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女神意志·新生入学
“我的脸呢？它好像……不见了，你们有看见我的脸吗？”
黑洞脸说话的同时，一股混合着腐烂血腥令人作呕的气味也扑面而来，司烬吓得连忙又拎着越真后退了好几步，直到两人的后背贴上冰凉的大铁门。
凉气顺着脊椎直冲天灵盖，司烬头皮发麻地看着还在不断靠近的黑洞脸，试图挤出一个友善的微笑来。
“说啊，我的脸到哪里去了，你们有没有看见啊？”黑洞脸的声音逐渐变得不满，甚而有些凄厉，“回答我！我那么好看的脸怎么没有了，我本来那么漂亮，以后没有脸了我怎么办啊！”
声音回响在空荡荡的校园内，像是要刺穿人的鼓膜。
眼看着那两人不回话，黑洞脸忽而发出几声毛骨悚然的笑，故作天真道：“要不然……把你们的脸给我吧，好不好啊。”
“……我觉得不太行。”司烬简直佩服自己现在还能镇定地回话，他甚至还转头看了下越真，干巴巴问她，“小越啊，你觉着呢？”
而越真脸色惨白，司烬这才注意到她身上的衣服都被冷汗打湿了，后背正紧紧贴在铁门上，如果不是被司烬拎着，显然已经腿软地站不起来了。
她地双唇正在不断地颤抖，牙齿磕碰产生的细碎声响突然让司烬不合时宜地分心了下。
他想着，这小王八蛋人品不怎么样，但到底还只是个孩子。
就在他分神的这半秒，黑洞脸便已经猛扑了过来，不同于她那娇嫩天真的嗓音，这人的动作敏捷到不可思议，而且是直冲着越真的方向而去。
显然是看出来越真已经害怕得失去了行动能力，是个绝佳的下手目标。
耳边似乎都有呼啸的风声，司烬来不及多想，情急之下一脚就踹了过去，成年男人使足了力气，这一脚把……越真直接踹出了四五米远。
‘噗通——’一声，越真重重地落在了旁边的花坛里。
没摔到水泥地上，那应该不会死吧？
司烬一边这么祈祷着，一边向着相反方向发足狂奔，听见身后不断传来的黑洞脸的怒吼，一颗心跳到了嗓子眼里，也终于忍不住跟着吱哇乱叫了起来。
刚才黑洞脸是冲着越真去的，但没料到会扑了个空，而她的冲劲太大直接把自己拍进了铁门上，那张黑洞脸本就形状不太规则，现在则更是几乎成了平行四边形。
也因此，她分外的恼羞成怒起来，弃旁边的越真不顾，发了狂躁一心想要先把这个碍事的男人弄死。
“救命救命救命救……”司烬边跑边叫，却还是绝望地发觉那黑洞脸离自己越来越近，此时心里不禁升起了莫大的悔意。
逞什么英雄呢刚才这女鬼是奔着越真去的自己非要踹那一脚，没准自己现在活不了了连越真都得被踹死……
这念头还没想完，黑洞脸已然追上了他。
并且在这短短半分钟之内黑洞脸似乎又进化了一些，她的四肢已经变成了软软的触手状肉条，却格外的有力且坚韧，缠住司烬之后就不断地伸长将他整个人绑起来往后送。
那黑洞一边发出毛骨悚然的惊笑，一边尽力张大，像是蟒蛇进食一样，缓缓将不断挣扎的司烬吞入洞中。
那股几乎能够腐蚀人的恶臭气瞬时熏得司烬流出了眼泪，虽然他还在奋力挣扎，但动作越来越慢，直到完全动弹不得。
在整个人堕入了黑暗世界之前，他最后的一个念头是……希望那兔崽子没被他踹死吧。
惨白的月光下，黑洞脸满足地打了一个饱嗝。
吞噬掉了一个成年人之后，黑洞脸已经看不出是个人了，现在的她更像是一只大大的章鱼，庞大的躯体正瘫在地上，四肢变成了肉条触手支撑她行动，正中央则是形状不规则且不断变幻的黑洞。
白色连衣裙被撑烂成了布条，被她嫌碍事不耐烦地扯下来，现在的她似乎也不纠结形象了，手脚并用地迅速往大门的方向爬过去，呢喃自语着：“嘿、嘿嘿，好吃。”
还要再吃，还要再吃掉那个胆小的女孩。
几人刚才其实是在学校的偏门方向，这个位置本来就要偏僻一点，路灯非常昏暗，平时学生们都不太愿意经过这里，此刻更是显得空空荡荡。
黑洞脸移动速度很快，爬到了大门方向后循着记忆在旁边的花坛中找了一会儿，却并没有发现越真到底摔在了哪里。
可这附近明明都充斥着着那女孩的味道，她一定没走远。
离人形越来越远以后，黑洞脸的思维也越发接近动物，她原地焦躁地转了几个圈，接着整个人贴在地面上，努力嗅着越真的气味，一点一点地往味道的来源挪动着。
循着新鲜的气味，黑洞脸一路爬到了大门附近，这时保安亭里昏暗的忽而灯光闪了一下。
她有些疑惑地抬起笨重的身子，似乎是想要站起来检查，忽然听见头顶破空之声，这女鬼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一根棍子重重地砸在了肚子上。
