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西楚
“什么啊！”姜泥一双眼睛瞪的滚圆，“徐凤年能纳什么妾室？”
“名分都没有啊……”秦若若同情的眼光上上下下地打量着鱼幼薇，忽而又看向姜泥，欲言又止。
“你别看我！我……我不是他的通房丫头。”姜泥惊恐万状，“他……徐凤年虽然卑鄙无耻，但是…但是……”她咬了咬牙，扫了一眼周围伸长脖子偷听的仆从，一把拉住秦若若就往前走：“你回屋听我解释。”
秦若若心中有事，一时没缓过神来，便随姜泥拉着，一时间几种莫名的情绪齐齐涌上心头，褪下后只留下一片酸涩。
而姜泥只觉着今儿流年不利，怎么这种事恰巧就被秦若若撞着了，回来前徐凤年尚告诫她：“这事要是被若若误会了，你这个月的工钱就别想要了。”
姜泥边头疼到手的钱又要飞了，边把秦若若与鱼幼薇拉进屋子。“这间还可以吧？”她问鱼幼薇。
“您觉得好就行。”
姜泥盯了一会儿鱼幼薇：“我知道你有事要问，待会儿再讲。”随即她又转向秦若若：“刚刚在外面，我不好多说，但是……但是这院里二十多个丫鬟，这家伙一个都没碰过。”姜泥说完生怕秦若若不信，朝着她疯狂点头：“真的，如果骗你，我姜泥天打雷劈。”
“呸呸呸，天打雷劈这种话，您怎么能说呢。”鱼幼薇抢着开口。
秦若若心底松了一口气，可没过多久便察觉到一阵怪异，探究的目光在姜泥和鱼幼薇中间游荡。
“我……”姜泥挠了挠头，“算了，这件事也没什么好瞒你的，其实我是……楚国公主。”
“嗯……嗯？你是什么？”秦若若“腾”的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鱼幼薇忙拦到姜泥面前，一双美眸充满警惕地看着秦若若。
“这件事在北椋王府里也不算什么秘密。”姜泥让鱼幼薇坐下，“当年，是徐骁答应父皇母后留我性命，不过如今，楚国亡了，早就没有公主了。”
“那外界传言徐凤年好色成性……”
“都是假的，外界还传言我死了呢。”
“这件事……就这么轻易告诉我了？”秦若若一脸难以置信。
“鱼幼薇是紫金楼的新花魁，也是楚人，今儿本来想刺杀徐凤年来着，但是失败了，于是那家伙就把她带回来了，并不是要纳妾的意思。”姜泥道，“这事说来话长，但是要不跟你解释清楚，徐凤年定会扒了我的皮。”
“刺杀徐凤年！那……”秦若若一时觉得信息量有点大，“那他怎么样了？”
“什么事没有，像他那种无赖，阎王爷都不肯收。”
秦若若抿了口茶压惊：“徐凤年回北椋的路上刚遇到楚人刺杀，今儿紫金楼又唱这一出，我觉得这事肯定还没完。”
姜泥看向鱼幼薇：“你的同伙在哪里？”
“我没有同伙。”
“你估计就是一颗棋子，下了这么大一盘棋，不好查。”秦若若叹了一口气，搁下茶杯，“你们先聊，我还有事。”
秦若若把手中的药随意塞给了一个路过的侍女，让她给徐骁送去，之后便想着去寻徐凤年。
还未走进湖边，就听见鞭子击打皮肉之声，秦若若定睛一看，褚禄山正趴在地上，背上的一道道血痕触目惊心。“出什么事了？”她走到南宫仆射身边。
“他在紫金楼遇刺。”南宫言简意赅。
“褚禄山不像那么蠢的人。”
“他也不蠢。”
“你怎么来了？”徐凤年转过头怔愣了一瞬，言罢瞧了眼褚禄山，“被吓到了？”
“才不会呢。只是偶尔觉着你艳福不浅。”
“怎么，你羡慕啊？”
“是有一点。”秦若若若有所思。
“命好。”徐凤年轻佻地笑了一下，“但如果你说的是那个鱼幼薇，我和她没什么关系。”
这时青鸟走到徐凤年身边：“世子，陈芝豹在来的路上了。”
“陈白衣？”南宫仆射开口。
“你知道他？”
“白衣兵仙陈芝豹，徐骁之下，北椋第一名将，六义子之首，北椋定海针。传言都说，能接替徐骁执掌北椋的，非他莫属。”
“听上去没我什么事啊。”
“你名声也不小，陈芝豹北椋之光，你北椋之耻，齐名天下。”
秦若若“噗嗤”笑出声：“徐凤年，真有你的。”只见徐凤年哼哼唧唧地伸了个懒腰，懒散道：“你去找一下徐骁，告诉他陈芝豹来了。”
“为什么，陈芝豹又不是偷偷进来的，徐世伯肯定知道。”
“哪儿那么多为什么，快去。”
“干嘛，想搬救兵？”
“听话。”
秦若若撇了撇嘴，待其身影消失在了走廊尽头，南宫仆射双手握住刀柄，问道：“为什么要把她支开？”
“她那么一个干净纯粹的姑娘，专心习医读书就好了，我干嘛要把她扯进这个暗无天日的漩涡中来。”
“你心疼她？”
“她小时候病怏怏的缩成一团，是挺招人心疼的。”
“但身在北椋王府，不可能不学会算计。”
“她不需要学这些，本来身体就不好，算计来算计去，迟早要把身子算垮，那些腌臜事，我帮她做就好了。”
再说秦若若这边到了徐骁跟前：“徐凤年让我来告诉您，陈芝豹来了。”
“我知道。”徐骁的眼中闪过一丝疑惑，转了转眼珠，忽而笑了，“若若真是有孝心，我这腿伤了有些年头了，还难为你特地送药来。”
“都是我们这些晚辈该做的。”秦若若打量了四周，“那……徐凤年和陈芝豹那里，我们不需要做些什么吗？”
“不用理那个臭小子。”徐骁摆了摆手，接着又似是感叹般说道，“老秦生了个好女儿啊，只可惜走的早，如今倒是要便宜我们徐家了。”
秦若若绞着手指头，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接着又听见徐骁笑眯眯地说道：“长大啦，也回来了，若是有了今后又了欢喜的人，就告诉你徐世伯，我帮你做主。”
秦若若瞪大眼睛，忙道：“徐世伯，我还小呢，从没考虑过这种事。”
“好好好，不急。我呢，也就随口一提。”徐骁哈哈一笑，！！秦若若忙扶着他起身，“时间差不多了，你先回吧，我去看看凤年他们聊的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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