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周续命愚钝 首相亲出丑

周碧莹自此以后在家里哄孩子先不去说。再谈一谈周续命。他也是一个不省心的孩子。他不去经营生意了，也不出去务工。整天坐在电视机旁边，有时候还听听广播。一日姑妈来家里做客，与母亲谈了半天。由于姑妈声色俱厉，周续命害怕姑妈。他一个人躲在院子里晒太阳。临走时，姑妈朝着周续命说：“这孩子也不小了！该娶媳妇了！”

        姑妈这么一说，周续命吓了一跳。他自己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父母也没有说过。他心里忐忑不安，恐惧万分。

        原来姑妈这次来是来给周续命介绍媳妇儿的。姑娘是下马坡的马大萍。周续命一听是她，心里一百个不愿意。他心里想：“马大萍土里土气的，脸色苍白好像一个死人！”虽然他不喜欢马大萍，但是又不敢说出来。他知道父亲的脾气，他一准又会说：“你看看你的德性。也不撒泡尿照照！有人肯跟着你就不错了！还挑三拣四的！”所以他只是在母亲面前撒泼打滚。母亲怕儿子，儿子怕父亲，父亲怕母亲。这件事情就不了了之了！

        父亲好像也不是那么不通情达理，有时候周凤山会说：“一定会给儿子找一个漂亮的！”有一天周凤山对儿子说：“前村的郝韵诗样子漂亮，身材高佻，知书达理的，挺好的！要不找个人去问问！”周续命一听，吓得大哭。他以为父母又在欺骗他。在他眼里，父母从小到大一直都在欺骗他。小时候，上小学一年级的时候，同学们都有文具盒。他回到家央求母亲买文具盒。母亲以种种理由就是不给买。最后禁不住周续命的哭哭闹闹，给他两块钱。他去了大伯家的小卖部买了一个有小天鹅种地图案的文具盒。也没有问价格，给堂姐两块钱就跑回家里。妈妈说：“买贵了吧！”周续命这时候也不言语了！晚上妈妈语重心长的教育周续命，“以后妈妈不给买，就不要了！好吗？”周续命默默地记在心里，决定做一个听话的孩子。

        还是这一年下学期学校交书费。也不知道父亲怎么跟老师说的。到发书的时候，同学们都领到新课本。到了发到他的时候，老师跳过他去。同位问他，你没有订书吗？周续命臊得满脸通红，撒谎说自己的新书在家里呢！……像这样的事情，周续命能够想出好多好多来。所以他不相信父母说的每一句话。哭闹阻止了事情的开展。

        周续命希望找一个像明星那么有气质、时尚的姑娘，偏偏这样的姑娘不会到来。又一个令他讨厌的姑娘让他选择。他还是哭。他为什么不愿意呢！源于一件事情：小学三年级的时候，教他们的张老师让此姑娘带一袋饼干了！姑娘家是开小卖部的！饼干带来了，袋子是开封的。老师问为什么打开了！她说本来就是这样的！老师很不高兴！他认为这个姑娘太没有出息了！竟然偷吃饼干！

        续命老大不小的不找对象的事情传的沸沸扬扬。姑妈觉得丢人现眼，就上门来兴师问罪。她坐在炕沿上，怒目而视，大喝一声：“续命，过来！”

        续命吓得畏畏缩缩的，大气都不敢喘。

        “你找不找对象？”姑妈气势磅礴。

        “找……找……”吓得续命唯唯诺诺。

        说完，姑妈气呼呼的走了。

        几天后，母亲罗秀英娘家的一个按照辈分叫罗大哥的人。他觉得周续命这个孩子不错，非要让罗秀英去提亲。罗大哥是一个场面人，平时对大家关爱有加。母亲罗秀英碍于情面，只好去提亲了！到了相亲那天，续命免不了又是哭哭啼啼。到了媒人家，媒人摆好了瓜子、花生。好在母亲在场，寒暄几句。续命不至于没有话说，显出尴尬来。

        过了好半天那个姑娘来了。大家躲到另外一间房子里面。房间里只剩下他们二人。姑娘的头发卷曲，漆黑的面庞，额头很窄，不是什么俊俏佳人。他们互通名姓，询问了一下各自的年龄、职业、兴趣爱好之后。好大半天都是无有言语。场面一下子冷冷清清。最后，姑娘什么都没有说，跑了！

        大家见没有了动静，都来到这间屋子里。罗秀英说回去吧！她不好当面表态，以免续命吞吞吐吐说不出个黄霉豆腐来。

        回到家里，续命犹豫不决，大闹不止。他不喜欢那个姑娘，又不敢说拒绝的话。他害怕别人数落他，他很自卑。对于自己的能力，长相没有信心。当媒人打来电话时，他违心的答应了！

        双方约定第二天两个人去县城逛一逛。没成想，第二天一整天都在下雪，去不了了！这预示着这是一个不祥之兆。第三天，雪过天晴，艳阳高照。周凤山租的面包车拉着续命来到姑娘家门口。续命到了姑娘家里，跟姑娘的父母打过招呼。姑娘跟着出来了。续命第一个钻进车里。姑娘显得很不高兴。“谁叫你先上车的？”续命不知道怎么回答。因为他的一生都是在严厉的管教下长大的。周凤山很严厉，孩子们不经允许，都不能随便动家里的东西。平时，孩子们都不敢大声说话。一路上，姑娘与司机谈天说地。续命缄默不语，他害羞，他害怕个人说错话，被他人笑话。

        面包车停在了百货大楼。两个人下了车。在一楼服装区，姑娘看了一件裤子，价格是一千多。续命一想，个人身上才有六百多块钱。哪里买得起？他就想上别处去看看。他这个人就是嘴笨，如果跟姑娘说个理由离开也就对了！他偏偏不说，径直往二楼走。姑娘喊住了他，对他说：“你回家吧！”

        “你上哪里去？”

        “我自己做客车回去！”说着，姑娘一个人向南走去。司机不知道怎么回事，也追上去规劝。姑娘执意要走，司机说不放心。姑娘保证不会出现问题。司机这才拉着续命回家。司机对续命的母亲直说抱歉，罗秀英说不关你的事。司机才放心离去。邻居问起此事，罗秀英直把它当做笑谈，蒙混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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