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第四十六章
斑忽地坐起，双手抓住上昭的肩，眸中的精光愈发清晰凌冽，道：“阿昭，我……”
“嗯？”
话说到一半，泉奈就闯了进来。
“尼桑，阿昭，有个好消息要不要听？”
斑满脸黑线，强忍着把泉奈暴打一番的想法，放下了双手。
泉奈接着刚才的话：“白毛那家伙被打了！”
“什么？”
泉奈道：“听说是犯了族规，原本只是被罚了五十鞭，但在执刑时他却公然和长老顶嘴，又被打了一百鞭，皮开肉绽、血淋淋的，现在还在地上跪着呢。”
斑闻言来了兴趣，道：“具体是因为什么事情？”
泉奈道：“不是很清楚呢。不过，倒也奇怪，死白毛这么理性的人，平时把族规看得比自己命还重要，究竟是为了什么，竟然带头破族规呢？”
上昭眉头顿时微锁，道：“千手柱间可是他大哥，都没能护住他吗？”
斑道：“柱间那家伙我最了解了，在他心中，情再重，也无法胜过法，加上长老团不依不饶，只好依律处罚。”
上昭在一旁附和着，最后三人又讨论了些政变后的事，便都各自散了。
长廊上，斑喊住了欲回屋的泉奈，道：“今日，为什么在那种情况下突然闯进来？”
泉奈挠了挠头，道：“没想到被你发现了……“
斑道：“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了，有什么话就快说。”
泉奈道：“我总觉得，千手扉间受罚的事情和阿昭有关系。刚刚有族人向我禀报，在街上看见他们二人在一起，举止亲密。“
斑眉头轻挑，道：“有多亲密？有我和她刚刚亲密吗？”
泉奈忙摆手道：“那自然是不如的。”
斑道：“那就够了，这件事情不许外传。还有……以后有关千手扉间的事情，少在阿昭面前说。”
泉奈瞪大眼睛，道：“明白，明白，尼桑，撤了，睡了哈。’’
斑摇了摇头，望向转角处上昭的房间，眉宇间除开凛冽，还有几分说不清的意味。
直到那屋熄了灯，才转身合上了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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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手动，宇智波亦动。”
当风之国雇佣千手的那一刻起，一场大战便已拉开了序幕。
果不其然，风之国的宿敌火之国也迅速雇佣了宇智波一族。在利益和多年的宿怨面前，两族的联盟瞬间被瓦解，迎来的是一场前所未有的大战。
宇智波斑自是不畏惧这些，早有预料的一切。
只是，战争前夕，一件大事就在他始料未及的情况下发生了。
他的眼睛失明了。
第一天只是模糊不清，他担忧这消息一出会导致军心大乱，便私下给瞒了下来，暗中找医疗忍者用药，明面上按时集会，照常演习。
谁知过了几天，视力愈发微弱，渐渐人影不分，每每都是以训练为借口……
以至于泉奈和上昭得知这件事情的时候，斑的视力已经到近乎失明的程度……
“诺大一个宇智波，这么多医疗忍者，就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吗？”
斑的眸子里无波无澜，许久才开口道：“万花筒写轮眼的诅咒……那个男人说的话，真是应验了呢。”
“尼桑胡说什么，父亲大人他不过是……”他顿了顿，继续道：“我不管，只要是病，便会有解。实在不行，我把这双眼给哥哥也无所谓……”
泉奈拳头攥得死紧，神色激动地近乎吼出来，望着斑的双眼布满血丝隐隐湿润。
斑淡淡道：“胡闹！我怎么可能要你的眼睛！”
“尼桑！”
“宇智波泉奈听令！”
见斑举出族印，泉奈无奈后退，双膝下落，道：“是。”
斑道：“泉奈，大战在即，保护好那些仰慕且信赖你的族人们，然后培养能将下个时代托付给他们的人，宇智波就交给你了。从明天开始，你就是下一任族长了。”
“尼桑！”泉奈猛地站了起来，道：“这令，我是不会接受的。哥哥你才是我们宇智波的族长，只要我活着一天，这一点就不可能改变。你想让我违背初心，除非杀了我。”
斑闻言一拍桌子站了起来，道：“好，既然你不当……那就让阿昭来。”
上昭刚端着汤药走进房内，便听见这一句话。
她道：“我也不同意！”
泉奈道：“你看吧，果然阿昭也不会同意你的。”
上昭道：“这不是废话吗？你们商量了一上午就商量出这个主意？”
泉奈摸着下巴，思索道：“我也不同意的”
上昭道：“你还好意思说！难道你自己不想娶，就想强迫我嫁吗？
