拉下帷幕。大蛇丸自然是得偿所愿，与土之国公开签订了合约。
回程的路上，上昭却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脚步不自觉落慢了诸人许多。
兜望了一眼又一次落后的上昭，道：“大蛇丸大人，您看需不需要再放慢一些脚程？不过这样一来，离到基地的时间，又要向后拖上几天了，佐助君这下可又要着急了。”
大蛇丸双眸望着上昭，嘴里道：“不需要。”顿了一顿又道：“在前面的森林尽头等她。”说罢加速向前赶去。
兜一时语塞，立刻向大蛇丸追去。
上昭望着很快离去的两人，将地上的石子踢得劈啪作响，嘟囔道：“不开心了都不知道哄哄我的吗？真是烦都烦死了，就仗着我喜欢你，就可以忽视我了？”
上昭边想便折断了随手握住的树枝，忽地一道寒光自背后传来，她随手掷出树枝与之相击。
“咔嚓”一声，只见那树枝被狠狠劈成了两半，嵌在了身旁的树干上。这刻入的力度，不是一般的忍者。
“大蛇丸大人，上昭大人还没有到。”
大蛇丸斜睨了一眼兜，偏过头，道：“我不是在问她。”
兜笑道：“是，看起来真是很高明的谎言呢。”
大蛇丸眉毛轻挑，道：“用这样的口吻和我说话，可是会死的哦。”
兜自然地接过话茬，道：“是，大蛇丸大人的想法可是不能轻易戳穿的呢，”
大蛇丸正想发作，只觉山林晃动，一群鸟儿惊慌错乱地逃出了丛林。他朝上昭的方向望去，眉头一紧，道：“兜，感知她的查克拉。”
兜凝聚起查克拉，仔细探查后，瞳孔忽地放大，道：“大蛇丸大人……上昭大人的查克拉，瞬间就消失了。”
一个可怕的想法蹿入大蛇丸的脑海，愈演愈烈：“那个男人吗？”忽地大蛇丸联想到了什么，迅速返回了丛林，少见的焦躁浮现在他的脸上。
然而直到来到刚刚分离的地方，他也没有看见上昭的身影，担忧地寻找了起来。
整个丛林里没有丝毫打斗的气息，大蛇丸愈发狐疑起来，忽地一滴猩红落在脚前，他猛地抬头，只见树上竟挂了几名木叶忍者的尸体。
温热的鲜血毫无生机地落在地上，忽地一个声音自身后响起：“你说，他们的目标是我，还是你呢？”
见上昭安然无恙地戏谑，大蛇丸又迅速恢复了平淡从容的神情，道：“迟迟不见你身影，还以为你被宰了呢。”
上昭道：“那可真叫你失望了呢，这些忍者可都是拜你所赐。”
大蛇丸狐疑一声，道：“嗯？”
上昭从袖袋里取出一枚护额，丢向大蛇丸，道：“同时出现这么多日向一族的忍者，真是巧呢。”
大蛇丸道：“你的意思是日向日夏？”
上昭道：“我是低估了她呢，看似远嫁异国不问世事，实则与日向的联系一直未断。这些忍者，应该就是日向与她之间暗通消息的渠道。这也解释了宴席上我被下药的事情，幕后的人也是她。”
大蛇丸目光滑过她的腿部，只见小腿处被割开了一个两寸的口子，还未结痂的伤口混着泥土与杂草。他道：“这种实力的忍者，对你来说很棘手？”
上昭下意识扯了扯衣袍，欲挡住伤口：“药劲还没过，凝聚查克拉受了抑制。”顿了一顿又道：“不知道还有没有追兵，我们尽快上路。”
大蛇丸望着她踉跄的步伐，道：“走不动路的话，可以请我背你。”
上昭偏了偏头，道：“别，挡了大蛇丸大人的路，我可是很怕被宰呢。”
只见大蛇丸一脸黑线，上昭自顾自地走着。
忽地一只手抄过上昭的脖颈，另一只手够住她的膝腕。上昭只觉浑身一轻，就被径直横抱在大蛇丸怀里。
上昭道：“喂，大蛇丸！”
大蛇丸无视怀里挣扎的少女，仰头笑道：“走了。”
上昭望着那双染上笑意的金瞳，似乎什么恼意都烟消云散，乖乖地埋在他怀里。斗沙片刻的美好，足矣。
他从来都没有变，我喜欢的大蛇丸，是世间秩序都束缚不住的风，是连我都舍不得束缚的风。
新的基地位于一片山丘之中，蛇窟里波纹状绵延的暗黄地板让人感到压抑。上昭照常一样选了一处房间先安顿下来。
奇怪的是，这里并没有任何实验体。整个基地里，除了之前就已到达的佐助之外，就只有他们三个人。
这一天，上昭照常午休，忽地一声惊天动地的声响传来，连带着大地都震了又震。上昭猛地起身，她并不是感知型忍者，然而距此地不远处爆发的查克拉量，却庞大到令人感叹。
是天地桥吗？
上昭心下一紧，披衣而起，去找大蛇丸。
然而大蛇丸并不在基地，连兜也没了踪迹。上昭正是疑惑，正穿过大厅，一个冷峻的声音叫住了她。
上昭循声回头，黑暗中的蛇像露出了血腥的獠牙，而佐助，正位于更深层的黑暗之中。他提着草薙剑，脸上的表情令人捉摸不透：“喂，大蛇丸呢？”
上昭道：“我怎么知道，我也正要出门寻他。”
佐助冷哼一声，道：“你不是与他形影不离吗？他有什么秘密行动不会告诉你？”
上昭心道：这是吃了□□了吗？这么大火气！她抱着能躲就躲的态度，道：“你需要陪练的话，我这就把他找回来。”说罢转身就准备跑。
佐助蓦地站了起来，道：“晴奈。”
上昭闻言停了下来，道：“啊？”
似是什么很难以开口的话，佐助顿了顿，又清了清嗓子，道：“我和大蛇丸，你帮谁？”
脚底开始发虚，上昭眼神闪烁，只听得佐助又开始发问：“你要帮他？”
上昭心道不能转移话题的话，能逃过吗？她无奈的转了身，朝他摇了摇头。
佐助诧异道：“你要帮我？”
上昭郑重地开口：“我，一个都不会帮。要我为了他去夺你的身体，我做不到；可要我为了你去杀他，我更做不到。”
佐助道：“那就好，别插手我的事情。我和大蛇丸的恩怨也好，和鼬的仇也罢，都不需要你来管。”
上昭道：“我知道了。”随后离开了大厅。
面对上昭的回答，佐助一时竟分不清自己是什么感受，明明是他一直拒绝让她插手自己的事情，可在她说出做不到杀大蛇丸的时候，他能明确感受到，心底有一丝火焰也跟着熄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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