黑洞脸一个激灵：“嗷——”，疼痛让她下意识退了一步，但是看清只有越真一人之后，又恼羞成怒地扑了过去。
原来刚刚越真爬到了保安亭的窗沿上躲着，等黑洞脸过来之后才纵身一跃，用法棍猛地砸了过去。
只是力气太小，这一击根本没有造成什么实质伤害，反而暴露了自己。
越真顺势一滚，但还是摔了个不轻，脑袋里嗡嗡作响，仍然用力大喊了声，“司烬，用手指画个圆——”
下一秒她就被恼羞成怒地黑洞脸整个缠住，脖子直接被触手紧紧掐住，整张脸也涨成了紫色。
越真呼吸不了，双手艰难地抓住触手往外扯，却无法撼动分毫。
这反而让黑洞脸来了兴趣，她刚刚才吞吃了一人，这时候也不着急再吃。只是饶有兴致地绞杀着这个瘦弱的女孩，重新用那种故作天真的语调笑着：“好玩，好玩，我让你打我。你男朋友被我吃了哦，不会来救你的。”
绞杀不会持续太长时间，越真的眼前开始出现一阵一阵的混乱景象，手指也逐渐使不上力气，却还是不甘心地艰难呼唤着：“司、司烬。”
黑洞脸歪着自己的黑洞脑袋，听清楚她喊的是什么之后，还假模假样地哀叹了句：“可怜的小情……呃”
她的肚皮上忽然破了一个洞。
像是有人正在从里面用激光刀切割似的，黑洞脸硕大的肚皮从内部缓缓割出了一个圆。等那个圆成型之后，一只骨骼分明的手掌就从里面探了出来。
黑洞脸惊疑地看着自己的肚子，那只手却不给她反应的时间，直接就着边缘处狠狠一撕，几乎要把黑洞脸拦腰撕成两半。
“啊——”她瞬间放开了越真，摇摇欲坠的往后退，却不知道要退去哪里，四肢胡乱狂躁地挥舞着，原本故作清脆的嗓音终于变得浑浊粗暴：“不要，不要……什么东西！！”
凄厉的哭喊声只持续了一小会儿，被放开的越真也终于有些缓了过来，瘫在水泥地上直喘着粗气，双眼紧盯着已经不再动弹的黑洞脸。
从黑洞脸的肚子里，司烬狼狈又痛苦地缓缓钻了出来。
他一身的粘液，钻出来之后先是四肢着地剧烈呕吐了几下，大口喘着气，过了好一会儿才骂出来一声，“妈的。”
这都能活，亏他福大命大。
被黑洞脸吞进去之后司烬就失去了意识，却忽然被隔着肚皮打了一棍子，然后模模糊糊听见有人对他说什么手指画个圆。
神奇的是，就好像这是司烬的本能一样，他下意识地就这么干了，并且居然真的让黑洞脸的胃部和皮肤开了一个洞。
虽然过程比较艰难以及……恶心。
越真用手撑着地面站起来，观察了一下现在司烬的状态，这才出声问他：“你还好？”
好像不太好的样子。
司烬胡乱抓了旁边的一把枯草擦了下脸上的粘液，他‘嘶’了一声，后知后觉道：“刚刚是你往我脸上打啊？”
越真当时是算好了的，她那一棍子打得根本不是黑洞脸，而是黑洞脸肚子里的司烬。
幸好那时候司烬还没被胃酸腐蚀死亡，能让她一棍子就敲醒。
“你应该庆幸，我没打到更脆弱的地方。”越真用刚刚捡起来的法棍戳戳他，“你还能动吗，这学校不对劲，快点离开。”
司烬下意识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某个部位：“……”
“走走走。”他连滚带爬地站起来，拎着越真一瘸一拐地往大门方向冲，“赶紧的离开这鬼地方。”
黑洞脸死了之后，这里反而更显得寂静，有风呜呜咽咽地吹过，如果不是疼痛太过确切，司烬几乎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两人三两步之间来到了铁门前，越真拍拍司烬地肩膀，言简意赅道：“伸手，切。”
这话说得没头没尾，但司烬却一下反应了过来，劈手就往铁门上的锁链砍去，接着他“嗷……”了一声捂着手原地乱跳，“疼死爹了你瞎指挥什么！”
越真顿了一下，似乎是觉得有些奇怪，接着她忽然握住司烬的手，只接触了半秒，她便恍然大悟地点出来，“你cd还没好。”
看来司烬的能力也没那么好用。
但现在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他两立刻准备翻墙，司烬蹲下身子就想先把越真举起来。
这时候，一旁还闪着灯的保安亭里忽然有人轻轻地敲了两下墙壁。
有个声音怯生生地响了起来，司烬瞬间头皮发麻。
“你们，最好不要试图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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