泉奈一阵错愕，道：“纳尼？”
上昭道：“不用猜也知道，你们是在商量以和亲休战的事情吧？”她放下药碗，道：“且不说此法是否可行，单就我个人意愿说，斑的眼睛一日不好，我便一日不会离开他。”
泉奈本想出声提醒，但见斑的眉头似乎有一丝舒缓，也没有多言。
上昭扶住斑坐下，喂完药后，和泉奈一起退出了房间。
泉奈道：“我已谎称斑染了传染力度极强的风寒，暂时罢了族会。可每日的军政奏报都是要斑亲自批阅的，我无论是日日进斑房间，或是叫随从将奏报搬到我房里，一旦这事传了出去，只会引起更多人的猜忌。所以……”
上昭道：“所以，这件事由我代劳吧。在斑眼睛被治好之前，将我的东西暂时搬到斑屋子里，许我一人，贴身服侍。”
泉奈道：“这么做，只怕是有关你们的流言蜚语要越传越凶了。”
上昭道：“那不正好？世人都好这些风流韵事，我入住之后，他们只会想象我如何身下承欢、如何昼夜厮混，就没有人在意斑的风寒到底是真是假了。”
泉奈道；“只是，要辛苦你了。”
上昭道：“害，我们之间这么多年的情谊……我，早就把你们当作最亲的亲人了。”
泉奈欣然一笑。
当晚，上昭便搬了进来。
斑坐在书桌前，听着帘幔里少女铺床叠被的声音，道：“我还真是被小瞧了呢。只是眼睛看不清楚，别把我当个残疾人。”说罢朝帘幔里走去。
手刚掀开帘幔，脚似乎就撞上了什么柔软的物体。他眉头微蹙，道：“你，你是在给自己铺被？”
上昭望着突然愣神的斑，道：“不然呢？我不垫厚点怎么睡觉？”
斑无情地绕过她，坐到了自己床上，眼神微眯，道：“你要一直打地铺？”
上昭道：“我还有别的选择？”
斑扯了扯嘴角，道：“快入冬了，可别真得风寒。”
“啊咧？”
“啊嚏！”
不知道宇智波的诅咒是不是灵验，反正斑的诅咒是真的灵验。没过几日，上昭就开始头昏脑热打喷嚏了。
不过，这一瞬间也让她想起了一个或许可以治疗斑眼疾的办法。
上昭狠狠咬过手指，念道：“亥-戌-酉-申-未。”随后结印向地面重重拍去。
“通灵之术！”
只见一阵烟雾飘过，上昭不得不要见这位老朋友了。
鬼车依旧是初见时吹鼻子瞪眼的模样，说道：“小鬼，来给本大爷认错啦？”
上昭眼神凌厉，道：“我有件事情要问你。”
闻言，鬼车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上次你欠我的还没还全呢，怎么好意思这么理直气壮地让我做事？”
上昭无奈道：“还欠多少？”
鬼车道：“500个……苹果糖……”
上昭抬手抵住了额头，半晌之后，道：“事情紧急，来不及给你筹备苹果糖了，这次先欠你一千个。”
鬼车道：“喂，你这家伙，怎么又欠……”
上昭道：“是斑，出事了！”
一听见这个名字，鬼车神色一凝。
它记得，第一次见这女孩，就是因为那个男人。
那时宇智波斑无故中毒，她孤身一人来天丛云山寻仙术。
天丛云山不过是个寻常的雪山，哪有什么仙术仙人，也不知这女孩被什么歹人诓来了，查克拉耗尽，穿着单薄的衣衫躺在冰天雪地里，毫无生气……
鬼车本无意救她，但一场雪崩和突遇的宿敌八咫乌一族却让他们的命运紧紧绑在了一起，后还意外成为了这个女孩的通灵兽，也算是……
孽缘啊！
除了一赊再赊的苹果糖，啥好处没捞到，还要日日出脑出力……
“喂，你有没有听我说话！”
鬼车道：“听见了！以前也听说过你们宇智波有这祖传的毛病……”
上昭道：“那你一定知道解决的办法了？”
鬼车叹了口气，摇头道：“万物因果循环，有得必有失。要获得足以震惊世人的强大瞳术，就必须失去些什么。”
上昭咬着下唇，想到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郎如今自嘲度日的模样，喉咙莫名有些苦涩。
失去了写轮眼，无异于被夺走宇智波之名。
他可是万人尊崇的族长啊……
那么骄傲的一个人，怎么能，怎么能……
鬼车见状，用爪子拍了拍上昭的头，道：“或许，可以从一族野史里找些蛛丝马迹，可能会有一些以毒攻毒的古方……说不定就有救了呢。”
上昭眼眸中闪过一丝希望，连忙道：“好，好，我去试试。”说罢立刻朝书房里跑去。
鬼车望着上昭慌乱的步伐，流光溢彩的双目仿佛是蒙了尘一般，垂下了眼道：
“臭小鬼，只是饮鸩止渴罢了，现实就是如此，不会都如你所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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